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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手组中的主导者是支配策划的一个，但这并不代表依附者就只知无条件无辜的顺从了，他绝对不是纯洁无害的。他们是一丘之貉，如果没有相同的犯罪意念，他们不会凑在一起。”梁小柔站在众人前面，淡定地侃侃而谈，表情凝重，却又带着让人甘愿跟随的气势。“两个人有相似的妄想，这些是我们无法想象的，确实他们一起行动的连结。所以接下来我们要寻找的凶手，他们的性格或有一定的扭曲，对彼此有某种程度上的需要，你们需要注意的是，他们也许是彼此并不相熟的陌生人，也很有可能是认识多年的好友。”
下面听着的各部门警员都在认真地做着笔记，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台上的女人，就怕漏掉一丝一毫重要的信息。于冉淡淡一笑，好吧，工作中的Madam梁确实让人感觉很凛然，就像平日里的Madam马吧。
难怪有人说，两个人在一起的话，性格气质也会越来越相似的。这不，现在的Madam散发出来的气场和Madam马一模一样，单是看着，就会让人心里油然地产生压迫感。不过，也不能否认，之前的Madam也很威严，只是经常会被她的冲劲给掩盖掉罢了。
不知道Madam知道她现在的念头，会不会又炸毛啊？
“冉冉。”锋利的目光扫过来，语气平静无波，又似是在责怪她此刻的不专心。
于冉吐吐舌头，低下眉眼。
好吧，她错了。
“支配者让顺从者觉得自己所向无敌，那是顺从照做的奖赏。虽然一般来说，顺从者的性格会带着些懦弱，不太聪明，以及难以承担大任的踌躇，但他心底深处的扭曲和主导者相比确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当他们遇到一起，会为了自己所幻想出来的世界而施暴，但凶手却认为这很正常。他们不需要救赎，也没有愧疚之心，所以极具攻击性。只有抓到他们，才能停止他们的恶行……”
直到把所有重要的细节和信息都讲清楚后，这个会议才结束。外面黑夜早已降临，灯火通明光芒璀璨，又渗出一丝迷离。梁小柔微感疲惫，靠在墙壁上，冷凝的表情稍缓，稍微活动了颈部和手腕，无意间看到表上的时间，心里一惊。
现在已经十点了！
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呢，下午从弃尸现场回来后就一直待在办公室内，晚饭还没有吃就又组织了这个会议，现在才发觉，竟然已经这么晚了。自己一工作起来就忘记时间的毛病还真是，改不了了呢。
她怎么可以忘了，说好今晚洛川会去她家呢！
一边暗自在心里哀怨着一边赶紧拨了个电话出去，响了一会儿便有人接了。
“小柔？”是很清冷的声音，透着些微微的低沉。
“洛川，抱歉，我现在还在警局，我，我忘了今晚你要去我家了，那个，事情太多了，我不是故意的。你在哪儿，不会还在我家门口等吧？今天晚上，恐怕我不能回去了……你又没有钥匙，我一直都忘着给你配一把了……”梁小柔有些絮絮叨叨地解释着，带着些慌乱，带着些不安。
“没事。”马洛川低沉平和的声音很平稳地传过来，倏地又变了一种揶揄的口吻。“你以为我有你那么笨么，会很白痴地在你家门口等你那么久？”
梁小柔舒了一口气，“也对，不过——谁笨啊？！”
“呵呵。”马洛川低低地笑。“我知道这件案子比较棘手，你赶快去忙吧。晚上很冷，你要注意。”
“嗯，我会的。”梁小柔温暖地牵起嘴角笑，挂掉电话后，笑意犹在。
在一天的疲惫工作后，能听到她仿若天籁般的声音，实在是解除疲劳的最好良药啊。
收起电话，马洛川掠了一下耳边的发丝，被刘海遮住的眸中浮现上一丝淡淡的怅然，动了动已经站麻的脚，最后抬头看了一下漆黑的某层窗户，微微苦笑，然后，转身迈步。
是啊，她就有这么白痴。
明明知道小柔的工作这么忙，为什么还会傻傻地站在楼下等？
只是，想见到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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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dam，有情况！”沈雄急匆匆地赶来，侧头对仍靠在墙边的梁小柔低语，梁小柔脸色一变，随即打开会议室的电视。
有名的夜间新闻中，一个满脸泪痕的女人面对着镜头，手上举着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女人的声音哽咽而又悲痛。
“如果有人看见我的女儿，求求你，馨儿是我的唯一……她昨天去跑步，然后就再也没有回来。求求你，求求你们，把馨儿还给我……”女人捂住嘴巴，泣不成声。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她没有向警方报案？”梁小柔蹙着眉，转脸看向沈雄。
沈雄指着电视上的女人说：“这个女人是陈太太，她的女儿陈馨昨天跑步后就失踪了，已经超过了24小时，她有向警方报案，但并没有分到我们部门，因为接警的同事没有想到是这件案子。而陈太太有朋友是电视台的，她就想通过媒体找回自己的女儿。”
梁小柔摇头，“她这样做只会更加激怒凶手，如果让凶手看见这则新闻，寄DVD是迟早的事。”
“Madam，你确定还是上件案子的凶手做的么？”小胜问。
梁小柔沉吟，“可能性非常大，王贝拉也是在跑步的时候被问路然后被抓走的，现在我们不能放过任何线索。可是，”她低头沉思，“他们怎么会这么快呢？离弃尸还不到24小时呢。”
她们这次一定要抓紧时间。
这般想着，她迅速地拨出电话给正在工作间奋战在电脑前的男孩。“硕仔，你那里情况怎么样了？”
“额，让我想想啊Madam。”硕仔的声音显得有些疲惫，但这次却难得地带着点调皮，很有些苦中作乐的味道。“我处理的画面是女孩被凌虐的内容，再配上轻松愉快的音乐，快把我的脑袋烧坏了。我要从单一音轨分出四个声源，声音一个比一个扭曲，所以我现在不太好，还需要点时间。”
尽管她现在的心情很沉重，神经从早上起就一直紧绷着，但听到平时组里最正经的硕仔此刻颇调皮的声音，还是忍不住地笑了笑。
嗯，这件案子大家的压力都很大呢。
“硕仔，辛苦你了。这案子破了以后我请你们吃饭。”
“我就知道Madam最好了。”硕仔赶紧拍了一下自己头儿的马屁，又接着说道：“我查到了一些关于车子的线索。”
“你说。”梁小柔挑眉。
硕仔滑动着鼠标，眼睛直盯着电脑屏幕。“之所以我们找不到凶手绑架车子的原因是他们把汽车分解开后再卖到了大埔那里的二手车中心。”
“难怪。”梁小柔抿唇，电话里硕仔的声音还在继续。“我还查到了那家二手车中心的一名职员有些可疑，叫王桥，17岁开始就进监狱，犯下多起案件，包括猥亵和强^奸未遂，以及结伙偷窃汽车，前些时间才从监狱里出来，也许他喜欢团队合作。”
“你把他的资料打印出来，等会给我。也许，”梁小柔点头，“他确实需要一个好的领袖。”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送给小彼岸，哈哈，我错了，你其实很年轻很嫩。。咳咳，虽然这章没有什么感情戏，但也表达了我的心意啦！额，还有，谁说要虐的呀！还没到时候呢亲们！PS：留言真不给力，桑心桑心。。。
☆、第七十章
深夜，一间封闭的屋子里，窗户都被厚实的木板挡着，只有天花板上垂着的一盏瓦数极低的老实灯泡散发着幽幽冷暗的光。
一个女人被绑着，衣衫不整，裸^露的肌肤上有很明显的新旧不一的伤痕，表情慌乱而无助，想要开口求救却因为被布塞着而无力，只能使劲挣扎扭动着颤抖的身子，四处扭头看着，似是在害怕什么。
女人的不远处，角落里，一台DV架在那里，冷冷的闪着红光，仿佛一只阴毒的眼睛，在监视着，或是在欣赏着。
第二天一大早，在警局待了一夜的梁小柔洗了把脸，稍微整理了下就准备带一些人去王桥家审问。但在门口，她们碰到了正被同事带来的一脸无措兼悲伤的女人，昨晚出现在电视里的陈太太，第二位受害者的母亲。
陈太太的手上拿着一个很眼熟的包裹，梁小柔眼睛一凝。
“这是证明我的馨儿还活着的证据，我……我必须要看看……”陈太太流着泪，声音苍白而无力。
梁小柔看的出，她明明非常害怕看DVD里的内容，她明明知道寄包裹的人就是伤害她女儿的人，极其厌恶着，可是却又执着地想以此来确定她的女儿依然存活在这世上。
梁小柔看着她的眼睛，平缓地问：“你还记着你的女儿昨天穿着什么衣服吗？”
陈太太把包裹紧紧地抱在怀里，仿佛那是她的亲生女儿。“她昨天去跑步，所以穿着一身的运动服，粉红色的，脚上也是一双很轻巧的运动鞋……”
“你必须想着她平时的样子，直到我们把她救回来。”梁小柔沉稳地说着，递给她一张属下送来的陈馨的照片。“你不必去看她在DVD中的样子。”
陈太太动作迟缓地伸手接过那张照片，照片上的女儿巧笑嫣然，她发了一会儿呆，慢慢抬起头看这位重案组的高级督察，Madam的目光很有安抚人心的力量。慢慢的，她把包裹放到了她摊开着的手上。
“救救她……”她哀求。
梁小柔没有说话，只是嘴唇抿着，神色坚毅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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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王桥家的审问并不顺利，没有问到想要的信息，反而因为突发情况的发生，同去的其他组的同事竟开枪射杀了王桥。尽管是出于防卫，尽管是王桥由于不想再进监狱而先拔枪相向，尽管这超出了在场所有人的预计，尽管这绝对不应该算那位同事的错，可梁小柔的心情也更为复杂凝重了。
她没有及时阻止这一切的发生，而现在这条离陈馨最近的线索也断了。
王桥是和他行动不便的爸爸住在一起的。而这位坐在轮椅上的男人只是满脸震惊兼悲痛地目睹了他儿子的死亡，很显然对于他的所作所为并不知情。
“你们……就不能等一等？我的儿子就这样没了……？”王先生瘫在轮椅上，表情呆滞。
“可能你没看清楚，是你的儿子先向我们开枪的……要不是我们反应快……”开枪的那位同事不太服气地哼哼，却又在Madam梁的冰冷目光中闭嘴了。
“对不起，我应该阻止的。”梁小柔朝他弯下了腰，接着站定身子，面上的表情是非常严肃的。“还希望你能告诉我关于你儿子的一些情况。比如他工作的那家二手车中心。”
“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那家店的老板也是他的狱友，他们经常混在一起。我努力试过，但却无法让他脱离那个环境……”
梁小柔抿唇，沉默。
接下来，该往哪个方向查？而王桥，与这次的案子又到底有没有关联？随着他的死亡，这些似乎也无人知晓了。
可是，再不抓紧时间的话，陈馨也许会……她又该如何面对陈太太那张哀切的面容？
梁小柔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冷静下来。她闭起眼睛，开始重新整理起某些思绪，仔细地从中寻找里面是不是有被自己遗忘掉的线索。
王桥不会是顺从者。顺从者虽温顺懦弱，但面对她们警方也不应该如此慌张；他更加不会是支配者，支配者只会正面迎战再轰轰烈烈地阵亡。换言之，即使王桥和这起案子有关，那关联也不会大到哪里去，至少不会是核心人物。说不定只是打打下手的，碰到警察，直觉她们是来抓他的，而极度害怕回去监狱的他头脑一热便动枪了。
等等。
梁小柔心念微动，监狱？会不会有可能和狱友有关呢？他在监狱遇见结交的人有可能便有相似的犯罪念头，而他认识了，于是便加入了进去？
梁小柔霍然睁开双眼，打了一个电话，低声问了几句。
被誉为“计算机小天才”的大男孩没有辜负上司的期望，手指飞快地在键盘上跳跃了几下，便搜索到了Madam想要的信息。“是一个叫张东尼的男人，他和王桥在一起被关了18个月，也是前段时间才被放出来的。他现在正住在九龙那里，确切的地址我会发到你手机上。”
“做的很好。”梁小柔撇撇嘴，还想再说些什么，余光中瞄到一抹身影靠近，她匆匆说了一句“继续加油。”便挂掉了电话，接着转过身子看着来人。“发现什么了？”
声音非常的正经严肃，表情也是公事公办的疏冷，就连目光也是极其冷淡的，和上次在家中与他争锋相对互不相让的模样判若两人，不变的却是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自信傲然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