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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的安瑜包括护工听到黄千桦这句话,都扑哧一声忍不住笑了出来,却也得要忍住不好当着黄千桦的面笑出来。
老太听真切了黄千桦的声音,知道是她来了,脸上一下子就笑开了花:“你来了啊?蛋糕是什么?”
这下,众人又是一愣,原来老太不知道蛋糕是什么啊?也无怪啦,老太现年都九十了,眼睛瞎了几十年,当然就不知道蛋糕是什么。
黄千桦给了耐心,解释道:“好吃的。我给你的礼物。”
老太出了个娇羞的表情;“是你自己做的吗?”
黄千桦一愣,一下就明白过来了,应该是老太年轻的时候物质贫乏,买不起好东西,动手做比较实诚些,“不是哦。我不会做的;不过,下次我来看你可以学了做给你。”
“不用,大男人手笨。动手的活,你干不来了的。”老太伸手摸摸黄千桦的清发的短发,把她当男人了。
这一下子,一众人都笑了,老太的老年痴呆还真是严重,把人家一大闺女当成了男人。不过,老太病得严重,眼睛又不好,把自己幻想成十七八岁的少女也没什么。
黄千桦自己也失笑了,答应着:“好,那我把蛋糕切给你吃好不好?吃完了,你去睡觉好不好?”
“好!”老太甜甜的笑,真的宛如一个初恋的少女。
黄千桦便当场把蛋糕给开了,蛋糕并不大,她用手指抠了一点奶油递到老太嘴里。老太张嘴将她的手含进嘴里,脸上笑成了一朵花,还用没牙的牙肉嚼着,一脸幸福的感觉。
黄千桦再把蛋糕递给安瑜,让她交给护工拿去切,又问:“有没有收到我送给你的花啊?”
老太开心极了,笑着连连点头:“收到了,很好看很香。”
“嗯,那你去睡觉好不好?蛋糕睡醒了再吃?”黄千桦问她。
老太又点了点头,黄千桦就动手把她推回病房里去;等把老太安顿睡下之后,她才松了口气。
“还是你管用啊,我怎么说她都不肯睡觉,你一来就听你的了。”安瑜用手指摁在黄千桦的胸口上碾着,这话说得带带点点酸味;“我要是老成这样了,你会不会也这样哄我啊?”
黄千桦收了刚才的温柔脾气,心里轻轻哼着,却看到安瑜颧骨处有一条浅浅的划痕;伸手抚了一下;“怎么了?”
安瑜这才发现自己脸上有点点辣的感觉:“哦,可能是老太发脾气的时候不小心刮到的。你心疼我啊?”
黄千桦脸上冷冷的笑着,“你说是就说咯。”
“那,我也要你用手指喂我吃奶油。”安瑜竟然变得小女人起来,带点娇羞的要求黄千桦。
黄千桦听后心头浮上来一点点的不愉,她不喜欢任何人向她提任何要求,不管是出于什么心情;不过她却也并没有太多的反感,淡淡的绕过,去牵安瑜的手:“我请你吃饭好不好?”
安瑜脸上一下就起了一朵红晕,惊喜起来,叹起来:“好难得哦!”
黄千桦脸色一下冷下来:“不想是不是?”
“诶,当然不可能不想。”说着,安瑜即刻主动挽上她的胳膊,与她十指相扣;走出这福利院去;“对了。我手机被老太摔坏了。没想到,她一老太力气那么大,我可怜的手机啊。”
“哦,拿回去用胶布缠一下,可能还可以用。”黄千桦面不改色的说着这样的冷笑话。
安瑜食指戳她胸口:“小气,黄家大小姐给送一部呗。”
“黄家大小姐还没有自己挣过钱,零积蓄、消费者,送不起。”黄千桦还是有她的道理,不肯点头就是不肯点头。
“那黄家大小姐有钱请吃饭吗?别一会儿要我掏钱啊!”安瑜才不信她没有信呢,没钱刷卡就好了嘛。
黄千桦住了脚,不走了:“嗯,经你这么一提醒,我还真没有钱请你吃饭。”
“诶诶诶,不带你这样的啊。说请我吃饭可是你讲的,那要不我回去吃老太的蛋糕好了。”安瑜发现自己跟平日里没必要就不会不多说三句话的黄千桦斗嘴,竟然还落下风,可急了。
黄千桦往口袋里掏了半天,摸出来两张皱巴巴的一百块钱递过去给她;“唔,只有这么多,天天锁在学校里,我从来不需要钱。”
安瑜看看她皱得有些发白的钱,再看她一脸不似说谎的样子,不禁有些心疼,这家伙真的是天天都被困在学校里,吃的、喝的、用的都有专人打理,不能有自己的喜好,房间里不能有黄家人觉得不该出现的东西,课桌里不能出现无关课业的东西,似乎她的一切都必须透明化才能存在。
“也够啦,我可不像黄家人,每天的膳食能抵别人一个月工资。我们不用吃太贵的,能饱肚就行了。”安瑜本不想真要她掏钱,但是看着这两张纸币,心想这应该是黄千桦搁了许久的,因为没有用到的机会都几乎要忘记的钱了吧。这下,不如就让她安瑜帮她花掉好了,也让这钱,让黄千桦觉得它们的存在是有价值的。
作者有话要说:
☆、自由八
你渴望自由,就如那笼中的鸟儿,束缚了身体,想要展翅欲飞,却默然不知何处是天空;
你渴望自由,就如那池中的鱼儿,禁锢了思想,想要遨游远方,却徒劳不知何处是方向。
黄千桦看着这信手抄来的字句,看着夜色发愣,今晚安瑜没有来烦她,是最好的事。可是,当她看着那片天尽头发呆的时候,那个黄家专用的手机猛然响起,生生叫她打了一个颤抖。
她惶恐的拿起来,看到是黄芳菲的号码,这才稍微松了口气,接起来电话,“喂,姑姑,你回来了?”
“黄千桦,你现在马上给我过来!”黄芳菲在电话里一句咆哮,叫黄千桦不禁皱起了眉头,她差点被她的吼叫震伤耳膜。
黄千桦接了电话也没敢怠慢,马上就动身前往黄芳菲的公寓,一进门看到地板上还搁着她的行李。黄千桦看着叉腰气呼呼的看着自己的姑姑,一时不知道哪儿得罪了她,有些怯声:“怎么了?刚回来啊?”
“我不在的时候,你都跑到哪儿去了,公寓的门卫可是差不多天天看着你打这里出去,还有生活管家给你安排的套餐,竟然有没用餐的记录?老实交待,你跑哪儿去了,不知道学校是不可以随意出入的吗?”黄芳菲见她耸在自己面前,走到厅里的桌上拿了一个A4夹板,数落着黄千桦趁她不在的时候,所做的各种出格的事。
“去姐姐那里了,”黄千桦听了眉头一皱:“姑姑,你别找人监视我行吗?”
“我不看着你,需要你三叔、你爸爸来看着你吗?还是说希望你爷爷亲自来?”黄芳菲显然脸色一点也不好看:“为什么总要跑到千扬那里去,她现在还姓陆,还不是黄家的人,早叫你不要总去接触她。她受的教育跟你受的教育是完全不同的,你不能被她给同化了知道吗?”
“姓不姓黄,她都是黄家的人,这是永远都不可能更改的,她流的是黄家的血。”黄千桦不喜欢黄芳菲这样说陆千扬;“而且是我去找她的,不是她来找我的,别这样讲她。”
“我是为你好,你别总是这副样子,这个样子在我面前偶尔闹点小脾气就算了,让黄家别的人知道了,你有得好受了。在没有改回黄姓之前,她就不是黄家人,你懂吗?家里上上下下有多少人介意她回到黄家,你不是不知道,你一直跟她牵扯在一起,也会跟着一起被排斥的,你懂不懂啊?”黄芳菲走过来痛心疾首的戳着她的额头,就好像她是一个顽固不化的木脑壳。
黄千桦有些生气,她就是羡慕和向往陆千扬那样的生活,把陆千扬当成自己无法达成自由的替代,但似乎这种思想在黄家的人面前也是一种罪过;“为我好?你知道什么叫为我好吗?你知道我几时真心的笑过吗?姑姑,你不会不明白这种框架式生活的难受,你也是过来人!做姐姐,被姐姐同化有什么不好,至少活得有血有肉,活得有点自我!”
黄芳菲盘着手,冷笑一声,带点气恼和恨铁不成钢,又似乎带着点无奈:“活得自我,这不是姓黄的该有的!”
黄千桦听后一阵心酸,她姑姑这句话真真的戳到她心头上了,叫她生出无限的难过来,一种压抑的心情变成了雾在心头慢慢散开,然后乌云密布天空般的压下来,叫她呼吸难受。
黄芳菲看着她也有些心疼,走过去揉了揉她细软的发,轻声说:“姑姑真的是为你好;没有人比我更疼你,你还不懂我吗?”
黄千桦有些欲哭无泪,她跟黄芳菲其实都差不多,反抗过,也被镇压过;也许黄芳菲用了自己可以接受的方式将自己伪装起来,但是黄千桦做不来,她更多的只能是冷着脸表达自己的不满,或者是沉默;但这种不满永远都不可能被黄家的人正视。也或者,黄家的每个人早就已经习惯了这般的活着,只为一个姓氏的所有利益与规板,没有谁可以说不,没有人可以拥有自我,和改变的自由。
“我可以做些手段,把你没用过餐的记录,以及你偷溜出学校的事情都盖过去。以后,也别去找千扬;如果你羡慕别人可以成为自由飞翔的鸟,那你就别总盯着她;不然有一天也许这只鸟也会失去自由,跟你一样进到笼子里来。”黄芳菲有着自己对黄家人不一样的认识,她不会轻易让自己至爱的人去用受伤来反抗。
黄千桦细细品着她的话,听出来她话里有着别样的意思,愣愣的看着她;心里开始有些害怕,她不想千扬成为和她一样的笼中鸟,千扬没有生活在黄家也许对她来说就是一种幸运。那如果自己一味的总是去靠近她,是不是有一天会把她也带进这笼子里来,就算不是自己亲自动手,也会有人来将她捕捉?
“姑姑,你疼过吗?”黄千桦红了眼眶,走到沙发上坐下:“为什么我们要生在黄家?”
黄芳菲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鞋尖,半晌才幽幽的说:“在黄家,没有人会在乎你疼还是不疼。”
“我们都要这样活下去吗?一辈子!”黄千桦扭头看着她,眼里有着悲伤:“用长辈写好的剧本,一步不差?”
黄芳菲也有些心里泛潮,走过去弄自己的行李,颇有些无奈:“不然呢?”
是啊,在黄家长大的人,谁没嘶吼过,谁没歇斯底里过,可又能怎么样?到最后,少字的辈的一个个都臣服了,如今变成了那些黄家续写剧本的创造者。就算有了与家庭脱离出去的少康,也落了个早逝的下场,这其中到底有没有隐情又有谁知道呢?而今,初初长成的千字辈又能起到什么波澜呢?在这样一个大家族面前抗衡,无疑也是以卵击石,螳臂当车罢了。
“笃笃,”有人敲了两下门。
黄芳菲开了门,看到门外的人拿了一小束扎花,一脸笑意的看着她;问道:“请问你是?”
黄千桦抬眼看过去,原来来人是田希文;田希文见她也在,抬手跟她打了个招呼:“哟,你也在啊?”
黄芳菲疑惑的看着黄千桦;她从沙发上站进走出来门口,对自己的姑姑说:“她是你网聘的庭院设计师田希文。”
“哦,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吗?”黄芳菲恍然大悟,又问黄千桦:“工资的事情你跟她淡了吗?”
“送给你!”田希文把那一小束花递到黄芳菲跟前;“茉莉花,安神的,可以睡得香一点。”
黄芳菲微微怔了一下,接过来:“谢谢啊。”
黄千桦耸耸肩,表示工资的事没有谈;黄芳菲才又对田希文说:“哦,那不好意思啊;工资的事情我们明天再谈吧。”
“她不是来谈工资的,”黄千桦换了一种有些痞气的态度说:“她喜欢你,我先走了,你们慢慢聊。”说着,从门里门外的两个人跟前挤出去,消失在夜色里。
“什么意思啊?”黄芳菲在嘀咕她那句‘她喜欢你’。
“听说你出差去了,现在才回来,肯定很辛苦吧?”田希文看出黄芳菲脸上有些疲态,关怀的问了一句。
“啊,额,还好。”黄芳菲有点莫名其妙,又问:“有事吗?是千桦或者是学生会没有给你安排好事宜?”
田希文笑了一下:“呵呵,没事;你先休息吧。我先走了。”说着,转身走进夜色里,却又突然转回身说了句:“哦,对了,拿个小瓶子把花搁在床头柜上,洒点水,你会睡得好些,明天也会更有精神的。”
黄芳菲莫名其妙的看着那个消失的背影,再看看手里这束绽放得恰到好处的茉莉,有些不着头脑,默默的把门关上。
“安瑜,我不知道你出于什么目的,总往千桦的公寓跑,还在那里过夜。”第二天,黄芳菲巡查高中部院的时候,特意路过了一下安瑜的保健室:“但我希望,你以后还是少出现在她那里,如果她有什么需要的话,会有家庭医生负责,不必劳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