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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意义呀?”大胖不解的。
“表面上看,死的几个人都没什么联系,一个是米铺小老板,一个是小赌坊老板、、总的说来,身份各异,但是姐姐相信,在他们身上,一定有一个共同点。不信的话,查查就知道咯,反正现在被围困南京,什么也做不了呀。”
“好!咱们就去查,我就不相信你那么神。”朱儿不服气的。
“晕。。”
整条大街,都是空空荡荡的,街道上一片死寂,听不到一个人的脚步声。道路两边的店铺,都紧闭着大门,看上去很凄凉。原本热闹的凉茶摊子,只剩了几张寂寞的桌椅胡乱的摆在那儿,都没人收拾,那摊上的遮阳棚子看上去是那么丑陋可怜。
“真没想到,会是这结果。”李洛儿叹了口气,对张永的杀伤力有点儿失望——竟然就搁城门口胶着起来了,一边就架梯子爬,另一边就掀梯子,这张永的智商,你挖个地道不早进城了么。。。。
几人边走边说着,往东街的小赌坊走去。前面尽头拐角处,一个白色的身影攸忽拐过街角,不见了踪迹。李洛儿心里霎时冒过一种很怪的感觉。
李洛儿给一行人做了个手势,一行人会意,跟着李洛儿向拐角处跑去。
“飞咯,飞咯,我会飞咯。。”偏僻小路上,前面的女子一袭白色裙子,手拿一支竹蜻蜓,赤着一双白嫩嫩的小脚,在空阔无人的青石板路上快乐的蹦着跳着,真叫人觉着是个小孩子无忧无虑的跑在一片一望无际的花田里,那样天真的自由自在。。这背影,这声音,李洛儿怔怔的出了神。
“竹蜻蜓!”李洛儿大喊出声。
“嗯?”前面的女子停下脚步,回过了头来,待认出了李洛儿她们,脸上立刻绽放了一个娇憨的笑,“是你们呀?”
天,真的是那只竹蜻蜓!一行人意外的,心里真是又开心又惊异。
“你——你没事!你怎么会在这里!”李洛儿激动的,连忙跑上去,握住了竹蜻蜓的手,郁儿她们也很惊喜。
“我?我为什么要有事?我怎么不能在这里?”竹蜻蜓茫然的,突然间,她的脸上又现出一份小孩子保护自己玩具时的警戒神态,“喂,你可别抓坏我的竹蜻蜓了。”
“哦,对,对不起。”李洛儿尴尬的,连忙放开了手,“对了,竹蜻蜓,这些天你都在哪里,我们还以为你。。”
“我,我躲起来啦。”竹蜻蜓笑了笑,“前些天那些人找的我好紧,我都没法子。这几天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就没人理我了,我就出来啦。”
“哦。。”这只竹蜻蜓,还真是,没事人似的轻松,真叫人奇奇怪怪的感觉。。李洛儿无语的。。难为自己这一群人为了她,那么伤心的,还死了多少脑细胞来设计。。不过,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喂,你怎么不穿鞋呀?”朱儿问了个她觉着很奇怪的问题。
“不穿鞋,自在呀。”竹蜻蜓奇怪的。
“好了,天都快黑了,竹蜻蜓,一起去吃饭吧,真的很想知道你这些天的生活呀。对了,你现在住哪儿?来和我们一起住吧,我们可真怕你会出事呀。”不知道为什么,竹蜻蜓就会给人一种需要照顾的感觉,就让你觉着她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不会照顾自己,很难在这社会上生存下去,没来由的叫你为她揪心。
“哦。。也好。”竹蜻蜓没很快回答,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会,“正好缺钱呢,又有点饿。”
一行人再不迟疑,随着竹蜻蜓往她的住处去取东西。
窗外,天已黑。李洛儿她们的客栈房间里却很热闹。
“哇,还是你们生活好哇!”竹蜻蜓望着桌子上的菜惊叫着,又可怜巴巴的望向了李洛儿,“姐姐,我以后就跟着你了,好不好?”
“好。。”晕,这撒娇的样子!“多吃点。。”
一行人边吃边聊着这些天的生活,竹蜻蜓知道李洛儿她们为她做的事后,真是非常的感动,大大的眼里晶莹闪闪,弄得李洛儿她们也挺不好意思。
“难怪那些家伙不理我了,原来是没空理,托了你们的福呀。。”竹蜻蜓动情的说着。
“厄,没什么拉,你没事就好,为了其他那些受害人,许大鹏也该被千刀万剐的。”
“话说,你们倒挺奸诈呀?这借刀杀人用的。”竹蜻蜓话锋一转,换了种调皮的语气。
“晕。”李洛儿有点儿脸红。
“可别把郁儿妹妹带坏喽。”竹蜻蜓不无担心的。
“。。。”
“刚才说,你们正想查那个什么‘连环变态杀人狂’的案子?”竹蜻蜓带着点搞怪混合着好笑的神情,颇有兴趣。
“恩!”朱儿认真地点了点头。
“那段对作案者心理和被害人的分析,倒有意思。”竹蜻蜓笑了笑,“这样,反正南京现在是天不管地不管的,我就随你们一起去玩玩呀?”
“好。。”
这顿饭,真的是李洛儿出生以来吃的最欢乐的几顿饭之一了。万万没有想到,在这态势不明的南京,有个人会突然出现带给她们那么大的快乐呀!就这样,竹蜻蜓带着她那唯一的行李——一个不知道装着什么的大包裹,和李洛儿她们住到了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来看了大家的留言,好多,好开心,感动ing~。谢谢亲爱的大家的支持,我爱你们。。恩,太多咯我就不回复了哈!~~~
张永败了?!
僵持近一个月了,每天都有大几千人的土匪进攻南京,这情况真是旷古未闻。
张永与许大鹏,已经互相仇视到要扒了对方皮喝对方血的地步了,都不知道他们哪儿来的那么大仇恨。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位当事人的心情变化是不一样的。许大鹏呢,已经接到他干爷爷的飞鸽了,说是带着‘圣旨’的密使已经上路了,所以他的心情是一天比一天阳光,以前是吓的躲家里不出门的,现在胆子老大了,有事没事就往城头跑,往城头一站就对着张永开骂,什么做了太监丢了他爸妈人拉、三岁跑女厕所小便拉、、骂的那叫一灿烂。
张永呢,几次三番都被气的头皮冒烟,差点儿没晕过去,情况对他非常不利——等他的人终于打探到他那六个兄弟在甘肃,急急忙忙跑过去后才发现,刘瑾的人已经出发两天了!另外,战事对他的皮肤损害极大——他有想过先带着人离开南京去实施他‘救驾’的冒险计划、重得皇上信任后再对许大鹏下手,但是看着城楼上那张可憎的肥脸,他就是不甘心!不亲手劈了这肥猪,誓不为人!
于此同时,经过近些天的调查,李洛儿她们对‘连环变态杀人狂’案也有了突破性的进展。
“果然,”李洛儿喝了一口凉茶,“死者几年前都是在衙门里当过差的,全是许大鹏的帮凶,辞职后靠昧良心钱做起了小老板。”
“全是被活活吓死的呢。”朱儿楞楞的,语气里带点儿神秘。
“恩。”李洛儿沉吟着,“两文钱,女吊死鬼。。出离的巧合呢。疯了的妹妹么,三年了。”
“接近真相了呢。”竹蜻蜓忽然凑近李洛儿,压低了声音,“难道,你们就不怕被凶手灭口?”
“呼~”李洛儿被吓了一跳,“别用这种语气好不好。。好了,不谈这事了,也不查了。”
“不查了?”朱儿惊讶的。
“恩。”李洛儿不动声色,“从某种意义上说,她算咱们的盟友呢。恩,就这样了,咱们回去了。”
“哦?”竹蜻蜓笑了笑,看了李洛儿一眼,没有说话。
“飞咯。。。”竹蜻蜓手拿她不离身的竹蜻蜓玩具跑在前面,阳光下的她,笑的那么灿烂天真,不协调的怪异,别添一份独特的唯美,让人一阵眩目。
“比我还幼稚。”朱儿不满的嘟了嘟嘴巴。
“恩。”李洛儿毫无意义的应了声,看着竹蜻蜓的背影,若有所思。
“姐姐,有什么不对劲么。”郁儿担心的,“从刚才开始,姐姐就一直、有心事的样子。”
“好郁儿,姐姐没事。”李洛儿说着,握住了郁儿的小手,和平时一样轻松笑了笑。
夜。
夜色苍茫。客栈内,一片寂静。
李洛儿支起头来,细细的听着走廊上轻轻地脚步声。吱呀,门开了又关上,有人进了隔壁屋子——那是竹蜻蜓的房间。过了一会,一丝清清脆脆的女子声传来,那声音细弱未闻,要很静心才可听见,声音天真而快乐的,低声吟唱着一首童谣。
“一月一、吃瓜子,
二月二、放鹞子。
三月三呢、上山去采毛尖子,
毛尖子,甜又甜,妹妹光着脚丫子。。”
李洛儿悄无声息的下了床,为免发出声音,她没穿鞋子。小偷般谨慎的开了门,李洛儿来到了走廊上,走廊上一个小小的移动着得身影把李洛儿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却是迷迷糊糊的朱儿,梦游般的,正揉着眼睛咕哝着,“谁呀,大半夜的唱歌。”
“嘘。。”李洛儿忙小碎步赶上,捂住了朱儿的小嘴,这朱儿,住在竹蜻蜓另一边的,怎么也稀里糊涂地跑出来了。
“唔!”朱儿一下子清醒了,说不出话来,只得瞪了李洛儿一眼,那意思分明是:你干什么?
“别说话。”李洛儿贴在朱儿小耳朵上小声说了句,静静地听着门里的动静。
“十二月、落雪子。”还好,屋里的人没听到走廊上的动静,仍在小声唱着童谣。过了一会,歌声停下,屋里屋外一片死寂地沉默。
李洛儿慢慢地凑上身子,用手沾了点唾沫,在窗户纸上捅了一个小洞。
房间内,床边的梳妆桌上,点着一小截昏暗的蜡烛。竹蜻蜓一袭白色长裙,赤着一双白嫩嫩小脚,天幕般柔黑的头发肆意披散在纤弱的柔肩上,她正从床上取过了她的大包裹拿在怀里,又坐回梳妆桌前,她一直背对着门外。
“喂,你在看什么,我也要看。”朱儿小声的扯了扯李洛儿的衣角。
“好了,别捣乱咯。”李洛儿无奈的,只得抱起了小朱儿,又捅了一个小洞,两个人一起往屋内瞄。
竹蜻蜓慢慢地,打开了她的包裹。镜子中,她的脸色,苍白中带着一份痴迷地梦幻。
待看到竹蜻蜓从包裹里拿出的东西,李洛儿脑子里轰然一声响,下意识就要惊叫出声,还好她反应快,连忙捂住了嘴巴——骷髅!竹蜻蜓的包裹里,装的竟然是一副骷髅!
“喂,她在干什么?”朱儿很奇怪。
“嘘!”
“姐姐。。”竹蜻蜓把骷髅抱在怀里,柔柔地抚摸着骷髅头骨,喃喃自语,“姐姐,你看,妹妹长大了,现在,妹妹终于可以帮姐姐梳头了呢。”竹蜻蜓说着,拿过了桌子上的小梳子,慢慢地,一下一下在头骨上梳起来。
约莫过了几分钟,竹蜻蜓停了下来,接着,她把骷髅头骨对准了镜子,“姐姐,你看,梳的好么?咯咯,还是有点儿乱呢。”
李洛儿看着镜子中骷髅眼睛处的空空洞洞,听着竹蜻蜓轻轻地的娇笑声,从头到脚一阵麻。
“姐姐。今天又解决了一个呢。姐姐,开心么?”竹蜻蜓笑了笑,“就知道姐姐会开心的。姐姐,你知道么,当你答应娘要出嫁的时候,我有多伤心,小时候拉勾说好的,姐姐不是要娶、娶、、的么。”竹蜻蜓说着,脸蛋上泛起一个大大的红晕,羞涩而甜蜜的。
“喂,她在玩儿什么?”朱儿看了半天,还是不明白。
“好了,姐姐,你别生气。”竹蜻蜓脸上现出一种焦急的神色,“好,姐姐困了,睡觉了,不过,姐姐还没、没吻、、以前睡觉前,姐姐都会的哦。恩,就一下,妹妹很乖的,不会多要的,怎么,姐姐还是说不、、”
竹蜻蜓突然停住了话,把耳朵靠近了头骨,好似在听头骨说话。
“难怪姐姐不肯,原来,是因为有人在——偷看呀。”竹蜻蜓娇羞地笑了笑,慢慢地,回过了头来。
第二天,早餐餐桌上,李洛儿和朱儿双双顶着个大大的黑眼圈儿。
“怎么了?姐姐,你昨晚没休息好么?”竹蜻蜓关心的。
“厄,还好啦。”李洛儿说着,喝了一口粥。
“没睡好,还不都是你,”朱儿不满地看了竹蜻蜓一眼,“你搞什么鬼名堂呢,大半夜的又是唱歌又是对着个什么东东自言自语的。。”
“噗。”李洛儿刚喝下的一口粥吐了出来,连忙掐断了朱儿的话头,“朱儿!你胡说什么呢?咱们昨晚不都是一觉睡到大天亮的么?哪里有什么歌声?”
“你还说呢,”朱儿的小火气冒上来了,“我昨晚还准备进去问她的,你却突然拉着我跑掉!”
“晕。你就别再说了。。”李洛儿连哭的心思都有。
“姐姐,你们在说什么?”郁儿不解的。二胖也挺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