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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把一个很重要的东西遗落在那里了,所以我得去追回来。”
“不是说没去过吗怎么又掉了东西…”
“反正,我不知道我多久之后回来,但是如果我没有达成我的目的的话,我可以会在那边耗着也不一定…”
“那妳的工作怎办,那边消费又那么高,妳钱这样够吗?”
“我会带计算机去…钱…应该还可以吧…”
“不够的话再跟我说好了,那妳回来之后要跟我说到底怎么了。”
“好。”
对于此行,纪蔓璃并不打算带上太多衣物或者行李,毕竟不是出国去玩的。况且…况且她最希望的不就是能早日将柏笙从法国带回吗?纪蔓璃慢慢清点着她背包里头的东西,确认护照与旅行支票等重要物品都收妥在包中了。
在出发前一天,她看着还算轻便的行李,默默地为自己打气说,一定没事的。
而隔天一早醒来,便搭了车匆匆忙忙地到机场去了。班机在下午,纪蔓璃提早了一个小时半到了机场,以免自己因为没有经验而迟到。问了几个服务人员,她才成功通了关,在免税商店那儿稍稍看了一下,带了点小点心登机。
排在长长的人龙中等待登机,纪蔓璃看着周围的旅人,大多是家庭出游,再者便是俩俩成双,像纪蔓璃孤身一人的显然比例上少的多。登机之后,她来到自己的座位,是靠窗的,她有些欣喜。小小的窗户能看见机翼附近的景色,她将行李放进头上的柜子,而随身包放在脚边,坐好之后系上了安全带。
不得不说经济舱确实是不舒适的,但纪蔓璃别无选择,机票钱对她而言也算是大笔支出了。看着身旁的空位置,她心里思忖着希望能够是个较好相处的人,如此即便她要离开座位也不会那么尴尬。
向后靠着椅背,整个早晨都在劳碌奔波的她有些累了,在飞机上为起飞之前她已然戴上了眼罩,沉沉睡去。
睡了约莫一个小时多,她隐隐约约感受到有人摇动着她的身子,她模糊的咕哝了几声,接着心不甘情不愿的将眼罩摘下,换上一副看上去较为近人的笑容,才知道是空姐来送餐了。
纪蔓璃迷迷糊糊的接过了飞机餐,又迷迷糊糊的要了一杯热茶。飞机餐看上去并不好吃,一盒看上去像是猪肉片盖饭的东西占据了整个餐盘的二分之一,一旁还有一盒切块水果,以及一块看上去极难下咽而粗糙的巧克力蛋糕。
她知道自己也不过付了那么点钱,怕自己不吃会饿,将餐具外头的塑料包膜拆了,低头猛吃了起来。她心里想着吃完就让她继续睡吧,免得到时精神不济。
然而吃的太快,她噎着了,有些艰难的咳嗽着。几个饭粒挂在她的嘴角,衬衫胸前,甚至还有餐盘上,看上去狼狈不堪。
一只手伸到她的背后,温柔的拍了拍她的背,让她的呼吸缓和些。
“吃的太急了,吃慢些。”
悦耳的嗓音传来,纪蔓璃用湿纸巾擦了擦之后,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身旁的人。
却看见一个褐色短卷发鲍伯头,带着一副鲜红色耳机的女子笑意盈盈地看着她。
“我…谢谢。”纪蔓璃为自己方才那显得有些狼狈的过失而脸红,扭过头去,默默地又吃起了饭。
“没甚么。”
女子见她忙着用餐,便也不继续与她攀谈,亦开始吃起那飞机餐。
等到大多数人吃得差不多之后,空姐又推了推车开始逐一收拾残盘。纪蔓璃从脚边的随身包中拿出了口香糖,开始嚼了起来。薄荷的味道令她精神一振,顿时减少了不少睡意。看着窗外在飞机身下的云层,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越是感受自己正逐步靠近柏笙,便越发越想念。过分刺激的薄荷此时却像是一种安抚,抚平着她有些躁动的思绪。
“出国旅游?还是留学生?”
身边的女子突然发话,纪蔓璃受到了少许惊吓,然而对上那个女子的笑脸盈盈之后,她顿时之间却对她产生了不少好感,这人生的真是好看。
“啊,抱歉是我有些唐突,”女子露出饱含歉意的微笑:”只是想说漫漫长途没有人说话有些无趣呢,我叫做江瑶。”
“呃…妳好我叫做纪蔓璃。”纪蔓璃眨了眨眼:”是去旅行的。”
“真巧,我也是呢,”江瑶给了纪蔓璃一个饶富兴味的眼神:”妳会说法文吗,竟然敢自己一个人旅行呢。”
“我只会英文,但是应该也没有关系吧…”纪蔓璃小小声地说着。
“哈哈,会英文也还可以,只要不要去太乡下的地方,虽说其实法国人是不屑说英文的。”江瑶摘下了鲜红色的耳机:”我是留学生,要回学校去呢。”
“真的啊,在法国念书?”纪蔓璃顿时眼神一亮,柏笙当初也是在法国修业的呢…柏笙…
“在法国学餐饮,”江瑶露出一个带了几分骄傲的微笑:”希望自己可以学成归国。”
“一定可以的,”纪蔓璃说道:”我…我有个朋友…也是如此。”
以朋友这个称谓来称呼柏笙其实令她心里有些酸涩,但随即她又安慰自己,此行前来,不就是为了改变两人的关系么?
“真的啊,”江瑶有些讶异:”所以妳去探望她吗,说不定跟我是同个学校的呢。”
“她毕业了,”纪蔓璃笑了笑:”也开了间店。”
“感觉挺好,那么纪小姐的目的地是哪里呢,若是我们同路的话,我或许可以跟妳同行,妳也不用害怕迷路了。”
江瑶是个很健谈的人,纪蔓璃一路上与她东扯西扯,聊的几乎精疲力尽。最后在即将抵达法国戴高乐机场的前半个小时,她终于抵挡不住睡意,向江瑶道了歉后沉沉的睡去。
柏笙…她轻轻咕哝着心上人的名字,然而睡梦中的她并不知情自己的声音足以让身旁的人给听见。
她做了一个梦,梦里全是柏笙。
梦见柏笙曾与她短短同居的那一日,只是后来两人的分离改变了,她与柏笙住在一起,同睡在一张大床上。柏笙温柔的唤她起床,替她作饭,而她则是责怪柏笙将食物带到客厅吃,一不注意撒了出来,让她打扫。
但即便是责怪,都是甜蜜的,纪蔓璃梦着梦着,却突然意识到一切都是幻影,情不自禁的流下眼泪来。
是妳将柏笙推开的啊,是妳…
是妳自己说要她给妳一点时间的啊,类似拒绝的话都是妳说的,现下到底有甚么资格在这里流着眼泪啊纪蔓璃,妳凭甚么…
接着,她感觉到一切都变得浮浮沉沉,直到梦境再也看不清楚。她彷佛成了一只没有行进能力的鱼,被人扔在上演着暴风雨的大海之中,翻滚搅动。所有的一切都化作混沌,她看不清楚,亦不知身在何处…
迷迷蒙蒙的,又让人给摇醒了,睁开眼之后却是江瑶那张满带笑意的脸,她指了指窗外,对她说道:”要到了呢,看看窗外的景色吧。”
纪蔓璃侧过了脸,然而来不及看见地平在线的风光,她又睡了过去。一旁的江瑶都忍不住在心里窃笑,看来确实累了啊。
最后到了必须离开飞机时,纪蔓璃才又被江瑶给摇醒,这一次她才知道,自己真是睡过头了,赶忙道歉:”对不起…还让妳叫醒我…”
江瑶摆了摆手:”不要紧的,那么就先分开了,路上小心。”
“我知道了…谢谢妳。”
“祝妳顺利找到朋友家唷。”
“嗯…”这一句话,突然让纪蔓璃变得无比坚定:”我会的。”
☆、第四十八章
戴高乐机场的规画并不好,长条式一字排开的柜台,纪蔓璃找到了出租车站牌,站在那儿等着。来到这儿已经是晚上了,险的是机场附近的交通永远不愁。
等了许久才等到一台空出租车,虽然纪蔓璃心里也有些害怕遇到出租车打劫,但此处人生地不熟,坐出租车是最快的方法了。
当然,此处出租车所费不赀。
将写了地址的皱巴巴小纸条递给了司机,纪蔓璃嗫嚅了许久只说了一声:”please…”
司机只是看了看地址,嗯了一声,便发动了引擎扬长而去。
机场的周围一片荒芜,纪蔓璃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向后靠在椅背上。她无法也不敢和司机攀谈,便静静地听着车上喇叭所播放的抒情歌曲。女子的声音很温柔,纪蔓璃庆幸自己在飞机上睡了不少,否则说不准她此时会沉沉睡去。
流动的道路将她带到一栋房子前,墙上的白色漆有些剥落了,露出灰色的墙面。带着岁月纹路的木门,以及门边一盏黄色的小灯看上去温暖极了,纪蔓璃付给了司机高额的出租车费,登上门前的台阶,轻轻摁了摁门铃。
不过一会儿,便有人开了门。纪蔓璃看这那一个亲切微笑的褐发女人,脑海里头却全是柏笙的样子,果然是母女呢,生的如此相像。女人正待要开口,却在认出来人时硬生生的将法文收了回去,对纪蔓璃轻声说道:”来找柏笙的?”
“伯母…”纪蔓璃有些不敢置信自己连来意都未说清,眼前的人却先她一步的说了出来。
“晚了,妳先进屋子来吧。”女人伸手作势请她入屋,接着关上了门:”叫我mia就好,不用那么拘谨。”
她的声音好听极了,与柏笙那有些低沉而富磁性的温柔嗓音不同,她的声音更像是一张水床,让人陷入其中,怎么样也无法挣脱。
纪蔓璃迟疑了一下,最后仍是决定使用尊称。
“伯母…”纪蔓璃尾随在女人身后,将鞋子放进玄关处的鞋柜摆好:”柏笙她…”
“她不在这儿。”两人走进客厅,女人替她倒了一杯热茶,那杯子精巧极了,纪蔓璃不禁又想起了柏笙,她与她的母亲实在太多相像的地方。
“她不在这里…”纪蔓璃差点摔了手里的瓷杯。
她奋不顾身的来到此处,柏笙的母亲却告诉她自己所追寻的人不在此处?邵菉不会骗她的,而住处也该是这儿没错,那么,柏笙究竟去哪里了?
“嗯,妳如果想找到她的话,可能有些麻烦了。”女人眨了眨眼:”她说要去日本散心,两个星期前就出发了,说是要去上一个月。”
“去日本…?”
纪蔓璃有些不懂柏笙的意图。
“这孩子,”女人叹了一口气:”自以为瞒了我很多事情,也觉得自己藏的很好,不想让我担心她。但我知道,我知道她喜欢自己默默难过,而且…”她抬头看像纪蔓璃:”我也知道妳为什么出现…妳就是让她难过的人。”
“伯母…我…”
“不用解释,这不需要解释,”女人摇了摇头:”自己要为自己的情感负责,这是妳们两人之间的事情,我没有权力插嘴。”
“所以柏笙她…现在在日本…”纪蔓璃有些不知所措,她原来以为到了此处就能见到自己思念的人了。
“是呢,不过,妳可以去找她。”女人微微一笑:”都追到这儿来了,不觉的前功尽弃很浪费吗?其实我女儿不常在家里提起她社交圈的人,不过那不代表我甚么也不知道。我记得那一条克什米尔羊毛围巾,那时包装袋上贴了一张便利贴,写着纪蔓璃。这个名字自从柏笙寄住在妳家几天回来之后,我再也没有忘记过。”
“伯母…”纪蔓璃没想过柏笙的母亲会主动提起那件应该是不堪回首的往事。
“不需要在意,我说过了,自己要为自己的情感负责。妳都循到这儿了,虽然我不能插手,不过我能提供妳一间好的房间,还有洗澡的热水。”
“那柏笙…?”
“这么执着,真该早点执着的。”女人笑道:”现在也是花期了,她应该在熏衣草最多的地方,喔,她先前去过的。”
她先前去过,纪蔓璃眼睛一亮,想起了柏笙放在店中柜台上,那一个八音盒。那是她前几年去自助旅行时,从小樽带回的。如果说是日本熏衣草最为盛开的地方,在这个季节,也只能是北海道了。
“既然她都等了这么久了,妳当好好待她,”女人站起身来:”跟着我来。”
“伯母…我…我明白的。”
“我也知道,否则妳不会出现在这里。虽然性子温吞了点,可能还喜欢胡思乱想,不过最终还是踏出了不是吗?勇敢似乎是年轻人的专利,像我这年纪就不适用了。当然也可能是我当年走错了一大步,日后想挽救也来不及了呢。”
纪蔓璃看着眼前穿着一袭黑色洋装,挽起了褐发的优雅女人,不禁有些涩然,不过既然她能够如此开朗,倒也是件好事了。
女人将纪蔓璃带到一间房间,朴素的风格很是整洁,纪蔓璃谢过之后便将门关上,把自己重重的摔进床中。只是不过一会儿她又爬起来了,从后背包中拖出自己的计算机,上了航空公司查询到日本的航班。真是有些弄人呢,她才刚来到这一个陌生的国度,却又必须立刻启程。
她并没有那么莽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