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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凉。”
仿佛为了响应绯一般；窗外的冷风卷了一丝进来，让孟晓佳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见孟晓佳还是站在原地没动，绯走到她面前问：“不睡也可以，先告诉我今天发生了什么事情。”
“没什么。”孟晓佳下意识否认。
“你可以不告诉我，但是你不能骗我；无论是现在还是过去。”绯一双眼睛黑白分明地看着孟晓佳，让孟晓佳觉得这一刻她似乎无处遁形。
看见孟晓佳点头；绯问：“那么就从你先告诉我，你真实名字是什么？”
孟晓佳有些吃惊的抬头。
看见孟晓佳的反应；绯便知道，自己猜对了。她说：“玄武的国师说，我喜欢的人未必真的就是我喜欢的人。”
孟晓佳当时就在心中大骂了起来：丫一冒牌水货，还好意思装深沉？尼玛说的什么话，怎么听起来都是在装13。
“所以我想了很久，也就是说，你很有可能不是萌萌？”绯的语调里听不出是什么语气。
不知道怎么解释的孟晓佳低下头，看着自己的鞋子。明明是她自己告诉绯，她的名字叫萌萌的。当时只是因为她以为一切都是在做梦，而萌萌也是书中一个绯非常信任的人，所以她就叫了这个名字。可是这么长时间，跟绯在一起这么久，她却从来没有见过书中所说的那个萌萌的存在。也就是说，她的出现，抹杀了那个萌萌？
虽然有些艰难，可是孟晓佳还是准备开口道：“其实我……”
“你可以不用急着告诉我。”绯转过身不看孟晓佳道：“等有一天你想通了，你自己告诉我，而不是我逼你说出来。”
孟晓佳低头，这件事情，连她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尤其是在今天跟武言谈过之后，她开始质疑自己的存在。她是否真的存在这个世界上，那些所谓的情节，甚至那个所谓的为她写书的姬友是否真的存在，这一切的一切是否只是她的一个错觉。那么她的现实，她的新时代又算什么？
原本绯就是一个并不多话的人，孟晓佳沉默，绯也沉默。一个屋子里只有两个沉默的人，躺在床上。
孟晓佳有些模模糊糊，等躺在床上发现自己跟绯抱在一起的时候，才发现咦？她什么时候躺床上去了？
当然，孟晓佳非常需要人证，来证明他们两个真的只是非常单纯的躺在床上，抱在一起也完全是因为TM的被子太薄了！
玄武地处北寒，这样七八伏天里，虽然白天热得让人冒汗，可是晚上的温度一点都让人高兴不起来，冷得让人发抖。如果早上起得早，还可以看见屋顶上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霜。
两个人沉默了良久，最终还是绯开口打破了沉默：“萌萌。”
“恩。”
“我想知道答案。”
孟晓佳没有问绯想知道的是什么答案，她潜意识里告诉她，这个问题还是不要问出口的好，因为她也不敢确定自己到底要不要回答绯的这个问题。
所以孟晓佳沉默，绯也没有继续追问。
孟晓佳一直闭着眼睛，良久，等她以为绯大概已经睡着的时候，才终于放松了自己的身体。没办法，孟晓佳以前并不习惯跟别人抱在一起睡，算来算去，除了姬友那个家伙会来跟自己挤一张床之外，她就是跟公主睡在一张床上的时间最多了。所以跟别人睡在一张床上免不了紧张什么的。
她的脑子里还一直想着今天见到武言时候的情景，还有武言跟她说的那么多话。她要求的不多，只要带她离开。可是要带一个对玄武这么重要的人离开，她真的可以做到么？
就在孟晓佳胡思乱想的时候，她感受到了自己嘴唇上的温度，非常的轻柔。孟晓佳并不讨厌那个吻，可是她的身体却很快僵硬了起来。
绯却只有那个轻轻的吻，再没有什么动作。
孟晓佳因为那个吻大脑一片空白，加上公主温暖的怀抱，于是她睡着了。
……
并没有忘记武言的要求，孟晓佳想着要找个机会再进一次那个白色牢笼。
“我们还会在玄武呆多长时间？”孟晓佳问龙奕竹。说实话她并不相信龙奕竹把他们一群人骗来这里，只是为了问卜这么简单，像龙奕竹这样的人，不应该是步步为营的吗？如果真的只是这么简单，那龙奕竹还混个毛线啊，早就应该去打酱油了。
结果与孟晓佳期望相反的是，龙奕竹说：“我们马上就离开。”
很显然，孟晓佳高估了龙奕竹的算计能力以及低估了他的无聊程度。
“那个啥，我们好不容易进了玄武，难道就这么快离开吗？我们真的不游山玩水一番？”孟晓佳看着龙奕竹问。
“随你们。”龙奕竹的意思很简单，他的目的达到了，所以现在他要离开，那么接下来别人的事情都跟他无关，你们*干嘛干嘛去。
孟晓佳道：“你不管公主了？”
龙奕竹抬头看了看面无表情喝茶的绯，又低头道：“如果公主愿意跟我离开，我自然高兴，可是……”
“我不愿意。”绯回答得非常快，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听见这样的回答，即使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可是龙奕竹的眸子还是黯淡了一下。有的人，一旦错过就是永远，说的大概就是他这种情况吧？
孟晓佳拍了拍龙奕竹的肩膀道：“骚年，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于是，孟晓佳就被绯塞了一个肉包子到嘴里。
余亦然笑嘻嘻看着孟晓佳道：“这么说你要一个人留在玄武了？”
孟晓佳石化着脸看余亦然道：“什么是一个人？”
“自然是字面的意思咯。”
孟晓佳问：“难道你们没有继续在这里游历的意思吗？好不容易出一次过你们就一点没有兴趣到处看看嘛？你们这群堕落的人类。”
陆子游也看着余亦然道：“我们这么快就离开了吗？”
“公主这一次是偷偷跑出来的，你希望公主被人发现落人把柄？”余亦然耐心地跟陆子游解释。
陆子游立刻摇头道：“我不希望。”
“可是只是一天。”知道问余亦然没戏的孟晓佳立刻转头去看着公主，眨巴着一双眼睛，就差伸舌头摇尾巴了。
公主看了看孟晓佳，没说话。
孟晓佳再接再厉说：“绯，真的只是一天。”
绯伸手摸了摸孟晓佳的头，轻声说：“好。”
孟晓佳笑了，就差舔一下绯的手指了。
余亦然在一旁道：“真是狗腿子。”
陆子游跟余亦然狼狈为奸：“惨不忍睹。”
龙奕竹只是轻轻看了一眼这边，最后没多说什么。
总之，最后孟晓佳非常愉快地获得了大会一致同意。当然，绯同意了余亦然自然会同意，陆子游的票数效力完全就是无效。
龙奕竹看了看绯，知道无论他说什么都没有用，就只好道：“既然你们都要留在这里，那我就先走了。”
龙奕竹看了看孟晓佳又看了看绯道：“我知道，凤鸣剑在你这里，可是我也知道强求没有任何作用，所以我想，不如好聚好散，至少你心里不会讨厌我。”
“晚了。”孟晓佳在一旁阴阳怪气地道。她可是一点都没有忘记龙奕竹怎么对她的。
“你……好好保重。”龙奕竹说完叹了一口气。
孟晓佳突然觉得龙奕竹整个表情都有一些萧索。
“谁都别想随便离开这里！”
孟晓佳一听就知道是有反派要出现了。她朝着声音望过去，是一个留了两撇跟鲤鱼须一样胡子的中年男人，穿着一身铠甲，阴笑着看着几个人。
很快，周围就有人围了过来。
孟晓佳觉得，她应该已经见怪不怪了。之前被龙奕竹这样围过，现在不过是多了一次体验的机会。
余亦然看着孟晓佳说：“萌萌，你说是你运气好还是我们运气好？”
孟晓佳说：“这种功劳我可不能一个人独享，自然是大家同好。”
陆子游兴奋地对那个鲤鱼须道：“要打架吗？”
陆子游这句话，谁听了都会不高兴，而且他那明显如果真的要打架我一定会把你打趴下的语气，让鲤鱼须整个脸色都是绿的。
“你们昨日竟然敢擅闯神坛？”
孟晓佳说：“你要讲证据。”
“你们还贿赂了神坛的守卫。”
咦？不是国师故意放他们进去的吗？这么说，玄武国内部已经产生了非常严重的分裂了？
“我都说了，要讲证据啊大爷。”
鲤鱼须掏出银子说：“这就是证据。”
孟晓佳立刻走上去，拿过银子道：“证据不足。”
“什么意思。”
孟晓佳道：“我记得我一共给了三千九百八十六两银子，难道你都私吞了？”
孟晓佳说“私吞”两个字的时候，故意放大了声音，让其他路人都能听得见。
鲤鱼须一听就立刻变了脸色。
“想不到玄武的官员如此黑暗贪婪腐败，真的是让玄武的子民们寒了身心啊。”孟晓佳一副说风凉话的语气，就怕别人听不见。
“你胡说。”
“那就全都拿出来啊。”
“你……”鲤鱼须说不出话来，最后对着自己带来的人道：“来人，给我把这群外族人全都赶出去！”
孟晓佳：“……”骚年我不过随便逗逗你，不要生气嘛。
“你们玄武国都是如此待客的吗？”绯终于开口。
鲤鱼须见绯气度非凡就知道一定不是寻常人，便也好言道：“在玄武擅闯神坛便是死罪，昨日你们去了神坛，冒犯了国师，而今我只是让你们离开玄武国，已经是非常容忍了。”
“不用你说，我自己会走。”这句话是龙奕竹说的。
但是很显然，鲤鱼须已经把他们跟龙奕竹划到一起去了，所以一副你们不离开，我就带着一群人一直围观你们的架势。
我操，都这个样子老娘还怎么去救人啊？
一群人慢悠悠走到玄武国国门。孟晓佳回头看了看那紧闭的玄武国门，内心狂吐槽尼玛老娘好不容易劝这群人留下来你们就要敢老娘走，真TM不厚道！
于是孟晓佳对着厚重的门吼了一句时下非常流行的话：“老娘一定会再回来的！”
☆、六十五
玄武那重黑色厚重的城门关闭在身后；孟晓佳望着蓝蓝的天空；一时间不知道何去何从。她还没有实现承诺把武言从那个牢笼里带出来。如果那些人一旦知道武言已经没有了预言未来的能力；那么武言很有可能会被抹杀吧？
似乎看出孟晓佳的心事；绯伸手拉住孟晓佳的手说：“你是不是还想去玄武？”
孟晓佳看着绯，最后还是点头。
绯转头看着余亦然道：“下个月是玄武皇的寿辰，我们去给他祝寿。”
余亦然皱了皱眉头道：“这可是非常时期；做这件事情可是吃力不讨好。”看了看绯依旧没有任何变化的表情；余亦然终于举手投降道：“你是老大你说了算，我只管负责听你的就好了。”
非常时期？孟晓佳听余亦然这句话；很显然他们早就知道有玄武皇寿辰这件事情；可是他们并不打算去接手这个烫手山芋，可是现在绯竟然因为她说要去玄武，而接手了这件事？
如果说不感动；那只能说明孟晓佳的情商是负数。可是很显然，孟晓佳EQ虽然低，但是还没有那么低。
龙奕竹一旁要开口，想了一会儿才开口道：“可是这很有可能是又一个……”
“这是我的事情。”绯对龙奕竹说的话，从来都冷。她望了望孟晓佳，知道她并没有注意到这边。此刻她也并不希望龙奕竹把话说完，有些事情，她并不需要知道。
与龙奕竹分道扬镳之后，孟晓佳跟着绯回到了朱雀。
知道青龙御医给的那些药物并没有毒，孟晓佳本来想拿出来继续擦一擦，结果翻了很久没发现。才想起来，在知道那些东西有毒的时候，孟晓佳就第一时间将这些毒物给扔了。
妈蛋，龙奕竹你这个混蛋！欺骗老娘感情！活该你单身！
孟晓佳在心中虐了龙奕竹千百遍之后，才终于摇着尾巴去找绯，表明自己要去找一个医术高明的朋友，只有那个人有可能把自己脸上的伤疤去掉。
其实这样绕路去找芸娘是非常耗费时间的。知道绯原本就是偷跑出来，时间很紧的孟晓佳也觉得这么跟绯提要求，简直就是有些不知好歹。不过她没有想到绯几乎完全没有思索就同意了。
孟晓佳兴奋得就差抱着绯的脖子高呼万岁了。
余亦然在一旁冷冷说了一句：“你也太宠了点吧。”
孟晓佳：“……”让你闭嘴会死啊！
但是孟晓佳一群人去到芸娘家里的时候，却只看见芸娘家里乱成一团，一个人影都没有。很显然这里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孟晓佳有些着急地四处寻找，却依然没有找到芸娘的影子。
“从这里的痕迹来看，是经过一一番激烈的打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