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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越坐在第一排,两人目光相遇,虽然她很少说甜言蜜语,但秦琬能清晰看到其中的温柔与深情,这让她为之一动。
牧师在宣读结婚誓言,声音醇厚平和,像是有极大的魔力让人沉浸其中,深受莫名感动。两个年过半百的老人携手站在台前,相视一笑,执子之手,不惧岁月。
礼成,坐在台下的好友皆站立起来,纷纷鼓掌,不少都拭着眼角,为其爱情所感动。
秦琬就站在两人身边,看得最清楚,她捏着手中的捧花,强压着情绪望了望林越,林越冲她微微一笑,仿佛春风细雨,仿佛和煦暖阳,仿佛在说“我们也会有这么一天”。
彩缎于风中轻柔起舞,连绵阴雨几日的天霎时间放晴,万千金箭从云间穿透而过,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与信念。碧海蓝天柔云,平凡人执着的爱情总让人深深触动。
婚礼那天其实便是除夕,简单的婚礼过后四人便在家里过了一个年。
打开电脑,刚好凑上春晚的尾巴。一曲贯彻十几年不动摇的“难忘今宵”虽然老到掉渣,但仍旧还是能体味到浓浓的怀旧与年味。
四人就在这澎湃心情中一起吃了一顿年夜饭——基本还都是林越亲自下厨做的,秦琬要死要活地冲上去包了几只饺子还被各种嫌弃丑,最后一个一个被秦书跳出来放到了秦琬自己的碗里,秦琬捧着碗,望着其中神兽一般的饺子,简直心酸。
当然林越肯定是帮着自己媳妇的,所以她百般无奈地接受了秦琬的“施舍”,直着脖子吃完后,从嘴里扯出一根又长又卷的头发丝——秦琬还死活说是林越故意拿自己头发诬陷。
因为这里不允许放烟火,于是吃完年夜饭,秦书夫妇便收拾碗筷进了厨房,而另一对小夫妻则闲着没事,趴在沙发上靠在窗口望着门外小花园外各异的行人。
路灯融融,映着腊梅隐隐的香气氤氲在空气中。
“林越,你说我们真的能在一起吗?我是说被大家都认可。”秦琬手指缠着探进窗口的柔软细枝,仔细看能发现上面有嫩绿色的尖芽。
“不被认可就不能在一起吗?”林越毫不在意地笑笑,“时间会证明他们是错的。”
“你上次在我爸妈面前说的跟真的似的,从我认识你到现在你就没说过这么动听的话。没想到啊,林越,你除了毒舌还是挺浪漫的嘛!来来来,再说一遍让我高兴高兴!”秦琬突然想到,扯着小枝桠笑着往林越脸上戳。
“骗你的都听不出来。”林越淡然矢口否认。
秦琬趁林越没注意,往她唇上一吻,脸色有些泛红,她望着林越的眼睛松开手上的树枝轻声说:“谢谢……”
林越愣了愣,笑着说:“谢什么,傻了吗你?”说着她替秦琬把凌乱的鬓发别到耳后,柔声道,“我爱你,只要我们一起就可以战胜所有。听到没。”
秦琬点点头,厨房传来乒乒乓乓的声响,电脑里仍在播着祝贺新年的喜庆词段,这一刻她突然如此庆幸自己当初的坚定,庆幸身边能有这么一个人陪着自己。
而同时,林越放在角落的手机亮了亮,上面显示收到一条短信——
阿越,你也新年快乐!听余姗说秦小姐也一起去了荷兰,你们在一起吗?对了,这几天,你爸身体好多了,什么时候回来?我们等你们回来。
一直到元宵,好不容易逮到学校春假,秦书与韩巧歆两人便蠢蠢欲动地计划着去南欧度假,还死活不让秦琬与林越两人来做电灯泡,借口是“不能让自己两个老人拖累了年轻人”,明明是两人想要二人世界,嫌弃秦琬。
秦琬鄙夷着只能看着这两个老顽童早早地收拾好东西,挥挥手不留一片云彩。
当然,秦琬也不会闲着,他们前脚刚走,便和林越讨论着路线准备也度蜜月去。
从荷兰到比利时,再到法国巴黎,南法尼斯温和的阳光海浪。她们也在米兰维托伊曼纽二世拱廊的橱窗外漫步,经过威尼斯,在船上掐架,差点翻船。火车慢吞吞的经过瑞士,沿途风景很美,米伦以上的雪朗峰美到让人移不开眼睛。在苏黎世的各式教堂面前亲吻,快门在陌生人手下按下,留下永恒的美与记忆,还有路人钦羡赞许的目光。莱茵河经过杜塞尔多夫,那里的夕阳让人沉醉。秦琬与林越打赌输了,硬着头皮去问沿途一个外国帅哥的电话,德文说地磕磕绊绊,帅哥被吓跑了,笑得林越上气不接下气。
爱情走到今日,就像是经历许多风吹雨打,终于舒展在日光之下,娇柔的花瓣却如同盘草一般坚韧不可摧。
“林越,我爱你,比阿尔卑斯山还高!”
“喜马拉雅比这高多了好吗,小傻逼。”
“靠,你脑子石头长的啊,我这不是应景嘛!”秦琬一手指着不远处的阿尔卑斯山佯怒,一手拍向林越脑袋。不巧,又被捉住,难得地没有反拍,只是十指紧扣,温柔缠绵。
回到荷兰已经是一个月之后的事,大概开学几周没什么课,秦琬爸妈还是没有回来。两人先去了林越的出租房——说是出租房,却是比国内大多数洋房都要漂亮许多。
苹果绿的外观,小巧玲珑,侧面覆着浅浅的藤蔓,林越说,在夏天的时候窗边会有细嫩的触手探入,在风里轻轻点点,甚至还会有蝴蝶飞进来,就像童话。
可惜不巧的是,这是当初和乔辞Cecil四人一同合租的房子,付了好几年的房租。因此推门进去的时候,春光无限,惊得四人目瞪口呆——对,没错,就是四人。
“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饶是林越嘴上功夫一向高超,看到这香艳的场面舌头愣是有些打结。
“我靠,还想问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的呢!”乔辞大少爷提着裤子,套上外衣,红着脸怒瞪门口两个不速之客。
“我们半个月前就回来了啊,还想着怎么找不到你们。”Cecil故作淡定,拨拨头发,也是一脸纠结。
原来Cecil那次寻爱之旅成功得很,没来得及跟乔辞爹妈说明原因,两人就面面相觑,先长吁短叹起来。领着Cecil去见了安安静静关在房间好几月没见阳光的乔辞,等乔辞看到来人之后嗖然站起来,踉跄几步没站稳,差点绊死,眼睛里消失许久的光突然回来了。而Cecil则微笑着叫了声乔辞的名字,笑着笑着就变得比哭还难看。两夫妻满心无奈却还是相视一眼,默默离开了。
“然后就这么被同意了?”秦琬嘴长得能吞下鸡蛋。
“嗯,不然你想怎样?”Cecil没好气地白了眼秦琬,摸索着握住乔辞的手,看他一眼,“我最喜欢你们中国的一句古话,相视一笑泯恩仇,重见之前我以为我还是为会为之前他搞大女人肚子生气,没想到一见面就什么都顾不上了。”
“喂喂,什么恩仇,你特么跟我有仇吗?!”乔少爷不乐意了,两人眼见着马上就要打起来,乔辞想想不对,便放过了C,转头又说,“其实我爸妈也挺可怜的,本来还想留在中国,因为我妹妹出车祸到现在一直都没醒过来,不过我爸妈坚持让我们……”
“什么?乔茵出车祸?”林越皱了皱眉。
“嗯,你们还不知道吧。一个多月了快,就在你哥结婚后不久。”乔辞叹口气,“她小孩子脾气,总以为自己已经是个大人,想法特别多,又不实际……现在爸妈为了这事伤透脑筋,我觉得自己还挺对不起他们的,什么忙都帮不上。”乔辞耸耸肩,又犹豫着对林越说,“如果你们回去有机会的话,就去看看乔茵吧,小姑娘也可怜,毕竟我们四人曾经关系那么好,她也……说不定,你一去……”乔辞说得断断续续,眼神不停地在秦琬与林越身上盘旋,担心林越阴着脸会直接一拳送上来。
幸好林越还算通情达理,她只是沉默片刻:“知道了,到时候再说吧。”
四月初,两人回国。
几个月没见,夏冷玉精神很多,起先秦琬还担心她计较那次自己的不逊,会依旧言语冷嘲热讽,只是见了面之后就放心了许久。夏冷玉只平和地笑着,亲自为两人煮好咖啡,端到面前,倒让秦琬受宠若惊。
收起了锋芒,夏冷玉也只是个平凡的母亲,想把自己女儿保护好。经过林辉文的话之后,她也想过很多,除夕夜收到林越短信的时候她彻底释怀了——
妈,新年快乐。还有跟爸说,女儿不孝不能陪他过年。我们很好,别担心。
一家人最重要的不就是合家欢馨么,做什么非得用“为你好”这种一己之私的词语来拆散小情侣,虽然有时的确有道理,但太过坚持反而会适得其反。
经历了许多的夏冷玉在想通之后终于少有地流了泪,还是泪流满面的那种,她决定放下成见,毕竟女儿回到身边才是最重要的不是。
放下咖啡的时候她冲秦琬眨了眨眼睛,秦琬一愣,好像突然明白了点什么——也许她的意思是,那天的事都过去了就不提了,这是两人之间的小秘密,两人现在冰释前嫌。
作者有话要说:马上结束了~~~
第六十二章
乔茵如今就像是被拔掉爪牙的老虎,温顺地像猫一般——还是一只不省人事的病猫。她昏迷到现在就像植物人,一动不动,整天只靠输液为生,片拍出来说只要脑中的血块消失,她就有很大可能醒过来,只是这血块就是顽固地在那里,一天都没见小。
就像乔茵心里那个消不掉的阴影,她以为自己说放手就能放手,她太高估自己了。如果她能在睡梦中思考,她多半会希望自己从来就没做过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毕竟还是会有报应的。
于是,两人到病房的时候就是这么一副凄凉的画面——乔茵安安静静地躺在病床上,周围围了一圈生命指标器,嘟嘟作响,输液袋一滴一滴地往下掉着,好像古代计算时间的仪器。而陈凯则一脸平静地坐在她身边,眼睛里好像少了点初见时的光彩,下巴上有一圈青色的胡茬。
两人对着乔茵也没什么好说,毕竟这复杂的关系在其中,没一会林越便起身,拉着秦琬准备走人。
陈凯也跟着站了起来,他笑着说:“送送你们吧。”
“我有些话想跟你们说。”陈凯关上门,神情有些严肃,又有些无奈。
原来乔茵就像她哥哥所说,虽然自以为长大了,鬼主意多得很,其实骨子里就是个小孩子。她每次做完“坏事”,心里都有些疙瘩过不起,她知道不能跟别人说,只好打在手机的备忘录里面,跟自己倾诉。就像当时偷偷告诉她爸妈“乔辞是同性恋”这件事,还有建议林越与乔辞结婚等,甚至往前面翻还能看到几年前在荷兰Party那晚,给林越下了点料,成功上床这件振奋人心的事。
乔茵被撞那天,手机落到了陈凯手上,陈凯无聊翻了翻,看到这些先是震惊地说不出话,再是心如死灰,估计也是没机会再继续了,只是看着乔茵孤零零躺在病床上可怜,想等她醒了就离开。
听完这一切之后,两人互相看一眼,心中豁然开朗。原来这一切都是乔茵在暗中捣鬼。只是现在还有什么办法,木已成舟,就当是两人幸福生活的磨砺罢了。再说她躺在病床上不能动弹,也是受到了惩罚,没必要再纠缠于过去念念不忘。
秦琬握了握林越的手,轻声道:“老婆,你受苦了……”
林越瞥了眼笑得一脸猥琐的秦琬,想来她也是再说那件不幸“被下料”的事情,强压着心中的不爽,淡淡一笑:“回去收拾你。”
生活就像长河,有起伏激流,亦有平缓安宁。经历了许多,我们在成长,变得更加懂得珍惜和付出。感情不是贫乏的物体,它需要经营需要爱护,它很玄奥,只有在点滴中积累才能获得幸福。
五月,余姗有了宝宝,小夫妻俩恩恩爱爱缠缠绵绵,腻歪地死人。启沿又接下不少单子,林越回到公司,专心事业。秦琬则应林家邀请,在华成帮林轩一同打理公司再次起步。
八月,距离秦琬“穿越”一年整。林越瞒着她给她开了个Party,感动地秦琬一把鼻涕一把泪。
十月,启沿越做越大,Ada陈尘完婚,公司管理层缺人,林越死活把秦琬从华成挖了走,气得林轩差点“兄妹反目”。
又是一年新年,在上海呆到初八,终于逮到飞机票,飞去了荷兰。秦书夫妻还是老样子,水土太好,养得两人皱纹又少了几条。
吃完几个巴掌大的汤圆之后,秦琬打着嗝摸着日渐滚圆的肚皮有些忧伤,马丹,林越做饭太好吃,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
她望着厨房里忙忙碌碌的林越,围着围裙,不知何时她又把前额的刘海扎起来,小辫子一抖一抖萌哭了。又看看身边同样舒坦地躺在沙发上的爸妈,林越简直就是居家好女人。
秦琬转头发现林越的包放在桌子上没站稳,有点要掉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