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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皆被她举动一惊。
沈微本欲一展本领,等了半天不见伤口愈合,只见血水迸流有不可断绝之势,想着该不是今日就要交代了。苏瑞看不过眼,轻声提醒道:“六珠同在,使不出效力。”
封瑜补充了句:“是六珠不可相互为敌,苏姑娘,但请放下戒心,苏瑞亦是我们的弟弟,断不会忍心让他受伤。”
苏眉迟疑片刻,正好看见陶夙言于苏瑞身后站着,对着自己点了点头。
当下道:“好……”伸出了手,将半枚石瑶递给封瑜。
沈微手上伤势渐愈合,也不停顿,即刻拿着手中瓷片去取珠子。怕苏瑞疼,嘱咐封瑜先将他敲晕,一番利落,模样当真是杀鸡取卵一般。
等珠子取出,随手一抛,赶忙一手握住苏瑞的手,一手按在他胸前。
半天没有动静,心下已经慌乱至极:“小瑞子,你别死,我知道你喜欢封湄,大不了与宁徽血拼一次,将封湄抢来就是了,你可别死……”
却听虚弱的一声:“放你娘的狗屁!”
众人松了口气。
封瑜抬手隔空将两枚半珠拼在一起,口中含糊念了些什么,指尖一动,远处星光斑斓卷成一道小小星河,银色光华竟笼住半个曲平县,又聚集一处变作鱼形齐齐向秦府祠堂涌来,绕着苏眉周身不住回旋。
是清甜柔美的女子声音:“苏眉……”
苏眉已忍不住泪,指尖想要留住光华,却只是擦过虚空摸不到什么。
封瑜将一碧一墨两珠送入光华之中,霎时银光刺眼恍如白昼,片刻又黯淡下去。苏眉低眼去看,却见怀中不是鱼骨,已是微阖双眼的文小语,有血有肉,鼻息缓缓吹在自己手边。
她似是痒得一笑,轻轻一吻落在她眉心,唇边已渗出血丝。血珠落在文小语眉心却渗进去,细白如瓷的肌肤越发衬出那一点红。
苏瑞低声轻呼:“姐姐……”她却已听不到。
已无气力多言,附在她耳边低沉一笑:“你我来生,重头来过罢。”
虽有忘川孟婆,你放心,我都会凭着这朱砂痣找到你。
再不要分离。
作者有话要说: 连更三天近万字略有伤神,端午会送小剧场,更文节奏会慢一点,请见谅。
如果要抽打,请不要动脸(捂脸蹲下)
☆、小剧场
(一)
封瑜最近不知道从哪里听来卖萌一字,好奇之余提笔端端正正写在纸上,拿起来吹干墨迹拿到沈微面前虚心求解:“这是什么意思?”
沈微捧着云雾茶吹散了热气,略略思索片刻,如此这般解释了一通,最后若有所思地看了封瑜一方坚冰似的毫无表情的脸,不由补了一句:“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你是不会懂的。”
下棋时——
沈微拈起一枚白子犹豫不决,细观棋盘之上十九条纵横,指尖将棋子摩挲至微温仍未落,见封瑜也不催促,适才定下心,甫将棋子叩点于一隅,走的是小心翼翼。封瑜目光只在棋盘上稍一停留旋即错开目光,探出白腻如玉骨节匀称的手,指端拈一枚黑子轻敲棋盘。
沈微再观棋盘局势,只觉讶然,这一步奇巧,黑子即刻将白子当头一压,只一步便将白子棋路切断。一时暗叹这棋局一如人生变幻莫测,眼看得再落约三四枚子便是封瑜大获全胜,咬了咬牙,胡乱又落一子。
明明输赢一目了然,黑子死死制住白子,对面却是一顿,抬眼去看封瑜垂了眼仿佛苦思。沈微虽不明但觉厉,亦低头压眉仔细审视,却见一对毛茸茸的白爪子探过来。
爪子托不稳白子,只得并在一起夹着,颤巍巍又极为小心地送过来。
“啪——”
落子声脆然,却点错了位置,棋盘局势再转,白子得了一线活路,黑子功败垂成。
沈微抬头看着幻作狐狸的封瑜微微张大了嘴,狐狸晃悠悠站在凳上拼尽了力才棋子点下,见点错了位置便怔在原地,尾尖一点红颜色更见几分艳色。脚下一个不稳,身子一倒,便趴在棋盘上拨乱一场险局。
只见狐狸悠悠抬起头,咳嗽一声,溜圆的黑眼看向沈微:“如此,可算得上卖萌了?”
(二)
近日来骄阳似火,天地如蒸笼。沈微捧了西瓜在手,正一口一口吃着,却仍觉得压不住周身燥热。一掀眼皮见封瑜端坐如入定,身边三丈开外人迹罕至,寒气丝丝。
打定主意道:“阿姨,近日暑热招汗,需不需要我替你洗洗澡?”
封瑜点头,一口答应,沈微心内绮念节节攀升,漫出几缕鼻血来。
是夜,月明星稀,屋中一室旖旎。
沈微舀起一瓢水自封瑜头顶淋下,水珠擦着封瑜身子滑落下去。沈微纤长的一双手灵活于封瑜身上游走,或至胸前轻轻刮擦慢搔,或至抹着皂角一路顺脊柱滑下。
封瑜仰头目含惬意满足,独沈微黑沉着脸。
事成,封瑜自水盆中一跳而出,抖了抖毛,水珠溅了沈微一身。待毛发蓬松,侧眼似笑非笑看了沈微一眼,踱着小碎步悠悠走出房门。
沈微悲愤。
(三)
朱陵一年一度的端午答题日如期而至,朱陵粽香阵阵,四处都是节庆的热闹气氛。
各位参加答题竞赛的各位选手各就各位。
主持人封云归款款走上台,一身玄色描金衣裳,红唇如火,开口吐气如兰。
“欢迎各位关注朱陵本次赛事,本次赛事由不怕火的凉茶天帝牌至尊凉茶友情赞助……咳,总之,今年这届的答题选手都是各有千秋,各有特色。一号选手是由杏花村友情举荐的圣姑沈微,二号选手的来头很大,是由地府众鬼推选出的先皇后顾南词,皇后请加油,我是你的脑残粉嘤嘤!三号选手是由雁南观几位道长联袂推举的陶夙言陶道长,四号选手是由我们的赞助商之一天天海鲜所举荐的文小语。现在欢迎他们来告诉大家他们的参赛宣言——”
沈微扭着身上前,举起手对着台下摆了摆手:“亲爱的观众盆友你们好吗?不用太高兴,我已经听到你们震天的欢呼声了,我的参赛宣言是——杏花村一枝花,此花开后百花杀!”
顾南词面色平静施施然走至台前,目光凉凉扫过台下,倏然对着台下的季辞欢绽开一抹笑意,台下众人掏出纸巾连忙擦去鼻血,只听皇后轻声柔道:“相聚即是缘分,不论输赢如何。我的宣言是……”唇角微微含笑,声色却冷了几分:“诚然,赢得比赛的必然是我。如果我技不如人输了这场赛事,我也会请获胜者喝一杯茶聊聊天,但千万记得——中宫的茶,没几人敢喝。”
陶夙言笑容如和风细雨,迎面而来春风和煦,一抖拂尘笑说:“比赛如同做人,最要紧的是开心,如果不开心,陶道长给你煮一碗面。请认准雁南观牌挂面,真的非常好!”
文小语容色俏丽,顾盼之间自有灵动,言简意赅:“我是银燕鱼,是一条有智慧的鱼。”
宣扬过后,选手各就各位。
天玑端坐在嘉宾席,抽出第一道题。
“请问,正常人不看什么书?”
文小语与沈微脱口道:“H书!”
天玑正色:“错,这个是个正常人都会略略阅读一二,本星君认为……”
不待天玑说完,陶夙言抢口道:“无字天书!”
天玑悠然一笑:“天书非彼书。”
只听皇后开口道:“盲书。”
第一局皇后娘娘胜,脑残粉封云归挥帕子打气。
天玑抽出第二题:“请问,文小语的小名是什么?”
文小语道:“鱼鱼。”
第二局由于赞助商黑幕,文小语胜。
天玑抽出第三问:“小时候做过最蠢的事情是什么?最蠢者为胜。”
沈微道:“没有。”
顾南词道:“没有。”
文小语道:“没有。”
陶夙言道:“我请求场外援助。”
天玑点点头,呷了口茶:“可以。”
“不了个是吧,什么时候大赛有了场外援助!”
“黑幕!!红果果树下的黑幕!!!”
“求给陶夙言脸上打马赛克!”
陶夙言不为流言蜚语所动,坦然道:“场外援助嘛……就决定是你了,苏瑞!”
台下苏瑞红了秀气面庞,怯生生道:“相信我的有缘人会驾着七彩祥云来接我……”
没有疑问,第三局陶夙言胜。
“第四问,请问你好用英语怎么拼写?”
沈微道:“HI”
“出题的,你欺负古代人!”
“滚犊子!”
“哦……哦哈哟?”
“错了,混蛋那是日语!!”
第四局,沈微险胜。
“第五问,至关重要的一问,也是决定胜负的一问。皇后与沈微一起跑步,沈微比较快,为什么最后皇后赢了?”
皇后道:“我素来耐力惊人。”
陶夙言道:“举头三尺有神明,神棍终被绳之以法。”
文小语道:“皇后开挂。”
沈微思索片刻:“嗯……我故意的吧……”
天玑含笑不语。
沈微思索片刻又道:“我跑错方向了?”
“答对了,就是酱!”
登时礼花发出声响,人们脸上洋溢着笑容,纷纷拍手称快。
封云归走上台,举起沈微的右手:“恭喜沈微杀出重围获得了本次大赛的第一名,请各位为第一名唱起民族风!”
伴随着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的动人旋律,沈微眼含热泪走向了奖品——巨型粽子。颤巍巍解开了绳子,剥开了粽子叶,只听沈微尖声道:“封瑜?”
只见封瑜擦去唇角一粒米,一双眼任是无笑也动人,一脸餍足:“粽子,我吃完了。”
沈微梦中惊醒——
侧过眼却见身旁封瑜睡得正酣,一时笑意浮上眼底,暗笑自己怎么又梦到去年的端午,又笑朱陵实在大方,当真把封瑜送给自己。揽住身旁那人,又沉沉睡下。
床畔有人,桌上有粽,如此人生。夫复何求。
作者有话要说: 祝大家粽子节快乐!
☆、玉炉沉香(一)
沈微看着不远处苏眉气息尽消,伏倒在文小语身前,不自觉揽住了苏瑞瘦弱肩膀,他未哭出声,肩头却抖得厉害。沈微暗叹,一人死换一人生,封瑜此举其实对两人最好,凡人有轮回无尽,妖也有寿数久长,若想要长相守又有何难?
沈微静了静,目光看着明明双眼阖着,眼角却落下一道水痕的文小语,却是对苏瑞道:“不过是十几年的暂别,也没什么值得难过。”眉梢一挑,不改流氓本色,又轻笑一声:“若是文姑娘等不及,待苏眉投胎转世,抱着婴孩从小培养感情,也没什么不好么。”
文小语怀中抱着苏眉已坐起身来,抬手抚上她弯月一样的细眉,面色似是喜又似怅然:“她下一世未必要喜欢上我,这缘分本就是再玄妙不过的事情,下一世……下一世她若是喜欢我,我便为她净手做羹汤,若是不喜欢我,我便看着她一世安康喜乐,纵然不是与我,也没什么不好。”
抬起眼笑了笑,看向封瑜:“谢姑娘肯费力相助,小语感激不尽。”
又深深望了苏瑞一眼,只听苏瑞嗫嚅半天,才讷讷喊出一声:“姐……姐夫……”
姐姐的夫人,正是姐夫。
文小语闻言粲然一笑,眼里似春水解冻,只轻轻与众人颌首告别,抱紧怀中苏眉徐步走出秦府。便是她不说,众人也知她要重回山林,那里无世事纷扰,清流幽深,碧木参天,倒是个好去处。
待文小语走远,久不言语的封瑜倏尔对陶夙言道:“为何苏眉那般信你?”
陶夙言眸色微沉,意味不明,良久长叹一口气:“遇到你们,贫道也算霉运滚滚了。”
也不顾众人疑惑,自顾自说了下去:“苏瑞六岁那年大病,县中郎中皆是无可奈何,有下人道是妖魅作祟,需请道人做场法事方可痊愈。贫道那时随师父云游四方,好巧不巧,正好云游到了曲平县……师父爱财,自然留下来胡乱做了场法事。我当时年幼,稀里糊涂在苏府迷了路闯进苏瑞房中……”
说至此处蓦然干咳一声,七尺男儿竟也自顾自扭捏起来:“这个……贫道可能眼神不大好,见床榻之上似躺着六七岁的半大姑娘,记得苏府的确有一位小姐,那姑娘虽病恹恹一副病容,模样却当真是清秀极了。这个……贫道当时也才十岁,心性犹还未定,便起了思凡之心。那姑娘病重神识模模糊糊,见了我便笑,你们不知那模样多好瞧,春水蘸桃花似的。”
“我毕竟当时只是个孤儿,得师父善心收留,加之年幼,便将心思收敛。只留下一份书信和自小带在身边的玉佩,信中信誓旦旦写了十年为期,若她未婚,我便还俗来娶她。”
沈微听得一头雾水,心说这只留一封书信一块玉佩便拂衣而去,谁家那么缺心眼肯将闺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