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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班长的记忆里,这一晚发生的事情实在可以算是本年度最悲惨没有之一。别无他法的她只得向钟晓求助,最后给了地址,孙北南总算是找到了她们。
合力将叶乔一弄回了家,安顿她睡下,小班长和孙北南一道离开了。下楼之后仰望叶乔一所在的楼层,腰酸背痛的小班长终于流下了解脱的热泪。
……
叶乔一昏昏沉沉的,胃部烧灼地厉害,稍微动一动,就像会兜底吐出来。她隐约记得很久之前也曾经喝醉过,那次有人在她身边照顾她,帮她擦脸,喂她喝水,无微不至,温柔体贴……那个人是谁呢?她怎么就死活想不起来了?
眼泪顺着脸颊无声无息地淌下来,她心里难受,头又痛得要炸开,无论如何无法安然入睡。费劲地翻坐起来,冷清寂静的房间里,只她一个人,孤零零的,那么可怜。
叶乔一慢吞吞地趴到窗台上,把窗玻璃打开,探身往外。前面楼里还亮着的依稀灯火,好似一只只游离的眼睛,或近或远地凝视着她。她没精打采地看着,看到心里发麻,退回房内又把窗户关上了。
她在床沿上坐着,坐了十几分钟,然后熄了灯,直挺挺地往后仰倒在了床铺上。天旋地转的晕眩感包围着她,她知道自己是痛苦着的,可这种痛苦,在酒精的作用下变得迟钝、麻木。身体的疲乏最终战胜了她,叶乔一闭上眼睛睡着了。
钟晓一大早就拎着周阿姨煲的营养粥来看望叶乔一了。叶乔一头重脚轻地来给她开门,门一开,钟晓就被她这幅凄惨的尊荣吓得不停咋舌。
“怎么回事啊这大半天才开门?……脸色还青白青白的,头发又那么乱,要不是白天,我非得给你吓出病来。”钟晓后怕地拍着胸,走进屋内。
叶乔一听到门铃,从床上挣扎起来的时候,并没有对会出现的人抱有什么期待,因此在看到钟晓之后,她也不怎么失望。简单地冲了个澡,从卫生间出来,钟晓已经摆好碗筷,等着和她一块儿吃早餐了。
叶乔一没什么胃口,但还是意思意思地喝了小半碗粥。钟晓又示意她吃个水煮蛋,叶乔一搁下调羹,不肯吃了。
钟晓见状,呼噜噜几下子把自己碗里的粥都解决了,又一口吞掉手里的半个鸡蛋,抽了纸巾一抹嘴,拉着叶乔一就要开始唠嗑。
叶乔一:“……”
钟晓清了清嗓子,用低沉的腔调,说道:“你和卓大究竟怎么回事儿?不仅搬回来住了,还要喝这么多酒?”
叶乔一撑住脑袋看钟晓关心里带着八卦的表情,胃里自从有热粥进入之后就开始翻搅了,她捂着嘴呕了几下,觉着不对,又无力起身,指着钟晓拎来的塑料袋让她递过来。
钟晓忙不迭把塑料袋展开,叶乔一对着袋口就是一通好吐。酸馊味儿弥漫开,钟晓拧着眉头给叶乔一弄了杯热水,又给她抚背:“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啊?”
叶乔一压根儿没空搭理她,这一吐,几乎把这些天吃进去的东西全吐出来了。
钟晓给她料理完,重新坐下,看叶乔一脸色始终不对,便伸手摸摸她的额头,果不其然,那上面温度挺高。
“你发烧了?”钟晓四处看了看:“有体温计没有?我给你量□温。”
叶乔一挥手让她别忙乎了,带着鼻音道:“就感冒了吧可能……你不是问我怎么回事嘛?我这就给你说说。”
“不影响啊,我给你量着……你还有哪儿不舒服?要不去医院看看?”此时,钟晓倒不急着听事情始末了,但奈何叶乔一急需找个人倾诉,虽然钟晓也不是什么合适的人选……但不管了!她当即就把这所有的事情,一五一十全告诉给了钟晓。
人可能都有这么一个通病:总乐于说朋友的另一半这不好那不好,就算对方很好了也得鸡蛋里面挑骨头,非得数落出个毛病来不可;可朋友一旦面临要分手的局面了吧,人又劝和不劝分了,一桩桩摆出的全是另一半的好处。
钟晓也不例外。在听叶乔一说完后,她先是匪夷所思地发了好久的呆,期间有过愤怒,但到开口的时候,愤怒又变成了苦口婆心:“……Lena毕竟已经不在了,难道你没有想过,卓大之所以这么做,就是为了摆脱Lena带给她的阴影吗?她也很可怜的啊好不好。我觉得她心里还是有你的,不然那晚就不会生着病还过来接你了……既然你们俩心里都有对方,而Lena又不会给你带来什么实质的威胁,你干嘛还要想不开呢?”
叶乔一有气无力道:“她对我好,都是强迫自己刻意去做的,都是假的,就是为了让她相信自己可以忘记Lena。”
钟晓:“她对你是不是认真的,难道你不清楚?”
叶乔一 “清楚。她是认真的,很认真地在演戏。”
钟晓:“……你别想得这么偏激啊。”
叶乔一也很想自己能被钟晓劝服了,可一来她过不去心里那道坎,二来钟晓有之前出的那个让薄雅带病前来接人的糗点子,这次叶乔一对她是不怎么相信了。她心酸道:“她以前所做的,带给我美好回忆的那些事,都已经被她自个儿推翻了。我只要想起来,‘演戏’两个字就在我脑海里飘来荡去,我甚至不能去想,一想就会忍不住——”
叶乔一不说了,但钟晓能猜到她的下文是什么。她开始只是以为这两人闹别扭,哪对情侣还不闹别扭吗?更别说叶乔一的脾气还不是一般二般的大。总认为闹一闹也就过去了,可哪会想到有这么大的隐情在里面?虽然劝叶乔一是往好处想,但这事儿要搁她自己身上,她也会被伤得够呛。
看叶乔一伤心的样子,钟晓不想再戳她的痛处了。好在说到这里,叶乔一也有些难以为继的样子。钟晓扶她去房里休息,翻出体温计给她量了量,还算好,烧得不厉害。
“我去给你买点药,你等我啊。”钟晓拿着她的钥匙出去了。
叶乔一点点头,钟晓走后,屋里又变得安静了。她看着天花板,天花板像要压下来,她窒息地闭上眼睛。
不知过去多久,朦胧里,她察觉到钟晓又回来了。钟晓给她喂了点儿感冒药,又嘱咐她:“退烧药我搁你床头柜上了,水也有,你要烧得厉害了,就自己吃药,知道吗?”
叶乔一勉强睁开一丝眼睛,又很快合上。悉悉索索了一会儿,钟晓替她掖好被角:“我回学校一趟,中午给你带午饭过来。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叶乔一没有回答她,她便自说自话道:“还是让周阿姨煨点什么汤?清淡点的,行不?”
钟晓看时间差不多了,她得起身了,临出去,她又回头:“要不送你去医院吧?我让孙北南来接你,你一个人在家,谁能放心啊。”
叶乔一已经迷糊过去了。
她是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的。本来不想接,可是对方无比有耐性,拨了一回又一回,叶乔一晕得浑身起飘,好不容易摸到手机,打开,小男生独特的清脆嗓门传进耳朵里。
“姐姐,你今年什么时候回家?你快回家吧,我有给你准备好新年礼物噢~~虽然这么讲,但我一点都没有你也要给我礼物的意思噢~~”
病中的叶乔一没好气地凶他:“滚!”
叶无双早习惯自家姐姐的恶声恶气了,印象里她就没对他有过什么好脸色。他百折不挠,继续道:“姐姐,那你要怎么回家呀?是要过去接你,还是有人送你,或者你自己开车回来?”
他刻意强调了“自己开车”四个字,面对他的喋喋不休,叶乔一才没心思去猜哑谜,当即就道:“你等不到我回去了!我已经快死了!”
叶无双倒吸了一口凉气:“姐姐!姐姐你怎么了姐姐!”
叶乔一把他的声音连同手机一起,全部塞进了床底下。
她把自己弓成一只小虾米,抱着双臂蜷缩在床上。浑身一阵冷一阵热,进了炼狱似的,生不如死。
屋漏偏逢连夜雨,失个恋而已,喝酒也只是发泄,可把身体弄病了是怎么回事啊?她昨晚喝醉之后都干嘛了?
……叶乔一完全想不起来了。
意识一会儿清楚,一会儿模糊,她嗓眼里发毛,咽了几次唾沫,无法缓解。想起钟晓走前有说过床头柜上有水,她咳着撑起上半身,伸长手指去够玻璃杯,好不容易挨到杯壁,几个动作就让她累出满身虚汗。指尖滑动,她想把玻璃杯往自己这边移一些好握起来,无奈指尖不灵活,力道又僵硬,玻璃杯不但没向她预期的方向移动,反而偏离轨道,“啪”的一下摔在了地板上。
叶乔一:“……”
她愣神地看着碎玻璃,嗓子里干得要烧起来了。她越想越觉得自己境遇凄凉,不仅被欺骗,被抛弃,还生病,在她需要的时候还没一个人在她身边照顾她!
生病的人总是特别脆弱一些,叶乔一想着,泪珠子吧嗒吧嗒滚下来。
房门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被推开的。
☆、【美人计】
叶乔一吃力地抬头;循声望过去,一条瘦削的人影映入眼帘。……难道是烧太过,产生幻觉了吗?
那人没有在门边做停留;她走到床边,将探出半个身体的叶乔一扶回床上躺好;摸了摸对方的额头;柔声道:“想喝水是吗?我给你去倒。”
说着,她转身走出房间。
不是幻觉吗?叶乔一把手心覆向自己的额头;那上面似乎还有那个人的体温……真的是薄雅?
薄雅再次进来的时候,手里除了一杯温水,还有扫帚簸箕之类。她垫高叶乔一的后背;先喂她喝水;叶乔一却不肯配合,把头扭向另一边,不搭理她。
“别和自己过不去,乖,喝水。”薄雅握住叶乔一的手,把杯子递给了她。叶乔一捏着杯子,很想把里面的温水全数泼到薄雅脸上——反正她也没脸了!假象都被戳破了,还装什么温柔体贴!
薄雅把地板上的碎玻璃渣扫了起来,又蹲下去把洒湿的地面用抹布擦干。叶乔一不声不响地看着她忙活……薄雅好像是瘦了?
等薄雅洗了手回来,叶乔一还维持着手捏杯子的动作,被点了穴似的。
“你发烧呢,还吐过,是吗?我送你去医院,好不好?”薄雅撑着床沿探身征询她的意见。
叶乔一很想问她怎么会知道这些,也想问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可她对于这个欺骗自己伤害自己的混球,又不屑于再施舍哪怕一个字。
薄雅轻轻松松就看穿了她:“你有一个好姐妹,也有一个好弟弟。”说着,她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放在床头柜上:“钟晓找过我,给了你这儿的钥匙。”
钟晓?这个自以为是的笨妞!谁让她去找薄雅了啊?……该死的!薄雅不会认为是她授意钟晓这么做的吧?
“她骂了我足足有半刻钟,临走还把钥匙甩在了我脸上,真是够狠的。”薄雅笑了下,不是对这事介意的态度。她发现叶乔一的表情在听到这些时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便又继续道:“无双给我打了个电话,声音惨兮兮的,还指责我没有把你照顾好,说你快要死了。”
叶乔一:“……”
叶乔一看上去挺羞愤,她自以为已经和薄雅划清了界限,但钟晓和叶无双两个居然不约而同地给她没事找事,这不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嘛,她说什么也痛快不起来吧?……好像她是在用生病当借口博取同情。……她才不稀罕薄雅的同情!她都恨死她了!
“既然他们都这么关心你,那我说什么也得来这一趟。”薄雅说完,直起身,托了托略微下滑的镜架。
是卖钟晓和叶无双的面子所以才勉为其难来看望她?……非要在她面前找存在感,进行一次又一次地重复伤害吗?
叶乔一庆幸自己此时的脸色很难看,哪怕再难看一些,以她这个生病之躯也完全能够HOLD住而一点都不违和。但她不知道手里的那杯水已经出卖了她,杯中的水面颤动着,水花就差从杯口里泼出来了。
“他们不代表我,我不需要你过来,现在你可以走了。”叶乔一头痛欲裂,她的声音很沙哑,又微弱,几乎是咬着牙关才把这句话完整地说出来。
“可是我想你,乔一,我一直想你。听他们说你的近况,我的心都揪起来了。”薄雅看水都快洒在被子上了,便想把杯子从叶乔一手上接过来,可她一试之下居然没有成功。叶乔一捏地关节泛白,她把杯子当做救命的稻草一般,仿佛只有这么捏紧了,才能有面对薄雅的勇气。
错不在她,她一点错都没有,却遭遇这样的对待,她才应该是那个站在制高点的人……可为什么薄雅却总能如此的气定神闲?果然是没有爱过,没有付出过,所以才会这么轻松吗?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