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忧姐姐”,便立刻停止了和王姨娘说话,循着这说话之人的声音转头来看,一眼便看到了坐在厅中罗汉床上陪着庆成郡主的炎无忧。
咦?姑娘是什么时候进来的?怎么自己没注意到呢?
慕汐颜有些微的赧然,一看到那个暗暗牵挂着的身影,她的眼便不由自主的总往那边瞟去。只见那人仿佛精神有些不济的样子,眼中透出些许失落和黯然。
姑娘这是怎么了?才将都好好的。是不是因为那闹腾的郡主,一会儿功夫把姑娘折腾成这样。汐颜的心提了起来,心中有些暗暗的心疼她。虽然才将自己已经下定决心不能像彩墨那般去喜欢姑娘,想她只对自己好。可是看到她现在这副模样,她却很是担心的。
旁边坐着的王姨娘见慕汐颜不说话了,眼神老往炎无忧那边儿瞟,有些神不守舍的样子,不由得暗暗有些好奇起来。看看慕汐颜,又看看炎无忧,唇角微扬,端起小几上的茶慢条斯理的喝起来……
恰在此时,外头婆子进来回话说,府中厨役已经将席面整饬好,可以开席了。
于是罗氏便起身招呼众人去花厅中用饭。花厅中的一张大黑漆圆桌上,摆上了方才羽若曦要的荠菜馄炖和酒醉鹅肝外,还有十几种洛州特产所制的菜肴。看来罗氏深知这一位豫王的掌上明珠在王府内什么山珍海味都吃过。所以她到洛州来,叫厨房准备的都是洛州特产所制作的山野菜色。
果然羽若曦吃得相当满意,慕汐颜一向饮食简单,这些菜也对她的胃口,也吃了个八分饱。只是在饭桌上,看炎无忧神情淡淡的,似是没有什么胃口,吃了小半碗就不吃了,不免担心她吃这么少对身子不好。想开口劝她多吃点,见炎无忧旁边儿坐着的庆成郡主正在说:“无忧姐姐,你多吃点儿呀,方才你不是说饿了么,怎么这会子吃这么少?是不是这些菜不合你的胃口?要不叫厨房再做些你爱吃的来?”
慕汐颜张了张嘴,那些想劝她多吃些的话到了嘴边重又咽下。
炎无忧勉力挤出一丝笑容道:“不了,我平日便吃得少?这会儿吃这些已然饱了。”
汐颜撑起下颌,看向炎无忧,若有所思,心想,这话明显是姑娘在敷衍那郡主,平日里她和自己一去吃饭,每一顿总要吃两碗饭,碰到高兴的时候甚至会吃三碗呢。今天这样她是有什么事不开心吧?可是到底她是为了什么事才这样呢?
炎无忧说完这话一转眼见到慕汐颜右手撑着下颌,看着自己似在琢磨什么事?心中小小欢喜了一下,为她仍是留意到自己,不管她在想什么,只是能这么着看自己,那满腹的幽怨和不豫似乎都消散了些。
不一会儿吃完饭,罗氏便请羽若曦并宅内众人去偏厅中去坐着吃茶说些闲话儿。只听得罗氏问:“郡主这一趟来打算什么时候回去,又打算在这里住几日?”
羽若曦答:“这一次我打算在这里住上两三日,然后便让无忧姐姐和我一起去邓州,请她到王府里也住上两三日,帮着我筹备‘赛诗会’。”
罗氏笑着点头:“你们女孩儿家及笄后两三年内便会有媒人上门说亲,这‘赛诗会’也只有做女儿家的的时候能够办一办。若是将来嫁为人妇,便再没有这样的闲情逸致附庸风雅,和姐妹们玩在一起了。就像我小时候和相熟的姐妹们也干过这起子营生,后来姐妹们大了,纷纷出阁,有了夫君,有了孩儿,便再没有这样的心情和空闲了。所以老身是赞同你和无忧办这‘赛诗会’的,都是高门贵女在一起,以后出阁了互相帮衬着,对大家都好。”
陪坐在侧的慕汐颜听了罗氏这些话,不由想婆婆真是个开明的人,竟然赞同自己的女儿出门儿去玩。那什么“赛诗会”可不是高门贵女们借此机会附庸风雅玩一玩么。
只有王姨娘知道这罗氏打得什么主意。别看这些未出阁的高门贵女办得什么“赛诗会”听起来像是玩,其实大有深意。这些未出阁的高门贵女参加“赛诗会”一是为自己博得一个贤名,名声在外,不愁将来没有侯门将相之子来求亲,这是另一种方式的钓金龟婿。再有这“赛诗会”也是这些高门贵女的一种社交,这些圈子里的女子出嫁后,必定都是嫁的官宦王侯之家。以后做了当家主母,便是联系各个夫家的另一条线。
官场上朝堂中是讲关系网的,这关系网可不是一夕之间就能建立起来的。那可是需要从小做起,从这些什么“赛诗会”等做起。
不过往姨娘庆幸的是,自己生得两个都是儿子,虽然是庶子,但儿子和女儿不同。庶子毕竟是要和外头接触的,不管是为官还是经商,有出息的话,并不比所谓的嫡子差多少。而如果是庶女的话,便很难有这样的机会去参加高门贵女的嫡出小姐们的这些建立官宦人家关系网的“赛诗会”,也很难接受如何做一个当家主母的教育。所以一般的人家是不会把家里的嫡女嫁给别人做妾的,当然也有些爹娘会贪图求娶之人的权势地位。
一想到这个,王姨娘又觉得自己不幸,正是有那样一个贪慕权势的父亲,把她这么一个嫡出的小官宦之女嫁给了以前的炎同知,现在的炎知州为妾。没有花轿,没有鞭炮,就这么被抬进了炎府内做了一房妾室,十多年了一直谨小慎微的活着,没有舒展过一天。
作者有话要说:俺码了肥肥的一章啊:)
40第三十九回
这两年兄长做的买卖大了起来;娘家来往的人中也有了些高门大户;自己才在这知州府内有了些体面,才敢在罗氏跟前也说上两句让她不快的话;稍稍出一下这么多年被她压着的气。
王姨娘心中一面想着些陈年旧事,一面端着茶盏在唇边浅浅抿着,抬起头来,脸上堆着笑看着和庆成郡主拉家常满脸笑的罗氏,眸色慢慢冷下来……
花厅中众人吃了茶说了一会儿话;王氏便让人去给羽若曦收拾个院子出来住,谁知道她说:“何必麻烦,我还是如往年一般来了和无忧姐姐住一个房;大家在一起说话方便些。”
原来往年羽若曦来找炎无忧玩,两人都在一间房中住,一张桌子上吃饭,一张床上睡。罗氏原本想着这庆成郡主今年也及笄了,也算是大了,该收拾个院子来与她住显得尊重,谁知她还是小孩儿脾气,还想着要和无忧一个房里住。也罢,她既然这么提出来了,就依了她。于是罗氏便说:“那就依郡主所言,你到无忧房里和她一起作伴儿罢。”
“嗯,好。”羽若曦笑得灿然,欢欢喜喜的伸出手去挽住炎无忧的手道:“无忧姐姐,走,我们到你房里去说话,我这一次来给你带了张旭春草贴,你上一次不是说想看这一轴法帖么?这可是我求我父王,费了老大劲儿才从他那里得来的。”
炎无忧虽然嫌这位郡主闹腾,但想着自己上一次只是随便提了提那张旭春草贴,她便去寻了来,也真是煞费苦心。此时也不好再垮着脸,便勉强一笑道:“那有劳你了,我们走,去看看你带来的好东西。”
于是羽若曦便转脸吩咐跟着自己来的王府中贴身伺候的丫头小婵和小蝶,去把那法帖和送罗氏的礼物都拿来。自己随即拉着炎无忧,辞过了罗氏等人往后头炎无忧房中去。
等两人走后,罗氏便对汐颜说:“媳妇儿这几日你都不用进书房了,无忧要陪郡主,过几日又要到王府去参加‘赛诗会’,这些日子你也辛苦了,便好生歇一阵儿罢。”
汐颜忙起身应了声“是”。罗氏又嘱咐了王姨娘和焦姨娘几句话后,众人便散了各自回房。一回到自己房中,山茶和腊梅迎着她,却见她神色萎顿,话也不说,直接到卧房里上床睡了。这时还不到申时,平日这个时候正是她进到书房中去服侍炎无忧读书,按说是没有习惯这个时辰睡觉的。所以山茶和腊梅服侍着她更衣上了床后,两人到外间宴息处坐下做针线不免要猜今天她是怎么了。
而慕汐颜躺在床上也只不过是装睡,等山茶和腊梅一出去,便睁开眼,两手枕着头望着帐顶,心里头不由自主的就会去想炎无忧此时正和那庆成郡主有说有笑,看那什么法帖,谈什么诗文,而自己什么也不懂,她肯定还是喜欢和那郡主在一起的。
一想起她和别人在一起,汐颜觉得自己心中闷得不行,刚才在婆婆那边吃饭前想的那什么不要去喜欢姑娘,不要像彩墨一样,才一会儿功夫她就觉得自己做不到。她喜欢呆在那个人身边,为她端茶,为她磨墨,在她身后坐着做针线,看她坐在临窗的书案前静静的读书,窗外秋阳灿烂,院内桂树飘香,只觉得岁月静好,满心都是舒适与满足。
她觉得自己没办法不去想她,没办法不去在意她。
那就在心中喜欢她,不要让别人知道,不要让婆婆知道,那样不就好了吗?也不知道在哪里突然冒出这样一个念头,汐颜觉得自己的苦恼迎刃而解。对,这样就好了,汐颜为自己想出这个主意而高兴起来,心中一松,慢慢的闭上眼竟然睡了过去。
一觉睡醒,天色已经暗下来。腹中饥饿却不愿意起来,心中想得是,姑娘此时在做什么呢?又想起才将做得那个梦,梦到她和自己在书房中坐着,又听到她那冷冽的天籁之音,念着那诗,“野有蔓草,有美一人……”
一声声拨动她心弦,怕是一世也难以忘掉。
汐颜忽然觉得很伤心,怎么办?睁开眼时,第一个想到的是她。闭着眼,她竟然也走入了自己梦中。她就那么满满的充斥在自己周围和心中,无所不在,那逃避和视而不见只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
她躺在在床上胡思乱想,又恨自己没有出息,正在左右为难。外头山茶和腊梅掌灯进来看她,在帐外轻轻喊她:“大奶奶,起来吃些东西罢。彩书已将饭菜送来好一会儿了,怕放久了凉了就不好了。”
汐颜便问:“这个时候什么时辰了?”
“已是酉时末了。”山茶答。
此时已是深秋,天黑得早,此刻早已黑尽了。汐颜起来,穿好衣裙,腊梅便将食盒捧进来,在汐颜房中的小桌上摆上饭菜。汐颜随意用了些。
吃完饭,山茶和腊梅就在灯下陪着慕汐颜做针线,说些闲话。说着说着就说到了这位豫王的小女儿庆成郡主。
只听山茶说:“这郡主上头还有两位哥哥,她是嫡出的唯一的女儿,不仅仅是豫王,连当今圣上也很是喜欢她。她又生得好,及笄以后,想必她的婚事是皇帝陛下赐婚罢。也不知到底是哪家公子到时候得了她去。”
腊梅就低声接话道:“头里还在太太跟前服侍时,有一回我听见太太和老爷说,她希望姑娘和这位郡主多来往,到时候希望这郡主多在豫王跟前提一提,将来姑娘要是和豫王的世子结亲就好了。”
山茶听了吓一跳,压低声音道:“你说得是真的?太太真这么打算的?”
腊梅点头:“我骗你做什么?这话是我亲自听到的。”
山茶摇摇头:“太太这打算倒好,但怕不是那容易。那豫王在朝中可是个权倾一方的人物,世子将来可是要袭爵的。家老爷只不过是一位五品知州,朝中不知道有多少一品大员想着把自己女儿许给这豫王的世子呢。”
汐颜在一旁竖起耳朵听,这会儿她才明白了为何婆婆罗氏要炎无忧去参加什么“赛诗会”了,原来打得是这些主意。跟前坐着的两个丫头并没有把她当什么真的大奶奶看,她们说得是自己“夫君”将来要嫁给何人的闲话,这些话搁在以前她也喜欢听。不过此时听到,却只觉心中堵得慌。比起那庆成郡主,她觉得这个才更让她难受,让她不快。
而此时在罗氏正房的卧房中,炎文贵洗漱了,正靠在床头的大迎枕上,就着床前小几上的一盏羊角宫灯在看一本闲书。罗氏洗漱了,换了寝衣上床来,在八步床里头拉了个迎枕靠了,盖上锦被对炎文贵说:“老爷,今日庆成郡主来了,给你带了些宫中御赐的茶叶,给我带了些宫中新出的胭脂和头油,这孩子真讨人喜欢。”
炎文贵“嗯”了一声,两眼看着书,算是知道了。
罗氏又说:“明日你便要去豫王府去为那‘赏石会’助兴,还是如往年一般备礼么?”
炎文贵依旧看着书答:“自然。虽然豫王殿下不缺什么好东西,但做臣下的还是要有那眼色,别的我就不多说了,你知道怎么办。”
“我知道了,那就还按往年那样办,再添上些洛州的特产。”罗氏笑道,复又说:“我就指望着这庆成郡主在豫王殿下那里多夸几回我家无忧,无忧素有文名在外,和郡主关系又那么好。将来要是入了豫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