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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没出声,我便讲得更加寡淡:“得了,这次见你妈后,我会向她保证我再也不骚扰你们夫妻二人的世界,这次以后我会避开你们俩夫妻,再也不见。”说完,我连叹气都懒得叹气,点开打火,忽然想到什么又加了句:“没想到我们之前的最后一个承诺居然是关于这个。”兴趣索然的摇摇头,继续开车。
我很想速速结束这一段旅途,却没什么痛苦了。或许每个人这一生该产生多少的唾沫、月经或者精*液早就在生死合约书上签字画押,用完就等着衰老死亡。而感情大概也是一样,在经历了频繁的分开、相遇、重逢之后,别说她,我也累了,就算有再多悲痛也化不成眼泪了。再也折腾不起我心湖里面的那一茶匙的感情。
说起来,当年为什么会喜欢冯安安?
不仅仅是那根无聊的姻缘线。毕竟我就是一怪咖生下来的,天生就蕴含了热爱怪咖的DNA。从小到大我都完全无法预计她下一秒会做出什么动作,这让我以前的生活就算没有毒品没有摇滚歌曲没有过多的性也都能过得很刺激的原因。可当以前的爱情已经变成了很久很久的往事,我装逼的准备转化跑道觉得老板娘那种风骚中带点韧劲,一看就知道她下一秒会想要干嘛的女的不用动脑筋其实也不错的时候,冯安安拉起了车的手闸。
差点,我们只差那么一点点,车头一往下就掉到了悬崖下面。千百年后就有人祭拜,说这里是一白骨仙女为了拯救黎民苍生和一不开眼的混血者同归于尽之处,说不定香火还能旺盛得不得了。
“冯安安!”我紧张的吞了一口口水:“你是想玩命?你想死可以,甭拉着我陪葬,我他妈的还没结婚呢。”我口气里有撕拉撕拉的大火,在这时候都还忍不住的想讽刺她一下。
她不说话,也不看我,而是起身打开前排阅读灯。
在橘黄色的灯光下她抓着我的手臂,把我的手放在她的锁骨上,慢慢往下摩挲。
是要怎样,爱的最后一发?上次见面的时候不是已经很多发了?现在的我又困又沮丧,哪里有这么多的性*欲用来消耗。我正要告诉她我实在没有心情和她完成这爱的绝唱,忽然摸到一块硬邦邦的似乎结痂的皮肤表面。
“这是什么?”我的手停在那处。
她不说话,自顾自的解开了胸前的纽扣,那是我上次用锡杖把她刺伤的地方,以白骨族的功力,那地方应该平整光滑得就像没出过任何事故一样才对,可是冯安安的新肉长合之后,那地儿依旧嶙峋得像乱石岗,而旁边竟然还纹着那句话:既然田一承认了错误,那冯安安也喜欢田一。
“这句话。。”冯安安很艰难的开口:“我已经不记得什么时候纹上去的了,只是在那伤口结疤之后,它就慢慢的浮现在了上来,想必当时我是爱惨了你。后来我去问我母亲,她告诉了我一些事情,让我更不能确定对你的感情。可是这一年,这一年发生了太多大事,天界一片大乱,我必须嫁给凌树,这是白骨族全体族人的意志。反正当一个男人连身上纹着别人名字的女人都愿意娶的时候,我也没理由再拒绝他。”
“那被你纹上去的那个人只是个LOGO?到现在就不代表任何意义了?”我的指尖划过那个句子,摸得到她心脏的跳动:“还是你觉得我的样子太惨,其实你比我惨多了所以要我这么死乞白赖的记得你,最好是永远都忘不掉。这样我和别人上了床回味刚刚的荡气回肠的时候,想到的还是你?”
“我不知道。”她摇头:“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也很难过。我找了你半年,希望你可以讲讲为何和我不告而别,只是我并没有找到你。我们记得的不记得的缘分只有那么多,我不想再忤逆命运了。”
没有缘分的红线,我们之间的牵扯就是这么脆弱。
我收了手,默默的把她的纽扣一个一个的扣好,拍了拍她的脸:“我知道了。”顺便再不附赠任何情感那般的吻了吻她的嘴角,感觉有咸咸的东西滑过。
那一路我们都没有再说话,我一直都在思考一个哲学问题,为什么眼泪是苦而涩的,为什么不能香甜如蜜糖,这样人们在离别的时候还能给彼此留下最后的好印象。
白骨洞七八点钟挂着九十点钟才会有的太阳,白小花早早的站在一处高耸入云的岩石上。直到亲眼见着我和冯安安的车缓缓的开进山谷。她才虚弱得靠着别人搀扶回到议政大厅。
“你终于来了。”白小花在这不到一年的时间里不仅苍老且憔悴了许多,虽然她依旧像多年以前那样看似威风凛凛的坐在代表权力和一切的凳上看着我,我从她眼睛里看出的是她望着的是另外一个人。
“我来不来的有什么关系。”我站着看着这站成一排的各色人等,他们都在偷偷看我这个混血者,心里议论纷纷。可想当年这些叔叔阿姨伯伯大婶们可是看见我就会给我不错的零食让我和冯安安分享的人。
白小花疲倦的抬着手:“今天的事儿就到这儿,我会认真考虑,你们都散了吧。”
这大厅里就只剩下了我、冯安安和白小花。看着差不多算空无一人的大殿,我不知道她葫芦里卖什么药,我仅仅就是探望探望她,需要搞得这么神秘?也没多想的从包里掏出了一盒药丸递到白小花:“最近和冯安安不小心遇见,听闻你身体一直不太舒爽。这是我从某地带回的药丸,据说效果不错。你可以试试。”
白小花摩挲着那瓶子,闻了闻,有些压抑住自己的惊喜又怕失望的问我:“这是谁给你的?”
“我自己炼的。”反正我不会说出玄奘的名字,更不会假装骗她是师父给的。我就知道她还是会问师父的消息,这事儿快一年了吧,她还是这般的对师父念念不忘,对她身体,对冯安安对还活在这世界上的任何人都没什么好处。可我又不能告诉她真相。要是这事儿落在我头上,我必须得死,那话不多说我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冯安安,嗨一分钟算一分钟,何必死了又骗别人还活着,让人留着念想苦苦挣扎这只是再次体现了师父的不厚道而已。
不过话说回来,我现在死不死的又和冯安安有什么关系。
作为2。0版本的白小花,冯安安说了,我们的爱情已经抵不过她族人对于安全感的需求了,这就是她嫁给凌树的最终原因。我的思绪飞驰着,一没注意,白小花站在我面前,愣愣的端详我,那目光是那么的灼热,看得我一身一身的出冷汗。
“安安,你出去,我有话和小田说。”她命令冯安安。
“妈。。。”冯安安必然是不放心的。
我第一次看白小花端着她的族长威严和母亲的不可侵犯的气场命令冯安安,冯安安没法子,只好一步三回头的退下。
“我真的没什么好告诉你了,关于我师父,我也很久很久没见到了。”我从小就不喜欢独自和白小花相处,她总是会给我无形却巨大的压力。
这次也一样。
白小花没接我的话茬,而是跪在我的面前,声音很冷静的讲:“告诉我,你师父在哪里。”说完,把头狠狠的磕在了那地砖上,引起了一阵嗡嗡的回响,而在议事厅里能远观的山谷旁的一块巨石也随之轰然落下,开始滚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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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白小花没接我的话茬,而是跪在我的面前,声音很冷静的讲:“告诉我,你师父在哪里。”说完,把头狠狠的磕在了那地砖上,引起了一阵嗡嗡的回响,而在议事厅里能远观的山谷旁的一块巨石也随之轰然落下,开始滚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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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要写到白小花同学了。
什么事儿都瞒不住太久啊。
78、多难兴邦的白骨洞 。。。
那年头流行多难兴邦的前面总是会加上一句:我们在天灾人祸面前绝不低头。
天灾总是比人祸来得无法收拾。但能引起天灾的;比如像白小花朝我跪下的时候,使得一块块巨石接二连三的滚落;一片又一片的住宅区像被幼儿推倒的玩具被巨石碾压、接着山火开始蔓延、尖叫、咒骂、惊恐、凌乱的脚步汇成了一波又一波的吵杂的海浪;那这又算什么。
当年我讥笑冯安安说当白骨族的族长有什么了不起;还不如天界一处级公务员的时候,冯安安就特别严肃的告诉我,白骨族的族长有着被众神吻过的膝盖。也就是说只要被选为白骨族的族长,那这一辈子她就得不卑不亢的站着死。要是向谁下跪;那白骨族神山上的巨石就会滚落;砸死一干人等让其生灵涂炭。所以在一世接着一世的轮回里面,就算遇到耶稣阿拉加上佛祖,白骨族的族长都从来都站立,而现在白小花的这一跪;是决定用她和她族人的生命来挟持我。
“告诉我你师父在哪儿。如果你不说。我愿意和我的族人一起葬身在这巨石之阵中为她陪葬。”白小花干裂的嘴皮下掩埋着疯狂又绝望的笑意。
“我告诉过了很多遍了,你为什么总是不相信。被你抓了放,放了又抓那么多次之后,她说她累了,要出远门想想这一辈子她都在干什么。”我依旧提供着师父最后逼着我背下的句子。甚至我还记得说这话时,师父奄奄一息的样子。
我就不懂既然大家不是一个阵营,永远都会是敌对的关系,白小花就一定要问她到哪里去了。生或者死,她和她也不可能在在一起,一千多年来的经验教训难道依旧让人看不穿这个?
白小花被我强行架着,不让她继续蹂躏她保护了千年的基业,她擦了擦满额头的血说了一句:“罢了。”
“什么罢了。”
“我和她纠缠了这么多年,难道还不明白,对于银角那人来说,没有消息就是最坏的消息。这么多年的躲躲藏藏她总是不会忘记沿路给我留点什么,这次我派了那么多人却探查不到她一丝半点的痕迹,我就应该清楚凶多吉少,难道你会真的告诉我她不在了吗?你不会的,我认识你们师徒这么多年,她吩咐的事情你没有一件不办到的。”白小花摊在椅子上,失去了所有锐气。
我没说话,表情带着过度的怜惜眼睁睁的看着上一代走进死胡同的爱情。好似看见我和冯安安的未来。也不对。就算哪日,我成为世界史里最臭名昭著的恐怖分子或者最英年早逝让人惋惜的英雄,冯安安也不会像她妈那样用她全族的命运和人轮盘赌,只问我还在不在这人世间。
关于师父的死对于我来说,在某一段时间里是不可接受的。一想到我和这个人的时光在某刻戛然而止,留下滑稽的颤音都是夹杂的悲伤情绪。我会愤怒、哭泣、麻木一直到找到发泄的出口或者忙到忘记寻找发泄出口后,默认这个既定事实。再通过找一个人或者多个人替代她陪我喝酒,给我指点迷津,让我感到安心的安全感。最后渐渐忘了她,直到某一个夏夜空气特别的焦躁、夏蝉的声音特别悠长,我在和一群人把酒言欢的中途忽然想到,原来曾经也和那个不在的人曾经这么开心过,接着不得不承认我已经习惯了没有了她的日子,独自生活也可以很健康,在看电影的时候不会为了角色的死亡而联想到她而走出电影院,甚至下一秒可以为一个三俗的笑点笑到眼泪都出来。
这就是时间无坚不摧的力量。
关于师父的死对于白小花来说,却是这一生都不可接受的。一个和她缠斗了半生的人忽然消失了。不再有人知道她什么时候开心,什么时候炸毛,身体的敏感处会为了怎样的吻盛开得如同鲜花那般。那就是不是空虚寂寞,巨大的无法用随随便便的爱,419或者繁忙的工作能填充的空洞。人生不再有追求的时候,看什么东西都是滑稽可笑可以毁灭的。
这就是时间忌惮却让人痛苦的爱情。
我忽然之间觉得我来白骨洞想套取关于西方极乐的出口这事是多么的不靠谱和残忍,叹了口气,轻声对白小花讲:“只要你不再逼问我师父的去向,如果还有其他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如果可以的话,我在所不辞。”这大概就是我现在能做到的极限吧。
白小花疲倦的看着我,笑了笑:“我倒真的有一事相求,但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你说。”虽然拜托我的是我从来都搞不定的白小花,但是我依旧没口软的应承了下来。
“你能不能在冯安安的面前杀掉我?”白小花说得十分轻描淡写,就如问我今儿晚上设宴请我吃饭主菜是吃白切鸡还是红烧鸡一样。
果然这人还是处于神志不清的状态,“冯安安?冯安安?冯安安!”我一连三声的叫着冯安安的名字,希望她立刻出现在我面前,其他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