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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金一晚上都没出来。无论是接水还是去卫生间还是出来打个转说个话,这些她每晚必做两次以上的事情都只出现在门外人的盘算中,却并未被付诸执行。张礼然有点后悔,但又不肯承认是自己的错,于是拼命找理由开脱。张金没喝水嘛,没喝水怎么会出来上厕所呢?而且她不是说要写文档吗?肯定是有好多要写的所以根本没时间休息,对,肯定是这样的。
自我催眠了一会儿,张礼然顺理成章地困了。她关了电脑,拿出刚刚收回叠好的衣服去洗澡。这时候,时间已经不早了。可洗完澡后,张礼然却不急着去睡觉。她枯坐在沙发上,直勾勾地盯着紧闭的门,幻想它下一秒就开了。等啊等,等到哈欠一个接一个地来,等到眼皮子都在打架,那扇门却还关得严严实实。
张金怎么还不出来呢?再不出来,今天的晚安就收集不到了。张礼然等得心烦意乱,又不好意思拉下脸去跟张金道歉,只好拿出手机把Q的签名改成了:“对不起”的晚安。隐着身,又没有在聊天,不晓得张金看不看得到。不过,这已经是她能想到的最好方式了。改完签名,张礼然长长地吐了一口气,跳下沙发回了自己的小铺。躺下来以后,她尽管困得慌,却还恋恋不舍地抓着手机。Q仍是挂着的,因为她在等一个可能。如果张金看到签名了,如果张金原谅自己了,那总归会回句什么的吧?又等了将近一刻钟,其间她还心怀侥幸地上线下线了好几次,亮了一整晚的嘟嘟熊头像却始终没有跳起。
她摆弄着手机,不小心按到快捷键把照相机给开启了。给张金拍照的记忆也由此一并开启了。沿袭了胶片机上的习惯,张礼然在数码相机上也不用那大大的彩色LCD屏,而是端起相机从机身上端那指甲大小的光学取景框里看出去。玻璃的透明材质以及其厚度不仅让景色变得厚实、鲜艳和立体,同时还造成了距离感的丧失。小小框内的张金,像是在远方,又像是在近旁。
之前不是挺好的吗?干嘛要多此一举地刻意保持距离呢?干嘛要生生疏远已经日渐熟络的人呢?张礼然又生气又内疚。气是气自己了,内疚却拉不下面子去跟对方说。她躲在薄被子里呜呜呜地哭。哭着哭着,她也哭累了,头昏昏地几乎要睡着了。朦朦胧胧中,好像有人进到客厅,好像有人绕过屏风,好像有人掀起床帘,好像有人在她旁边说话。
“小屁孩。”那人说完沉默了好久,突然凑过来在她脸上咬了一口。是真的咬,可也不是很使劲。脸蛋被衔在唇齿之间,上下门牙微微一紧,跟着就松开了。整个过程又快又轻,只有一丁丁点的疼,真的像是被蚊子叮了。张礼然迷迷糊糊地想哼一声,鼻子堵着,也没哼出来。对方发现她脸上还有眼泪,便用手指尖一一抹去,叹道:“你哭什么啊?我才要哭呢。居然那么讲我,真想打你屁屁。”
这回张礼然终于哼出声来了,梦话般地接了一句:“要打屁去别处打,莫来臭我。我要睡觉。”
“你……呵呵……你这家伙!”
因为是侧着睡,毫无疑问就挨了一巴掌。那人下手不重,又是隔着被子,没多大感觉。不过张礼然被拍醒了,一睁眼就看到张金抱膝坐在自己铺前,另一只手半扬着,好像还准备再来一下。她赶紧“哎哟”了一声。这“哎哟”来得真不合时宜,对应刚刚那一下,太迟;对应即将要来的第二下,又太早。
“我——”张金见她醒了,也不好意思再自言自语,赶紧抓了个现成理由,“我来跟你说晚安。”真好,这就圆满了,一个晚上也没有落下。
张金起身之际,张礼然想起自己还有话要说,一着急便扯住了她的裤脚,害得张金差点一跤摔出去。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这话本来是要为开先那句“检点”道歉的,不料半途出了这么个小插曲,一句对不起插得竟然分外顺理成章。也好,就当是针对刚刚那一拽的吧。
张金抿嘴笑了笑,但这笑绝不是只有宽容和友善。它还酝酿着些小小的阴谋和报复。气流冲出齿间那一瞬,她利落地送出了一个音节:“Pia!”随即,那在半空中悬置许久并差点被忘记了的第二下巴掌,终于落了下来。
“哎哟!你,你,你个流氓!”
这样,就算和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正面对抗了一次,不过你们和好得也太快了吧……
在气温为个位数的天气里,天天被蚊子吵得睡不着的人真是各种伤不起。但是,那是真的蚊子,每天能被拍死好几只在白墙壁上……
以及我忽然发现最近的章节里的加注释的越来越少了,是个好兆头。
【簿记建档】“首先进行预路演,根据反馈信息并参照市场状况,簿记建档人和发行人共同确定申购价格区间……簿记建档人将每一个价位上的累计申购金额录入电子系统,形成价格需求曲线,并与发行人最终确定发行价格。”(摘自百度百科)
第25章 心思渐凉
张金觉得,张礼然长得还挺清秀的。因为皮肤好,她也不大化妆,常常是素面朝天地就出去了。只有在见重要人物或者出席重要场合时,张礼然才会拧开闲置已久的各种爽肤水、隔离霜、粉底液,把自己收拾得光鲜亮丽些。久而久之,这化妆就成了风向标,一当发生就意味着有重大事件。张金见她一大清早就开始拾掇捯饬,不由狐疑地凑过去问:“这是干嘛呢?不会真给那谁当军师去了吧?”林宣赜的电话有一段时日了,本以为那事就那么过去了,哪晓得还没完。
张礼然忙着绑头发,看也不看她就胡乱点头。张金只好恨铁不成钢地摇摇头,心想:女孩子就是太容易心软,对于自己心爱男人的要求,基本是有求必应,哪怕这个要求再无理,再让自己伤心。面对批评,张礼然也没有过多反驳,只说:“我当然要去的。他第一次打电话给我呢。”不光如此,前前后后他加起来打了四个。一周内四个,和五年内零个对比一下,这是怎样的进步?
“什么?”张金太惊讶了。她虽然知道是张礼然单恋林宣赜,但从未想过实情竟这样悲惨。她之前的男朋友们都是把她当公主一样捧在手心的,断然没有这等遭遇。张金暗暗为张礼然鸣不平。张礼然是挺好的一女孩儿,可惜好女孩的情路总是不顺。
张礼然摘下框架眼镜,开始戴隐形。指尖的镜片触到角膜上,立刻就刺激得眼里湿润一片,晶亮亮的水珠都挂在眼眶下边的睫毛上。她轻轻地说:“从来都是这样啊。我不去找他,他是不会来找我的。”
“你都不会觉得委屈?”
“习惯了。”张礼然抬起迷蒙的双眼望向天花板,不让张金看见她的表情。她觉得张金这种几乎被男生宠坏了的人绝不可能明白自己的处境和心情。在此之前,林宣赜从来不会主动联系她,所以她只好去放下女孩儿家所有的矜持和骄傲去维系那所谓的友情。然而,她又不好意思打电话,便总是以文字的形式和他建立联系。短信或者Q上,那些删删改改、花上数十分钟才能勉强成句的话语,带着无望与害怕发出去,就像是将一块瓦片如打水漂般地抛出。谁都知道瓦片终究会沉入水底,不会永远在水上跳跃,更不会自动飞回手中,林宣赜的回音便就是那为之不易的每一记跳跃。进展得好的,不过是在水面上多跳了几记而已。所谓进展得好,并不是因为技术好,而更可能是运气好:比方说他正好高兴,或者正好无聊。进展得不好的,那些没有任何回音的信息,就如同水漂一般——也如她的心一般——直直地落入水中,化作比水更重的铁锚急堕于鱼虾栖身之地。
可是,和他在一起时的那种感觉,便像是三月里的春风拂过脸颊。跟他说什么都能串上话,并且得到兼具睿智和幽默的回应,让人永远有所期待。如果什么都不说,也不会觉得尴尬,反而会很安心。除此之外,他会为她在落座前拉开椅子,会为她在点菜前问一句“能吃凉的吗?”,会为她在被辣得眼泪花直冒时递过一张纸巾……所以林宣赜一召唤,她之前发狠许下的宏愿、立下的毒誓便通通不管用了。张礼然扯起一抹对方看不见的羞涩笑容,嘴上很没骨气地连连说着“好的”,声调里的雀跃欢欣也都是掩藏不住的样子。挂掉电话后,她才从这番喜悦中回神审视自己。在最该出现时缺席的骄傲终于姗姗来迟,并且强烈到对自己心生鄙夷的地步,但已经是追悔莫及了。
往常一下就能戴好的隐形眼镜,这次怎么也塞不进去了。那片泡在护理液里会微微显蓝的有机薄膜,在眼睛里几度进出,最后依然固执地巴在她湿漉漉的指尖。由于外界刺激而分泌的眼泪水,倒是汪汪地流了一脸。张礼然扯了张纸巾擦脸,而后重新戴上她那副宝蓝色金属边框的眼镜。虽然她摘掉眼镜的样子好看些,但也只能这样出去了。
去的还是万品城。对这个名字,林宣赜摇头晃脑地问她,是不是“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
“就你会读书。博士先生。”她终于逮到机会打击他了,用的却是张金日常讲她的句式。
林博士果然视万般皆为下品,眼光高得连这以“精致生活尊贵享受”为主打的万品城里边的东西都看不上眼,一路走过去,左挑刺右找茬地数落地出了一堆不好。至于之前咨询过张礼然的平安扣,林宣赜又不打算买了,这倒让张礼然松了口气。她可不想自己的东西跟人家雷同,尤其那还是情敌。
横竖都看不上丝毫无损林宣赜的兴致。他一介大男生,逛起那些女生的店来竟半分倦怠感也没,好像这里不是女性的购物世界,而是科学的殿堂,任他探索、遨游。可是半天过去,科学的殿堂都快被他拆了卸了,这位爷还是没能找到合意的东西。便连张礼然这种素来挑剔素来犹豫不决的家伙,逛到后来也失去了耐性。她头疼得要命,腿也疼得要命。为见他而特地穿的高跟鞋,走久了很是磨脚。小腿肚子也是胀胀的,几乎都能感到血管在里头剧烈收缩着。然而林宣赜却失去了以往的体贴,看她越走越慢也没说休息。经过了两三个长椅,他居然一概熟视无睹地走了过去。
路过那家内衣店时,张礼然心里一闪神,开口挤兑他:“要么,你干脆买个这得了?”林宣赜诧异地扫了她一眼,白皙的脸有点泛红。“说什么呢?”他哭笑不得地看着快蔫了的张礼然,问,“你是累昏头了吧?”是,她是真的疲乏了,身体疲乏,心也疲乏。不然,素来矜持的她,断断乎不会说出这么句没羞没臊的话。张礼然别过脸去,实在不想理他。林宣赜在内衣店前没好意思多待,即刻便往前走了几步。张礼然也懒得去追随他那跟不上的步伐了,踢着脚自己该怎么走就怎么走。
一前一后、一紧一慢地又走了一段。到得一家甜品店门前,林宣赜停下来,押着她进去坐下,又自作主张地给她要了杯香草味的冰激凌。有吃的了,张礼然才稍稍原谅他一点。她也不看林宣赜,只盯着放到她面前的天蓝纸杯,在他说完“给你”后便毫不客气地拿过吃了。这时候吃冰品有些冷了。舌尖和齿间都是凉丝丝的,随后那感觉分成更细的丝缕逐一渗进血管和神经。张礼然下意识地把左手按在腹部,跟那常常使性子的胃打了声招呼。这都是桌板以下的动作,而在桌板以上,她拿着塑料勺,用力地向着将融未融的霜状奶油铲下去。
甜食无疑能让灰暗的心情稍稍缓解。果然,杯里的冷饮被消灭一半后,张礼然终于释然了一些,抬起头来看给她买单的人。刚一抬,她便看到林宣赜望着她笑。她不知道林宣赜笑什么,只好傻乎乎地看着他。林宣赜盯牢了她的眼睛,摸了摸他那张干干净净的脸,见张礼然没啥反应,他又示范了一次。张礼然呆呆地模仿他的动作,依然不明就里。直到手上的滑腻感传来,她才知道自己光顾着吃,奶油都蹭到了脸上。虽然这让她有点丢脸,但林宣赜刚才那动作让她觉得对方无比熟悉,真真有如家人一般。
“好吃不?”
张礼然点点头。
“我也觉得应该好吃,不然你也不会吃得那么投入。”说着,林宣赜从她手中抽出塑料勺,在冰激凌里边搲了一勺。张礼然又是一呆,无论是冰激凌里还是塑料勺上,肯定布满了她的口水,林宣赜竟然一点儿也不介意。他就这样一抽一搲,动作无比自然。如果接下来再反手喂她一口,那绝对也是再自然不过的了。当然,刚刚那一系列动作后,他的口水也会混到勺上杯中,但张礼然不在乎。这问题她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