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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切治疗部的病房里;罩在程晓容面上的氧气罩随着她的呼吸冒起一阵又一阵的白雾。夹在她食指上的脉搏计规律地响起代表心跳的「嘟嘟」声;一下一下的在病房里回荡。昏睡的程晓容很安静;安静得凝住了四周的空气;令人连呼吸也变得小心翼翼;生怕会打扰了她的梦乡。
范予丹坐在病榻前凝视着这样的程晓容;心里一阵阵的绞痛。
两尺。假如落点相差两尺;她就永远不会再醒过来。到底什么程度的绝望;才能令一个人有勇气从六楼纵身跳下去?范予丹深信;假如自己接听了那个诀别的来电;整件事情必然会重新改写。可惜时间不能回流;现在自己能够做到的;只是眼睁睁看着满身纱布躺在病床上的程晓容。
“晓容小时候咱们就一直担心她养不大。好不容易等到她长大了;要嫁人了;殊不知她又……”程妈妈低头拭去泪水;带着哭腔问;“予丹妳说;好端端的;她怎么突然就跑去自杀了呢?”
“阿姨;我不知道。”范予丹轻声的回答。对于这件事;她选择保持沉默。连程晓容自己也没法对外公开的事实;她不想经由自己的口中说出去;就算那人是晓容的父母也一样。
“予丹;妳跟晓容走得这么近;妳真不知道她发生什么事吗?”一向沉实的程爸爸也忍不住开口问。
“晓容想说的时候自然会主动说出来的。叔叔;如果你们真是爱惜晓容的话;这件事不要再提了。对不起。”
范予丹坚决的语气让病房里三个人相对无言。一片沉寂之际;房门被推开。张子健满面胡渣;手执一束鲜花站在门口;却没敢马上走进病房。他的出现;顿时掀动了范予丹的神经;让她整个人绷紧起来。
“子健;快进来;进来看看晓容。”
程妈的说话令张子健如释重负;他快步上前抱着两个老人家;一脸悔意地说; “爸;妈;对不起;我来迟了。”
范予丹冷眼看着三个人拥抱在一起互相安慰打气;双眼不由得紧紧盯着眼前这个令她鄙视至极的男人;很有一种上前再扇他一巴掌的冲动。张子健心虚的别过了脸;他刻意避过范予丹那锋利的眼神走到床边坐下来;拉起程晓容的手就把一只戒指套在她的无名指上;然后俯身在她耳边呢喃细语。
范予丹看不下去;她霍然起身;走到张子健身边压低声线对他说; “你真的好无耻;无耻得令我恶心。晓容怎么会看上你这种男人!!”
张子健沉默了许久;才喃喃地说;“晓容;我们的大日子要到了;妳要快点醒过来。只要妳肯醒过来;我保证;以后会好好疼妳一辈子。”
某人信誓旦旦的样子让两个原本一脸愁容的老人家欣慰地笑了起来;还语重心长地叮嘱他要一直留在晓容身边鼓励她。三个人说着说着;竟开始讨论起婚礼的安排。
范予丹被拼在局外;觉得很不是味儿。她跟程妈交代一声之后;便转身打算离开。
“范小姐;我送妳下楼。”张子健赶紧站起身说。
范予丹的脚步顿了顿;不置可否的继续走出病房。张子健追在她身后轻轻带上房门;一脸感激地说; “谢谢妳没有把我们的事说出去。我知道妳很讨厌我;可是现在最重要就是让晓容振作起来。待她醒过来以后;我会好好跟她坐下来说清楚;我会用尽我的所有来挽回她。”
“你没必要跟我说;我不想听你的废话!”范予丹强忍住怒气冷冷地看着张子健;连开口跟他多说一句都不愿意。两人站在电梯大堂沉默对峙。直至电梯门打开;范予丹才移开她那灼人的目光;头也不回地走进电梯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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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予丹回到公司之后;旋即罕有地以自己的名义发了个通告;严禁公司里的同事公开讨论有关程晓容自杀的传闻;并且宣布即时关闭MSN和SKYPE的通讯系统;直至另行通知为止。范予丹的强硬手法虽然勾起同事们更多的好奇心;可是大家都不敢再公然讨论下去;只有小部分不怕死的同事继续在私下揣测;令原本闹得火辣辣的传闻稍稍降了温。
虽然成功把誉论由地面压到地下去;可是范予丹的越权行为却惹起某人的不满。
“范经理;妳解释一下为什么妳可以绕过我的核准;私下发了一个正式的通告给全体员工;还擅自关闭了公司里的通讯系统;妳到底什么时候拥有这个权力了;为什么我从不知道?”
看着范天兰的嘴脸;范予丹顿时觉得很头痛。她把一个厚厚的文件夹扔到范天兰面前;淡淡然地说; “这是我从电脑部取得的数据。今天三个小时之内;公司里竟然有超过十万条讯息通过MSN和SKYPE传送。换句话说;每个员工平均每小时疯狂收发过百条讯息;严重拖慢了正常的操作系统;我刚刚还想去问妳为什么没有人去制止。”
范天兰一愕;随手翻了翻台面上的活页夹;拉下一张脸说;”这件事我自然会去查清楚;下次再遇到这个情况;妳必须要先咨询过我才可以下决定……”范予丹实在无心情再听范天兰的说话;她打开NOTEBOOK开始全神贯注地处理那些早已经堆积如山的EMAIL;完全无视她的存在。范天兰拿她没法子;只好悻悻然离开了她的办公室。
磨人的工作一直持续到晚上;当范予丹累极停下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她靠在椅背上;两指捏着眉心闭目养神。迷糊间;视线不经意扫过搁在文件架上的一个白色信封;信封面没有写上收信人;只有一个小小的感叹号。范予丹奇怪地侧侧头;然后伸手拿起信封拆开;里面的东西却令她愕住了。
信封里面只有一张从杂志上剪下来的照片;薄薄的纸张被过了胶;骤眼看上去跟一般照片无异。原本是两个人的合照;许乐言的脸上却被人划了个交叉;旁边端正地写着「对不起」三个字。
作者有话要说:咳;我已经很努力了。
35
35、第 34 章 。。。
第 34 章……………
为免老妈知道自己又再跟范予丹闹别扭而导致两婆媳关系雪上加霜;这次许乐言不敢再躲回家;转移投靠好朋友朱芬。朱芬在市区租了一间六坪的房子;里面放了一张床和一张书台之后;基本上是没有空间可以走动。许乐言睡在冷冰冰的地上;尤其怀念家里温暖的床铺和范予丹那香香软软的身躯。
有说运动是激励斗志的最好方法;因此许乐言每天也将所有精力消耗在篮球场上;不弄至筋疲力竭也不回去睡。放在口袋里的手机无时无刻都保持开机状态;生怕错过了任何一个来电。可是;范予丹由始至终也没有找过她;她按捺不住发过去的短讯;范予丹亦一概不回。两人就这样各自渡过了一起之后的第一个圣诞节。
这天是十二月三十一日除夕夜;所有人也为晚上的倒数活动兴奋地作准备。许乐言提不起劲去迎接新的一年;一大早就抱着篮球出门;打得累了就躺在草地上休息发呆;饿了就喝杯珍珠奶茶填填肚子;大脑转来转去也是在同一个人身上打转。
这天的手机也特别地卖力;接二连三的响过不停;可是打过来的;都是一些无关痛痒的人。许乐言没心情应酬;干脆把手机关掉好让耳根清静;也不用再在这个大时大节里坐立不安的等待些什么。
就在她玩得正投入之际;一把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唤她的名字。许乐言奇怪地扭过头;看见杨晴站在不远处看着她。
“杨晴;妳怎知道我在这儿?”许乐言错愕的问。
“刚好经过附近;来看看而已。”杨晴笑了笑说; “为什么突然请了两个星期的大假也不告诉我?”
“没什么;只是想休息一下。” 许乐言觉得自己很可笑;明明连辞职信都预备好了;可是发生程晓容那件事之后;她知道范予丹会选择自己的机会很渺茫;突然害怕这么一走;她跟范予丹的合约完结以后;两人便真的要各行各路了。想到G&M是日后惟一一个让两人见面的机会;她又舍不得放弃。许乐言越想越心烦;用力把手上的篮球扔向篮板出气。
“小言;听说程晓容醒过来了;范予丹有没有跟妳提过她的情况?”杨晴的说话让许乐言的动作骤然停了下来;转过身问;“醒过来了?她现在怎样?”
“这个我也不知道;都是一些断断续续的传言。现在公司都不让我们讨论这件事。范予丹把消息全都封锁了;好像很神秘的样子;我还以为妳会比我清楚。”
“是吗?”许乐言轻轻应了一声;然后曲起脚投了个三分球。篮球擦过篮框应声弹出;落在地上。许乐言摇摇头跑过去把它捡回来;笑笑对杨晴说; “看!我真的糟透了。”
杨晴看着许乐言勉强挤出来的笑容;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心痛。她不明白为什么范予丹会让她过得这么的孤单;甚至连一向爽朗的笑容也变得黯然失色。直觉让杨晴知道;许乐言过得并不快乐;这令她埋藏心底里的某种念头又再次骚动。
许乐言抱着篮球走到边上开始收拾随身物品;杨晴走到她的身边;刚想开口说话;许乐言却突然抬起头抢先一步说;“杨晴;今晚是除夕;我们去喝杯东西好不好?”
杨晴看着许乐言;沉默了好一阵子才点头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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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好不容易找到一间还没满场的酒吧;各自点了杯鸡尾酒之后;便坐在旁边看着舞台上的红男绿女。强劲的音乐下;所有人都跳得很起劲;全场也在疯狂扭动自己的身体。处在情绪高涨的环境中;拿着酒杯各怀心事的许乐言和杨晴便显得过份的安静。
“杨晴;妳怎么在这?”一把粗豪的男声惊动了两人之间的沉默;林军毫不客气拉开椅子坐到杨晴身边;说“真巧!竟然在这里遇到妳们。小言;我们仓务部的同事全都跑来这儿了;就坐在那边;我们大家凑一块儿玩吧。”
许乐言和杨晴顺着林军食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看见江菁对着她们举杯一笑。
“不玩了;我们坐坐就走。”杨晴的正眼没看林军;语气冷淡得不带一点温度。被拒绝的林军尴尬地揉揉后脑;不知所措地用眼神向许乐言求救。
许乐言好笑地看着这两个人。林军的个性虽然比较粗豪一点;但是人品还算不赖;就算对着杨晴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死人态度;也显出超乎常人的耐性。她就是不明白;为什么一向平易接人的杨晴会这样讨厌他。
“林军;杨晴都这么说了;我们下次才一起玩吧。”许乐言出口替杨晴解围;可是她的话音刚落;江菁和几个同事已经合力把桌子移到她们旁边;一同起哄着说今天要不醉无归。
许乐言和杨晴对望了一眼;不约而同看着对方苦笑。
不知过了多少个回合;玩过多少个游戏;席上的人大都已经喝得东倒西歪。只有许乐言整晚也表现得神不守舍的样子;完全没有投入到热闹的气氛之中。
酒过三巡之后;众人面红耳热地离开酒吧。许乐言把摩托车停在门外;呆呆地等候正在上洗手间的杨晴。她仰头看着黑漆漆的天空;莫名地想念起范予丹;很想知道她今晚在哪里渡过;很想知道什么人陪在她的身边;很想知道……她有没有想起自己。
沉思中;江菁驾着房车缓缓停到她的身边;按下车窗探头到车外对她说; “小言;杨晴喝了不少;坐摩托不安全。妳先走吧;今晚让我们送她回去。”
许乐言回过神来;想想江菁的说话也不是没道理。杨晴喝得连走路也有点晃;假如让她坐摩托确实有点危险。
“那好吧;杨晴就麻烦妳了。”许乐言戴上头盔;看了酒吧的大门一眼;然后便发动引擎离去。
路走到一半;许乐言摸摸自己的口袋;才发现把手机遗留在酒吧里。她烦躁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暗叫了声倒霉;然后无奈地调过头往回驶去。
把摩托停在酒吧门外;许乐言迅速跳下车直冲进去。蓦地;一个瑟缩在路边的身影让她停住了脚步。
“妳怎么还在这里?”许乐言诧异地问。
杨晴听到许乐言的声音;缓缓抬起头对上她的眼睛;脸上纵横交错的泪痕;却把许乐言吓了一跳。
“傻了妳?好端端的干吗哭呢?”许乐言說著;低头狂翻自己的口袋想找面纸。杨晴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按住她的手;说; “为什幺要叫林军送我回家?为什幺?”说着;一行眼泪又落了下来。
“我?我哪有?”许乐言想了想;才记起刚才在酒吧门外;林军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