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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起来,果然羽若曦的眼睛有些微微发肿,丫头们替她敷了眼,又抹了脂粉才遮盖住。这一日,炎无忧陪着羽若曦依旧去前头罗氏院子中去吃茶说话,罗氏依然让宅内女眷作陪。
汐颜一进罗氏房中,就拿眼去看炎无忧和羽若曦。昨儿晚上她心烦了大半夜,心里头一只想着那边炎无忧房中,郡主和姑娘在做什么呢?此时有没有上床歇息?甚至想到两人有没有亲密的同床共枕。辗转反侧到三更过了,才昏昏噩噩的睡了过去。早晨起来,自然是精神不佳。山茶和腊梅看了,说今日夫人叫丫头来传话还得陪那郡主,所以非得拖着她给她稍微用了些脂粉,唇上抹了点口脂,才陪她到前头罗氏正房中来。
一进罗氏正房那边的东次间,只见罗氏在临窗大坑上坐着,庆成郡主在炕上另一边儿坐了,炎无忧在她旁边的一张圈椅上就坐,王姨娘,焦姨娘则在罗氏这边的两张圈椅上坐着。汐颜上前一一向众人蹲身行了礼。罗氏便叫丫头去搬了张椅子来在炎无忧旁边放了,让慕汐颜坐。
慕汐颜走过去坐下,转眼去看炎无忧和羽若曦,见两人面上都淡淡的,看不出什么特别欢喜的神色来。罗氏正和羽若曦说着话,而那郡主嘴角噙着笑,微微点头应着。
“怎么,今日却晚了?”炎无忧见汐颜坐到身边,心中只觉欢喜,便没话找话说。
汐颜见她找自己说话也是心中一喜,便轻声说:“今日起晚了些,婆婆叫丫头来传话时才起呢,丫头们又非要替我梳妆,这才迟了。”
炎无忧盯着她看了两眼,方微微一笑低声道:“我说今日和往日有些不一样,原来是上了些淡妆。”
两人挨着低声说了几句话,坐在炕上正和罗氏说话的羽若曦不免瞟了两人一眼,只见素日冷清端方的炎无忧此刻和那进门为她冲喜的“媳妇儿”说话,眉间眼角都是藏也藏不住的亲切,话语虽淡,但隐隐的可听出愉悦之意。
而那位温婉秀美的女子看向炎无忧的眼神中也带着些缠绵留恋。
她们两人?羽若曦猛地心中一紧,难道无忧姐姐和这进门儿为她冲喜的“媳妇儿”之间彼此有情?
这可能么?不会因为自己对无忧姐姐存着那样的心思,便怀疑别人吧?羽若曦在心中拿不定主意,只是有些心烦。
“大姐儿,大奶奶,王姐姐,今日咱们人都在,不如去抹一会儿牌?我们可是又有些日子不曾聚一聚了。”焦姨娘忽然开口对众人道。
说完话,焦姨娘便起身拉人。王姨娘去拉汐颜,焦姨娘则去拉炎无忧。汐颜不愿意去,坐在炕上的罗氏便说:“媳妇儿只管去学一学,以后也好凑局。等过几日无忧和郡主去邓州了,我便叫你来陪我们打牌,你也可以混混时间。”
汐颜见婆婆都这么说了,也不好再推脱得,再加上打牌的时候旁边有炎无忧,她也就愿意了。而炎无忧自然是愿意和慕汐颜在一张桌子上说笑抹牌。从昨日庆成郡主来了后,这一日多没有和她在书房中相处,炎无忧觉得自己很是想她了。
羽若曦见炎无忧等人起身出去到外头偏厅中去抹牌,她是爱热闹的,便也想去。但见罗氏在这里坐着,总得陪她再说几句话才好告辞。于是便耐着性子继续和罗氏说话。
罗氏却是早就在炎无忧和羽若曦来之前,便吩咐过焦姨娘和王姨娘等一会儿人齐了,叫她们拉着炎无忧和慕汐颜去打牌。至于为什么,却没有对两人说。
等王姨娘等人出去了。罗氏又说了两句闲话方笑盈盈道:“郡主,不知你大哥可曾有中意的人儿,你爹爹可曾为你大哥挑了世子妃?”
羽若曦闻言不觉一愣,心想,这位罗夫人怎会问起大哥的婚事?她应该关心的不该是无忧姐姐么,无忧姐姐今年已是十六岁了,正是说人家的时候。
心中虽在犯嘀咕,但羽若曦很快便答:“我大哥今年十七岁,父王管束得紧,并没有中意的人儿,也没有听见我爹爹说要选哪家的姑娘作世子妃。”
罗氏一听笑意更盛,随即又说了一句八竿子打不着的话,“我觉着郡主和无忧之间,关系非常亲密,你们可说是闺阁密友。无忧也到了说亲事的年纪,若是将来出阁之后,也能和郡主这般亲密就好了。”
这话入了羽若曦的耳,只稍微在心中一转,她便明白罗氏说得这两句看似毫不相关的话,连起来就是自己的大哥没有世子妃,无忧姐姐待字闺中,若是将来自己大哥和无忧姐姐成了亲,那么自己这所谓的小姑子自然是能继续和无忧姐姐来往,也能保持这种闺阁密友的关系。
甫一听到这个,羽若曦心中大怒,任是谁也不能染指自己的无忧姐姐,染指自己真心喜欢着的人,连自己的大哥都不行。看着罗氏笑望着自己的脸,真想给她个冷脸拂袖离去。可是她毕竟是自己钟情之人的娘亲,自己万不能这么做。
作者有话要说:又码肥章,文思泉涌啊……
42第四十一回
万幸的是这怒火只是烧到了心间;还没有冲上头来。头脑中到底还是清明一片。使劲儿的将心中的怒火压下;羽若曦垂下眼眸淡淡说道:“夫人的意思若曦知道了,我得空定在我父王跟前提一提。”
“好;好;郡主果真是冰雪聪明……”罗氏笑赞道。
羽若曦站起身;向罗氏略欠了欠身道:“夫人;我想去瞧瞧无忧姐姐抹牌;这就过去了。”
于是罗氏也从炕上下来,笑道:“郡主既然有这兴致;那我便陪你一起过去瞧瞧。”
羽若曦虽然此时心中挺烦这精明的罗氏,但碍于面子,还是点了点头,站在一边。等罗氏下炕来;前面丫头引路,自己和罗氏一起到正房偏厅中去。
偏厅中,王姨娘等人正一面抹牌一面说笑,厅中骨牌抹得哗哗响,间杂着众人愉悦的笑声,显见是气氛极好。
羽若曦在罗氏的陪同下走进偏厅中时,见到的便是炎无忧笑着对下手方坐着的那温婉秀美的“媳妇儿”说着打趣的话,引得其她两位姨娘和那“媳妇儿”呵呵笑个不止。这样的炎无忧她从未看见过,那莹白的淡色芙蓉面上绽开的笑意,全是由心而发,那笑容美得令人炫目,只看一眼,她便觉得那些烦心之事霎时隐去,心中也跟着她欢喜起来。
短暂的欢喜过去,羽若曦又开始有些伤心,这样由心而发愉悦的笑却是因为她面对着那个进门为她冲喜的女子,显然她喜欢那个人远胜于自己。这怎么可以?她不能容忍。
屋里的几个人一见罗氏和羽若曦进来,都停止了抹牌,只见羽若曦走到慕汐颜旁边对罗氏说:“夫人,我也想摸牌,只是我抹得不好,想让无忧姐姐教我。”
罗氏看慕汐颜一眼便说:“媳妇儿你起来,让庆成郡主玩一会儿罢。”
汐颜虽然喜欢和炎无忧在一张桌上说笑打牌,但郡主站在她身后,莫名的却让她举得芒刺在背。得了罗氏这一句话,忙站起来让到一边儿道:“郡主你来玩儿罢,我是一惯的玩不好,没的倒让姨娘们和姑娘玩得不尽兴。”
羽若曦不语直接在慕汐颜让出的位子上坐了下去。炎无忧一见那面儿上的笑就隐了下去,本想直接起来让自己娘亲来陪这郡主抹牌。但想一想还是忍了,只是有些不舍地看了汐颜一眼。坐在对面的王姨娘却是笑着站了起来道:“夫人,你来陪郡主玩儿罢,我去陪大奶奶说话。”
罗氏自然是愿意和这位贵客继续拉拢关系,便笑道:“那就这么着,你去陪媳妇儿说话吃茶去,一会子抹完牌,再一处吃饭。”
王姨娘笑着应了声“是”,便走到慕汐颜身边来拉一拉她的袖子道:“走,大奶奶,到我那里去坐一坐吃茶说话,这两日我得了些好茶,还没吃,你去了正好一起尝尝鲜。”
汐颜点了点头,便向着罗氏等人略欠了欠身,辞了众人随着王姨娘一起出了正房这边儿的花厅,走出正房大院,往后边王姨娘院子里去。
炎无忧眼巴巴的见慕汐颜随着王姨娘走了,立刻便觉得没有兴致起来。坐在下手的羽若曦打上两三张牌,便要向她请教怎么打,或者说些玩笑话,炎无忧只淡淡的应付着。好几次,罗氏都觉得她对郡主太冷淡了,不免暗暗的向她使眼色,或者瞪她一眼,但炎无忧全当没有看见。心中只在想着这会儿汐颜跟这王姨娘去了,也不知在做什么?还有总觉得这王姨娘对汐颜太过热情了,有些异于平常。
而慕汐颜此时正在王姨娘那边儿东边儿房中的临窗炕上坐了,丫头捧上两盏茶,又将一些瓜子糕点,细巧果子等攒了一个大盘端上来,放在炕上的小几上。王姨娘便叫汐颜吃茶,自己也端起一盏茶笑道:“这是我哥哥前些日子捎来的庐山云雾茶,最是清香甘甜,我还没舍得吃,今日大奶奶来了,特意泡了来你尝一尝,看这味儿你还吃得惯?”
汐颜将面前那甜白瓷的茶盏端起来浅浅抿了一口,果觉芳香扑鼻,入口甘甜清冽,不由赞道:“果然极好。”
“既是觉得好吃,我这里还有多的,就叫人替你包上一包,拿回去吃罢。”王姨娘手中端着茶盏,用茶盖轻轻的撇着浮茶笑道。
汐颜忙推辞道:“姨娘抬爱了,来你这里吃着这茶都是有口福的,哪里能又吃又拿?”
王姨娘便说:“大奶奶太客气了,自你一进门儿,我就觉着和你投缘,别说一包茶叶,就是再好些的东西也想着留些给你。”
一面这样说,一面就把房里的丫头鹦鹉叫来,让她去替汐颜包一包那庐山云雾茶来。等丫头应了去了,两人便又说闲话,说一说就说到针线绣品上。
只听王姨娘说:“前几日有绫罗阁内相熟的绣娘名叫黄五娘的来送定做好的衣裳,我就说起我们府里新进门儿的大奶奶会失传了十数年的红绣坊的双股针法,她一听就求我说,想见你一面,求你指点一二。我当时也没直接答应她,说还要问一问你的意思,毕竟这双股针法可是失传了的。她说她们绫罗阁内的飞仙针法她也可以教你,就当是你指点她双股针法的回报。这会子我想问一问你的意思,到底这黄五娘你是见与不见?”
汐颜听罢有些犹豫,倒不是舍不得教别人这针法,而是那人不熟。不过听到那叫黄五娘的人愿意教自己绫罗阁有名的飞仙针法,她有一些心动。平常她就喜欢学习各样绣技。如今若是能学到飞仙针法,拿自己的这双股针法换,她也是愿意的。
最终慕汐颜点点头:“但不知这黄五娘什么时候能来?”
王姨娘见她答应了便眉开眼笑道:“你既然应了,我想等大姐儿陪庆成郡主上洛州,到时候你也有空闲,我便叫她来可好?”
“好,那就等姑娘去了洛州,我得了闲,姨娘便让那绣娘来府中罢。”
“那我到时候等她来了,便叫丫头上你那里来叫你。”
两人将这事说定下,又说了些什么脂粉首饰等家长里短的话。罗氏那边叫丫头来传话,让两人过正房去吃饭,汐颜这才和王姨娘一起去正房中不提。
一连两日,罗氏都领着汐颜等人陪这庆成郡主游园抹牌,吃茶说话,到第三日上,炎知州去参加了豫王府的“赏石会”回来。羽若曦却带着炎无忧,在王府侍卫和知州府衙役的护送下去了邓州。
炎无忧暗暗的打定主意,这是最后一次去邓州参加那羽若曦主持的“赛诗会”,以后说什么也再不会去了。这两日自知道羽若曦对自己有那种不同与闺阁之谊的感情后,她便有意无意的和她保持距离,不想过于亲近让她误会自己。
自从羽若曦来后,这两三日她都不得和那丫头说上什么话,心中只觉失落不已。等到一早起来,自己和羽若曦登车,汐颜站在一大群人中送她,很想和她说两句而不能,唯有两人四目相碰,更是苦恼这要和她分别六七日而不得见。
汐颜站在人群中,一双眼也是只落到那个带走了自己一颗心的人儿身上。想说两句什么一路顺风,路上保重等话,张张嘴,这么多人也是说不出口。
等到载着炎无忧和羽若曦的马车缓缓起动,一行人渐渐的消失在街头熙熙攘攘的人流中,罗氏方才领着众人回府,各自回房。
回到自己房中,汐颜也没什么精神,回房去躺了好一会儿忽地想起来前两日炎无忧叫自己给她做个香囊,并说要按自己喜欢的做来,便爬起来,去开了箱子,拿剪子出来剪了块玫瑰紫的素面缎子。又拿了针线笸箩,就在自己房中的小桌旁坐了,一心一意的开始缝制起香囊来。她要在这上面绣上红梅,还要在这上面绣上卷草纹……
做着针线时,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