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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干勿躁,洞房花烛(GL) 作者:漁笑笑
☆、序
朝阳城轰动了。
这该多么振奋人心阿,朝阳国的宝贝王爷今日要成亲了,听说是昨夜下的圣旨,今日逸王就要在宫中和皇帝眼前的红人萧丞相唯一的独生女完婚,昨日还宁静无波的朝阳城今日市集一开市,消息就在民间炸开了。
城里相当喜庆,在城南的在城北的,卖烧饼的剁猪肉的,塾里读书的街头叫卖的,茶楼端水的青楼做生意的,不分男女老少都忙的用大红大喜的布料饰品把门面装饰的像新房一样,未出嫁的少女心里的希望破灭了,虽然失落还是期待起新娘会是怎么样的,一场不公开的婚礼,普天同庆好不热闹。
市集的步调突然变的缓慢,不为别的,卖烧饼的撒两颗芝麻就往王府一看,剁猪肉的手起瞄一眼刀落再瞧一瞧,茶楼端茶水的心不在焉洒了好几次在人客身上,所幸喝茶客也是心不在焉,被洒了一身依然无所知无所感,青楼堪称皇宫秘密第一直营行号直接休业一天,任由百姓怎么盼怎么期待,王府的大门依旧静悄悄的,漆黑的大门沉稳的隔绝王府以外的世界,越是没有动静,城里八卦味越浓几乎都要沸腾冲天了。
卯时刚过,王府的门开了个小缝,全街立刻安静下来屏息以待,门缝里钻出一个瘦小的男子,眼尖的远远就认出那是王府的管家,管家仔细关好了门,又抡抡袖子,两手藏在袖子里端在身前往市集走来,成为所有人关注的焦点让管家不自在,一脸奇异对各家各摊看回去,最后来到豆浆摊前,袖里的手拿出一只囊袋,对老板扬扬手。
「看我做什么?做生意啊。」管家没了平常的好脾气,今日显得异常烦躁。
「喔!是是!王爷的豆浆不要糖。」意会过来小贩麻利的把豆浆装进管家的囊袋里,又毕恭毕敬的奉上。
「钱搁这了。」从怀里掏出刚好的数摆在摊上,又把豆浆收回袖里要离开。
「不不不,今天怎么能跟王爷收钱,就当是小人给王爷贺喜的大礼。」小贩急忙推辞,收到管家传递过来噤声的眼神,赶忙摀起自己的嘴。
「你…」管家欺身瞪着小贩,环顾了一周整城的喜气洋洋,遂即又叹了口气。
「你们都管好生意就行。」说完,一脸垂头丧气的往王府的归路走去。
那样凄凉的背影,彷佛全程的喜庆都比不上管家一人的萧涩。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三篇都会更~
☆、囍
吉时到。
歂宣穿着特别订制的礼服,大红的绸缎上绣着暗红色的图样,素雅又不失喜气。媒婆和喜官都是宫里资深的嬷嬷太监,有多资深,从新娘刚上了背,媒婆两脚无力差点就对着歂宣下跪可以知晓,喜官报时辰夹杂了痰音,还得把气喘匀了才能接下一句,歂宣也不生气,嬷嬷要跌倒了就赶紧上前去扶,公公又咳了两声便命人端茶奉上,体贴备至,却连正眼也没瞧过新娘。
萧语嫣头上盖着红布,只能用听觉去知晓周遭发生的事,歂宣扶住媒婆的时候,说了句小心,又吩咐随侍去准备梨茶,声音不愠不火听不出有任何不悦,所有萧语嫣以为歂宣会恼火的事,都没得到她想象中的反应,萧语嫣只看的到歂宣脚上绣了边的喜鞋,金丝蔓延在玄黑的绒布上,是皇家特有的标示。
在旁人的提醒下,萧语嫣才回过神,歂宣早就走远了,萧语嫣碎步追了一段才跟上歂宣。
众人不得不惊叹,这条彩带还真长,照礼,新郎新娘各执彩带一端,可刚才新娘愣在原地,歂宣都过了另一道门了,彩带两端依然好好的在两人手上,长度绰绰有余,只是彩带上的彩球有缩水的痕迹。
亲王大婚礼数可不是一般的多,昨夜下旨已经说明要比照王储大婚去办,宫里人都挂着黑眼圈,就是一夜操劳心神焦瘁造成的。在祠堂祭祀过后,新人被喜官带到大殿小殿各式各样的礼俗要做,好不容易三巡五礼都结束了,又到后宫各嫔妃那都绕了一圈,萧语嫣嫁进皇家,便和无边无际的后宫佳丽成了妯娌,几个受宠的得了萧语嫣奉茶,不受宠的则只能心痛的给了红包。
从一个吉时来到了另一个吉时,大殿上,皇帝感念逸王日日夜夜为国事操劳,逸王妃远从几个城哩外赶来完婚车舟劳顿,在众人的面有难色下,免了拜堂等繁琐仪式直接宣布两人成为夫妻,从此夫不离,妻不弃,皆大欢喜送入洞房。
歂宣当然没什么意见,一整天下来乌烟瘴气弄的她晕头转向,能早点回房休息当然是很好,可位高权重的丈人还在一旁跺脚,歂宣自然不能不看见,大局为重,歂宣只得假意的问问头巾下萧语嫣的意见,得到同意之后才扶着萧语嫣回到新房内。
囍。
囍,囍,囍,囍,还是囍。
房里到处都贴了双囍,连门坎都不放过,歂宣很认真的省思,是不是给下人太多时间做准备了,满屋都是,她都快认不清全貌了。
萧语嫣看不见房里的摆设,但她知道歂宣走神了,轻咳一声想提醒歂宣这儿还有人。
歂宣很快的回过神来,把萧语嫣从嬷嬷的手上扶到了床边,清点了桌上该有的交杯酒和小食都有了,便把房里的人都打发走了。萧语嫣听到房里只剩下歂宣一人,心里不由得开始紧张了,萧语嫣静坐在床边,拉尖了耳朵去听,歂宣似乎在房里走远了,悉悉窣窣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又不像在摆弄桌上的东西,过了一会歂宣的鞋子又出现在眼下,听到一声感叹好像是想起了什么,又走开了。
很快的,秤杆出现在头盖里,萧语嫣猜想歂宣刚才应该是落了秤杆,瞎找去了,秤杆托住了头盖一下子掀了开来,萧语嫣缓缓的抬起头和歂宣对视,一时间两人都愣住了。
太有默契了。
萧丞相是皇帝急想除掉的钉子,虽然让歂宣娶了萧千金,但只是权宜之计,怎么可能两人举案齐眉一辈子,歂宣自知自己是女子之身的秘密万万不可破,又暂时不能冷落萧语嫣,只能让她自己疏离自己,正所谓先发制人才是上上之策,于是歂宣刚才忙活去了,忙什么?府里的人从江湖术是那弄了一条恶狠狠的疤,一阵悉窣就是对镜贴花黄,喔不是,是贴疤去了。
原本是打算在掀了头盖之后再露个轻蔑的笑,等到萧语嫣面露嫌弃,再随便找个理由发火,去书房窝着。
可她看到的是什么?她看到的是萧语嫣的脸上也有一条疤,一条没黏牢而翘起小角的疤,歂宣往前贴近,那条疤的色泽和手工该不会跟自己脸上这条是同一家出品吧,等等应该问问价钱,千万不要买贵了丢人才好,歂宣还在各项比较的时候,萧语嫣想的是,人说逸王年轻有为,才华洋溢,各式各样夸赞的词汇,却没人说过逸王脸上有条难看的疤,这下惨了,看歂宣脸上复杂的表情该不会以为自己在讽刺他吧,萧语嫣心虚的想解释,却见歂宣哈哈大笑伸手撕了自己脸上的疤。
「爱妃居然和小王这么有默契,果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阿!」萧语嫣脸上被撕了东西,疼的嘶了一声,睁开眼看见歂宣甩着手上的疤玩,眼里有的正是歂宣剧本里的轻蔑,这下是发自内心的。
「王爷…」萧语嫣一整天都没说话又没进食,现在开口声音哑的干涩。
「看来爱妃这番辛苦就是不打算从了小王。」把手上的疤丢到一边,居高临下看着萧语嫣。
「王爷,还是先喝了合卺酒吧。」萧语嫣避开歂宣的眼神,故做镇定想把话题移开。
「爱妃怎么又变的那么猴急?」歂宣走到桌边端了酒,一杯塞到萧语嫣手里,不等她抬手便往她手上的酒杯一敲,抬头一饮而尽。
萧语嫣看着歂宣把见底的酒杯丢到一边,牙一咬也干脆的干杯,空杯放在床边。此举倒让歂宣非常满意,伸手放掉了床帐,身子也探进帐里,两手撑在床上,萧语嫣的臀两侧把人困在床边。
「没想到小王的爱妃不但有勇有谋,也有气魄,既然这样让小王告诉你一个秘密。」右手离开床面,撕掉右额横过左脸的疤,脸上留有淡淡的红印,萧语嫣惊讶的表情让她更有兴致。
「既然我们原本的想法和目标是一致的,那就别辜负这天赐的默契,在台面上和床上你都是小王的了。」歂宣张嘴嘶咬萧语嫣颈边的嫁衣,伸手掸了烛火,一手环住萧语嫣的腰让她贴着自己,在萧语嫣无从反抗之下整个人抱上床。
没有烛光的夜色中,两人的身影没入账里,花烛夜正式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怎么开头又是在床上,唉呀,笔者猴急的丝路不可取啊!
☆、送入洞房
囍帐内。
萧语嫣被放在鸳鸯枕上,歂宣很快的俯□紧紧贴着她,鼻子在萧语嫣颈边品尝女子特有的香气,萧语嫣柔软的身体让她很喜欢,即使隔着衣物,歂宣依旧能感觉到萧语嫣胸前的丰满,同是女子,歂宣的确是对自己有些遗憾,这场婚姻也让她心里对不见光的身分有些怨怼。
既然同是女子,那小王就不客气了。
歂宣加大手上禁锢的力道,一手扯着衣带,很快萧语嫣就露出半个香肩,不知是受了冷还是害怕,细致的肤上铺了一层鸡皮疙瘩,歂宣的脸在萧语嫣肩上蹭着,磨擦带来酥酥麻麻的触感让她确实有点鬼迷心窍,急着要把萧语嫣的外衫脱下。
即使是洞房花烛夜,煞风景的也是大有人在。
「王爷,王~爷~咳咳~~~啊~王爷~咳~~」卡痰的精髓,实在没人能比这位公公还来的了解。
歂宣停下了动作,却没打算放过萧语嫣,无视萧语嫣倔强的眼神,继续挑拨逗弄。
「王~咳~~咳~~咳~~咳~~爷~~恶~」咳着咳着都干呕了。
「说!」这话是贴着萧语嫣的唇瓣说的。
「王爷,边关急报,皇上大发雷霆,召王爷商讨对策。」果然是多年训练有素,正事来报,声音尖的和吞了生鸡蛋似的。
「在外头候着。」歂宣翻身坐起,整个人都出了帐外,手还不忘对着萧语嫣来一记回马枪,在脸上轻柔的抚着。
「爱妃,待小王归来再继续玩。」起身离开,临走前还搜刮几块桌上的茶点。
萧语嫣死死看着上方,直到歂宣离开关了房门才转头看向门边,门纸外,灯笼的亮光越来越小最后模糊的看不见,萧语嫣才慢慢的坐起身,两手一垂,喜袍从肩上滑了下来,穿过纤细的手臂落在地上,萧语嫣重新燃了烛火,带有怒意的脸竟红了眼眶。
当下只觉得羞愤,直至人走远了才觉得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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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御书房内。
皇帝和歂宣对坐在圆桌两边,两头靠拢像是在商讨大事,方才的公公带着膳官来到桌前,把托盘上的小菜放到两人中间。
苏~~~~~
竟然在吃牛肉面!
哪有什么谈论大事的样子,举筷,夹面,吹凉,张口,端茶,喝水,还有小菜,吃得不亦乐乎,请问哪来的边关报急,刚才在洞房一脸猴急的人,被辛口的汤头热的出汗了,随侍赶忙端来湿巾擦手拭汗。
「朕的时机抓得挺好的吧,苏~~」歂瑞得意洋洋的邀功,吹凉了面往嘴里放。
「苏~~~」歂宣不接话,用力吸着面,面塞满嘴里两颊鼓鼓的。
「多吃点,不够膳房里还备着。」夹了些小菜放到歂宣碗里,换来一个白眼。
「苏~~~」
「朕听说,萧狐狸的千金可是大美人儿阿,怎么样怎么样?」
「美人又怎么样,脸上有疤。」
「疤?这没听说阿。」歂瑞自言自语。
「皇兄,我倒觉得你应该把她收进后宫,她适合你。」歂宣吃饱了,把筷子摆着喝茶。
「朕的宫里不需要刀疤美人。」摇手退怯,拱手让贤。
「疤是假的,她倒是跟你想一块去了。」歂宣轻嗤一笑,自己就是脑花了当初才会听歂瑞的往脸上黏东西。
「那那那,计划不就全…」
「失败了,我流氓了一回才拖到你喊人来。」
「哼!逸王妃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