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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是自由鸟-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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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老爷子把她叫住,将三亿的巨款支票推到她面前:“这个带着。”
  安瑜一愣,她是特意约他来把这钱还给他的,早先有些约定,已经没有必要履行了,为什么还要把钱给自己呢?
  “你知道为什么沙院长为什么一直反对你和千桦在一起吗?”老爷子卖了个关子,意味深长的看着她。
  安瑜想了想,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看我不顺眼?或者,不能接受自己的女儿是个同性恋?还是说,觉得我目的不单纯,是为了想要保护千桦?”
  “咳咳……”老爷子重重的咳嗽了两声,“都有吧。但是,门当户对的理念自古有之。你一穷二白,就算在总院,在学校里当保健老师的收入不菲,与黄家相比也不过是九牛一毛啊。”
  “您是说……”安瑜听他这么一点拨,敢情该是因为自己没有家庭,没背景,没靠山。所以,沙莞华宁愿把黄千桦嫁给完全没有感情的葛斌也在所不惜了。
  那么,现在老爷了坚持把自己退回去的钱又送给自己,这难道说老爷子为了让以后自己在黄家面前有腰板挺直的资本吗?这么一想,也就说老爷子其实并不反对自己和黄千桦交往咯?
  尽管这么想,但老爷子的态度始终还是模棱两可着。而且,拿着这三个亿走的时候,把话说得那么极致,多少也伤了黄千桦的心吧?向来抱着不纯目的接近她,这世界上没有纯粹的爱情都是她心里过不去的坎,她却在她最软的地方狠狠的扎了刀子,又还有什么颜面再去面对她呢?这样的自己,连安瑜自己都觉得不堪,也或者真的爱上,才会变得这么小心翼翼。她也再不是那个可以轻易拿感情作筹码,如意抽身,来去自如的人了。
  黄少杰的事情发生之后,黄家似乎没有以前那么龟板和严肃了。陆千扬和景颐也常到黄家里走动,老爷子也再没提过让她回家认祖的事,对她和景颐的事也只字未提,对她俩携手出入黄家也没有任何说辞。
  黄家上下态度的转变,尽管微妙着并不明显,但大家也都看在眼里,因为就连田希文一直呆在黄家没有离开,也没有人说过任何一句不好听的话。
  这下,这四个人聚在后院的花庭里头喝茶,陆千扬见来了好几次都没见到黄千桦不由的问道:“千桦最近在干嘛呢?最近我们来了也没见她人。”
  “一直躲在房间里,把自己的庄默然关起来,很少出来走动。”田希文抓了一把坚果,掰了几个硬壳,把果仁搁到黄芳菲手里。
  “二婶还是不同意她和庄默然在一起吗?”陆千扬以为这是因为沙莞华不同意她和庄默然在一起,做出来的反抗举动。
  “二嫂当然不会同意。”黄芳菲开口了:“不过,看千桦的样子,好像不是为了庄默然。我进过她房间几次,每次她都盯着安瑜留下的衣服发呆,想什么问她也不说。”
  “千桦是陷进去了吧。”田希文想了想,说:“千桦一直都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真正的爱情。总觉得靠近她的人,都是着目的的,就连一开始跟安瑜在一起,只是想跟她玩玩。没想到,现在却陷得这么深。”
  “千桦也真傻,安瑜拿了三个亿还不能证明她居心不良吗?早在学校的时候我就已经禁止她们俩交往了,现在好了,让自己变成这样。”黄芳菲一肚子的恨铁不成钢。
  “姑姑也不能这么说,感情这种事情,都是很难保证自我的。不然,您和田小姐也不会走到现在了。”景颐是帮黄千桦说话的,感情的事哪能说是禁止就可以断了念想的。
  黄芳菲被她一语中的,也开不了反驳的口,可显然还是有些不高兴。
  田希文搭着她的肩,笑着说:“呵呵,是啊。这种事,别人插嘴都没用,该怎么想怎么做,只有自己才最清楚。千桦心里想什么,要怎么样,她也一定会给自己一个答案的,给她点时间,让她安静的想一想,总会想明白的。”
  “是啊,再说现在千桦身边还有个庄默然,她总有要考虑的东西。”陆千扬也觉得还是让她自己考虑清楚比较好。
  “那我们不说千桦。千扬,随着四叔的案子尘埃落定,沈说也把该提交的东西都提交上去了,罗仲也回到报社继续工作去了。那你呢,你有什么打算?”景颐心想这些事情告一个段落了,陆千扬终于也不用为她那么的拼命了,那接下的打算呢?是要再开一个摄影馆,还是做什么呢?
  “现在你把反腐工作一件件落实下去,把这些年市长的名份从架空坐到落实上去,还需要一个过程呢。如果可以就把沈说调回来,还有李若云和月美夜检察官,都会是不错的人才和助力。我呢,我想去考一个记者证,当一句社会新闻记者,我还想给你继续当前锋,没有人给你打头阵,你市长的位子也不好做吧?”陆千扬的打算还是没有把景颐排除在外,处处想的还是她。而选择做记者,是既不丢了自己喜欢的相机,也能同时帮她景颐,就是再好不过的两全之法了。
  “我不想你去外面冒险。如果你还想开摄影馆,我帮你选地段或者是找人脉都是没有问题的。社会新闻的记者太危险了,还是安稳一些不比较好。”景颐怕啊,每次想到她在外面极有可能发生生活危险就心惊肉跳,又怎么舍得她为她去冒险呢?
  “如果每个人都这么想,那这个社会就没有人去挖掘真相,把最真实的事件揭示到公共平台来。我只有通过我的手,和你平台才能最真实的还原事实真相。也是最直接可以帮助到你事业的人,我一直都希望你是一个可以让有来去市撑起一片青天的人,做为你最亲爱的人,我能坐在旁边安乐的看着吗?也许,这也就是我们的宿命,从遇上你那一刻,宿命齿轮就已经启动了。”陆千扬打定了主意,现在景颐才从黄少杰架空的阴影下跳出来,接下来整个有来去市的管控才刚开始,帮她是必然的。
  景颐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田希文打断,“好啦,景市长也不用太担心,你们应该是可以互帮互助的,再加上黄家,应该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而且,她可以为你舍生舍命,这样的性格,你觉得还能劝说得了她吗?她对你用情至深,你也应该最了解才对。”
  景颐心上的担忧虽然没有被尽数化解,但是觉得她说的也在理,也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她也确实了解陆千扬在这方面的固执,可以用尽自己的一切去帮她,就算豁出性命也没有关系。这也正是她担忧和欣慰的所在;可是,她一定要这么做,她却没有话可以让她放弃。
  陆千扬冲她笑笑,用这样的笑来慰抚她的担忧;接着,又问黄芳菲:“姑姑,那你呢?你的打算呢?”
  “菲现在渐渐把学校的事务渐渐都交给张沁了吧?”田希文只知道她这点,至于为什么这么做,暂时没有头绪。
  “嗯,你忘了你说过的话?”黄芳菲不否认,并反问田希文。
  田希文轻轻一怔,有点明白:“你是说?”
  “嗯,我想跟你去南方看油菜花,看你说过的任何地方,你看感兴趣的任何地方。”黄芳菲并不擅长表达,就说着这样的一句话,都能叫她微微脸红。
  田希文脸上慢慢浮起笑脸,竟然也有些不好意思,却故意说:“嘿嘿,已经过了为爱走天涯的年纪了呢。”
  “我长这么大没走过天涯,所以现在更想走了,这样这辈子就不怕有遗憾了。”黄芳菲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已经是比以前的性格开放了很多很多了。
  “你,当时那么爽快的就答应黄少杰去签字,是因为我吗?”这个问题在田希文心里憋了好久,只是觉得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去问,现在她觉得既然黄芳菲把以后的打算都计划出来了,也就没有什么不能问的了。
  “其实没有想太多,都是下意识的举动;签完了之后才看清楚自己内心的天秤,原来早就稳稳的指向你。活了三十年了,长这么大才真正明白如果有一个人可以让你为之改变,让你奋不顾身,其实根本就不需要衡量的。”黄芳菲想想都觉得有些遗憾,仿佛这三十年的年华都虚度了一样,竟然从心底生出来一丝遗憾。
  陆千扬因为她的话看着景颐笑了笑,这些也是她的心声,景颐应该能够听得懂和深刻的理解到。景颐白了她一眼,伸手在她瘦脸上捏了一下,拎起一片薄皮。
  “我去看看三哥,他一向跟四哥最好,现在四哥走了,他肯定也不好过。”黄芳菲没有再喝茶的心思,想着站起来要去看看黄少奇。
  “我们也一起去吧?”景颐提出一起去。
  “不了,在他面前,你们都是小辈他更不会在你们面前显露自己的感情。还是我一个人去吧,跟他共事了这么多年,还是我会了解他一些。”黄芳菲拒绝了她的好意,一个人去。
  黄芳菲到了黄少奇的书房,房门没关,她敲了敲,叫了声:“三哥。”
  黄少奇坐在书桌写埋头写东西,没有抬头,也没有说话。
  黄芳菲便走了进去,见他书桌上散了好几页的信笺,密密麻麻写满了正楷,她随手拾起几张看了看,又往下:“在给四哥写悼文?”
  “嗯,葬礼上都是说给外人的官话,这些是写给兄弟的话。”黄少奇还是没有抬头,握着的钢笔簌簌写下一串字体,方正,规矩,挺拔。
  她瞥见黄少奇鬓角多了些白发,暗暗叹惜:“你说,四哥真的想要用并吞整个有来去市来向爸爸报复吗?”
  “那他为什么不反抗?手握重兵,难道仅仅因为这样的一个包围就放弃自己的性命,开枪自杀吗?”黄少奇稍稍抬了一下头,扫了一眼黄芳菲,接着继续埋头写字,语气平稳,却听出来有着深深的遗憾;“我们所深陷的牢笼,必要有惨烈的方式来打破。我和你大哥用屈服的试换下一代的苟且;他却用这样的惨烈来拯救我们。”
  “你是说四哥的目的并不是真的在垄断整个有来去市,是为了让爸明白他的j□j将我们逼到了什么份上?”黄芳菲经他这么一说,算是明白为什么在最后关头的黄少杰没有拼个鱼死网破了。他并不是要用武力来复制这份j□j,而是要做突围的勇士,给老爷子一个沉重的警示。
  “他还想得多周到啊,帮二哥将葛家巨鳄这样的对手拉下鞍马,把景颐推到实权的紧握的位子上,把我们在无形的解放出来;我们更应该感谢他。”黄少奇冷冷的笑了一下,收起钢笔,将那些写好的悼文理好,走出门去。
  黄芳菲跟着他想着他刚才说的话,他们一路到了黄少杰的房间,开门进去,屋里一片冷清,冰冷的空气里飘荡着丝微的尘埃。
  “你真的打算离开学校?”黄少奇问她。
  “嗯,爸也没有反对,四哥的死对他也有打击吧,现在都不轻易开口说我们了。以后,家里就靠你和二哥了,爸老了多照顾他点儿。”黄芳菲颓着头,她打算跟着田希文去四处走走,离开家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学校的事,我已经交托给张沁了,她是个四平八稳的人,学生会的事情也做得很好。来年她就毕业了,在她在毕业之前,女部院这边也劳心三哥了;等她毕业之后,就把她提点上来吧。”
  “也好,能出去就尽量走吧。”黄少奇半晌才吐出来这么一句;接着,便沉默起来。
  黄芳菲陪着他在屋里默默的站了一会儿,他才开口:“帮我把烛台拿来。”
  黄芳菲听话的到桌子上取了一个烛台过来,黄少奇点亮了一根蜡烛,轻轻叹了口气,眼泪就从眼角无声的划了下来。黄芳菲看得心头一震,眼眶也不由的湿了。
  黄少奇没有说话,默默把刚刚手写的信笺就着蜡烛点燃,待到最要烧完的时候,往空中随手一扬,火焰伴着纸灰在空气中翻舞起来;最后落到地上渐渐烧成灰烬。
  在这之后,黄芳菲才渐渐明白,只有黄少奇才真正懂得黄少杰的用心;尽管表面上看上去黄少杰用手中的权利掌握着每个人的七寸。
  但,事实上是,黄少杰利用了自己的职权之便,替圣皇集团拉掉了一直是最大竞争对手的葛家,使得黄家的经济命脉得到了更跨一步的跃进,同时也将会推进有来去市的经济发展。
  而,景颐一直是黄家为拟造权力靠山的一个傀儡,他唯有用力逼迫景颐一翻,才能让她从被黄家架空的捆绑上解除下来,成为一个真正敢作敢为的好官。这也就解释了他为什么没有真正花大力气去把沈说掘地三尺挖出来的真正原因。而不停的追赶陆千扬也是为了让景颐着急的理由之一。
  而最后杀身成仁的结局,则是他为黄家其它所有人,在这无形不自由牢笼的壁垒上砸出来的一个洞。这才是他折腾了这些的真正原由与用心良苦。他用了自己的一辈子却酝酿这一切,只是为了整个黄家的乃至整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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