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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瑛深深地看了许乐言一眼；然后皮笑肉不笑地竖起两只手指跟她说； “两年。希望妳这两年能在范家生活得开开心心。今天我们有事；就不招呼妳了。”说罢；便领着三个儿女走向路边待着的两部平治房车。
“啧啧啧；什么人？以为自己生成武则天的样子就真是武则天了吗？”许乐言叉起腰对着房车的尾灯揶揄。
“小言；别去惹这个人；妳惹不起的。”范妈妈拉着许乐言的手站起身；然后伸手抚着她的脸庞说； “记住；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妳都要站在予丹那边支持她。我这个当妈妈的没用；保护不了她…。。。”
看着忽然热泪盈眶的范妈妈；许乐言有点手足无措；她安慰不是；哄也不是；惟有无奈地点了点头。站在旁边的范予丹一直没有说话；她一向对妈妈的处事手法不敢苟同；甚至认为就是因为她的软弱；才会导致弟弟那次终身抱憾的意外。
想到这里；范予丹原本放松了的拳头又不自觉地握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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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坟场直接把许乐言送回家；下车的时候；范予丹摇下车窗提醒； “后天广叔会来接妳过去。妳回家收拾一下行李；越简单越好。”
许乐言用鼻音应了一声；便头也不回地直奔回家。还有两天便要搬到范予丹那边；她不得不想办法跟自己的妈妈坦白。
许乐言回到家里；看见妈妈正在厨房里做饭。她借故走进厨房里拿饮料；然后挨住冰箱故作轻松地说； “妈；我后天搬出去住。”
“好；我也是这么想。”许妈一边在获里下油；一边说； “我一早想妳搬出去；迟点待家里情况稳定些才搬回来吧。”
许乐言知道妈妈误会了她的意思；可是又不知道该怎样纠正。她看着妈妈的背影；想了半天也不知道怎样开口。
“妈；妳爱我吗？”许乐言咬住吸管问。
“废话！妈不爱妳爱谁？”许妈妈头也不回的答。
“妈~~”
“别妈了；出去出去。”许妈妈踮起脚尖在厨柜里拿碟；没看过女儿一眼。
“妈；我也爱上了一个人。”许乐言鼓起勇气说； “前几天跟她在加拿大结婚了。”
许妈妈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处变不惊的继续炒菜。
“这么急；有了？”
许乐言啜了一口可乐；轻轻地说； “她是女的。”
许妈的身体抖了一下；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女儿确认； “女的？”
“嗯；女的。因为我不想妳在别人口中知道这个消息；所以亲自来跟妳自首了。”
许妈“哦”了一声；又转身继续炒菜。
“妈；别这样。妳不是说过只要我觉得快乐的事情；妳都会支持的吗？”许乐言伸手想拉妈妈的手臂；却被她敏捷地躲开。
许妈把菜盛在碟上；目无表情地捧着碟子转身走出厨房。许乐言无奈地跟在后面；她清楚妈妈的脾性；要么不生气；一旦生气了；就一发不可以收拾。
两母女默不作声的吃饭。许乐言筷子挑着碗里的饭粒；眼睛不时瞄瞄自己的妈妈；观察她的反应。
“小言。”
“是。”
“专心吃饭。”
“哦…”
许乐言纳闷地把一条菜心塞进嘴里；又为妈妈夹了件猪排。许妈把猪排夹回碟子上；冷冷地说； “明天带她上来吃顿饭。”
17
17、第 17 章 。。。
第 17 章
“什么？”
身在地下停车场的范予丹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捂住耳朵；完全听不到许乐言在电话那头说什么。
“我…妈…说…请…妳…到…我…家…吃…顿…饭。”许乐言没好气地重复了一遍。
“广叔；等会别上公路；先送我们到尖沙咀见个供应商；再送我到湾仔展销会…。。”范予丹机关枪似的对司机吩咐完才回到通话上；“要我到妳家吃饭？妳自己搅不定妳妈咩？”
“搅定了还会找妳？妳以为我好无聊？！我和我妈已经谈判了一整晚；是她坚持要见妳好不好！”许乐言的语气渗着点点火药味。
“晓容；推广优惠那份计划书有没有带…。。给我看看…。。这里好象有点不妥…。”电话那头喋喋不休的不知在讨论什么；许乐言「喂」了几声都没反应；正烦躁得打算挂线的时候；范予丹的声音又飘来； “我今天好忙；迟些再约吧。”
“忙？忙也要吃饭吧？两个钟时间也抽不出来吗？我妈非要马上见见妳不可；就是一顿饭而已；妳叫我怎样跟她说妳不能来？”许乐言已经按捺不住怒火。
“嗯…我也觉得要把价目表修改一下…。。把价钱降低10％才较合理。…”范予丹答非所问的说了一大堆东西；然后心不在焉地问道； “妳说什么？”
“范予丹！妳去死！”许乐言把话筒贴着嘴巴怒吼；然后直接把电话挂掉。
大字形倒回床上；许乐言越想越气愤。当初是范予丹坚持要自己向家里坦白免得节外生枝；现在搅得一窝粥的时候又撒手不管；还摆出一个责怪她办事不力的模样。想起以后还得对着这个自私的女人两年；许乐言翻身把头埋在枕头下；很想就此把自己憋死算了。
一肚子气憋了半天；手机依然没有反应；许乐言悻悻然换过衣服；抱着个篮球就跑出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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篮球场上；许乐言尽情挥霍汗水直到筋疲力竭才停下来喘息。剧烈运动消了心中的怒气同时也令她忘掉了时间。许乐言看看手表；才发觉原来自己已经玩了几个小时；便拖着疲倦的身体懒洋洋地踱步回家。
推开大门；许乐言在玄关踢掉鞋子若无其事地说； “妈；她今天要出差；不会来了。她说；下……次”
眼前画面令许乐言愕然得张大了嘴巴；忘记了自己正在说话。
客厅里；许妈跟范予丹对坐在两张单人沙发上；中间隔着一个茶几；茶几上放满了包装精美的礼品；摆出仿如两国领导人见面的阵式。许爸爸被搁在一旁；一脸的无奈。
范予丹穿著一条欧陆款式的修身连衣裙；外面配一件针织的小外套；头发整齐的挽在脑后；优雅地坐在沙发上。她看见许乐言回来；倾身对她盈盈一笑；说“小言；我打了妳手机好多次都没人接；妳去了哪里？”
刻意温柔的语气让许乐言打了个寒颤；她开步走进屋里；却被埋伏在厨房的许心悠拉了进去。
“许乐言；妳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妳说跟妳结婚的人竟是范予丹？”许心悠压低声线质问。
许乐言打开水喉「骨碌骨碌」的喝水；她已经决定了今晚少说为妙。
“我一早就觉得奇怪了；那个姓范的个个不找只找妳。我叫妳来上班；不是叫妳跟个女人搅…。”许心悠对那三个字难以启齿；她想了想；然后放软了态度说；“小言；我们不是要干涉妳的感情事。可是妳这样做；知道妈妈有多伤心吗？知不知道我们多想看妳堂堂正正地披着嫁衣出门？”
许乐言用手背擦擦嘴角；完全没有把大姐的说话听进耳里；只用下巴指指客厅方向问；“她们说了什么？”
许心悠摇了摇头；“她们坐了半小时；一句话也没讲。”
“一句话也没讲？”许乐言抽了一口凉气；知道今晚必定不会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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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菜上台的时候；许乐言已经心知不妙。炒豆芽；清蒸豆腐；水烫青豆；还有一碟像是用来喂猫吃的小鱼。虽然家里是有经济困难；可是许妈一向注重饮食；每餐有菜有肉绝不马虎；面前的几碟菜式；分明是种抗议。
许妈把一尾小鱼夹到范予丹碗里说； “范小姐；我们家里穷；不似妳们可以每餐吃好喝好的；但是既然妳决定跟许乐言在一起；就应该要体会一下她平常的生活；对不对？”
许妈一开口；范予丹就知道她来意不善；但她还是努力地保持着笑容应对；“阿姨；别这样说；我平时也吃得很清淡的。”
把一小块鱼肉送到嘴里；一阵浓烈的鱼腥味马上充斥整个口腔。范予丹极力忍住吐出来的意欲勉强把它咽下；然后趁着各人不注意的时候把它夹到许乐言的碗里。
许乐言瞅了范予丹一眼；却敢怒不敢言。
“妳跟小言的事；家里知道了吗？”许妈冷冷的声音又再传出。
“都知道了。妈妈一向很支持我的决定；她也很喜欢小言；所以这方面不是问题。”范予丹说着；与许乐言交换个眼神。
许乐言满口鱼骨；不耐烦地附和； “妈；妳放心好了；没人会敢欺负妳女儿的；快吃饭吧。”
许妈低头扒了两口饭；抬头又问； “妳们范家有头有面；为什么偏偏要选我家的小言？”
“那还用问？当然是因为我对她好嘛。”许乐言赶紧抢答；然后夹了一尾小鱼给范予丹；故作体贴地说“丹丹；我知道妳喜欢吃鱼；多吃一点。妳瘦。”
范予丹面上的笑容僵住；半晌；才咬住牙说了声谢谢。
看着两人的互动；许妈瞪了许乐言一眼；充满醋劲的语气越说越激动； “许乐言；妳俩才认识了多久？我当妳妈这么多年；妳好象从不知道我喜欢吃什么。现在还一声不响的嫁了出去；到底妳心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妈妈？！！”
饭席上的人都不敢说话；范予丹捧着饭碗幸灾乐祸地偷笑；许乐言及时反应过来；马上放下碗筷走到老妈身边；搂着她的脖子卖乖。
“妈；生什么气呢？妳是天下第一的模范妈妈；这里方圆五百里都知道了；谁人敢说不是？况且我不是嫁了出去；是娶个媳妇回来服侍妳好不好。”
范予丹突然被饭粒噎住；狼狈地掩嘴咳嗽；充满泪花的双眼瞪着许乐言不能说话。
“妈；妳看；看她模样傻傻的多乖巧！。”许乐言指着咳得死去活来的范予丹说。
许妈扫了范予丹一眼；无可否认她的样子很是讨好。谈吐气质一看就知道不是寻常家庭养的孩子。跟自家女儿走在一起的时候；无论身高外貌也意外的合衬。可是一想到两人以后漫漫长路要走；心情就怎样也开朗不起来。
范予丹喝了口热茶；缓缓地开口说； “阿姨；妳放心把小言交给我吧；她跟我一起；我俩都会幸福的；我保证。”
许爸爸见状也忍不住语重心长地说； “妈妈；孩子大了；有她们的世界。要走什么路就随她们自由选择吧；我们当父母的；看着就好；知道就好。要是坚持要插手的话；搅不好破坏了大家的关系；连女儿都没了。”
“爸也说得对；现在这个情况很普遍；我身边也有这样的朋友一起十年还生活得好好的。妳就别操心随她去吧。反正以许乐言这副德性；就算找到个男人结婚也不保证人家能不能容忍得了她；到时候生了几个孩子才闹离婚那岂不是比现在更惨？”许心悠心里虽然反对；但嘴巴还是护着自己的妹妹。
一顿晚饭在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劝说下结束。许妈到最后抱着既不反对也不支持的态度；令许乐言舒了一口气。范予丹弯身在门前换鞋的时候；许妈推了推窝在沙发上看电视的许乐言；淡淡地说； “送她下楼吧；穿这么高的高跟鞋；都不知道她怎么走路的。”
许乐言看看妈妈；又看看在门边挥手道别的范予丹；才不情不愿地跟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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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车停在不远处的停车坪；范予丹跟许乐言一前一后的在行人道上走。
“其实我们只是要演两年的戏；不明白妳为什么坚持要告诉家人；还一脸认真的说什么幸福保证。日后我们分了；她们会怎样想？”走在前头的许乐言忍不住抱怨。
凉风一阵阵的吹过；范予丹抱起双臂；迎着冷风幽幽地说； “像我们现在这个情况；万一出了问题闹上法庭；家人的支持和证供都很重要；所以第一件事就是要得到家人的认同。况且妳也不想妳妈妈是从杂志上知道自己女儿结婚的消息吧。”
许乐言戛然停下脚步；转过身诧异地问；“什幺？杂志？？”
“我只是假设；妳尖叫什么？”范予丹皱着眉绕过许乐言快步向前走。
“站住！”许乐言把范予丹拉住质问；“范予丹；到底妳还有什么东西瞒着我？妳给我好好说清楚！”
“放手！”范予丹极力挣脱；可是捏在手腕上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