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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很久很久之前因为贪嘴而吃过的糖人。
缠缠腻腻,讨厌得很。
念安的睫毛颤了颤,眼角凝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那双幽深的墨色眸子勾着明晃晃的柔光,正定定地望着阮年的脸。
甚么也没有说。
她不愿。
阮年抬起手,将念安推得更远了些,哽咽着嗓子道:“你说点甚么罢。”
甚么也好。
骗人的也好。
只要她说,自己便会信。
阮年需要一个理由,需要一个再去相信她,一个可以让自己再像从前那般无条件的去从内心毫无芥蒂地喜欢着她,敬仰着她,愿意再陪伴着她的理由。
甚么也好。
甚么逼不得已,或者是为了不让自己受到伤害。不管真假,只要她说了,便是还是在乎自己。也只有因为在乎才可以编造不去伤害的理由。
“傻姑娘。”念安的声音清宛若清浅的水波,清冽却也不失柔和,话语间的淡淡寂寥随着她深邃的眸光,层层叠叠的自阮年的心地荡漾开来,“我不舍得骗你。”
“那你就不要对我说谎。”阮年的心头一颤,急急地开口道:“我早不是那个甚么都无法为你担负的小女孩。你也说,我长大了。既然长大了,为甚么还不愿同我说?难道你此番的目的,只是为了看我的丑态吗?”
念安的脸色淡然地望着阮年,冰雪般的眸中压着暗光,隐隐闪过几分犹豫。转而,念安往阮年的身旁一瞥,像是发现了甚么似的,眼睛一瞬也不瞬的盯着,继而微微蹙起了眉。
正当阮年有些奇怪地想要回头之际。便觉得有一只柔嫩的手轻轻地搭上了自己的肩膀。
阮年身体一僵。
那只手掌微动,松松地勾上了阮年的脖子。
露出的手皎白如玉,覆在阮年脖颈的肌肤柔滑,指尖含着一抹怪异的炙热。
“你这个没良心的小家伙,只是看到她就神魂颠倒。要是我不来,你肯定会晕乎乎的被她拐了去。”沈烟离的语声带笑,落在阮年脖颈的鼻息也是滚烫得吓人,吐出的语句含着一股淡淡的清酒香,“为甚么要来?”
这句话明显是对念安说的。
阮年身体僵硬得可怕,挣了挣身子,却又被沈烟离手中的那股力道禁锢,脖子扭得硌硌作响,却也没有让她的手松动半分。
这是甚么情况?阮年心中又惊又怒,脑中一下子便变得清明起来,伸手扯住了沈烟离搭在自己脖颈上的手。
冰冷的血液沾湿了沈烟离白皙的手臂。
手心泛疼。
怎么也扯不开。
沈烟离一身功力比阮年强了不知道多少。五年前可以毫不费力的捏死阮年,现在也是一样。
连挣扎的机会都不曾给予。
阮年有些窘迫地抬眸望了望念安。
念安墨黑的眸子紧紧地锁住了沈烟离的胳膊,面无表情地望了一阵后,眼底泛起一层冰霜:“放开。”
“若是不呢?”沈烟离懒洋洋地轻笑着,继而另一只手轻轻摸索着,摸上了阮年的脸颊。
阮年的面上僵冷。
沈烟离的指尖细腻,不同与念安本身体温的低冷,上面含着的热度让阮年非常怪异。
不知道为什么,阮年不喜欢沈烟离的触碰。
不管是触碰甚么地方。
没有与念安相拥的安心,有的只是一种怪异的,自内心的抗拒。
“不?”念安的神色愈渐冰冷,唇角却勾起了一抹冷然弧度,“那我帮你罢。”
阮年的眼前一花,念安那翩然的白影便落在了自己面前。
念安的眉眼压得极低,似乎是有几分不快。睫毛轻颤间遮住了眼中流露的神情。乌黑的发丝随着身形微扬,在一瞬间便露出那脖颈后的刺青。
阮年的心头微震。
念安脖颈刺青上的红眸虽不像五年前那般,红得近乎要滴出血来。
但却比五年前要诡异得多,眸中泛黑,宛若是在浓稠的血液中滴上了墨汁。
阮年恍惚之间记起,自己好似是在那本古鉴之上看到了一个同这个很像的异兽。
六头一身,赤目青皮。
性恶,隐于雾林。
夜喜哭,如啼血。
阮年却记不清这个兽的名字。
因为当时太过于匆忙,导致阮年只是扫了一眼前面的片言片语。
或许念安离开,同这个刺青的异状有关?
还未待阮年深想下去,就见念安眸色寂寂地扣住了沈烟离的手腕,随后又迅捷地抬起了另一只手,指尖轻轻地按住了沈烟离手肘往下一寸的骨节处。
被按住手腕的沈烟离的身子一颤,随后便听见耳边传来了她吃疼的闷哼声。
沈烟离手臂的力道愈来愈弱。
阮年望着沈烟离欣因为无力而微微垂下的手腕,待看清楚她手腕内侧的刺青之际,不免倒吸了一口凉气。
从前的沈烟离将手臂藏得严严实实,偶尔露出之际也只能看见她手背上晶莹的肌肤。而现在因为念安将沈烟离的手臂反勾在上,红衣的袖口便顺着扭曲的弧度滑落至了肘部。
不同于念安脖颈后的刺青,沈烟离的刺青几乎占据了她的整个手臂。
沈烟离似乎是察觉到了阮年的视线,在下一瞬便受惊般的用內息顶开了念安的手,呼吸絮乱地袖扯下袖口,脚步踉跄地退了几步,将手背在了身后。
念安面无表情地望了沈烟离一阵后,伸出手抹了下唇角,淡道:“我最为后悔的便是听信你说的那些话。”
沈烟离捂着手臂,脸色苍白:“我从未强迫你,也不曾骗你,最后的选择也都是你心甘情愿罢了。”她顿了顿,又嗤笑道:“我原以为你不会失信于我。”
“我从未答应你甚么。”念安语气淡漠,“我只是不想再后悔。”
沈烟离眯了眯眼睛,忽然便笑了起来:“你若是真的这么做了,往后的日子一定会后悔。”
“后悔的事情已经太多了,再多一件又有甚么干系。”念安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竟让沈烟离哑了声。
半晌。
“后悔的事情太多。”沈烟离狭长的眸中染上了一层笑意,“也不过是五年时光,我怎么觉得你身上有些变化?以往的日子里,可见不到你如此坦率的模样。”
“你若是也被巫柒日夜追逐个五年,也会像我这般。”念安说完此话之后,便将眸子转到了站在在一旁有些局促的阮年身上,淡淡道:“同我走罢。”
“走?”阮年一愣,下意识地便望了望沈烟离的表情,沈烟离虽是撇了撇嘴,却也没有说甚么阻拦的话。阮年有些怔怔地重复问道:“同你走?”
念安薄唇微抿,有些冷淡地嗯了一声。
“去甚么地方?”阮年有些心乱如麻地开口问道,虽然嘴上很想拒绝,但心中燃起的希望却让已经到了嘴边的拒绝之言怎么吐不出来,顿了半晌,阮年又干巴巴道:“我,我不想同你走。”
“哦?”念安唇角上扬,略略地勾出了一抹淡笑,继而微微往前走了一步,慢慢地探出手捉住了阮年的下巴,意味深长道:“当真?”
怎么可能。
面上烧红,滚烫的温度让阮年的耳根都有些发疼。
念安的面颊湊得极近。
近得都能感受到她呼吸时带动胸腔的微微振动。
念安的乌黑的发丝随着她低头的弧度渐渐滑落,掩了她小半个脸颊,却更衬得她的面容犹如冰雪雕刻般清丽动人。
这张魂牵梦萦的面容就在眼前。
只有一个指腹距离。
阮年的心跳声愈来愈烈,每一次的猛跳,都带动了一直隐藏着的感情。
说不清那是甚么感觉。
那种感觉从灵魂深处腾出,消融在阮年的骨血之间,随着血液的流淌穿过心脏,再到达脑中,继而扩散到全身。
身体内的每一寸肌肤,每一处血脉,都充斥着饱满得几乎要膨胀而出的情感。
这种情感在很久很久之前,便已经存在了罢?
阮年有些恍惚地想到。
从第一次见她的时刻,还是相处的时刻,还是她时刻?阮年不知道,她甚至不知道这种膨胀的情感究竟是甚么。
念安那好看的睫毛轻轻颤动,墨玉般深邃的眸子染上了几抹清淡的笑意,精致挺直的鼻梁若有若无地蹭到了阮年的鼻尖。
呼吸交织,烛火晃荡间的淡淡阴影洒上了她晶莹的脸颊,遮住了她眸中流动的月华。
良久,念安轻轻捉住了阮年的手,继而握紧。
粉色薄唇往上,荡开了几许涟漪,她轻笑着唤道:“阿年。”
阮年只觉得自己脑中猛然炸开,身体宛若陷进了粘稠的沼泽之中,一阵轻一阵重。
甚么也想不知道,甚么也不愿再去想。
只要她在身边便足够了。
这么想着,阮年心中的一根弦终于被甚么东西干脆利落的切断了。
双目发热得有些胀痛。
身体异常的滚烫,滚烫得让阮年浑浑噩噩得有些焦躁。
阮年将身子稍稍向前,吻住了面前这个美好得有些过份的女人的唇。
那股冷冽清香渐渐化在了阮年的唇中。
愈来愈浓。
作者有话要说:姑且算是初吻,加快剧情和进度。
最近更新会慢一点。【捂脸】
第五十四章 想念
阮年不知晓这个吻具体的含义;只是在浑浑噩噩贴上念安清凉唇瓣的那一刻;便贪恋上了这种柔软得有些过分的触感。
念安的唇冰冰凉凉的;含着的清香宛若从枝头跌入嘴中的白雪,冷冽而又甘甜。
透过眯缝的眼,念安的眉眼清冷依旧。只是在那晶莹的面颊上;露出了几丝不易察觉的红润。
这种清冷又带着几许旖旎的风情;好似盛开在雪里的一点红梅;灼眼夺目得让阮年的滚烫的心尖剧烈地颤抖起来。
阮年昏昏沉沉地伸出手,将念安的纤细的腰身搂住;有些贪婪地将她压在怀中。
她的墨发如绸缎般温凉柔滑;这种触感融在阮年的脖颈和肩头;不管是她发间的清香,还是她唇齿间的那股馥郁的冷香;都勾得阮年快要窒息。
念安并没有推开阮年。
她的睫毛轻颤,黑玉般的眸子中弥漫着浓浓的雾色,眨眼间那层白雾就宛若流水,静静地流淌,将阮年缠绕在其中。
该如何是好。
明明就在怀中,阮年却仍旧觉得不满足。内心那股滚烫的热流就像烈火,燃尽了所有纷杂的思绪。
甚么都不愿想,甚么不愿再去考虑。
只要她融在怀间便好。
这个吻很长,却又很短。
松开了念安腰身的阮年只觉得面上发烫,揉了揉红着脸颊,呐呐地垂下眸,竟不好意思再去望念安那双好看的眸子。
似乎是想明白了甚么,又似乎是甚么也没有想明白。心头除了浓郁得几乎要化开的柔情之外,还有一种正在萌芽的躁动。
既欢喜,又苦涩。
只要想到她,便觉得各种情绪汹涌而至。
阮年喜欢这种为她牵动喜怒哀乐的感觉,只是在喜欢之中,还含着隐隐地惧怕。
怕甚么呢?
怕她再一次抛下自己离开吗?
不,不仅如此。
阮年觉得自己抓住了甚么,只是在那心思缠绕而过之时,又顺着指缝溜走。心中的感情阮年不清楚,也不明白。
只是想要同她在一起。
永远的在一起,不管是谁,不论是甚么事,都不可以将自己与她分开。
虽说她是前来再次将自己带走,可是她像那样美好的女子…
阮年有些紧张地抬头望着念安。
念安侧着头,素衣勾勒出的窈窕身姿,晕着烛光。
白皙的指尖轻轻滑进乌黑的发丝间,随着她的手中的动作轻巧地抚到了耳际。
那下巴的弧度精致柔美,露出的一截脖颈犹如枝头被雨水润湿的梨花,只要轻轻一触便会从枝头落下。
念安的神色寡淡,望着阮年的眸子深邃若夜。
就这么对望了一阵。
念安的唇角微勾,蕴了丝笑。
“瞧你们亲得那么起劲,我倒也不好打扰你们。只是现下你们也亲够了,若是还有甚么想说的话,便留到明日再说罢。”沈烟离像是瞧不过去了,狭长的眸子漾些几分怪异之色,继而眼角轻扬,阴阳怪气的接着道:“我可是等得连腿都酸麻了。”
阮年被她这番话羞得脸颊通红,硬着头皮刚要反驳,便又被沈烟离的话打断了。
“我可只有一把伞。就不捎着你们回去了。”沈烟离懒洋洋地掩了个呵欠,走了几步,打开了墙壁之上的一个暗格,从中抽出了一把伞往外走去。
“她…”阮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