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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发生了什么事吗?”何欢诧异,“难道是二妹……”
“不是她,还有谁!”曹氏讥讽地扯了扯嘴角。“这几天,她想当寡妇想疯了,一口咬定是你不安好心,坏她‘姻缘’。她最后一次来的时候,还说要去庄子找你?她没去找你吧?”
“应该没有。”何欢不甚确定地摇摇头。不解地说:“上次我已经和她说得很清楚,她这是入了什么魔障,一而再再而三地纠缠不清。”
曹氏鄙夷地说:“她怎么想的,我们不得而知,我们只听说,她去沈家闹过,吕八小姐都被她气病了。”
何欢愈加诧异。脱口而出:“吕小姐没有回陵城吗?”在她看来,吕八娘已经没有生命危险,早就应该回陵城替父母守孝了。
曹氏点点头,笑道:“她一直住在沈家呢!说起来,吕家先前的风光,可都赶不上这次。街上的人天天在讲吕家上演的缤纷好戏。至于吕小姐,她现在就是待宰的羔羊,一堆如狼似虎的亲戚等着咬她一口……”
“你积点口德吧,人家已经够可怜了。”陶氏打断了曹氏,又对何欢说:“外面的人都在谈论。吕老爷才刚下葬,就有不少人想把儿子过继在他名下。为了过继的事,几十个人在吕老爷的牌位前大打出手。除此之外,他们指责沈大爷插手吕家的家务事,名不正言不顺,还有人张罗着,想让吕小姐尽快与未婚夫完婚。现在未婚夫那边还未表态,我猜想,这应该是吕小姐留在蓟州的原因吧。”
一个弱质女流守着大份产业,必定会成为别人觊觎的对象。何欢知道吕八娘的日子不会好过,却没料到吕家的亲戚这么迫不及待。如今她总算理解,为什么吕八娘想要快刀斩乱麻,认了何欣当二嫂,早早定下名分。她低声感慨:“吕家出事至今已经快半个月了,她的未婚夫一直未表态,这桩婚事恐怕会有变数。”
“是啊,是啊。”曹氏忙不迭点头,绘声绘色地说:“听说,她的夫家觉得她是不祥人,想要悔婚呢。我猜想,他们暂时没提出退婚,大概是念着那一大笔嫁妆。”
这些毕竟是吕家的家务事,何欢不想搀和,没再继续这个话题。片刻,她又忍不住问:“既然吕家的人指责表姐夫‘名不正言不顺’,他依旧留在吕家吗?”她觉得依沈经纶的脾气,应该早早撇清才是,怎么可能蹚这滩浑水。
听何欢问起这事,曹氏像倒豆子一般,噼里啪啦说:“沈大爷是谁啊,怎么可能搀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他留在陵城,是为了抗击倭贼呢!说起来,谢三爷和林捕头也是,不过他们都不及沈大爷尽力,出钱又出力。至于吕家那档子烂事,横竖吕家的金银珠宝都被倭贼抢走了,房契地契又都在吕小姐手中,那些亲戚日日闹腾,不过是让旁人看看笑话而已。”
“原来这样。”何欢点头,却又忍不住担心。谢三和林捕头在城门口议事的样子,他亲眼所见,现在沈经纶也参与其中,会不会产生矛盾?谢三和沈经纶一向不和,他们要如何共事?再说沈经纶,为了十年前先太子谋逆一事,他一直谨小慎微,就算做善事也都是默默捐钱,不敢太过招摇,这次会不会惹来麻烦?
何欢胡思乱想间,天慢慢黑了。因为第二天一早便要上青松观,她早早歇下,迷迷糊糊间忽听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声。她打开院门才知,何欣一大早去了陵城,至今没有回来。她的两个弟弟走投无路,只能找他们寻求帮助。
曹氏听到这话,目瞪口呆地说:“难道是我一语成谶,她去吕家替‘公婆’守孝了?”
正文 第191章 劝说
何欢虽然恼怒何欣的不听劝,但何欣的两个弟弟只有十二三岁,他们的母亲死了,父亲入狱,唯一的姐姐又不知所踪,他们在情急之下半夜敲门,也算情有可原。
眼见屋外漆黑一片,何欢只能好声好气地劝慰他们,告诉他们陵城申时三刻就关城门了,何欣大概只是未能及时出城。
何欢听到两人哀求她,第二天与他们一起去陵城,她没有答应,只说若是何欣明天上午还没有回家,张伯会替他们雇一辆马车。这不是她狠心无情不理会他们,而是有些事一旦沾染上了,就很难脱身。
不过当何欢看到两人黯然的眼神,她还是心生不忍,问了一句,他们是不是忍心看到自己的胞姐独自生活在无人的大宅,一辈子守寡。
两人对视一眼,哽咽着告诉何欢,何欣也是迫于无奈。若不是他们家的生意出了问题,她一定不会咬着这桩婚事不放。
何欢没想到何柏海居然已经到了“卖女”的程度。她什么都没说,只是命张伯送两兄弟回家。
第二天一早,沈家的车子如约而至。何欢与沈经纶分别坐着马车前往青松观。当他们抵达的时候,大韩氏已经收拾完行李等着他们了。
因为沈经纶还需处理替林曦言做法事的后续,他们只能留在道观用午膳。何欢趁着沈经纶不在,向大韩氏绘声绘色地描述沈念曦如何活泼,如何可爱,说得她和林诺言颇为心动,恨不得立马去庄子抱一抱他。
可惜,即便大韩氏很想看到外孙,当何欢提及,让她搬去庄子上照顾沈念曦的时候,她还是拒绝了,伤感地说。女儿死后,虽然外孙仍旧是她的外孙,但女婿却不再是她的女婿。
大韩氏的话虽然说得有些偏激,但何欢理解她的心情。一直以来。沈经纶对外人的冷淡,自有一股威严不可侵犯的气势。即便他对大韩氏很孝顺,但大韩氏对他颇有敬畏之心。如今林曦言死了,大韩氏更不可能亲近他。
何欢暗暗叹息,再次劝说大韩氏,只道她和何靖也会与他们一起在庄子上住几天。
一听这话,大韩氏立马戒备地看着何欢,满眼都是:我不可能让你嫁给沈经纶。何欢见状,只能再次叹息,如实告诉大韩氏。沈经纶并不住在庄子上。
可惜,无论何欢如何好说歹说,大韩氏就是不松口,坚持要回林家。
幸好,当沈经纶一本正经对大韩氏说。他忙于陵城的事务,恐无暇照顾沈念曦,希望她能代为照应,大韩氏终于勉强答应了。
何欢在一旁看着,忽然间恍然大悟。原来,她再怎么劝说大韩氏,在大韩氏眼中。她都是“外人”。另一方面,即便大韩氏嘴上说,女儿死后,沈经纶就不再是她的女婿,可是在她心中,女婿的一句话。抵得上“外人”的一百句。
想到这,何欢失笑。原来她一直没有调整心态,仍旧用林曦言的角度思考问题,可事实上,她早就变身何欢了。
回到蓟州城。因为时间已晚,一行人赶不及去郊外的庄子,唯有送大韩氏及林诺言回林家歇一晚。
沈经纶一路上都对大韩氏照顾有加,虽称不上嘘寒问暖,但也算体贴恭顺。何欢甚至觉得,林曦言在世的时候,沈经纶反倒没这么殷勤。
林家大门口,婆子们尚不及卸下门槛,林谷青夫妇已经迎了出来,并不见林梦言。何欢听他们一口一声“大嫂”,全身直起鸡皮疙瘩。
反常既是妖,何欢对林谷青夫妻更多了几分戒备之心,但见沈经纶留了下人照顾大韩氏母子,又亲口对林谷青说,是他请岳母去庄子上替他照顾儿子,语气中满是对大韩氏的重视,她才稍稍安心。
待马车从林家行驶至沈家,何欢扶着萱草的手下车,她忽然听到沈经纶说:“你不需要担心岳母和诺言。他们是你的姨母及表弟,更是曦言的母亲与弟弟。”
何欢侧目。
沈经纶挥手命丫鬟们走得远些,这才低声说:“我知道,你坚持跟随我去青松观,全因你担心岳母的安危。一直以来,在曦言的心中,岳母和诺言才是她最重要的人。她之所以嫁我,多半也是因为他们。早前,有些事情我假装不知,只因我知道,曦言可以处理。如今曦言不在了,我自会代替她照顾她最重视的人,你无需担心她的二叔一家。”
“表姐夫,我……”
“听我说完。”沈经纶的声音压住了何欢的低声呼唤。他正色道:“我之所以希望岳母去庄子上住一段日子,不是因为曦言的二叔一家,倭贼攻城的因素也仅仅是原因之一。我更多的担心是羽公子。”他停顿了一下,转头看着何欢说:“我希望在林捕头抓住他之前,你也留在庄子上。”
何欢没想到沈经纶居然一口气说出这么多话,即便她是林曦言的时候,也很少见他“侃侃而谈”。她试探着问:“表姐夫,你担心羽公子会对我不利?”
沈经纶避重就轻地回答:“若是你觉得住在我家的庄子上不方便,坚决住在自己家,那么就像我上次说的,我找两个会武功的丫鬟伺候你。”
说实话,当何欢看到沈经纶关切的眼神,不管他是因为林曦言爱屋及乌,还是他对何欢的态度有了潜移默化的改变,她都是感动的,可是感动改变不了她的决心。退一万步,就算羽公子果真会对她不利,为了自己与儿子的将来,也值得冒险一次。
何欢抬头对沈经纶笑了笑,回道:“表姐夫,若是羽公子有心伤我,以前有的是机会。”
沈经纶微微蹙眉。他在用表情告诉何欢,他希望她听从他的安排。
何欢假装没看到,继续说道:“其实,我觉得羽公子压根没有伤我之心,他只想在我面前污蔑表姐夫。我绝不会相信他的话。不止是他,任何人对我说任何话,不管对方多么言之灼灼,甚至拿出所谓的证据,我都一定会相信表姐夫。”
闻言,沈经纶愣了一下,低头打量何欢,缓缓吐出一句话:“如果对方是谢三,你会相信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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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本来打算写到何欢和谢三“在一起”,但临时有点事,只写了4k。明天吧,明天一定会满足罗布mm的愿望,让他们“在一起”的。
正文 第192章 不悦
沈经纶的语气略带质问意味,何欢的心重重往下沉。她垂下眼眸不敢看他,却坚定地说:“表姐夫,谢三爷与我而言是救命恩人。其实我一直觉得,你们之间一定有什么误会。”
沈经纶深深看她一眼,转而劝说:“不管羽公子有没有伤你之心,眼下的局势,你去庄子上住着才是最安全的。你不是很想陪着念曦,代替曦言照顾岳母和诺言吗?”
“就像表姐夫说的,他们有您照顾就够了。再说,大伯母替靖弟找了学堂,家里也有各种各样的琐事,所以……”她歉意地笑了笑,“我知道表姐夫一片好心,怕我有危险,但何家什么都没有,我们几个老弱妇孺也没什么可以让别人觊觎的,表姐夫完全不必担心。”
“随你吧!”沈经纶的语气带着浓浓的不悦,举步往前走。
何欢的心“咯噔”一声落到谷底,心知沈经纶这是生气了。“表姐夫!”她追上前,想要解释,却见沈经纶并没缓下脚步,更没有回头看她。
“表姐夫……”
“你不是说,想去探望吕八小姐吗?”沈经纶打断了何欢,声音平淡如水,扬手招来萱草,脚步依旧没有停顿,径直走向客房。
萱草感受到沈经纶身上散发的低气压,战战兢兢回禀:“大爷,吕家表小姐去了老太太屋里请安。”
沈经纶终于停下了脚步,不悦地说:“她去祖母屋里请安,今天应该不是第一次吧?”
萱草吓得脸色发白,强作镇定地回答:“大爷,是这样的。”她咽了一口唾沫,“早几天,何家二小姐探望吕家表小姐,起了几句争执,不知怎么就惊动了老太太。老太太得知吕家表小姐是惠雅姑奶奶的女儿。就把表小姐叫了过去……”
“说重点!”
“是。”萱草再次咽了一口唾沫,小声回答:“老太太有时会请表小姐过去说话。因为不想大爷担心,表小姐过了病气给老太太,老太太吩咐家里的人。谁也不许向大爷提及。”
“胡闹!”沈经纶一声斥责,又缓和了语气吩咐:“你带表小姐去客房等着。”
萱草恭顺地点头称是。何欢不得不跟上萱草的脚步,眼睁睁看到沈经纶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
大约小半个时辰后,吕八娘由丫鬟领着回到客房。两人见过礼,何欢发现她虽然精神不振,却并不见病态。她客气地说:“吕小姐,前几天我不在城内,你病了未能探望,望见谅。”
“其实我没病,是大表哥生怕亲戚们为难我。才让我住在这里的。”吕八娘的声音低低的,似受了极大的委屈。
何欢心知,沈经纶并不是怜香惜玉的男人。他的教养应该不会让她当众指责吕八娘,但他一定对她指出,沈老太太年纪大了。身体弱。她笑了笑,说道:“没事就好。你也不要总是担心家里,所谓船到桥头自然直,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
“恩。”吕八娘点点头,低着头说:“若是何大小姐不嫌弃,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