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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可关上门，耸耸肩：“还好吧，信息透明度是比我们高很多，但是相对来说，民众的小群体就会很多，无法形成万众统一的思想。在战争中，他们会显得比我们联邦的民众更加自私。”
夜明川点头默认，CEU帝国的民生科技很先进，思想自由度也高，但相对来说，一些政治小丑为了一己之私就开始不断抨击政府，甚至危言耸听，喧哗取宠。甚至，有这各种稀奇古怪的小教派，其是不是邪教的定性还没有明确，对政府和大众社会也有仇视心态。还好大帝几年前杀鸡儆猴，才让他们乖了一点，但是不可想象的是，大帝一旦去世，那这群人和各方势力勾结，国家怕是乱局就突显了。
张可坐回椅子上问：“你怎么跑来了？”
夜明川也耸耸肩坐在沙发上：“你的未婚妻被大帝召见，想你可能闲来无事，就想带你出去走走，让你感受下异域文化，也算是我们CEU的待客之道。”
张可有些奇怪的望着对方道：“你不怕惹人非议吗？”
夜明川：“怕什么，我们悄悄出去就是了。”
张可：“被发现怎么办，我们怎么解释，通敌还是叛国？”
夜明川：“你想的够多的，没事的，我找你也算是履行大帝的命令吧，陛下不是说了么，要我有时间就带你去看看周围的风土人情！”
张可一想，这厮还真会钻空子，本身自己也觉得挺无聊，当下也有了好学的心思，便道：“那我们走吧！”
夜明川呵呵笑了：“你不会就这样想跟我出去吧，不怕被激进份子刺杀啊？”
张可看了看自己的衣着，一身传统意义上的正装，还真不知道能穿什么呢。夜明川道：“你这张脸已经被媒体曝光了，我们还是先把你的脸变一下吧。”
夜明川带张可到洗漱间，将一张面膜取出，随后叫张可轻轻打湿脸颊后，给她贴上。随后拿出一个手机般大小的机器，挑了个脸型按下确定。张可的脸上，面膜立刻蠕动起来，随后居然变得透明逐渐化为肉色。一分钟过后，站在夜明川面前的已是另外一个棱角分明的人。夜明川满意的点点头：“你照照镜子吧！”
张可回头看向镜子，一见镜中人首先觉得莫名其妙，直到活动了几下，才发现眼前这个略显粗犷，有点傻气的女人是自己。摆了几个表情，还真以假乱真，这易容技术可真够高明的，要不是自己觉得脸上还有一丝凉凉的感觉，还真忘了自己易容了。当张可回头看向夜明川时，又见一个陌生的面孔。条件反射的一惊，随后看向那双眼睛，才明白过来，原来这人正是夜明川。
张可不由道：“你也易容？”
夜明川：“当然，我也算半个公众人物，为了避免是非多，大家都隐藏□份比较好。”
张可点头，夜明川又看看她的装扮，皱眉道：“你就没有低调点的衣服吗？”
张可耸耸肩：“衣服很少，一般都是穿军装，出国访问又想着没空穿休闲，所以没带。”
夜明川拉着她道：“那我们现在去外面先给你挑一套便服吧。”
当二人出现在保镖面前时，着实让保镖吓了一跳，还好两人的声音没有变。本来保镖要跟随保护张可，但被张可轻易的甩开了。
在一所购物大厦中横扫完一圈后，二人再次出现时，张可已经一身休闲，看起来像个大学生般阳光、自然。站在繁华的步行街，张可看到的是密密麻麻的人群互相穿行着，像极了古语“比肩接踵”所形容的形象。很多情侣坐在长椅上光天化日下秀缠绵，看的张可有些面红耳赤。
夜明川看到难得窘态的某人，嘴角露出笑意：“怎么，这些就害羞了？”
张可有些尴尬道：“在联邦，虽然有爱情，但大多不能像这样大庭广众的秀恩爱，因为我们的精神文化中认为爱情是会让人堕落的东西。”
夜明川诧异的看着她道：“那你们怎么结婚的？”
张可：“一般看的对的上眼就可以直接结合领证了。”
夜明川不敢相信道：“那岂不是大家可能连一点感情基础都没有？”
张可看了一眼她：“在联邦，将婚姻更视为是一种责任，况且，在我们那个世界，往往是强权者去强娶弱势方，根本没得商量。”
夜明川不由问：“那你和克里斯汀苏菲呢？”
张可不说话了，过了一会才道：“我们好一些，有感情基础。”
夜明川不屑道：“谁信？”
张可不答，而是看向她：“现在我们去干什么？”
夜明川笑道：“刚给你买了衣服，现在休息下，我们去吃点东西吧！”说完，拉着张可走向一间茶餐厅。
两人在二楼的一处窗边坐好，夜明川问：“你要吃点什么？”
张可打开菜单，映入眼帘的是一堆陌生而花哨的词汇，看的她云里雾里，看起照片来，似乎每一个都非常好看，也很可口。
夜明川看她盯着看了半天也没有动静，不由道：“选好了吗？”
张可摇摇头：“我都不知道哪些好吃哪些不好吃……”突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东西，便指向照片道：“来个这个！”
夜明川一见，不由郁闷道：“你就点个冰激凌？”
张可笑了：“你熟悉，还是你来点吧，我想吃清淡点的。”
夜明川闻言，点点头便对着服务生叫了几样菜名。很快冰激凌端到了张可面前，张可盯着它注视了好一会，才拿起勺子一口一口小心翼翼的吃着。
夜明川看到她那样子，忍不住道：“不就是冰激凌嘛，吃的跟长生不老药似的，至于那么小心么？”
此刻的张可早已神游天外了。她很久没有想起涟漪了，但此刻此景她却想起了自己与涟漪的过往。自己第一次约会，也是唯一的一次约会，似乎也是从买衣服开始，然后两个人傻头傻脑的走进了一家冷饮店点了两份冰激凌。
那时，小心翼翼吃的人似乎是涟漪吧，张可望向对面的座位，阳光透过玻璃洋洋洒洒的照在夜明川的身上，散发出一片金色的光辉，那一刻她似乎有了种错觉，眼前的人就是涟漪。
夜明川才品了口开胃酒，就发现张可痴痴的望着自己，刚开始她还有些害羞尴尬的暗暗自喜，可随后发现张可的眼神中包涵着太多太多的东西，似乎看自己像是看另一个人般！
“张可……”
“嗯？”张可猛然惊醒，发现眼眶已经有些湿，慌忙低头大吃了几口冰激凌。
“唉……”夜明川叹气道：“我能认为你被我请的一杯冰激凌感动的热泪盈眶吗？”
张可差一点噎着，忙拿起餐巾掩饰性的擦擦嘴道：“胡说什么。”
夜明川入神的盯着她：“那你在我身上看到的是谁？我知道绝对不会是克里斯汀！”
张可默然道：“一个故人。”
夜明川：“故人？”
张可笑了：“是的，故人，一个死去的人！”
夜明川不说话了，她明白张可说的这个故人，一定在她心中有着很重很重的分量。而最重要的是，这个故人已经不在了……
当兵的，说一个故人，一个死去的人，那一定有一段极其伤痛的故事，所以，夜明川识趣的没有再问。服务生这时也恰好将餐点端上了桌面。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有木有想我，有木有想我啊？
☆、69 。 哭了
用完餐；已是下午，夜明川看看表道：“时间有点早，要不要回去？”
收敛了情绪的张可摇摇头：“既然出来了；就玩好一点吧。”其实她心里清楚，估计苏菲回去后，知道自己跟着敌国的将军一起出行；怕是已没有好果子吃了。很可能是禁足吧；张可叹息一声，既然怎样都是一个结果，不如趁此机会好好潇洒一回，即使死；也要死得潇洒点。
夜明川闻言；露出了笑容，随后突然看到一座摩天大楼的大全息屏幕广告上，正在播放一部电影的预告片，感觉画面和剧情很不错，是讲爱情的，刚好！其实夜明川很明白，看爱情片，可以缓解两人之间的仇恨心态，因为一部战争片，动作片多少都会牵扯到当代的政治，很可能会参杂着导演的一些个人情绪。所以相对来说，只谈风月，不谈国事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进入电影院，只见里面琳琅满目的摆放着不同电影的海报，还有详细的观影指南。张可打开一本电影指南，上面详细介绍着当前上映的是哪些电影，内容提要是什么，谁演的，类型等等诸多信息。
没多久，夜明川拿着两张票走到了她的面前：“走吧，看完刚好回去。”
点了点头，张可就紧跟夜明川身后走进一个放映厅。其实电影是个很老套的剧情，男主角是个豪门公子，却在一次巧遇中遇到了灰姑娘般的女主角。两人立刻坠入了爱河，一发不可收拾，为此男主努力与家族抗争，甚至被逐出了家门。
养尊处优的男主，第一次发现自己生存技能很差，甚至连端个盘子都笨手笨脚，却坚定着信念要与女主白头偕老，努力打造幸福未来。可惜，他不知道，此时家族势力找上了女孩，多次想拆散女孩与男孩分手，都被女孩拒绝。
最后，男主方的家族势力派出人绑架了女孩，并且对女孩进行各种虐待，包括性虐待！另一方面又劝说男主说女孩已经抛弃了他，被家族用几十万帝国币打发了，劝男主死心。男主信以为真，然而过了几年后他变得成熟稳重，深思过后，对家族的话产生了怀疑，便打点人去查询女孩的信息。
最后，两人重逢时，已经物是人非了，女孩被当初的遭遇逼疯，最后跳海自尽，留下的只是一个墓碑。结局是男主搂着墓碑痛哭的表情，然后就是人们唏嘘感叹的声音。
说实话，夜明川买票的时候，并没有详细了解剧情，只是点了个爱情片，还是最快放映的，没想到看到的是一部压抑的悲剧电影。她深呼吸了下，然后转身准备带张可离开，却猛然发现张可早已泪如雨下。
人们面对一个个坚强的人时，往往会忘记，再坚强的人也会有他的脆弱，他的泪水。其实很多人的坚强都是从一次次泪水中锤炼出来的，只是你无法想象，或者说你会不由自主的忽略掉那些强人的脆弱，而将他们过于神圣化。
张可无声的抽泣，只是呆呆注视着荧幕，泪水早已打湿了面颊，却没有丝毫想要拭去的意思。
夜明川哑然，她想了又想却还是只说了两个字：“小可……”
这一声称呼惊醒了张可，她转身看向夜明川，声音有些嘶哑：“青春让我们得到了很多，却也让我们错过了太多太多……”
你无法想象，当初你带着你所喜欢的人一起去逛街，一起买衣服，一起吃冰激凌，最后还一起看了电影，这是恋人们常做的事。若干年后，却有另一个人带着你去逛街，吃冷饮，看电影……做着相同的事，会是怎样的情怀？也许，所谓的物是人非所带来的情绪，就是这种想法。
夜明川有些担心的问：“你怎么了？”夜明川可以说很意外，却也充满了不解，她不知道一部老套的电影居然能把张可感动的眼泪哗啦的，至于么？
是的，她不明白，张可看到那双注视自己的眼睛，就明白了夜明川的想法。只有真正痛过的人才会与电影产生共鸣，主角的很多经历，做过的很多事，都是张可与涟漪曾做过的。天真的少年，爱情是最纯真的，没有多余的想法，也没有明白什么是现实世界，所以……当被现实侵袭时，做的只能是逆来顺受，苟活残喘。
爱情，在没有任何压力时，那就是最甜美的，最浪漫的，最让你沉醉的毒药；但当它与现实牵扯太多时，也许顷刻间就灰飞烟灭了。张可对夜明川摇头，含着泪的眼睛看着她：“你不明白，不明白，什么是物是人非。”
张可站起，脚步有些蹒跚，却又坚定的走着，她有些后悔自己来看这场电影了。曾经掩藏的伤口似乎又被残忍的撕开，痛的畅快淋漓。那掩藏在记忆深处的忧伤，再次爆发出来。
夜明川一把拉住她：“你到底怎么了？”
张可回头看着她：“知道涟漪么？”
夜明川猛然想起张可项链中那个娇小柔弱的女子，似乎她的名字就叫涟漪，明白了，什么都明白了。夜明川不由低落道：“对不起……”人这一辈子怕很多事，但无心中撕扯了别人的伤口最是尴尬。
张可恍若未闻道：“我们回去吧，很晚了。”
是的，很晚了。一辈子要错过多少人，多少事，往往真的失去后才知道晚了。不知为何，张可的抑郁让夜明川很是心疼，不由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