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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对,师父好像说过那婶婶是什么松派的掌门。”巫白鸢心里一喜,看来秦婶婶在这一带很有名,找起来应该不费劲,“您知道青松派怎么去吗?”
路人上上下下地打量巫白鸢和沈青颜:“小姑娘,你们为什么要去找那秦夫人?”
沈青颜正要说,巫白鸢抢在她前头说了:“我们有要事在身,没时间多解释,还望这位兄台明示。”
路人袖子一挥往北边指去:“你们看到那座山了吗?青松派就在那山上,秦夫人自然也是在那里了。”
“多谢!”巫白鸢对路人抱拳感谢之后就拽着沈青颜走了。
“青颜姐姐刚才你是要透露我们去找秦婶婶的本意吗?”巫白鸢用难以置信的眼神望向沈青颜,果然接收到的是她十分天然的疑惑:
“怎么了?”
巫白鸢真想翻白眼:“沈大小姐,行走江湖忌讳极多,并不是表面上看上去无害的人就真的是无害的,我们要把周围的所有人都当成敌人来看才行。你娇生惯养惯了,江湖上的事情还是得重新学起。”
巫白鸢的话让沈青颜有些不舒服,但是她不得不承认巫白鸢是对的。沈青颜的江湖阅历基本上等于零,凡事也是以自我为中心惯了的,以为自己认可的事情就理所当然是对的,并没有想到人心还有穷凶极恶的一面。
不然她怎么会被人骗了三年却一点都没察觉呢?
巫白鸢和沈青颜一同向山上走去。那山不仅是山势陡峭那么简单,才走到山脚下巫白鸢就停住了脚步,抬头望去只见乌云蔽日,妖气冲天。
“奇怪……秦婶婶真的会住在这样的地方吗?”巫白鸢疑惑,沈青颜看到树林间有块布满树藤和青苔的石头,那石头上隐约刻着字,她走上去拨开树藤青苔,发青的石头上赫然刻着“青松一派”四个大字。
“看来的确是这里。”沈青颜道。
巫白鸢不说话,总觉得哪里很不对劲,沈青颜却已经往山上走去了。
“总是这么冒冒失失的。”巫白鸢摇头,检查了一下药篮子里的各种武器暗器是否都在,这才壮了胆子跟着上山。
这山果然和一般的山不一样,上山的路上铺满了腐烂败叶,树木都光秃秃的一片绿叶也没有,树干像是被什么的东西吸收了养分一样,又瘦又细,黑压压地一片如同野兽的爪牙。
“青颜姐姐,这里好吓人啊。”巫白鸢拉住沈青颜的衣袖躲到她怀里去。
沈青颜也觉得这里的确是阴寒恐怖,无论是树木还是土地都是一派衰败的景象,天空被密密麻麻的干枯树枝全部遮去,阳光都难以透进来。耳边时不时呼啸着野兽的喘息声,仿佛下一刻就会有猛兽来袭。
“别怕。”沈青颜揽住巫白鸢的肩膀,亮出了剑,“有我在呢,来什么我就劈什么。”
两个人继续前进,隐隐约约见前方有黑影靠近,巫白鸢吓得双腿僵在原地无法动弹,沈青颜也是屏住了呼吸,握着剑的手掌里全是汗。
“什么人!”沈青颜喝道,那一声底气十足,树林中突然飞起成千上万的乌鸦,惊得巫白鸢尖叫,差点把沈青颜的衣服都拽破了。沈青颜没被那黑影吓到倒是真的被巫白鸢吓得打了哆嗦,“你干嘛啊……吓死我了。”
巫白鸢躲在沈青颜身后,惶恐地看着那黑影,哆哆嗦嗦地说道:“那人,那人没有鼻子!”
沈青颜心里咯噔一声,见那黑影越靠越近,面孔也渐渐呈现在眼前。这男人就像是和荒山合为一体似的,身形如同枯树一般瘦柴。可能是身形过分地瘦,细细的脖子上顶着一个大脑袋,大大的斗笠戴在脑袋上让他看上去恐怖之极。
“你们是什么人。”黑影张口了,沈青颜看清了他的面孔,这人的确是没有鼻子,凸出的眼球和龅牙让他凹陷下去的鼻子部分更加不协调。鼻子应该是被削去了,留下两个黑洞,活像个骷髅。
虽然此人相貌可怕,但是他手里拿着打猎的弩,后背上背着柴火和野兔,应该是为猎户。
“我们是来找青松派秦夫人的。”沈青颜说。
“来找秦夫人的?”猎户用那双眼球凸出的眼睛抓着沈青颜和巫白鸢,来来回回地打量着,“你们是谁?来找秦夫人做什么?”还未等她们俩回答猎户便提高了声音喝斥道,“快点走!黑树集不是你们这些小鬼能来的地方!”
沈青颜和巫白鸢对视一下,原来这里叫黑树集,果然名副其实。
“可是……”
“还废话什么!”猎户举起弩对准沈青颜和巫白鸢,“这里是青松派禁地,闲杂人等一律不准入内!你们再往前走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沈青颜听他这番话便明白他是青松派的人,规规矩矩地作揖道:“前辈,其实我们的长辈和秦婶婶是世交,这次来找秦婶婶是有要紧事要商议,还望前辈通融。”
“世交?什么世交?”
“在下……”沈青颜刚要说巫白鸢就抓住了她,抱拳道,“我们是高允门下弟子,劳驾前辈通报一声,相信秦夫人会见我们的。”
“哦?是高允的徒弟啊。”听到高允的名字猎户放松了警惕,把斗笠往下一扣,遮住大半张脸转身往回走,“你们跟我来!”
沈青颜和巫白鸢跟随着猎户往山上走去,荆棘把她们的衣服都勾破好几处,靴子上沾满了散发着恶臭的泥水,偏偏这路就像是没有尽头一样,怎么走都走不到头。
“青颜姐姐,我快要不行了,这什么时候才能到啊。”巫白鸢双腿已经脱力了,汗水一直往下淌,完全走不动了。沈青颜帮她把包袱背到自己身上,用手绢擦去额头上的汗水,说:
“白鸢你忍着点,要不我背你吧?”
猎户站在远处喊道:“你们快点!太阳马上就要落山了!太阳落山还没赶到青松苑的话我们都会没命的。”
“没命?怎么这么恐怖啊?”巫白鸢脸色苍白,呼吸越来越急促。
沈青颜用袖子轻拭额头:“我觉得这座山特别诡异,明明没有多热的天气可是走了几步路却大汗淋漓,像是被什么妖气压着一样。白鸢,你能算算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巫白鸢脸色越来越难看,沈青颜见她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甚是吓人。
“白鸢你怎么了?”
“毒……”巫白鸢环抱住自己,浑身颤抖不止,脖子发红,额头上的青筋暴起,“毒……发作了……药……”
“毒?”沈青颜这才想起曾经巫白鸢的确有说过她身中奇毒,无法化解,一直依靠着她师父给她的毒药以毒攻毒这才撑到现在。这些日子以来都没见过她毒性发作的模样,自然就把她中毒一事淡忘了,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发作。
“药在哪里?”沈青颜见巫白鸢已经倒在地上不停地抽搐,赶紧把她的药篮子拿过来。
“墨色瓶子……墨色……墨……”
“啊,找到了!”沈青颜找到了墨色瓶子,从瓶子里倒出一粒半药丸,没多想把那一粒药丸喂巫白鸢吃下了。
“你们怎么回事!快点走啊!”远处那猎户还在叫着,沈青颜正忙着喂巫白鸢水喝没空理他。
“怎样,你好点没有?”
吃下药后巫白鸢停止了颤抖,青白色的脸上慢慢平缓了,甚至浮现出一抹奇异的桃红之色。
“唔,好多了。”巫白鸢坐了起来,躲开沈青颜的目光问道,“刚才姐姐给我吃了整粒的药丸了吗?”
“是啊,我看你那么难受,就把药给你吃下了。”
巫白鸢握着那最后半粒药丸说:“看来半粒药丸的药效根本不够啊,还是会突然发作。可现在也只剩下半粒了,该如何是好。”
23
23、第二十二回 贾墨怀 。。。
“续命的药已经没了吗?”沈青颜不免为巫白鸢担心,这是她第一次看巫白鸢毒性发作,虽然只有短短的一时,但模样的确是骇人。
“只剩这半粒,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如果毒性再次发作,会怎样呢?”
巫白鸢眼神闪烁地看了沈青颜一眼:“没办法了,只能到时候再想办法了。”
沈青颜知道巫白鸢还是不太愿意说自己的事情,从刚才开始她的言辞闪烁表情尴尬已经充分证明了这点。每个人都有一个不愿意提起的过往,巫白鸢她没有追问沈青颜的过去,沈青颜觉得自己也该对别人多一份包容。
“再走半个时辰就要到了。”猎户仿佛不知疲倦,脚程又快,连沈青颜都快要走不动的时候猎户终于给了她们一丝希望。
“还有半个时辰?啊?这简直是要老娘的命啊……”巫白鸢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利落了,气喘吁吁地扒在沈青颜的身上,“不行了我不行了……”
沈青颜也心疼她,对猎户说:“前辈,稍微休息片刻再赶路好吗?稍微照顾一下不会武功的姑娘家吧。”
猎户冷笑:“行,你们尽管休息,但是再过半个时辰肯定就天黑了,下山也来不及,等到那时候你们就要小命不保了。”
“小命不保?”
“你们是外地来的吧?在本地没有人不知道黑树集的传闻。这座山林每当夜幕降临的时候,潜伏在深山里的饿鬼们就会出来找食物吃。饿鬼不管见到什么都会吃,就算是人它们也照吃不误的。县城里已经有好几个人被饿鬼们吃掉了,每个人都怕得要死,这座山已经很久没人来了。”
“饿鬼?别,别吓我……”巫白鸢听见“鬼”这个字脸色比毒性发作时还要难看。
“所以我说小丫头们,快点走,别婆婆妈妈了,我可不想跟着你们一起死。”猎户话音刚落,突然从树林深处传来一阵极其凄厉的悲泣之声。哭声只哭得肝肠寸断痛不欲生,震得整个天空都在颤抖。
“来了?!”猎户大惊,四处张望,“怎么会?今天怎么出现得这么快?!”
巫白鸢都快哭了,躲到沈青颜的身后:“什么东西呀!别吓我啊!青颜姐姐我怕!”
沈青颜拉住巫白鸢的手站在她身前:“不用怕有我在。”虽然她嘴上这么说但是心里也是很害怕的,在如此恐怖的环境下那种不像人的哭声的确会吓到人腿软。
“快跑快跑!”猎户那张本来就够寒颤的脸被这么一吓不会比鬼怪要正常多少,“前方不远有座破庙,我们先去那里躲一躲!”
“走!”沈青颜拉着巫白鸢就走,巫白鸢迟疑了一下,还是跟着跑了起来。
大风起,把地上的残叶全数卷到了空中,视线一瞬间就被吞没了。枯枝也被刮断,纷纷砸到他们的身上。鬼哭声越来越大,声音也越来越近。沈青颜回头望一眼就被巫白鸢骂了:“你别看你别看!你一看铁定会看到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你坏不坏啊讨不讨厌啊!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你一定看到了什么!你看到了什么也别告诉我别告诉我啊!”
沈青颜顿了顿,说:“那我还是不告诉你了。”
“啊——!你真的看到什么了是不是!天啊我还不想死!”巫白鸢猛一蹿飞到了沈青颜的身前,拽着她狂奔。
“突然跑好快……”沈青颜发现这人的潜力果然是无限的。
破庙名副其实果然是破庙,猎户只一推那木门就飞开了。
“糟糕!”风像是有生命一样跟着他们的步伐灌进庙里来,猎户把门板重新捡起来挡到庙口,尝试了几次都连人带板一起给吹飞了。
“你们快点来帮忙!把后面的门板全都拿过来堵着!”猎户急了大吼,沈青颜和巫白鸢合力把厚重都是蜘蛛网的大木板推过来。木板又脏又臭,这种东西以前沈青颜连碰都不会去碰的,此时木板上粘糊糊的脏东西把她头发都弄脏了可是她完全已经顾不上了,只想着能把妖风挡在外面就好。
“快要挡不住了!”巫白鸢只感觉脸上的肉都被往后吹去,腰部用力再用力才能稳住下盘不被吹跑。
“坚持住!”猎户大吼,刚好一根树枝插进了他的嘴里,他剧烈咳嗽,力一散,三个人被飓风吹倒在地。
风突然就停了。
“怎么回事?”沈青颜和巫白鸢爬起来,猎户把嘴里的树枝丢到一边,不停地咳嗽,咳出好几口鲜血。
“难道饿鬼退散了?”
就在他们心里放松的当下,鬼哭声从他们头顶上骤然响起狂风猛然下压,他们三人纷纷抬头望去,只间一只烂衫厉鬼从天而降。鬼张着大嘴,绿色的液体和从空洞眼眶里的眼泪如倾盆大雨一般拍打下来。沈青颜和巫白鸢惊叫着火速抱头跑开。猎户咬牙举起弩对准饿鬼射去。谁知弩弓直接从饿鬼的眼眶里射穿出去。
“这是什么鬼东西啊!”猎户大惊,根本忘记了他眼前的本身就是鬼东西。
饿鬼锋利的爪牙掐住猎户的脖子把他压倒在地,如盆大嘴对准猎户的脑门就要咬下去。猎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