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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汐颜此时心中正在犯嘀咕,这炎姑娘难不成“思春恨嫁”了?但不知那被她牵挂着的恨嫁之人是谁?怪不得自己自从见到她开始,她便一直冷着脸,想来她的心定是另有所属了。转脸一想,她一个大家闺秀,成日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又从哪里去认识恨嫁之人?那么这便是发思春之幽情了?
胡斯乱想之时,却听到炎无忧说话,不过她却并没有听清楚炎无忧问得那句话,恍惚间只听见“好不好”三个字,便忙答:“好,好……”
谁知炎无忧紧接着问了一句:“好在哪里?”
这一下汐颜红着脸答不出来了,心想自己总不能说那“多情”“相思”好吧。张了张嘴,终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炎无忧哪里会想到汐颜此刻心中所想,见她又红了脸张口结舌的样子,还以为是自己考她诗文,她答不出急了才会这样。一时之间,反觉有些好笑,便说:“答不出就算了,用不着脸红脖子粗的。”
汐颜忍不住分辨,“我哪有?明明是姑娘不正经……”
说到后面那三个字“不正经”已经是极为低声了,几乎听不见。可是还是被敏锐的炎无忧听到了,一霎时不觉愣住了,思量她这话里的意思,在心中转了一圈儿,仍然不知她为何要这么说,便问:“你倒是说说我哪里不正经了?”
汐颜见自己低声嘟囔的话被她听了去,越发不好意思了,闭了嘴红了脸将头埋得更低。
炎无忧见她这螓首低垂的模样,不由得忽然起了捉弄她的心思,转眼看到书案上有一把檀香扇,便随手拿了过来,将那扇子慢慢伸过去将她的下巴轻轻一挑,唇角上翘道:“为何不说话了?却只管低着头……”
汐颜被她那把扇子挑起了下巴,正碰上她看着自己那漆黑的眸子,那眸子中有某种促狭的笑意,再加上她说这话声音颇低,便有了些调笑的意味,况且这用扇子挑人下巴的动作简直和外头的贵公子调戏良家女子如出一辙。
“呀!”的一声,汐颜即刻满面绯红,轻咬着下唇别过头去,声音有些发颤道:“姑娘,你这样不好……”
想说她这就是不正经,但偏偏说不出,否则倒好像自己才将用那话勾着她这么做一样。虽然她是一位女子,可那样的动作,那样的话还是让汐颜羞涩不已,心如小鹿般乱撞起来。
她这一别过头去,又让炎无忧看到了她耳后颈侧那一片白如初雪的肌肤染上了一片绯色,忖着如鸦乌发,实在是令人着迷。
不自觉得,炎无忧便觉得心中一窒,隐隐的有些口干舌燥起来。本来只是随意的想捉弄那丫头一下,谁知她如此害羞脸红,倒令她猛然觉得自己才将的动作委实是有些不正经。又想到适才自己还大言不惭的问她自己到底是哪里不正经,这会子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吗?
猛地收回那去挑慕汐颜下巴的扇子,炎无忧迅速的转过身,有些含混不清的说:“那个,慕姑娘,才将我……我唐突了姑娘,还请姑娘不要介怀……”
良久,汐颜嘴中蹦出了一句话:“姑娘,我……我没事……”
抬起头来,悄悄睃了一眼炎无忧,见她如羊脂玉般莹白的脸颊上也似是有一抹浅淡的红,那才平复下去的心又咚咚的乱跳起来。
炎无忧得了她这句话,方暗暗的长舒了一口气,她许久没听到那丫头回话,倒真是担心她会生气。
不敢转脸去看她,炎无忧盯着面前的那张写了自己颇喜欢的宋词的澄心堂纸,见上面墨迹未干,便重又在书案前的那圈椅上坐下,随手拿了一本《战国策》看。
“姑娘,我去给你沏茶来。”慕汐颜在她身侧后方小声的说了一句。
炎无忧两眼盯着书“嗯”了一声,只听得身后的人退了下去,莫名的紧绷着的脊背一松,便往椅子后背靠了上去。其实她刚才很想拿一本书像上次那样急急地离去,可是转念一想,若是那样也太没出息了,这要是成了习惯了,以后干脆不要来书房了。
将有些纷乱的思绪重新整理了一下,炎无忧沉下心来继续看书。不一会儿,慕汐颜送了茶来,轻声道:“姑娘,你的茶。”
炎无忧将书放下,端起茶盏,用茶盖撇了撇茶上的浮叶,浅浅抿了两口。将茶盏放下,看了看书案上的那才写了宋词的澄心堂纸已然干了,便吩咐汐颜:“慕姑娘,将我适才写的那字收起来。替我铺一张磁青纸。”
汐颜依言将那副字收了,找了张作画用的磁青纸出来铺在花梨木大理石书案上,又替她磨了些淡墨,炎无忧便说:“你且去坐着做针线罢,我这画一时完不了,待我叫你再来。”
“好。”汐颜应了便到后头去坐着依旧做起针线来,只是今日这针线却做的不快,老是走神,要不就是做一会儿就去看一看站在书案前那个涂抹作画的人。心中对她钦佩不已,心想这么多才多艺,美貌倾城的人,以后也不知谁得了她去,那才叫做有福啊。
炎无忧哪知道后头那个坐着的丫头正在胡思乱想,自己沉下心来画了一副山水画。待画完了自然是要用印的,便转头对后面坐着做针线的汐颜说了声:“慕姑娘,把我那一方田黄冻的印石拿出来。”
汐颜闻言忙起身将手中针线放下,去书架下将一个红漆描金的木箱子打开,再找到一个巴掌大的紫檀木印盒,打开来,突然发现这装着那一方田黄冻印石的盒子中空无一物。这一下慕汐颜有些目瞪口呆了。又看了看木箱中的其它十几个小盒子,她还怕自己记错了,将那其余的盒子都打开来看了一遍,等看完后,却是更加吃惊了。因为她发现这些盒子中,除了那田黄冻不见了,还不见了一方鸡血石。
炎无忧在书案前等了一会儿,听到后面汐颜看箱子找东西的声音,还当是她记不住放哪里了在翻找,也没有在意。自顾自坐下来,端了茶喝着等慕汐颜将印石拿来。可是等到将手中茶盏中的茶都要喝干了,汐颜那边都毫无动静,便有些不耐的转过头去问:“这许久还没有找到么?你到底认不认识那田黄冻的印石?”
她转头说着话时,却发现慕汐颜蹲在书架下的木箱前有些失神的模样,不知为何,她心中立时便有些不太好的感觉。于是便站了起来,将手中茶盏放下,向慕汐颜走过去。
走到她身边,果然见她脸色有些苍白的走神,木箱中有两个紫檀木小盒敞开着,里面并无印石,再看看汐颜扶着箱子边沿的两只手。炎无忧立刻明白过来,便问慕汐颜:“可是我要你找的那田黄冻不见了?另外空着的那盒子中装的是什么?”
汐颜猛然回过神来,见炎无忧站在自己身边,正看着自己发问,脸上的神色一如往常般冷清,说话的声音虽不急躁,但也没什么温度。她记得当日彩砚向自己交接这些印石时曾说:“这些印石姑娘都极为喜爱,而且这些印石也极为珍贵,每一方印石不说价值千金,价值百金总还是有的。”
当时自己还张大了嘴,大吃一惊的说了声:“啊!这么贵!”
可是如今,如今竟然有两方印石不翼而飞了,这怎么不让她心惊和忐忑。这会儿听见炎无忧问话,便猛地站了起来,局促不安道:“姑娘……有两方印石不见了,一方就是你才将要的田黄冻,还有……还有一方是鸡血石大红袍……”
“什么?你可有仔细找过?”听到自己的推测成了真,炎无忧还有些不敢相信,便再次问了汐颜一句。
慕汐颜弱弱的点头道:“我找了好几遍,这箱子中的那十几个盒子我都打开来看了,就是那田黄冻和大红袍不见了。”
“让我来看看。”炎无忧仍然有些不确定,便上前一步蹲下去,自己在那木箱中翻检了几遍,到最后她终于相信了慕汐颜说的话,缓缓的站了起来,脸色有一点不好看。任是谁脸色也好看不了,那一方田黄冻是上品,晶莹剔透成色极好,随便也要值三四百两银子。而那一方鸡血大红袍,通体血红,毫无杂质,是外祖父在自己及笄时托人从京城送来给自己的,当时爹爹曾说这印石是外祖父家祖传之物,外头一千两银子也没处买去。
可是如今这两方自己很是喜欢和极为珍贵的印石竟然不见了!
炎无忧站了起来,盯着慕汐颜,眼中有质疑,有狐惑,但却并没有慌乱。慕汐颜虽然心中有些惊慌和忐忑,但却没有胆怯,迎向炎无忧的眸子依然是那么清澈见底。她只觉这些东西是炎无忧极为喜欢的,而且价值不菲,想来这位炎大小姐定会大发雷霆的。又想到这两方印石若是不见了,定会让自己赔。又在心中思忖,两方印石怕是会值二三百两银子,看来自己以后一两年的月例银子要用来填这窟窿了。
不免心中为这些银子心痛不已,可是她又想到,赔都是小事,这失窃的罪名自己可是担不起。虽说并不是自己拿的,可是这是在自己接手书房以后才丢的东西,府中上下人等说起来第一个便要怀疑是自己监守自盗。就算洗脱了这罪名,也要说是自己没有好好当差才会出这纰漏。可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是谁偷得,到底是谁要陷害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
wangu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3…09…03 00:19:46
河之洲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3…09…02 22:38:50
两位亲破费了:)
今天临时有事,所以中午更了。
下不为例。o(n_n)o~
31第三十回
慕汐颜一边在心中暗暗诅咒那偷窃印石的人;一边担惊受怕的等着炎无忧降下雷霆之怒。
好半响;却没有意料中的那惊雷炸响在自己头顶;书房中一片沉寂,静得令人有些发怵。汐颜偷偷的睃了炎无忧一眼,只见她低头闭眸,左手托着缓慢揉着眉心的右手;好似在思忖着什么。
就这么站着足有一刻钟;汐颜也不敢动;怕打扰到炎无忧想事。良久,终于炎无忧放下揉着眉心的手;睁开眼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然后看向慕汐颜问道:“慕姑娘,你可否告诉我那一日彩砚与你交接书房中的砚台印石等物时;你可有一一过目点数?”
慕汐颜点了点头道:“当时我是照着她给我的单子,她指一样给我,我点一样,最后才签字的。我这里还有她给我的一张单子,另一张单子她说要拿给婆婆过目的。”
“那你把你手中的那一张单子给我瞧瞧。”炎无忧淡然接话道。
慕汐颜就去找出那张自己放在书架下最下一本《史记》中夹着的单子出来,走过去递给炎无忧道:“姑娘,这便是那张彩砚给我的单子,还有一张她交给夫人的都是一样的,各自签上了她的名字和我的名字。”
炎无忧接过去迅速的看了一遍,最后将目光停留在那写着各色印石和数量的地方,仔细看了看,然后拿着那张单子走到红漆描金的木箱旁蹲□去,一一的对着单子上开列的物品核对起箱中印石起来。一番比对检查下来,并没有错误遗漏之处。这说明彩砚交给慕汐颜书房中的这些印石时,那田黄冻和鸡血石还在。
再说,彩砚在书房中当了这么多年差,从没有丢失过东西。退一万步说,即使她真敢偷梁换柱拿了去,她一家人包括嫁的男人都是府中的家生子,事情败露便只有家破人亡的结果,想必她是不敢的。
“这单子你先给我,我还要拿着去我娘那里对上一对。”
炎无忧将汐颜给的那张单子折起来放如袖袋中,心想,自己娘亲管着自己书房中的账,自己这书房中但凡添了什么名贵的文房四宝,藏书等等,她那里都要记录的。之所以彩砚要拿另一张单子去娘亲那里,还是要和她对陈年旧账,若是有差错的话,娘亲早就发现了,彩砚从书房中出去这么久了,也没见娘亲说什么,想来那账定是对上了。不过,为了保证自己所想不错,还是要去娘亲那里将彩砚给的单子对上一对。
想到这里,炎无忧又问:“慕姑娘,从你病着到好了这几日,除了你可还有别人从你那边儿屋里进书房的?”
原来炎无忧的书房从正厅过来那门是有锁的,凡是她没进书房时便会上锁。而慕汐颜那间由西梢间改成的卧室门却是并未上锁,平时都是门扇虚掩,所以炎无有才会有此问。
慕汐颜低头仔细思索一番,自己卧床那两日是没有人进书房的,从自己好起来这两日除了昨日自己在西边耳房改成的宴息处做针线,炎无玉等几个孩子在自己卧房中捉迷藏……
对了,这几个孩子捉迷藏时,自己并不在卧房中,因此不能肯定会不会有孩子到书房中去躲着了。不要是这几个小孩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