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顾南词敛神望了纸鹤一眼,简洁道:“飞鸡。”
纸鹤:“……”
顾南词感受到来自纸鹤身上的小小哀怨,抿唇改口道:“帽子鸡。”
纸鹤没脾气了,羽尖稍抬,指着身上的盒子。
季辞欢极有眼色地取下盒子,沿着边掀开盒盖,只见盒中静静躺着两个圣诞帽。又附了张小纸条,其上画了两个小人,一个面无表情,一个笑如春花。面无表情的那个小人,脸上只点了五个点,以表示五官,笑如春花的则是自眉至眼无不精致。
“神棍画的。”季辞欢道。
顾南词赞同地点点头,按着小笺的指引,点了点纸鹤的短喙。
纸鹤周身一凛,发出的竟然是沈微的声音:“顾季!咕叽咕叽咕叽咕叽!两位圣诞节快乐,圣诞帽收到了么,戴上试试看罢,我让封瑜做的。”
顿了许久,传来封瑜不情愿的声音:“嗯……哈皮牛叶儿。”
季辞欢怔了怔:“她让谁做的?”
顾南词低头不语,顺手拿起一顶红帽子,为季辞欢戴上。又为自己带上,冷淡的眉目被火红的帽子衬得柔和下来,道:“什么蛋快乐。”
……
纸鹤拍着翅膀飞过苏眉家门前,径直到了文小语眼前。文小语蹙起眉头,严肃的看着这只纸鹤。纸鹤压力很大,羞涩地举起翅膀遮住脸。
文小语道:“脸上啥都没有,瞎遮啥呢这是?”
苏眉端着一碗银耳羹走来,望着一团羞涩的纸鹤,顺口道:“谁的鸟儿?”
文小语顺手将盒子取下来,打开,翻看小笺。
“神棍的鸟儿——神鸟。”
苏眉若有所思地盯着纸鹤看了看,文小语点了点纸鹤的短喙。
沈微欢快道:“小画眉小银燕鱼,纸鹤是不是已经到了你们的花鸟鱼虫窝了!圣诞快乐!”
封瑜不情愿道:“哈皮牛叶儿。”
文小语怔在原地,苏眉向她怀中靠了靠,断然道:“她们在挑衅。”
文小语顺手拿起两顶红帽子:“到时戴着这两顶帽子前去迎战罢。”
……
纸鹤翩然落在石中兰指尖,石中兰蹙眉,顺手弹开纸鹤。纸鹤委屈地缩了缩翅膀,飞到一边去。顿了顿将盒子平稳地放在桌上,又向石中兰飞去,石中兰有些不耐烦,顺手抄起一本论语砸过去。
石中兰道:“什么飞虫这么大?”
温青将被拍扁的纸鹤拉起来,送回空中,温柔道:“这是鸟罢,纸做的,会飞,有翅膀,有帽子,想必是有主了。”
见纸鹤落在盒子上,便抬手打开了盒盖,取出小笺端详片刻。
被戳了短喙的纸鹤发声:“文青和石头最近一向可好?圣诞快乐!”
封瑜随后不情不愿道:“虾皮牛叶儿……”似是被沈微掐了掐,嘶了口气:“哈皮牛叶儿!”
温青拿出圣诞帽戴到头上:“神棍说这是生蛋帽。”
石中兰一脸紧张地迅速取下帽子,严肃道:“快取下来,戴上了会生蛋的!”
温青忽而道:“生个蛋怎的?”
石中兰冷冷一哼:“以卵击石!”
说着把纸鹤的帽子取了下来,顺手给自己新雕的骨雕小人戴上。
纸鹤:“……”
……
楚阮拿起盒子,对纸鹤道:“帽子给我。”
纸鹤倔强地扭了扭脖子。
戚臻道:“快把帽子给她!”
纸鹤迫于压力,颤巍巍地摇摇头。
戚臻认真道:“这只纸鹤来历不明,头上的帽子红艳异常,我估着是小冰窖的主意,其中必有玄机……咦……玄机。”
楚阮道:“玄机怎的?”
戚臻思索道:“我们的孩子不如就叫鱼玄机罢!”
楚阮笑了笑:“这孩子日后还可以开道观,好主意,我们谁姓鱼?!”
回神时纸鹤已经不见,远处遥遥传来:“圣诞快乐!我想到了,你们日后若是能捡到个便宜孩子,不如就叫凄楚的孩子罢……哦不,戚楚的孩子!”
戚臻开口要骂,只听封瑜一口淡定腔:“哈皮牛叶儿!”
“什么牛,什么叶?”
楚阮完满地将线索整合:“什么哈皮的牛,需要吃叶子,方能够生蛋。”
……
纸鹤顶着帽子,晃晃悠悠窜进苏瑞和陶夙言的小屋。
陶夙言道:“这不是神棍的纸鹤么?”
苏瑞接过纸鹤身上的盒子,打开小笺,小笺上画着金灿灿的菊花。
咬牙道:“的确是神棍的菊花……咳咳咳,纸鹤!”
纸鹤自觉地将短喙在苏瑞指尖撞了撞,沈微的声音传来,一如既往的猥琐腔调:“小桃儿,俗话说一入攻门似海深,从此铁杵磨成针,我这就赐你一套法器,你戴上,便金枪不倒,入木三分。”
陶夙言怔怔道:“这什么乱七八糟的。”
封瑜道:“哈皮牛叶儿……”
沈微吼:“你喊早了!”
封瑜冷声道:“我不喊了!”
陶夙言折身去找法器,沈微继续道:“小瑞子,俗话说蓬门今始为君开,铁骑突出刀枪鸣,我这就赐你一套法器,你戴上,从此春江花月夜,玉树后、庭花。”
苏瑞憋红了脸:“禽兽!有辱斯文!”
陶夙言戴上圣诞帽,微微一笑:“如何?”
苏瑞思索道:“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甚好。”
陶夙言顺手抓起圣诞帽戴到苏瑞头上,恼怒道:“我这便让你蓬门为君开!”
苏瑞笑着躲过,拿起沈微多送的围巾打量片刻,笑眯眯裁下细长的一小条,为纸鹤仔细地系上,轻声道:“生蛋快乐,多生几个。”
纸鹤:“……”
……
一场瑞雪纷纷落下,将大地掩埋成一片寂白。
沈微头靠在封瑜肩头,圣诞帽蹭了蹭封瑜的脸颊,软声道:“阿姨,圣诞快乐。”
封瑜将遮住眼的帽尖上的小白团挪了挪,忽而一笑:“嗯,很快乐。”
雪飘千里,万家清景。
作者有话要说:
☆、云敛艳迹(八)
夜色沉沉,丹霓送走了封瑜,取了灯罩吹熄豆灯。顿了顿,却没有睡下,立在窗盼愣愣看着一轮残月清辉,半晌悄然推开了屋门,隐入夜色。
青莲屋里药香味极浓,甫一入内,丹霓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想也是沈微急病乱投医,胡乱熬煎了什么药。径自走到青莲身边,敛裙坐下,垂头细细端详着青莲。
青莲依然枕着杏花红的软枕,盖着厚厚一层暖衾,紧紧合着双眼。丹霓似想起什么,笑了笑,抬手为青莲理了理被衾,裹得更紧些。
“青莲姑娘,你醒着么?”
周遭寂静一片,悄然无声,唯有一抹月华自窗棂透出,斑驳落在丹霓掌心。
“好罢,那我给你讲个故事,你闭着眼听就是……”
故事发生在飘渺久远的万年之前,久到这世间尚无凡人,久到神魔之战方过去不过几年。玉帝重整天庭秩序,却求不到心中的宁静,恰逢蟠桃宴,便请来了西天佛祖讲禅。
瑶池水边,粼粼水光如遍地碎银,袅袅雾气腾在一线水色。
神魔之战由天界大获全胜为结束,天庭一派和乐气氛,恶战百年之久,诸仙难得有此安宁祥和之时,王母更是大方,吩咐将蟠桃全数摘下,择了一半分发与战绩赫然的几位,又挑了最饱满的仙桃,由仙子为佛祖呈上。
天帝道:“自神魔一役,终得圆满,本帝却难得安宁。”
佛祖不语,双眸中一片宁静,只望着天帝,静静聆听。
“将那魔王诛灭,魔族逼回魔界自是好事,但终究折损了我天庭几员大将,譬如……”
“佛说舍得,大舍大得,天帝虽折损仙将,却换得人间太平,怎不安宁。”
列坐诸仙有人最烦恼听佛祖讲禅,兀自挑了枚蟠桃,慢慢下口,又欢喜地饮下百花仙酿,醺醺然,悠悠然,甚是完满。天帝视若无睹,心知天玑确然是这般德行,索性由得他去。
“本帝闻得佛祖处,有一盏莲花灯,灯芯由大红莲炼化,点燃可救性命,真是不真?”
大红莲乃是受尽了罪责之人,因极度寒苦,周身肌骨皮肉冻裂,全身红透,状如红莲盛开的说法,由此种人的炼化的灯芯,怨念极深,由怨化能,经佛祖度化,所蕴之能亦是深不可测。莲花灯看似是死物,一经点燃,后果却是连佛祖亦不可估测。
佛祖沉吟,缓缓道:“天帝知道后果?”
天帝不假思索道:“一盏莲灯又有何惧,既是救人之用,怕也不会怎的。”
佛祖一笑,指端金光四散,幻出一个灯座:“天帝知道天数难测,若从一劫翻至另一劫难,得不偿失,不若就此放下。逝者已矣,莫为生者招致劫难。”
天帝正要接过,却被王母拦住,王母顿顿道:“既然如此,为何佛祖割爱?”
“既是天命,阻拦何苦?”
王母却如同想到了什么,诧异看着佛祖:“不论如何,终会有此一劫?”
佛祖拈花,微微一笑。
莲花灯落在天帝掌心,莲灯光华流转,仿佛蒸出云霞,甚是耀眼,约莫眨眼之间淡作青白的光,唯独其中灯芯光彩不减,几乎天地失色。众仙被其色彩吸引,不由怔怔看着,连同玉帝亦忍不住伸出手,以指尖轻点灯芯,光彩绕着天帝指端不放,交缠如蛇。
“几位爱卿必能复生,来,将他们余下的元神取来。”
仙婢诺诺应声,恭顺退下几步,接过被玄冰护住的几抹灵识,递与天帝。天帝摆手招出三昧真火,托向莲灯,顷刻灯芯已被点燃,耀眼光彩登时将真火暖光压下。
一旁的玄冰却仿佛被光华撕碎,“嘭”一声破开,几抹元神再无依附,亦随之散去。
天帝一时怔在原地,仿佛明白了方才王母与佛祖的对话。
莲灯在天帝手中微微一颤,脱开他的手,径自滚向瑶池,清澈池水清晰显出莲灯缓缓下沉至地,天庭无一人不知瑶池底灵气最为丰沛,当下悚然变色。
大红莲积怨所生,魔未必一定是魔族,亦可由怨异变。
况这大红莲原本便有神识!
池中爆出巨响,水花四溅,裹杂着些微腥气,在天庭中格外明显。
天帝反应过来,忙是将池水笼住,却是迟了。
水中慢慢浮出一玄衣女子,池水无半点涟沦,衣裳沾水却不湿,足尖悬在一莲花形状的光圈之上,色如罗绮。女人微微一笑,竖起一根指头抵在唇间,笑意深深:“谢天帝。”
天帝脸上一烫,怒道:“你是由红莲所化?”
玄衣女子点点头,笑意不减:“莲花开灭,转瞬而已,天帝不必忧心。”
天帝道:“你……你这妖莲眼中的瞬间究竟是多久?”
“三千年盛开,三千年覆灭,如此循环往复。”
“无穷无尽?”
“直至天地寂灭。”
众仙:“……”
女子抿唇微笑,目光犹比佛祖温和,扫视一圈方道:“我不与众生为难,这往后岁月让我自在随心就好。”
一个魔说自己想不想为难众生,试问谁敢相信?
其中一个仙人道:“你的自在随心便是血腥屠戮罢了,端得正派,说得好听!”
“你是要等防不胜防的今日,还是等日后你们胜券在握?”说着揉了揉耳垂,笑道:“玩笑罢了,我不会与你们为难,而你们,行个方便,容我离开罢。”
说着随手摆了摆,拢回几个元神的形状,十指合一,抛入瑶池。
“就此别过。”
诸仙回神,女子已不见踪迹。
三千年盛开,三千年覆灭,如今正是盛开的第一个一千年。女子唤青舒,云青青兮欲雨,任闲云舒卷无声画。
丹霓稍敛笑意,沉声道:“青舒如今的名字很俗气,叫什么青莲,不知为何装重伤。这一万年的修为,连天帝都尚须忌惮,你挨白杞那一下无非隔靴搔痒,至于如此?”
仍然是寂静,丹霓继续道:“我知道当初几株仙草是因你而生,天庭也已吃味,如今再闹伤得是数以万计的凡人!你如今还要将这游戏玩到几时,你又为何装做一派纤纤弱质?”
青舒睁开眼嗤嗤一笑,全无半分病容:“一万年太寂寞,我难得遇到喜欢的人。”
“那又为何要灭朱陵?”
“灭朱陵?我怎舍得动她亲近之人,无非一唬,作一出舍身救人的好戏。”
“那白杞?”
青舒展眉道:“随你高兴。”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坐火车回家,少更一千字,下次补上。
☆、云敛艳迹(九)
熹微朦朦,沈微推门而入。
“丹霓,我昨夜已与封瑜商量过了,断不会让你去送死,你放心,到时若是白杞动起手来,我们不管那五珠是不是得来不易,必定挨个给她砸过去,砸不死也砸她个满头包,你……你这是做什么?”
丹霓立在妆台前,正描眉画唇,一身嫁衣恍如云霞,循身转过头迟疑道:“这样,还行么?”
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