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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干枯的手握住了舌头,开始一寸一寸的往外扯。
啊!、啊!救命、救命啊!鬼啊!。。许大鹏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在凄冷的夜空中响起,他号哭着,眼泪鼻涕满脸,大小便失禁,腿却发软,一步也走不动。
那舌头吊下来,卷住了许大鹏的脖子,越勒越紧,越勒越紧。。
啊!——就在许大鹏被勒的快失去意识的当口,他惨叫着醒过来了。
原来是做梦啊。。许大鹏口干舌燥的,闻到了一股臭味。。该死,真的大小便失禁了,千万不要被人发现了。。
几乎是不想什么来什么,许大鹏猛然发现,屋内多了个人。
“许尚书,刚才的幻境,还满意么?”这人笑了笑,开口了。
“是你!你想干什么?!”许大鹏认出来了,这是那个书生!他怎么会在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看,”书生指了指手中的一束热烈狂放的红花,“这叫罂粟,一种西域的花。”
“这花叫什么关我什么事!我警告你,快放了我!”许大鹏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疯子一样乱叫着,可是身上的绳子却越挣勒的越紧。
“咯咯。”对方娇笑着,“你知道么?在幻境里死了就会真的死掉咯,再也不会醒过来的,可是,那样实在太便宜你拉。”
书生说着,走到墙角,拿起一把锄头,开始挖坑。锄头与地面碰撞的声音,一下一下,在空旷的小密室里回响。
“喂!你到底是谁?你要做什么啊?”许大鹏带着哭腔的,心里发颤,不凶了。
“你是不是以为,我要活埋你?”对方回过头来,对着许大鹏笑了笑,继续轻轻的说着,“真是奇怪呀?官威哪儿去拉?不过,你只猜对了一半哦——我听说,东厂里有种很好玩的法子,就是把人埋的只露出个头在外面,再在头皮上拉开一个口子,再把水银往口子里灌。。到时候呀,那个人就会全身发痒,非常、非常的、痒,可是手动不了、无法抓痒,怎么办呢?那个人呀,为了止痒,就会拼命的往上挣、拼命的往上挣,最后,哧溜一声,整个人都从头皮的那个口子里窜出来了。。你说,多有趣?等下你一定要说给我听听,你到底有多痒哦。咯咯。”
许大鹏听着对方平平淡淡的语气,烂泥样瘫到了地上,不由自主的,开始想象整个人从头皮里冒出来的样子,越想越怕,越怕越想。。
“求求你!我求求你了啊!”许大鹏边哭边拼命的挣扎着,“我有很多钱啊!我什么都有,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我求求你了。。”
框当、框当,回答他的只有锄头与地面冰冷的碰撞声。
“呼~累死我咯。终于挖好了。恩。”不知道过了多久,书生轻轻地感叹一声,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看着面前的坑满意的笑了笑。
面前的许尚书被想象吓的,眼神涣散,面目呆滞,全身抽搐着——还有气。
这天的南京,像往常一样迎来了黄昏。
家家户户都关紧了门,大街上,全是骑着马的‘土匪’。
“迂。。”张永拉着缰绳,环视周围人一圈,“去!所有许大鹏的亲人同党,全部格杀勿论!”
“是!”
“贤侄,”张永擦了擦额头的血水,看向了李洛儿,“刚才有人报告说,许大鹏被你带走了?”
“厄。。”
“好样的贤侄,这次你立了大功。。以后再说了,现在,带我去看看那只死肥猪!算帐的时候到了!”张永恨恨地跃下了马来。
昏暗的密室小通道里,李洛儿心神不安的在前面带着路。。那个许大鹏,不知道怎样了呀。
看来,李洛儿对她即将要看到的场景一点儿准备也没有。。
吐。。李洛儿趴在墙角,苦水都吐出来了。
“恩。没立刻死掉,还在地上爬了一圈儿,看这痕迹。”张永眯着眼睛看着地上不知什么的一团,满意的点了点头,“贤侄,真看不出来,东厂都不敢轻易用的法子、你竟然、、哈哈,好,够狠!不过,你代劳的,我气难消啊。”
“不、不是、吐。。”李洛儿百口莫辩了。
“来人。”张永定定的下了命令,“把这东西塞回他皮里去,再缝好了。”
天,张永要做什么。。
啪、啪!
“叫你讲笑话!叫你念诗!死肥猪,你再讲啊!笑不出来了?。。” 张永一边狂骂着,一边用马鞭狠狠抽着许大鹏那刚缝好的皮囊。
李洛儿真的没想到,张永会变态到这个地步。。那语气里刻骨的仇恨,真是叫她心惊胆战的,老天保佑,一定不能让张永知道,那笑话和诗其实是。。
“哈呼、哈呼,”张永累的重重的喘着粗气,“贤侄,我听说,胖子油多?以前那董卓,被拿去点天灯,点了三天还不灭啊?”
天。。
“来人呐,把这肥猪给我吊城门口去,天灯点起来。”
“。。。”
这噩梦般的一天,还远没有结束。。
作者有话要说:亲爱的大家,我这在下暴雨。我爱你们,恩,晚安。
不眠之夜
天,已经彻底黑下来了。
李洛儿筋疲力尽的回了客栈——她可没心情和张永一起去城门口吊尸体玩——她现在,什么都不想做,只想睡觉。
“姐姐!”郁儿打开门,看见了全身都是血迹的李洛儿,大大的眼里霎时间一片晶莹。
“好郁儿,姐姐没事的,这都是别人的。”李洛儿忙不迭的安慰着郁儿,心里泛起一阵大大的感动,真的,被人惦记的感觉、真好。
“姐姐,为什么不让郁儿和你一起去,郁儿这一天,真的好担心。如果姐姐有什么意外。。”虽然已经确定姐姐没事了,郁儿却仍忍不住落下泪来。
“小笨蛋。”李洛儿轻轻地拭去了郁儿脸上的泪水,握住了郁儿的小手,也有些要落泪的冲动,“郁儿这一天,都是好好呆在房间里的吧?对了,朱儿呢?”
“恩。”郁儿点了点头,“郁儿听姐姐的话,一直呆在房间里的。朱儿一直吵着要去找姐姐,郁儿好不容易才哄住咯。后来她闹困了,就睡了。”
“恩。”李洛儿已经看见床上的小人儿了,很想过去捏捏她的小脸蛋呀,不过,满身都是血腥味的,算咯,先洗澡。
沐浴过后,换上干爽的衣服,顿时,全身的疲劳都消失无踪了,李洛儿端了一杯凉茶,坐在桌子边上发呆。
“姐姐。”郁儿贴心地拿了一件薄毯来。
“好郁儿。”李洛儿轻轻地抱住了郁儿,恩,郁儿的淡香,雨后嫩叶般的,叫人心静。
“姐姐。”天知道,郁儿这一天呆在房里,听着外面的械斗声,心里有多不安。现在,终于,又闻到了姐姐的清香,好、安心,好希望,可以一直呆在这样温暖的怀抱里。。
“对了!”李洛儿猛然想起一事,“郁儿,竹蜻蜓可回来了么?”
“回来了。”郁儿不解的,“蜻蜓姐姐黄昏回来的。”
“她怎样了?”李洛儿不安的。
“郁儿不知道,她一直在房间里没有出门的。姐姐,蜻蜓姐姐她?”
“郁儿!快随姐姐去看看!”李洛儿说着,忙不迭的拉着郁儿向竹蜻蜓房间跑去。
房间里,一片凌乱,竹蜻蜓怀抱着她姐姐的骨架倒在地上,瞳孔里没有焦距的一片空空,好似在看着遥不可及的远方,嘴角的血迹一下子刺痛了李洛儿的眼睛。
“竹蜻蜓!竹蜻蜓!”李洛儿落下泪来,在这一瞬间真的恨透了自己——早该料到的!早该料到的呀!
“蜻蜓姐姐!”郁儿着急的。
“唔、是你们呀。咳、”竹蜻蜓眼里有了一点儿焦距,咳出一口血来。
“傻瓜!傻瓜呀!”李洛儿紧紧的握着竹蜻蜓的手。
“洛姐姐,咳、谢谢你拉。”竹蜻蜓笑了笑,“真的,如果没有你,我怕是。。好了,终于,一切都结束了,我要去另一个世界找姐姐拉,三年了,姐姐一定很寂寞的。”
“笨蛋!你还有我们呀!你为什么一定要!”
“呵。”一丝晶莹从竹蜻蜓眼角滑落,“是呀,这个世界,有阳光、有花儿、、有好多好多好美的东西,可是,没有姐姐、阳光再暖还是觉得冷,花儿再香也闻不到呀。。生命,杂草般荒芜的生命呀,现在,一切都没有意义了。。恩,姐姐,说好的,咱们长大了就成婚的呀,好想好想,再被姐姐抱一次,再被姐姐吻一次。。在那个世界,蜻蜓一定可以飞的。。”
糟糕,竹蜻蜓意识模糊,开始胡言乱语了,怎么办,怎么办呀!李洛儿急的,不经意间,看见了梳妆桌上那个开着口的毒药瓶子。
毒药!毒药!抓住什么了!
“郁儿,快,”李洛儿终于抓住脑子里一闪而过的东西了,“快去拿朱大哥给我的天山雪莲!天山雪莲是解一切毒的!”
“恩!”
午夜了,竹蜻蜓仍然没有一点儿要醒的迹象。李洛儿和郁儿一直守在她的身边。
“贤侄!贤侄!”客栈外一片人马嘶鸣,张永的声音急急地响起。
“郁儿,你守着蜻蜓,我去看看。”李洛儿不放心的,还是去了——这大半夜的,张永做什么呢。
“贤侄!”张永跃下马来,“叔叔我是来向你告别的!”
“哈?张叔叔你。。”李洛儿诧异的。
“贤侄!”张永定定的,“所有和许大鹏有关系的人,已经被叔叔我给清理的差不多了!还有许多事情要做,但是叔叔没时间了!”
“?”李洛儿还是不明白。
“事情闹太大了,刘瑾是绝对不会放过叔叔的。”张永叹了口气,“现在,唯一能救叔叔的法子,就是重得皇上信任!事情紧急,叔叔我必须要连夜赶去了!所以,南京剩下的事,就全交给你了。来,拿着这块牌子,所有人都任你调动!”
“哈?厄。。”
“贤侄啊,拿着。”张永语重心长的,“这些天你为我做的事我都看在眼里啊,我想来想去,不知道为什么,最信任的还是你!也觉得你能办好一切!叔叔我这一去,失败了就永远回不来拉,如果侥幸成功了,荣华富贵绝对有你一份!你,保重吧,待我消息。”
“张叔叔,到底怎么回事呀?你、要去做什么?”听张永说的这么严重,李洛儿心里倒有点儿难过了——怎么说,这张永是那种你对他好他就对你百倍好的人,所以这些天他对李洛儿还真是非常照顾的。
张永叹了口气,凑近李洛儿身边,小声说了几句话。
“救驾?!”李洛儿明白张永意思了,顿时惊叫出声。
“嘘!”
“张叔叔、那,好吧、洛儿祝你。。”
“哈哈!哭丧个脸做什么!”张永大笑着翻身上马,李洛儿真心为他担心的样子让他觉着很感动很满意,确实、没看错人啊!“贤侄吉言,叔叔我定能马到成功的啊!兄弟们,走,驾!”
十几匹马在夜色中绝尘而去,马蹄踏在大街上的空荡回响转瞬消失了。
这个张永,还真是不简单呐。。李洛儿边往回走边想着。。那进城的瞒天过海计,事后斩草除根的狠辣,真是,虽然文化水平低,毕竟在官场打滚多年的,就是不一般。还有,那胆子也太大了,杀许大鹏时的冒险就不说了,现在这个冒险就。。话说,那么机密的事他干吗和自己说?真把自己当他心腹拉?想不明白,不想拉,竹蜻蜓,竹蜻蜓呀,李洛儿一阵心痛,连忙往楼上走去——李洛儿哪里知道,因为天生的善良性子,所以她待人处事时会流露出一种自然而然的真诚,就让人觉着她没有威胁,很安心,而这份安心,恰恰是最能打动那些对谁都怀疑的老油条的。
竹蜻蜓那苍白的脸色真是叫人看了揪心,李洛儿和郁儿不眨眼的守着,凌晨时分都有点儿熬不住了,打着盹儿的,又怕真睡着了。。
“咳、咳。”
李洛儿一个激楞,清醒过来,“竹蜻蜓?”
“蜻蜓姐姐。”郁儿很紧张。
“咳、咳,”竹蜻蜓迷迷糊糊的,“怎么?你们也在这里?我不是?”
“呜!终于醒了呀!”李洛儿激动的落下泪来,紧紧握住了竹蜻蜓的手,“蜻蜓!你好好想想呀!你姐姐想要的是这样的结果吗?相反的,她会希望你一切都是好好的呀!你,可千万别再做傻事了,你还有我们的!你。。”
“停。。”竹蜻蜓头疼的,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求死不成,被救了。
“好,我不说了,你身子很弱,还要好好休息的。我和郁儿守着你的,没事的。”李洛儿说着,帮竹蜻蜓拉了拉被子。
竹蜻蜓睁着大大的眼睛,看了李洛儿一眼,没有说话。
“乖拉,安心睡觉咯。”李洛儿哄小孩子似的,在她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