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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地看见了梁小柔。再后来，她眼尖地发现了那枚手榴弹，没有经过丝毫思考犹豫，她冲了出去。等她反应过来，她已经把那个笨蛋拉到身后，夺过手榴弹了。
事后，也曾问过自己，那时候为什么会那么不顾一切地冲出去？当然是为了救人了，这点毋庸置疑。她在心底这样回答自己。那么，她想救的到底是戴贵，还是那个笨蛋呢？
马妈妈很奇怪，刚刚听到外面传来门铃声，然后又听到女儿开门的声音，怎么后面就没声音了呢？
她疑惑地走出厨房，就看到女儿单着脚扶靠在门上，一动不动，门外一个漂亮的女孩子看上去好像很尴尬地站在那里，也是呆呆的。“洛川，你怎么不让人家进门呀？愣在那里干什么？”
马洛川回过神来，随后侧过身子，弯眉。“欢迎光临。”
“哎呀，好漂亮的女孩子，你是？”马妈妈热情地迎上去招呼道，她递了眼神给身边的马洛川。“洛川怎么也不介绍一下？”
马洛川不易察觉地笑笑，言简意赅地介绍。“朋友。”
朋友？马洛川这个大冰山已经把她当朋友了？还是，只是客套之语？梁小柔眨眨眼。
唔，眼前这位眉目之间和马洛川有六、七分像的看似很温柔的女人应该就是她的妈妈了吧。梁小柔莫名有点紧张，忙不迭地堆起礼貌的笑容，“阿、阿姨好，我叫梁小柔，是她在警局里的朋友。”她举起手中的水果篮，略带着歉意沉声说。“这次实际上，”顿了一下，“洛川会受伤有一部分也是因为我的原因，我感到非常抱歉。”
“啊，具体的情况我也听洛川说过了。”马妈妈把水果篮接过来，温柔地笑着。“当时是她自己不小心才伤到了骨头，况且救人也是她的职责，梁小姐也别太过在意了。你说是不是啊，洛川？”
“恩？”被点名的马督察神游天外，注意力放在了刚刚梁小柔说话时的那一顿，以及之后的那两个字上。“不是。”
马妈妈和梁小柔同时一呆。
马妈妈想：女儿这怎么说话呢？难不成还真要怪人家去？
梁小柔想：果然，这个女人还真是不给面子啊。她，她想回家！
“好了，这里我来处理。”马洛川暗自好笑地看着她们两人脸上的表情，把她老妈推向厨房。“老妈你不是说你厨房的事还没忙完吗？快去吧。”
等她老妈消失在厨房内，马洛川随手扯了一下梁小柔的袖子，“跟我来。”
就这样，稀里糊涂的梁小柔被马洛川这个腹黑冰山带进了她的房间，看着她顺手把门关上，单脚跳着坐到自家床上，梁小柔心里怎么会产生一种——进贼窝的感觉了呢？
眼珠转转，无聊之中，她开始打量起马洛川的房间来。没有太多的装饰品，颜色以浅蓝为主，宽大的床看上去特别舒适，床头挂着一串由五根紫色的铜管组成的风铃，从半敞着的窗中不时吹来柔和的秋风，带动风铃，走出和美的乐章。总体看，整个房间显得非常大气。
嗯，总的来说，还是很符合这个家伙的气质的。
马洛川支了腮，闲闲地看着那个坐在书桌前眼珠转来转去似乎是在评估自己房间的女人，半晌，悠悠开口：“说吧，你来干什么的？”
“啊？”梁小柔一愣，真是的，她什么语气啊，好像在审问犯人一样。“当然是来看、看红豆啦！对了，红豆呢？”差点忘记还有红豆了，它不是先前被马洛川收养了么。她东张西望，怎么刚刚一路进来都没有发现它那毛绒绒的身影呢。
马洛川眉头抽动，“它被送到医院接受健康检查了。还有呢？”她眼睛不眨地看着她。
逼问那么紧干嘛。梁小柔在她的目光注视下，声音逐渐变小。“还有，来看你的。”她指了指马洛川绑着绷带的右脚。“你的脚没事吧？”
早就意料到的答案，再得到亲口验证后还是不可自抑地有一丝开心冒上来。马洛川抑制住嘴边泛起来的笑意，淡淡道：“没事，医生说只是可能有点轻微骨裂。”她以前练跆拳道抓毒贩的时候，还不知道受过多少比这更严重的伤，这只是小意思罢了。其实，这也算老毛病了，医生嘛，都是在故弄玄虚，把事情复杂化，还有她上司那个闲得没事做的冯Sir小题大做非要放她假。“是我在跳起来的时候没控制好方向，不小心弄的。”
骨裂？这还叫没事？梁小柔咋舌，随即垂首内疚。“要不是为了救我，救我们，你也不会这样。”
“那就，以身相许吧。”
什么？梁小柔大惊，抬头，忽的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她离她好近，近到都可以看清她白皙的脸上细细的绒毛，琥珀色的眸子深深地凝视着自己，语气听不出是玩笑还是调侃，表情也是似笑非笑的。
心里蓦然漏跳一拍。
“这个…你，我……”过度紧张之下，舌头也打结了。
真是，好可爱啊，她这种手足无措的样子，和平时那个对谁都是一副强势干练的模样却总是被自己气到暴跳如雷的时候一样可爱。
马洛川暗暗欣赏了一会儿，敛了神色，移回原来的位置，伸出手，一本正经道：“礼物。”
“什么、什么礼物啊？”还反应不过来决定忽略她刚才的话的梁小柔傻乎乎地问。
“来看望病人，不是一般都会带礼物吗？”马洛川的神情那叫一个理所当然。
“那个水果篮不就是了么？”还好大一个呢，里面的水果基本上都全了。她还是特意开车去水果市场买的呢，而且买的还是最好的一个。
马洛川摇摇头，“不够。”瞥过去一眼，她扳着指头数道：“听说你很会熬汤啊，我伤到骨头了，所以要喝骨头汤；还有，你上午还说要请我吃大餐的，我等着呢。”
梁小柔囧，大餐她又不是不请，记得这么清楚干啥。。。
至于，熬汤么……
作者有话要说：我还真是佩服我自己哦，因为今天真的是4点52就起来了，哈哈，然后和好友一起骑车去体育场打羽毛球打篮球，还认识了个有同样爱好的女生，不错呦，只是，没我打的好。。嘿嘿，这年头，打篮球能打的像我一样好，已经很少了，要有也是校队的，哈哈哈！（。。。又在自恋了==）早上运动回来，虽然很累，不过感觉还是不错的，而且早上空气真的很清新，风也很凉爽，各位，大家也一起去运动吧。不过，后面发生了点不开心的事情，我那个已经成年却完全不懂事的妹妹总是惹老妈生气伤心，我看着她们吵架却无能为力，因为我的加入只会使得局面更糟。以前经常会和我妹妹打架，大部分时候都是为了老妈，后来我却学会了隐忍，一般只要她不碰触到我底线，我都不会和她吵，只是，还是会很累吧。所以，最近两年，我回家都很少了，放假了基本都是待在外公家，至少能给我带来安宁的感觉。。希望我妹妹能真的懂事些，否则我家就真的要四分五裂了。。
☆、第十九章
重案组办公室里。梁小柔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后，小心地瞅了瞅放角落里的保温桶，里面是她今早熬了很长时间的黄豆猪骨汤，还特意去翻以前彦博的爸爸送给自己的汤谱，这种汤对骨头有损伤很补的。
咬住笔杆，她有些苦恼地想，她现在和那个冰山到底应该算什么关系。是朋友吧？恩，应该算是朋友了，那晚那个家伙不是也自己亲口承认了么。只是，眼前闪过今早出门前汀汀的促狭神情，唉，总觉得很烦似的。本来她和马洛川还只是两个见面眼红立场对立的仇家不是么，怎么一下子她就成了她的救命恩人，然后她们又变成了朋友，现在她还给她熬汤喝？
叹口气，梁小柔趴在桌子上。
遇见那个女人后，好像叹气的次数要比活的26个年头叹的气还要多啊。
“Madam！”办公室外沈雄在喊。
梁小柔立刻起身，同时在心里鄙视自己：上班的时候严禁开小差哈！
原来是叶志文。梁小柔顿住脚步，“叶先生，有什么事吗？”
“Madam，我刚刚接了个秀，要在游轮上表演魔术，但那天正好要上庭，我想问问我可不可以不上庭啊？”叶志文看上去有些急。
“像你这种情况不应该来找我们。”沈雄接过问题。“按理你要去找律政署的检控官，咨询他能不能改期，或者是调动证人出庭顺序。”
“怎么这么麻烦啊？”
沈雄摊摊手，“没办法，我们要依照程序来办事。”
梁小柔一直在听他们的对话，这时却听到一道冷冷的声音□来：“他就是那个在野战场受伤的小丑叶志文？”
闻言一喜，能冷的这么有个性的声音最近真是太熟悉了。梁小柔转头看去，“你来了？”
那双清澈的黑眸中有掩也掩不住的欣喜，马洛川不自觉地舒了眉头，“嗯。你有没有时间？我有事要和你说。”
“进我办公室吧。”
马洛川跟在梁小柔身后第二次进了她的办公室，与第一次进来时也没隔多长时间，心境竟是截然不同的。时间，还真是奇妙的东西。听见她关门的时候在说：“叶志文也是证人之一，到时候会出庭作证，坐。”
马洛川怡怡然坐下。
“怎么了？有什么事要问我？”梁小柔望着她问。
“我看了王正鸿案件的报告，上次那个艇仔东的不在场证明，你们有没有查？”
一谈到有关工作的事情，梁小柔的表情也是很认真很严肃的。她沉吟了下，“我们去核实过艇仔东说的便利店里的监控录像，证实当晚九点多他确实去那里买过东西；而我们也查过电话公司的记录，王正鸿是和他老婆在通电话，说明他当时还没有出事；至于艇仔东说他之后去了他朋友开的酒吧，是在靠近沙田的一个名叫猩猩吧的酒吧。我们也去问过了，有证人。所以可以确定，艇仔东不可能在那个晚上再回头去杀死王正鸿。”
马洛川略显疲惫地往后一靠，声音低沉，似喃喃自语。“也就是说线索都断了，难道真的没有办法找到杀死王正鸿的凶手？”
梁小柔眼神闪了闪，想起那次在王正鸿家楼下也看到过她，于是带着点试探的意味问道：“你可真有意思，毒品调查科不是应该跟进毒品那条线索吗，但你似乎却是更想要找到那个凶手。”
聪明如马洛川又怎么会听不出这句话的另一层含义，但也并没什么反应，只是眼神变得朦胧飘渺起来，染着含义莫测的距离感，看向梁小柔，又像是穿透她在看远处，开始回想。
不记得自己是哪天开始知道王正鸿的了，只是因为跟了戴贵以及马来西亚的巨大犯罪集团后，才开始注意他的。从几次的小事件来看，他并不是个没有人性的毒贩子，也许他也只是被逼无奈的。一开始也是想劝说他当警方的卧底，被拒绝了。这也在她的意料之中，像王正鸿那样的男人，有美满的家庭有娇美的妻子有乖巧的儿子，看出来，他非常爱他的家人，是不会让他的妻子陷入危险让他的儿子重走他的老路的，他的妻子和儿子就是他的软肋，所以，他会答应的。后来，他确实又来找她了，并要她们保证一定要保护好他的妻子和儿子，他才会答应做她们的卧底。几乎没有任何思索的，她颔首了。
还记得他出事的前几晚，有一次他来找她。他说他终于取得了戴贵的信任，要运毒去马来西亚，希望她们可以趁此抓住戴贵，瓦解那个庞大的贩毒集团。但运毒到马来是要判死刑的，他不怕吗？她记得自己曾这样问过他，，他只是淡淡地笑了，只要家人没事就好了。
那一刻，马洛川不得不承认，她被触动了。也许，她当时就应该阻止。她不是明明就清楚这次行动有多么危险吗，只要一不小心就是杀身之祸。可她并没有，在心里告诉自己他是自愿的或许他也会没事的同时，也只是象征性地劝了一下。后来，他果然出事了。
自嘲地扯开嘴角，看来，她也是很自私的啊。就为了铲除戴贵的犯罪集团，就为了不让更多的人受害，就可以那样简单地那样堂而皇之地牺牲掉一个人吗？
“Lois，Lois。”
看着马洛川脸上没有表情，眼神也是一直在放空般没有回应，梁小柔想开口，又不知道应该叫她什么比较好。冰山？她会劈了她吧；棺材脸？后果肯定是更惨吧；洛川？她和她没这么熟吧，这样叫出口好像会有点不好意思；马洛川，是不是又显得有点生疏了；Madam马？以前不都是这样叫她的么，可似乎也有些……
自己跟自己纠结了半晌，脸上的表情也是风云变幻的，最后还是选择了比较保守的，她唤了她的英文名，Lois。
这两个很简单的单词却很成功地让马洛川回过神来，继而，又一怔。
没想到自己的英文名被她叫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