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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见气走这尊财神爷,有些战战兢兢,特别是沙莞华,埋着头不敢吭一声;也没有人敢追去挽留葛家一家三口。
黄仲谦不说话,屋子里就静得出奇,这似乎就是一个家族的暴风雨前的宁静,让人不安又恐惧。
未了,老爷子终于又开了口,却是对景颐:“让景市长见笑了。”
“哪里,这本来就是黄家的私事。”景颐微微谦让,说得其实与自己无关,但她却知道这是老爷子在她这个外人面前给黄家找台阶下。
“千桦,还是回学校去,四女要如以往一样好好培养她。再过些时候,少昶你就安排她到公司去实习。”黄仲谦开始安排两姐妹回国后的事宜:“千扬,你……先住家里吧,择个吉日,就认祖归宗,届时再给你安排工作。”
“爷爷,我不想回黄家,我还是想开摄影馆,我喜欢摄影!”陆千扬毫不保留的表达自己的意见。
她这话一出,惹得在座许多人都冒了冷汗,黄千航赶紧偷偷扯她衣角,示意她不要多嘴;黄芳菲也急忙给她投眼色。
老爷子默默的看了她许久,席间又安静下来,叫不少要紧张得几乎都要汗湿衣背;然而,黄仲谦却问:“少昶,圣皇集团旗下可以有大型影楼。”
“有的,本市连锁就有几十家,入股的也有数十家。”黄少昶简洁的回答。
“嗯!”黄仲谦点点头,又对陆千扬说:“挑一间你喜欢的呆着去吧。认祖的事,如果你还不想,就等你愿意的时候再说吧。行了,吃饭吧!吃完之后,少字辈的还有莞华、芳菲都到书房里来。”
他这话一出,又让所有的人一愣,都不明白为什么老爷子对陆千扬的事就这么的宽容大方。陆千扬也不由的被震撼到,总是听景颐听黄千桦说黄家多可怕,但自己却没有因为反抗而被剥夺过什么,但这些看似无害的结果又让她觉得深深的不安。这不安是什么?她无从得知答案。
“我不知道!”吃过饭,陆千扬和其他两个人泡温泉时说出自己的疑惑:“爷爷为什么会对我这么好,他越是这样我越是不安。”
“爷爷近几年的行事越来越让人琢磨不透了。”黄千桦趴在池沿上眯着眼,懒懒的说着,雾气氤氲看不出她的表情。
“我也不知道老爷子在想什么,她似乎并不怎么左右我的政事的处理了,我大多数时候的束缚都只是来源于四叔。”景颐压低了声音:“真正意义上从老爷子那里得到的压力,其实并不多。他对我还是奉为上宾,恭让谦卑的。”
黄千桦不说话,另外两个人却似乎都在有意等着她给个解答,但是她就埋首在自己的臂弯里,几乎快要睡着了似的。
景陆两人面面相觑,陆千扬淌过来,问她:“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建立婚约你无动于衷,解除了你还是无动于衷?”
“是啊,千桦!你也越来越让我们猜不透了。”景颐也靠过来说。
黄千桦坐真了身子,打了个哈欠,才说:“有些人就是这样,不理了,就是无所谓了。”
“什么意思?”景陆两人不明白,异口同声;陆千扬又追加一句:“你答应过我,不在我面前戴面具的。”
黄千桦看着她笑了笑:“我现在就没有戴面具,这就是最真实的我。有些事情,只有脱下面具的时候才敢去做!”
陆千扬和景颐还是一头的雾水,但却隐隐感觉到有些东西要改变了,是什么还不得而知。
第二天,学校里报纸上都散播着有来去市黄家亲孙黄千桦与葛家少爷性格不和,两家互为尊重,解除婚约的消息。
张沁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不安又欣喜,她揣着这个答案,多想立马就讲给钟小齐听。然而,钟小齐早就已经不在这所学校里了,这些消息,也不知道她能不能听到。而她一直没有理由去找她,现在揣上了这个消息,似乎就成了她去见她的重要借口,使她欣喜又难过。这欣喜和难过都来源于——钟小齐又可以爱着黄千桦了,不必如此极端,如此的癫狂。可是,她又同样害怕着这样的欣喜,因为如果钟小齐的心上还是黄千桦,那她就永远也不会入她的眼。
一个人爱上一个人会容易变得很卑微;可是,越卑微就越难以得到爱着的那个人的正视;甚至会被对方瞧不起。人们总爱仰望,因为世人总教人要抬头往前见看,不要总是低着头,要去看到那些飞翔着的美好。卑微的人是要被人俯视才能看得见的,当卑微遇上喜欢看飞翔的却得不到的人时,卑微就永远都不被她正视,因为喜欢看飞翔的美好的人她们总在抬着头,看遥远的天空做着她美好的憧憬。
张沁不知道她坐上飞机飞往钟小齐的那个城市的时候,她会不会抬起头来看她飞过她的天空。但是,落了地之后,她知道了。如今的钟小齐,打扮得霹雳怪异,烟熏装化在脸上,烫贴的头发就像细条的波浪,染着杂乱的颜色,再不像是十七岁青春的女孩子,倒像是时常出入夜场的太妹。
“你就为这个消息大老远的跑来告诉我?”她对她这样说,无疑给她的热情浇来了一盆冷水。
张沁有些无措,她在飞机上设想过许多钟小齐听到这个消息后的态度,只是没有想过她这样的冷漠和无所谓。她揣着这个消息来找她,无非就是讨一点她的欢心,哪怕这个消息会带着渐渐将她这点讨来的好感浇到心凉却。
“只是暂时停学而已,如果千桦同学替你说话,你肯定还能回到学校去的。再说,她也会回到学校来上课,你……你就还是可以天天见到她了。”张沁低着头,极显了她在爱情里面的卑微,明明自己更年长成熟,却在喜欢的人面前抬不头来。
钟小齐冷冷的看她,笑道:“呵,说得好听!停学!暂时!圣皇学院早就已经没有我回去的门口了,我的梦想和爱情早就在出了那个校门口就已经夭折了。我千里迢迢的考过去,还想着以后一路从高中读到大学,再到圣皇集团去工作。可是现在呢?学姐不爱我,就像我不会爱你一样的不爱我!那样我呆着还有什么意义?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你还这么小,别把任何事情想得那么极端。”张沁试图说服她。
“那你还来找我做什么,把这样的消息告诉我,让我再去绑她一回吗?我就是这么极端,我有年轻的资本,我叛逆,我不折不扣,我只要我的爱情!”钟小齐吼向她;“如果她不爱我,那我就杀了她,你说好不好?”
张沁听着心里发疼,她不相信这是她的心里话,只不过是没有得到理解和回报的一种压抑的爆发,就像人说气话一样:“你别这样,可以爱的人很多,森林里也不只有千桦同学一棵树。”
“可我只要这棵,你不是!”钟小齐切着齿;“上吊也只吊在一棵树上。”
张沁不是个擅长处理感情问题的人,她看她,心疼她,心疼她为不爱自己的人伤害自己,别人想保护却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看着她的眼泪和手腕上已经陈旧了的烟头烫痕,她多想抱抱她。所以,她就走的走上去了,将钟小齐拥起怀里:“别闹了,让我对你好,好不好?”
然而,换来的是钟小齐一记膝顶,狠狠撞到她的肚子上;接着是一记能叫耳朵鸣响的耳光;她吼她:“滚!你所有的一切我都不稀罕!以后不准来找我!”
张沁蜷缩捂着肚子,看着面前这个面目狰狞的人,越着是不是自己的出现就带给了她那些学校里不愉快的回忆,才叫她这般的狂躁。
“喂!嗯,在家呢!”钟小齐接起了电话,声音开始变轻柔,带着些许的撒娇:“嗯!家里来了个讨厌的人,欺负我,我等你来保护我呢。好啊,那你过来!”
“你滚吧,我见到你就讨厌!我不想回学校,也不想再见学姐了。”钟小齐扬起自己的手腕:“看到了没有,这些都是烟蒂烫的。我回来之后每天都在想她,可我又恨她。我一想到她就拿烟头烫自己,我不想让自己再想起她,想起她我会心疼,疼死了你知道吗?但是,有人说过如果肉体的疼,疼过心里,那心就不会疼了!”说着说着,就又忍不住哭起来了。
张沁站起来,扶着餐桌,她明白她的那些感受,因为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她们是同样人,爱着不爱自己的人,只是张沁无法理解她用伤害自己来忘记那份得不到的感情。
“你走吧,我不想见到你,也不想从你那里听到她的任何消息。你别妄想用学姐的消息从我这里讨到任何好处。”钟小齐收住眼泪,依然下着逐客令,却已经没有刚才那般的狠辣。也许,她也明白这种爱我的人不爱我的心酸,她们俩应该更能同病相怜才对;但是怜不等于爱。人就是这样,可以为自己爱的人奋不顾身,舍身忘我,却怎么都无法去为爱自己的,自己却不爱的人改变什么。
“那!你别……别走上歪路,再找个好学校……”三岁定八十,十七岁却是人生定格的最大转折;张沁看着她现在的打扮的举止,不敢想象她往后的人生会走向什么方向。
钟小齐有些不耐:“你快走吧,一会儿有人要过来,她要是知道你把我弄哭了,我估计你连这个门都出不了。”
这话才刚说完,门外来了几个骑摩托车的青年,下来就直往屋子里闯,其中一个又胖又难看的平头,走上去护着钟小齐,问:“就是她欺负你吗?”
张沁还没弄清这突然到来的几个人是怎么回事,但看他们一副混混的样子就知道来者不善,那个质问的人脸上肥肉纵横,却是一脸的凶煞,声音一出口却是女孩子尖锐声音。这叫张沁不由的一愣,打量了一番这几个人,虽然打扮的都是很怪异,头发都剪得很短,染成奇怪的颜色,但细里一看也还是能看出来都是女的。这让张沁不由的心凉,钟小齐愿意选择和这样的一群自甘堕落的人混在一起,都不愿意接受她的好,那自己是有多失败?
胖子抹掉了钟小齐脸上的泪痕,指着张沁说:“敢欺负小齐,哥儿几个揍她!”
张沁吓得退了两步,她是文科生,平时见到蟑螂都要尖叫,更别说跟人打架了,确实被这几个突然围住她的人吓了一跳,露出惶恐的神色。
“等等!”钟小齐拖住肥子的手臂不让她们动手;又对张沁说:“你快走!以后别来找我了,也别告诉学姐我的事。就当没在圣皇学院出现过,那段该尘封的回忆,你就别来挑拨了。”
张沁落荒而逃,手脚冰冷,根本就是吓着的。她打了的士奔着机场,直接购票就上了飞机;在飞机上呆呆的坐了半个小时;突然就哭了起来,尽管觉得有飞机上痛哭觉得很丢脸,尽管想完完全全的抑制住这场哭意。可是,明显不行;排山倒海、山洪爆发般的哭意汹涌而来,叫她泣不成声。
这就是她的初恋,慌慌忙忙,完全不经意就撞上的,发生了的初恋;她还来不及学会如何去爱,她还没有来得及知道什么是爱情,却什么都没有了,如穿身而过的风,撩动你的发丝,吹皱你的心海,可风一过什么也没有留下。
她再没有指望去得到钟小齐的眷顾,她始终不是她要抬头的仰望,她只在她的世界里卑微且被不看得起;爱情的花朵很灿烂,却在还没在开放就已经枯萎,还没来得及看到它的美丽,闻到它的花香。
她不想哭,怕自己的爱情溶在眼泪里不自觉的流失掉了,她还很可惜还没有真正的感受到甜蜜。可她还是哭了,眼泪和爱情发生时一样无法抵制,她不敢哭出声,不愿意表达她的不知所措。
好心的空姐,终于给递给了她一杯白开水和一张纸巾,还附带了一个微笑。
张沁睁开眼睛,接过约巾,抽噎着说了声:“谢谢。”
黄千桦在她姑姑的房间托起她那头如瀑的头发,因为盘起时留的太长,现在放下来,却是如此的美丽。
“恋爱了吧。”黄千桦轻声的问。
黄芳菲微微的脸红:“乱说什么。”
“只有爱情才能很干脆的改变一个人。”黄千桦嗅了嗅她的发香,似乎已经能够接受长发了,那线蛇留下的心理恐惧好像从来没有过:“是田希文吧。”
黄芳菲没有答她,只是看着她,不知道她是怎么了解到的答案;她要不动声色,不能让任何人看出来。有时候,她有沉默保护一些她想保护的人。
黄千桦见她这么紧张,忍不住调戏她:“你啊,除了她没人敢要了,你也只能和她了。”
果然,黄芳菲一巴掌就打在她胳膊上:“你又作死啊,一天不戏弄我,你就皮痒了。”
“承认嘛。承认我就不说你了。”黄千桦就是这副德性。
黄芳菲看了她一会儿,低下头去叹气:“我们虽然坦诚心扉了,但是没有在一起。”
“为什么?你也喜欢她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