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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氏在大炕另一头坐了回话道:“都给她了,我想……”
于是罗氏就把自己叫炎无忧管自己院子和房内各项进出的意思都和炎文贵说了一遍。炎文贵听了将手中书撂下,端起炕几上的茶盏喝了一口点头道:“我看这么着挺好。”
转脸又笑着对炎无忧道:“孩儿,你且坐下,为父才想起有一事想和你商量下。”
炎无忧听他这语气不由得暗自在心中揣测,平时爹爹可是极少用这样的语气和自己商量什么事的,难不成是真觉得自己大了,说什么事情也需要用这商量的语气了么?
就有房中服侍的丫头上来将一张紫檀圈椅放在炎文贵下手炕边。炎无忧便将娘亲交给自己的账册放到炕几上,在那圈椅上坐下,心中狐疑着等爹爹下文。
“是这样,前几日邓州的豫王发帖子给他封地左近的数位知州及豪门大户,也包括爹爹这里,说七日后在他王府中要办个赏石大会,你也知道豫王素来喜欢文玩,尤其喜欢印石。这一次他放出话来,要各位同僚大户务必拿出自己压箱底的东西来,将这赏石大会办好……”
炎文贵的话还没有说完,底下的意思炎无忧已然明白过来了,想来爹爹是要借用一下自己的印石去响应豫王的号召,讨好那位高权重的豫王殿下了。而且如果自己所猜不错的话,爹爹要向自己借用的一定是那一方外祖父在自己及笄时送来的鸡血石了。身为一州知州的爹爹什么样的印石没有,若是用这种商量的语气和自己说话,似乎也只有那一方毫无一丝杂货的鸡血石能入爹爹的眼了。
果然接下来,炎文贵便说到:“为父想来想去,咱们家拿得出手的似乎也只有去年你外祖父在你及笄时送你的那方鸡血石了,所以为父想借你的那方鸡血石去助个兴。”
炎无忧的揣测落实,心中不觉咯噔了一下,心想,这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若是那方鸡血石还在,自己就大方的答应了,可如今自己手中并无这东西,又怎好轻易应承。心中踌躇着不知该如何回父亲的话。难道要对他说,那方鸡血石不见了,然后爹爹定会下令管家彻查府中内宅中众人,闹得内宅不得安宁不说,还不一定能找到那方印石和偷拿印石的人。
这事一闹出来,首先受到质疑的定然是那位嫁进门儿来的慕姑娘了。就算找到那偷拿印石之人,她也脱不了一个失职的干系。本来这是一个极好的机会,若是顺其自然将这脏水泼到慕汐颜身上,那么自己想和她疏远的想法就会轻易达成。可是在知道丢失了印石的那一刻,她莫名其妙心中想的竟然是要袒护她,安慰她,原本的那想寻她个错处让她离开自己的想法早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见炎无忧沉默不答,炎文贵也不说话,只是重又端起炕几上的茶盏慢慢的抿了几口。这话在出口之前,他就知道自己的女儿定会犹豫,毕竟那印石是外祖父送她的家传之物,贵重不说,那里头还有浓浓的亲情。虽则说借用去助兴,但若是豫王看上了,又岂能不割爱,恐怕这正是自己女儿犹豫不决的原因吧,所以才用了商量的语气。
其实炎文贵这种想法的确是炎无忧犹豫的原因之一,当然更让她不好开口的是那方鸡血石此刻并不在自己手中啊。
“老爷,你要去助那豫王的兴用别的石头不行么?非得要我爹送给无忧的那方祖传鸡血石?若是被那豫王看上了横刀夺爱怎么办?那可是我爹对无忧这外孙女的一片拳拳爱心。那印石值多少银子都是小事,这份儿情可放不下……”
罗氏说出这话帮炎无忧挡了一挡。炎无忧稍稍松口气,竖起耳朵听自己爹爹怎么说,以便见招拆招。
炎文贵将手中茶盏放下,轻轻“嗤”了一声看向罗氏道:“你这都是妇道人家的见识,豫王乃当今圣上一母同胞的兄弟,尊贵非凡,什么好东西没见过,会贪底下人的一方印石?说出去不仅是侮辱了豫王,怕是圣上也会蒙羞。”
这话说得铿锵,罗氏也觉得在理,便转脸去劝炎无忧,“你爹所说不错,无忧,你就听话将那方鸡血石拿出来借给你爹爹一用。”
其实炎文贵存了心要讨好豫王,若是那尊贵非凡的豫王露出一点点喜欢那鸡血石的意思来,他定会心领神会的双手奉上的。适才那番义正词严的铿锵之语只不过是个让罗氏不反对,让自己女儿顺从交出那方鸡血石的借口而已。
事到如今也无说法推脱,炎无忧打定主意,先答应了,反正还有六七天,自己先查着,说不定会在豫王的赏石大会之前查出那方鸡血石的下落也未为可知。要是实在找不到,少不得只能直接说了,不过,到那时自己手中的证据至少会保得那丫头不被脏水泼身。想到此,炎无忧便点了点头道:“那等那赏石大会来临之时,孩儿便把那方外祖父送我的鸡血石送来。”
“好。”炎文贵见自己女儿答应了颇为高兴,又说了几句话,炎无忧便站起来辞了自己爹娘,手中捧着那三本账册回了自己房中。
一回房,炎无忧便吩咐丫头掌灯来,自己在灯下将娘亲给自己的账册,彩砚出书房后交给罗氏的单子,以及汐颜交给自己的单子在灯下仔细核对了一遍,果然并无问题。那这彩砚监守自盗的嫌疑便去了一半,可她会不会趁着交了书房中的差事时,知道慕汐颜不懂,来一个偷龙转凤呢?若是她这么做的话,那就不会有盒子是空的,因为她总得拿假的便宜的印石来以次充好,瞒过那丫头的眼睛。
这么着想了以后,炎无忧便将这彩砚的嫌疑排除了。接下去,顺理成章的便是这两日进了慕汐颜卧房的人最有嫌疑了。据那丫头说,她自彩砚将书房中的差事交给她后,第二日便因烫伤又吃坏了肚子连着卧床两日,那两日是没有人进书房的。这中间只有自己要看书让房中丫头彩墨拿了钥匙来开了书房两次,拿书还书。
难不成会是彩墨这丫头?若是彩墨的话,她跟在自己身边儿五六年了,好东西也见过不少,又何苦偏偏在这时候拿那两方印石,况且还如此明显?若是自己在慕汐颜病好第二日进书房中就要作画,就会发现那两方印石不见了,那么所有的嫌疑便会指向彩墨?彩墨岂会笨得这么做?显然这一可能性极小,小得几乎会忽略不看。就算彩墨有嫌疑也会排在那些有嫌疑的人的最末一位。那么就暂且将彩墨放到一边罢。
“姑娘,想什么呢?想得这么出神?”彩墨端了一盅滋阴养颜的冰糖樱桃燕窝来放到炎无忧手边问道。
这是炎无忧的习惯,睡前不喝茶,只喝一盅燕窝。一般喝完燕窝便要洗漱就寝了。
炎无忧一面将账册合起来,一面将那盅燕窝接过来淡道:“没什么事,今日有些倦了所以有些走神。对了,你去把彩书和彩宣都叫来,我有事要和你们说。”
彩墨应了声“好”便走到外头去喊彩书和彩宣进来,等三人都进到房中时,炎无忧已将那盅冰糖樱桃燕窝喝下,抽出袖中绢子擦了嘴,看着三人道:“明日我要随我娘和姨娘们去普渡庵礼佛,只能带一个丫头出去,我想彩书成日家在内院和厨房内跑来跑去也够辛苦。明日就松活一日随我去普渡庵随侍左右罢。彩宣和彩墨就留在家中,看好院子中的丫头仆妇,叫丫头们不要偷懒,叫婆子们不要吃酒耍牌。等下回再出去时,再带你们两个。”
三人听了便齐声道:“知道了,姑娘。”
炎无忧点点头,随即道:“既如此,彩书,彩宣,你们陪我去净房中服侍我洗漱。彩墨你去西边对慕姑娘说一声,让她明日挑一个丫头随侍左右,另外明日辰时初便要去前头我娘那里吃早饭,叫她早睡早起。”
彩墨应了声“好”便挑帘子出去了。等她出去后,彩书便去外头吩咐粗使丫头去提热水来,炎无忧便把彩宣叫到身边儿,附在她耳边儿“如此如此”说了一番话,彩宣不断点头。
西边慕汐颜的卧房中,丫头山茶和腊梅服侍着她洗漱了正要歇下,去听外头有人在门外喊了声:“大奶奶,可睡下了?”
汐颜一听像是炎无忧那边房中服侍的丫头彩墨的声音,便让山茶去看看。不一会儿,果然山茶领着彩墨进来了,只见彩墨向着汐颜福了一福道:“我们姑娘叫我过来传话给大奶奶,说明日带一位丫头去普渡庵礼佛,还有辰时初去太太房中吃早饭,要姑娘早睡早起。”
“好,我知道了,有劳你这会子还过来传话,你也早些回去歇着罢。”
汐颜坐在妆台边儿背对着彩墨说道,身后的丫头腊梅正在给她散发。彩墨欠了欠身,便依言转身往外行去,山茶跟在她身后送她。等彩墨出去后,汐颜却有些奇怪,明明今日从书房中出来时,这话炎无忧已经对自己说过,可这会儿又特特的差彩墨过来再说一遍到底是为什么呢?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
myth0105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3…09…04 21:53:04
亲破费了哦。
这个文素比较多,很健康,大家放心吃:)
33第三十二回
这想法只是在心中微微一现便一闪而逝;不一会儿;山茶替汐颜换上寝衣;她便上床安歇。躺在锦被之中,汐颜不禁想起丢失印石的事,不免一愁,转念又想起今日书房中炎无忧对自己的种种;又不免一喜。胡思乱想一阵;终是睡了过去。
次日一早起来;慕汐颜洗漱梳妆了,早早的便领着山茶去厅中等炎无忧。等见到她带着丫头彩书出来;两人相视一笑,彼此见了礼,便一起到前头罗氏院子的正房中去。
两人到了罗氏正房中时;见王姨娘带了丫头喜儿,焦姨娘带了丫头燕儿,早来房中伺候了。众人伺候罗氏吃了饭,又各自用了些,便起来随着罗氏出了二门,从东边儿的角门到了外头长福街上。管家炎泽早领了十几个衙役,小厮和婆子在外头等着,街前停放着一顶大轿,数顶小轿和几架车马。
罗氏上了最前头的大轿,其余的府中内眷和丫头上了后头的小轿,婆子们跟车,数名衙役骑马在前开道,管家炎泽和小厮骑马护卫在车轿两侧。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往洛州城南的普渡庵去。
普渡庵建于百年前,也很有些香火,离洛州府衙不过四五里路。因此罗氏一行人虽然乘坐的轿马并不快,但还是在辰正时分就到了普渡庵。
因早知道知州府的内眷要在九月三十日药师佛诞辰来庵内做佛事,所以普渡庵的众尼姑在主持静真的吩咐下早将闲杂人等赶了出来,单等罗氏等人到来。
罗氏带着府内众人一下轿,只见普渡庵前洒扫得十分干净,老尼静真带着庵中二十几位尼姑立在普渡庵前正在等着知州府内众人来到。
“哎呀,夫人,贫尼带着弟子们在此恭候许久了,您这大善人可算来了。”静真一见到罗氏下轿,便从普渡庵前快走几步迎了过来,一脸笑的说道。
罗氏扶着丫头桃花的手向前走几步,见了静真便说:“今日来贵庵做佛事,叨扰众位师父清修了。”
静真宣了声佛号,满面堆笑道:“何谈叨扰,您这位大菩萨请都还请不来呢。”一面说一面在前殷勤引路。
炎无忧和汐颜等人下了轿,也在各自丫头的陪同下跟在罗氏身后往普渡庵里去。管家炎泽则命跟随而来的小厮们将施舍的香油纸烛等从马车上抬下来,送到普渡庵里去。
罗氏带着炎无忧等人进了普渡庵,去大雄宝殿里烧了香拜了佛,便施舍了一百两银子放在一位小尼姑捧着的红漆托盘里。老尼静真见了自然是喜不自胜,连连口宣佛号称谢,随后又带着众人往静室里去吃茶。
静室里罗氏等人坐下后,有小尼络绎捧上香茶来奉上。老尼静真陪坐在罗氏身边儿说经讲佛,王姨娘和焦姨娘也认真听着,不时插上一两句话。汐颜对这些也感兴趣,奈何大多都听不懂,时间一长便也失了兴致,只不时端着茶喝,不一会儿连茶也喝饱了。炎无忧倒是听得懂,但显然很看不上老尼姑静真说得那些什么谁谁功德做得多,后来佛祖来迎去做了神仙之语。
耐着性子坐了一会儿,见身旁那丫头不时端着茶喝,想来也和自己一样觉得无趣,便悄悄凑过去在她耳边低声道:“汐颜,你陪我出去在这庵里转一转可好?”
这一声“汐颜”自刚嫁进门儿时礼节性的喊了一声后,从来都是叫得“慕姑娘”,今日甫一听到这一声亲热的“汐颜”不觉让慕汐颜吃了一惊,但随后心中莫名的又一喜。又感概她这么着叫自己陪她出去转,想来是看出自己的无聊了,因为这普渡庵她定是不知来过多少次了,又有什么转的?这话应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