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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纲是政和二年的进士,是难得的文武全才。这几年来他也算是官路亨通,一度升为监察御史兼权殿中侍御史,但是他错就错在太过率直,去年他见皇上破费财力大修宫殿,就写了一章劝谏奏章,一下子就将皇上和蔡京等人得罪了个干净。我估计着,他用不了多长时间在京城就待不住了,只可惜了他的一身本领和满腹经纶呀。”
赵构很机敏的抓住了“蔡京”这个关键字眼,既然现在和蔡家的关系已不同往日,那么让他们手下留情,给自己留个武学太傅,应该是没多大问题的吧。
“若他真如你所言这样有才,那定然不能让他埋没了。蔡太师那边可以让蔡翛去说一说,父皇那里问题应该不大,他向来都是让大臣们做决定的。”
秦真很高兴赵构能够跟自己想到一起去,又略微交代了一下细节,便和他一起去找赵桓了。
赵桓作为太子,要处理一部分简单的国事,这日他正在看一些奏折,有地方要与秦桧相商,却发现秦桧一反常态的十分不安,连赵桓问他话,他都不曾听到。
“秦卿……秦卿!”
秦桧被太子抬高的声调吓的一惊,赶紧请罪到:“太子赎罪,微臣一时走神了。”
赵桓好奇的看着秦桧,放下手中的奏章问到:“是什么事情让你这么忧心?”
秦桧的脸上露出难言的神色,似想说又说不出口。赵桓稍围考量了一下又问到:“今日父皇招科举前三甲晋见,可是说了什么让你为难的话?”
“太子殿下,”秦桧回答说:“皇上告知微臣,他不日将会下诏给三甲赐婚,让我等做好准备。”
赵桓一惊,他从未听徽宗说起过此事,为何突然会想到赐婚?
秦桧见赵桓不语,赶紧说到:“请太子为微臣做主,微臣早已有妻,且伉俪情深,我如何能做这种负心之事?”
赵桓冷静问到:“你且别慌,父皇圣旨还未下,还没有到迫在眉睫的时候,我只觉得此事蹊跷,父皇准备将哪家女儿赐婚于你?”
“前朝太宰王珪之孙女……”
……
科举新贵乃朝廷之新生宠儿,不少逐渐落没但依旧尚有根基的名门望族,见自家子弟无以为继,便有了榜下招婿的打算,以便维持家声、巩固势力。
而秦桧最近与太子表现的颇为亲密,前途一片大好,自然被众人注意到了,汴京王家更是打定了注意要招他为婿。王家在汴京曾经名动一方,它的上任家主是前朝宰执并被先皇封为“岐国公”的三朝重臣——王珪。
王珪有五个儿子,可惜都没有什么大本事。自从王珪逝世之后,王家便开始走下坡路,王珪的二子王仲山一心贪念权贵,自己无本事做大官却也不甘心就这样下去。王仲山有一幼女,早已到了及笄(注1)年纪,却因为名声不好所以迟迟未婚配,而这次,他便看中了秦桧身上可能带给他的机会……
——
注1:及笄(jí;jī)古代女子满15岁结发,用笄贯之,因称女子满15岁为及笄。也指已到了结婚的年龄,如“年已及笄”。
笄:束发用的簪子。古时女子十五岁时许配的,当年就束发戴上簪子;未许配的,二十岁时束发戴上簪子
★……凌……★……嘉……★……牌……★……分……★……隔……★……线……★
老虎读了三国以后去抓野猪,见猪窝无一猪,摸摸胡须说:空城计!转身见兽夹上有一死猪,大惊:苦肉计!忽然又见到了你,大喜:呦嗬,还有美人计?!
一卷:缘定乾坤 023 王家榜下招婿
王仲山知道要抓住这次机会是非常困难的,先不说秦桧已有妻女,且夫妻恩爱,单说如今他的前路一片光明,又怎么会为了王家这一点点根基去取他的女儿呢?
思来想去,王仲山终于想出了一个可行的办法,那边是求皇上赐婚。
他无名无宠,他的话在徽宗面前自然毫无作用,可是王仲山却想到了一个自己攀附得上,且能说服徽宗的人,那人便是郓王党的“骨干”大臣,御史中丞——王黼!
王黼与王仲山同姓“王”,却无任何亲缘关系,但王仲山的巧言令色却让王黼笑着认下了这个大他几十岁的内侄。自打王仲山满脸忧心的对王黼说了自己想招秦桧为婿的打算之后,王黼对这事就上心了,而后急急的找到了自己的“父亲”梁师成。
梁师成是宦官,自然不会有王黼这个儿子,但是所谓“狼狈为奸”,为了自己的权势富贵,就如王仲山愿意喊比自己小的王黼“叔叔”,王黼又怎么会介意认一个宦官做父亲呢?
王黼将王仲山的想法对梁师成说了之后,见梁师成并未说话,便又说:“父亲大人,我看这个主意是可行的。秦桧是太子的主要助力,自从他去服侍太子以后,太子的形势便大有好转。如果我们利用这次联姻将秦桧拉到郓王殿下这边,不仅削弱了太子党的势力,对我们也是必有助的!”
梁师成白净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王黼心中不断的猜测着他是如何的想法,若按他原先的所想,梁师成在听了这个计策之后应该是大为高兴,并称赞他的智谋的。
“将明(王黼的字),此事要从长计议。”梁师成淡淡的说出这个话,让王黼很是不解。
王黼问到:“儿子不明白,请父亲指点一二。”
“依你所说,秦桧凭一己之力扭转了太子的颓势,那么此人智谋自然不一般,你用如此方法去拉拢他,就不怕‘赔了夫人又折兵’吗?另外,生生将他们夫妻拆散,你就不怕他怀恨在心,反报复于我们吗?”
王黼想想,觉得梁师成说的话也有道理,便认错到:“是儿子浮躁心急了,还好父亲大人想的周全。”
遣走王黼之后,梁师成坐在自己府中的大椅当中思考良久,这件事情涉及秦真的家事,还真是不好处理。
虽然王黼将梁师成的意思告诉给了王仲山,但是他又怎么会就这样罢休?王仲山认为秦桧帮太子只是无奈之举,谁让当初皇上给了他这个官职呢?只要给他机会靠近郓王,他肯定会投靠郓王的,所以王仲山压根就没有将梁师成的话放在心中。
在秦桧等人忙着帮太子探取各路势力时,王仲山却在背地里搜去着秦桧的薄弱点,直到有一日,王府派往江宁打探的家丁带回了一个消息,王仲山知道了之后,忍不住大笑了出来!
带着刚刚得到的消息,王仲山又找到了王黼,并和他谋划了一番。
“……如此这样,也由不得他说不了!”王仲山兴奋的将自己的想法说完。
王黼坐在书案旁,手指轻巧着桌面,沉思着说:“此计好是好,只是还得让我父亲同意才是,他似乎不原因让秦桧投靠郓王,所以……还是慎重考虑呀。”
听王黼这么说,王仲山着急了,说道:“此言非也,秦桧是人才,您将他拉拢过来,定会让王爷对您另眼相看,以后又何必处处看梁大人的脸色?您难道就打算在梁大人的遮蔽下过一辈子吗?”
王黼眉头一跳,手指停止了敲击桌面,紧紧的捏做一拳,而后下定决心说:“也罢,就让他们看看,我王某到底有多大能耐!”
此时正逢蔡攸被罢官在家两月有余,徽宗因为没了知他心意的人在跟前,玩乐起来总觉得不尽兴,一时郁闷不已。而在此时,王黼便进宫偷偷向徽宗进言,给他找了一个好消遣的去出……
只见王黼在进宫三次过后,徽宗对他简直就是百依百顺,给新科前三甲赐婚之事也被定了下来,这便有了秦桧在太子面前走神的之事。
赵桓在得知秦桧的赐婚对象之后,不解的说到:“岐国公的孙女?王家自从岐国公去逝之后,便不再被朝廷重用,父皇怎么会突然将他家女儿指婚给你?太没道理了,更何况你已有妻,未犯‘七出’之条(注),纵是圣旨让你休妻,那也是不妥的。”
秦桧满脸愧色,低着头说:“内子不贤……确实犯了‘七出’……”
赵桓吃惊,他是见过秦真的母亲的,在她印象当中,王氏十分顺从贤淑,又怎么会犯了‘七出’?
“内子她……她并非良家出身,她是被我从江宁舞馆赎出的舞姬……”
秦桧满脸沉重的解释到:“当年我和她是奉子成婚,不过感情十分好,我至今从未后悔娶她。内子嫁入秦家之后恪守妇道,侍奉高堂、打理家事,把所有事情都做的井井有条,但是家父对她的出身一直有偏见,指责从未停过,直到后来去世也未能得到缓解。
在我们给先父守了三年孝期之后,又逢女儿重归家门,没了牵挂,我便带她们母女进京赶考,准备开始新的生活。本以为原来的事情都已过去,没想到皇上会连这这种事情都知道,并拿出了乡邻的证词,要我以七出第三条‘不顺父母去’之罪,将她休掉……”
——
注:
七出是:一是无子(五十岁后生效),二是淫,三是不顺父母,四是口多言,五是盗窃,六是妒忌,七是恶疾。
一卷:缘定乾坤 024 别扭的两个人
赵桓深知让秦桧休妻之事不可能是徽宗主使人去调查的,因为他了解自己的父皇,除了自己的爱好,徽宗只怕没对其他事情这样上心过。
所以在秦桧刚讲完,他便怒拍桌案道:“又是何等小人在中间挑唆,连证词这样的事情都准备齐全了,所图为何?”
“微臣刚才就是在思考此事,同意觉得甚为蹊跷,但一时还未想出个头绪来。”
赵桓和秦桧都陷入了沉思,在这时有人传报九皇子赵构求见。
秦桧脸上满是虑色,他请求赵桓道:“微臣求太子先不要将此事告之九殿下……”
赵桓点头同意,他是怕秦真知道了吧,他能够理解秦桧不想让秦真担心母亲的心情。
“秦卿今日就先回去歇息吧。”
秦桧感谢赵桓的关心,谢恩退出去,正遇见进门的赵构和秦真。秦桧如同往常一样拜见赵构,又对女儿笑了笑,而后才离开。
秦真回头看向自己的父亲,总觉得他的面容里,多了但苦色,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赵构当先走到赵桓身旁说:“皇兄,我今日来是想求皇兄一件事,你务必要帮我!”
“九弟的事我自然会放在心上,你先说说看是什么事。”
“太傅不教我了,你得给我重新找个好的武学太傅。”
赵桓从奏章当中挑出一份折子说:“这是今日送到我这里来的折子,我正要找你,你对太傅说了什么,尽然能让他含羞而走?”
赵构挠挠头说:“不是我……”
随着他的眼神看去,赵桓便明白了,原来是秦真。赵桓也不再问了,只是笑了笑,秦真的不同寻常他又不是第一次见识。
“皇兄,兄弟几个当中就我一个人学武,武学太傅就等同是我一个人的老师,能不能由我来选?”
赵桓有些吃惊,问:“你要自己挑老师?你想找谁?”
“李纲,皇兄你知道李纲吧?”
赵桓再度吃惊,他如何能不知道李纲呢?
李纲是少有的不畏权贵的忠勇之臣,他的才学也让赵桓十分欣赏。去年李纲遭贬,他想帮忙却帮不上,如今有了机会,他如何会放过?
“嗯……九弟的确有眼光,我会尽力去安排,只是恐怕会有些周折,要多等一段日子。”
赵桓在担心着重用李纲会遭到许多大臣的反对,所以才这样说。但赵构却对他说:“皇兄何不让蔡太师去安排?这样的事情对他来说,再简单不过了吧。”
对呀,赵桓神情一喜,既然说好要合作,那么双方都要有所退让,蔡京总不会连这点面子也不给的吧。
说完此事,赵桓满眼忧虑的看向一直未说话的秦真,突然就叹了一下气,他又想到了赐婚之事,真是头痛。
赵构注意到赵桓看秦真的眼神,询问到:“皇兄若有心事,小弟愿为你分忧。”
“没事,最近九弟你做的已经很好了,皇兄现在又能有何忧呢?”
秦真见他这样,心中又生起疑惑,太子和父亲都在苦恼什么?
这个问题在她和赵构回去的时候就有了答案,李彦派人偷偷送来消息,将赐婚一事的原委全都告诉了她,信中还转达了梁师成对没有控制好此事的歉意。
好你个王仲山,敢打我家的主意!秦真恨恨的想着,娘亲疼她如心肝,她若不能护她周全,也枉为人女了!
秦真的脸色越变越青,不知原委的赵构见她这样,便习惯的抬手去取她手中的信,没想到信在他刚碰到的那一瞬间,就化做了齑粉。
赵构心中一颤,何事让秦真如此愤怒,又是何事不能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