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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只能靠你自己了。”
李文扬的嘴角明显抽搐起来。
宋云宁和沈鸿来一直密切注意着他们,李文扬的手指看似无意地在马鞍上摩挲着,但那轨迹,却有些蹊跷。
“朝明,快躲开。”宋云宁看到李文扬的手臂微动,似乎要有动作,便立刻扬鞭冲了过来。宋云宁的马鞭狠狠地抽在许朝明坐骑的马腹上,马受了惊,立刻撒蹄子狂奔。
李文扬射出的暗器并未因此变故有所减缓,许朝明一躲开,这几粒黑星阴差阳错地冲着宋云宁飞过去。
宋云宁早有准备,这时敏捷地翻身下马,挥剑向李文扬的坐骑刺去。沈鸿来与许朝明也从另外两个方向同时出击,硬逼得李文扬下马落地。这地上,无论是以人数还是实力来断,这夺命秀才也难是他们的对手。
可是看对方阴狠毒辣的神色,并排而立的三人还是提起精神,严阵以待。
“小心他使出七步噬魂钉。”宋云宁低声嘱咐,又补充道,“尽量生擒了他。”
沈鸿来突然道:“不过我觉得他并不像出手伤了你的人。”
“所以才拜托你们生擒了他。”宋云宁诡秘一笑,“是不是他,抓来问问不就行了?”
沈鸿来与许朝明相视一笑,同时又扭头对李文扬报以同情的微笑。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在外边玩了一天……还有四天我的课程就结束了,我就自由了
撒花。
第三卷:云涌
第一章
熙和四年四月,叛将宋子陵被刺杀的消息一夜之间传遍皓景燕芜南北。扼腕叹息者有之,唏嘘不已者有之,松了大口气的人同样有。时隔十年,该来的还是来了。
与此同时,这叛将被刺杀的过程也随着茶馆酒楼说书人的传道,许多个版本在市井间流传。最神乎其神的,便是说那刺客囚禁了当时主管外城的汉阳王府小郡主,而后又伪装成为小郡主潜入将军府内勘测,进而成功刺杀了那宋子陵。
虽是街道巷口的传言,与过程却相差无几。
宋云宁去不留客栈买些池应要吃的菜色,在一楼大厅里看到一帮人围着一名说书人,津津有味地听着他讲述杀手无面使诛杀叛将宋子陵的过程。
“……那将军府是何地,可谓龙潭虎穴,寻常人接近都不敢,可这无面使伪装成了汉阳小郡主,也就是我们的傅大捕快,光明正大地进去了。”说到这,说书人满意地看着众人如痴如醉的神色,不由卖了个关子,停了下来。
“要说那无面使也是有勇有谋,当真算是厉害呀。”听客不禁赞道,“那傅大捕快怎么样了?”
说书人喝了口水润润嗓子,接着道:“且说我们暖泉的傅大捕快,也是横遭此祸呀。就在官府宣布宋子陵被杀的消息后,一封密件传到王府,写信人自称是杀手无面使。密件上说郡主被囚禁在城外的小破庙里。王府的人呐,接了密件快马加鞭赶去了破庙。到了那儿,那小郡主都已经奄奄一息了。那惨状,啧啧……”
往下的话宋云宁没有再听。
确定傅之觅还活着就足够了。 其他的,没什么紧要的。
回到小院,本来在竹床上晒太阳的小家伙已经睡着了。蜷缩在竹床上的池应,微微皱着眉头,脸色看起来还有几分蜡黄。宋云宁轻轻地放下手里的东西,来到竹床身边,俯身落下一吻在池应的额头。
意料之中的,小家伙伸手楼了她脖子,眼睛都不用睁开直接找到了正确的位置。
二人吻得渐入佳境时,只听后方几声轻咳,宋云宁脸色一红,拧了小家伙一把逼她松开手来。
回头一看,却是许朝明。
“抱歉打扰你们了。”许朝明憋住笑,一本正经地说道。
宋云宁站直身体,稳住气息才问道:“有什么事情么?”
许朝明站在小院门口,也不过来,直道:“我看燕芜那边也没有什么大的动作,而暖泉镇虽是混乱之地,但也有相对的平衡。你们在这里隐居,也算安全。我呢,就回京城疗伤去吧。”
说的是很轻松,但神色间隐忍的哀伤却是丝毫未消。宋云宁一时无言,只能道:“那,保重了。”
许朝明语带笑意,强撑起一个相符的笑脸:“这都走了,你也舍不得给我个什么礼物吗?”
“这个,你想要什么?我能拿出来的一定给你。”
许朝明诡秘一笑:“这个对你来说很简单的。”指指自己的左脸道:“像以前一样,给我跟临别吻吧。”
宋云宁还没什么表示,小家伙已经跳起来了:“许混蛋你走就走哪那么多屁事?你再不走小心我让你后悔一辈子。”
许朝明耸耸肩,一副“我就知道是这样”的模样。抬头看看天,若无其事地抠抠鼻子道:“我真的走了,云宁你真的不给我这个礼物吗?”
回应他的,是池应用了八分力道打过来的一块石子。
许朝明一走,宋云宁的脸立刻就垮了下来。
池应眯着眼睛看她搬了把椅子过来坐下,隐约猜到了接下来会遭遇到什么。
“伤口还疼么?”
池应点头。
“嗯?”宋云宁微挑了挑眉头。
池应立马改成摇头。
“那我问你,为什么要一个人去将军府?”宋云宁抱着双臂,眉间尽是些让池应看了,觉得惴惴的东西。
“救你爹嗄。”池应缩在被子里,让宋云宁这么不阴不阳的看着,她总觉得有点心虚。
宋云宁仍是沉着脸:“我让你去了吗?”
“没有。”池应左顾右盼,开始后悔为什么就那样让许朝明走掉。“我是怕你受伤啊,你看我,不是救了你爹好好地回来了嘛。不带你这么秋后算账的啊。”
宋云宁勾起嘴角,忽然低头吻了吻小家伙的嘴角:“我这叫秋后算账吗?”
只这么勾魂摄魄的一眼就让池应飘到了云端:“怎么算呢。不算不算。”
“那你知不知道你错哪儿了?”抬头,又是冰冷的语气,“说。”
池应只觉得头疼,道:“你怎么说变就变呀,比那六月的天还是善变。”话说这么说,但还是低着头玩弄着被子角,不敢抬头看她:“我不该给你下药。”
“还有呢?”
“还有么?”池应忍不住反问道,“下药是我不对,那不是我怕你突然醒过来吗?”
眼看日头中移,小家伙的鼻头也冒出了一层细汗。也不知道是热的,还是被宋云宁吓得。
只是看那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宋云宁就觉得不忍心责怪她什么了。
“为什么你老是不问别人,就自己一个人擅自行动呢?”
宋云宁抱了池应回屋里,小心地把她放在内室的床上,掖好了被角,这才幽幽地叹了口气,说道:“你知不知道这样,我有多担心?”小家伙眨了眨眼睛,一脸天真无邪。
“那个地方,龙潭虎穴。要是有什么意外,我可就再也见不到你了。知道么?”宋云宁说着,声音慢慢低了下来,“你药倒我的那段时间,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自己一个人在一个无边无际的大草原上。我喊你的名字,你一直不应。我觉得,你似乎正在离我远去。当我醒来时,才知道,你真的已经离我远去了。”
“如果有一点点差池,就是阴阳相隔了啊。小池。”
素来平淡的宋云宁此时忍不住泪水,趴在床上轻声哭了起来。压抑的哭声,缓缓地渗透了池应的整个身体。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宋云宁还是低着头,不想让池应看到自己满脸的泪水。“我一直不给你回应,所以你灰心丧气了是吗?”
池应摇摇头,想想对方又看不到,只能出声辩解道:“不是。”
“不是是什么?”宋云宁抬头,冷冷地注视着池应,“你就是这样想的对吧,你就是要这样死了让我永远记住你。你真狠心啊。”
“我没有。”池应小声地辩白,“那个地方那么危险,你轻功又不见得比我好……”
“你还说?!”
宋云宁的脸上泪痕犹在,紧绷的下颌线条方硬。池应看着,伸手拿了毛巾要去帮她擦干净。但是宋云宁躲开了,自己拿过来。池应难受得说不出话来,只能喃喃地说了声对不起。
“小池,你记得今天我跟你说过的话。”
池应坐正,做出洗耳恭听的表情。
“我也喜欢你啊,小池。所以我不想你受什么危险,不想因为早上起床看不到你而担惊受怕。我只想每时每刻都知道你是安全的,你会一直在我身边。你不要总是这样自以为是的,总是让我心里觉得你下一刻就消失了。小池,这样真的很难受。”
每个人的心底都有一个地方,这角落只放着一个人,为之喜,为之忧。
看不见的时候想念,找不到的时候担忧,放不开的时候纠缠。满腔的柔情似水流淌至此,如深山泉眼,源源不断。
于池应来讲,宋云宁是这个地方的主人;而于宋云宁来说,那个冒冒失失的小家伙,也在不知不觉间占据了心底里的这方天地。
印象里,第一次见她哭这么厉害,池应手足无措。她为自己的莽撞后悔,若真的丧身于将军府无名高手的七步噬魂钉下,她最放不下的应该就是宋云宁吧。说她自私,是的,与其宋云宁这么吊着她,不理不应,还不如让她为她而死,好让这摸不着心意的人牵挂她一生。
好在,她回来了。而宋云宁,也终于流露出了自己的心声。这些话,都是自己做梦都想听的。知道有人牵挂自己,念着自己,就算是此刻离开人世,也觉得无悔了。
池应艰难地坐起来,两只手抬起又放下,却是不敢去拥抱那个近在眼前也停不了念想的人。
你是我一生的劫啊。池应心里念着,蜡黄的脸上浮出一抹红晕,最终收拢起怀抱。宋云宁索性俯在她胸前,大哭出声。
胸口依然闷闷地疼着。但是这疼痛里夹杂了一丝丝别样的甜蜜,一点点融化了内伤的痛,变成外露的安宁。只拥着你,就觉得今生已过,飞升天国。多想就此与你同看风卷云舒,在这无尽的天涯。
宋云宁仍在诉说着内心的不安与压抑许久的烦乱,池应打不断她也不去解释,慢慢低了头在她耳边轻声说出了三个字:“我爱你。”
今生今世。
第二章
暖泉镇是个混乱又相对秩序的地方。
只要不在本地杀人放火,那么无论是何人,来此都可以求得安眠。
宋云宁之前在暖泉镇的时候就想过以后了却了种种烦忧,就来此地长居。每天看日头东升西落,看黄沙漫天的豪放,看这个地方的人所独有的悠闲与安适。
皓景的江河湖海,像是一道道压在心底里的魔咒,时时提醒她灭族之恨。然而敌人却是她碰也碰不到的一国之主。
这一日清早宋云宁从梦中惊醒,扭头看看池应还睡得正香,便悄悄穿衣下床,来到屋外。
繁星未殒,但宋云宁已是无心再睡。梦里面的一片猩红还在她眼前摇晃,父亲被什么人抓住了,他们要杀他,而她只能站在哪里一动不动,一点法子都没有。这个梦真实的像个预兆,让宋云宁再也静不下心来。
于是便想起了那天被他们生擒的李文扬。
傅之觅曾经告诉她,当今在燕芜国,会七步噬魂钉的只有一个人。这个人叫做白逢蛟,五十来岁,长相很普通,很会隐藏功力,因为在皓景有仇家才躲到燕芜国做了一名貌不起眼的禁卫。
依照她当时受伤的程度来看,出手的应该是白逢蛟。
而池应虽然也中了七步噬魂钉,但出手人的功力要比白逢蛟清浅的多,是以沈鸿来出手也都能让小家伙脱离了性命之虞。
那天擒下李文扬以后,她并没有立即对李文扬出手。而是带着他来到暖泉镇,仍是用那种叫做“水鬼慌”的绳子绑了李文扬在她先前托老姚买的宅子的地下室里。
宋云宁绑傅之觅是为了日后给她洗清嫌疑,不过她冒犯池应也是另一方面的原因;而囚禁李文扬,则完全因为仇恨。
对傅之觅还可以手下留情,但遇上这夺命秀才,就算她本有神明般的慈悲,也不会在他身上落下半分。
宋云宁是记仇的。
尤其是敢伤害池应的人。她没办法说服自己心软。
地下室里的李文扬,已经是奄奄一息。
四天来滴水粒米未进,饶是一名武功高手也顶不住,更别提“水鬼慌”勒的他连呼吸都不能顺畅。
要不是留他有用,宋云宁早就下了死手。
“你这蛇蝎女人,枉我还对你留有一念之情。”李文扬睁开眼,见是宋云宁脸色立时黑了三分。
宋云宁勾起嘴角:“我蛇蝎?呵呵,谬赞谬赞。”
李文扬隐约能猜到什么接下来的遭遇,但就算撑着最后一口气,他也不想对这个女人屈服。
打开了带来的食盒,满屋饭菜的飘香。李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