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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奎兄弟真是厉害,一出手便将那知州小姐手到擒来。我家东家说了,此事办成后,以后兄弟送来的货,从以前的咱们两边五五分账,改成你七我们三,所以我方才说了,这可比那狡猾的丫头给你什么十倍银子多了去了。而且这是长久的买卖,那丫头说得话你们能信么?万一放了她回去,指不定官军一会儿就要来抓咱们。”一个身穿蓝色棉袍,唇上有两撇小胡子的瘦尖脸男子手中端着个黑色粗瓷酒碗,对旁边坐着的一个面色黝黑的精壮男子笑道。
炎无忧这才知道原来那匪首叫邬奎。听那像个帐房管事的瘦尖脸男子说得话,仿佛是这匪首和他家东家之间做着买卖。怪不得自己出十倍银子想说动他放过自己他不肯,想来这匪首和那想报复自己的人之间的买卖利润惊人。从这些人的所做所为来看,大致会是将劫掠之物销赃,才会得到丰厚的利润罢。
“程管事说哪里话,你家东家在我少时遭难时曾救我一命,救命之恩岂敢忘记?所以你一找来,替你东家传话后,我便答应了下来,好一番绸缪安排,总算是将这事做成了,不负他所托。”邬奎端起黑瓷酒碗喝了一大口酒后,粗声粗气说道。
果然那穿蓝色棉袍,说动匪首不放自己的男子是一个管事。炎无忧多看了那程管事两眼,不禁要佩服这程管事东家的老谋深算。深知这些道上混的匪徒眼热钱财,怕被对手收买,所以派了自己人来盯着,以防临时变故。而且这匪首和那想对付自己的人之间竟然有过命的交情,难怪自己的条件不容易打动他了。
程管事哈哈一笑接话道:“我家东家早说了兄弟是最讲道义之人,所以托你办事他放心。再有,鄙人也佩服兄弟足智多谋,知道利用这落雁山的山民和猎户,借着他们截道闹事,将自己兄弟混在其中成事。将来就算官军来抓人,也只会把那些蠢人抓了去,兄弟一伙人毫发无损,仍旧是过得逍遥自在。”
“哈哈哈哈!”邬奎得意地大笑,“这次的买卖做了,我回云州去开一个大赌坊,兄弟们也能安生过几天好日子!”
其他香案旁坐着的人也附和他笑起来,纷纷拍起邬奎的马屁来。
“大哥就如那诸葛孔明一般,计谋过人,我们跟着大哥吃香的喝辣的,不愁没好日过!”
“是啊,大哥最讲江湖道义,跟着大哥错不了!”
邬奎颇为自得地接受了众人的恭维后,连着喝了几大口酒,叫其他人也端起酒碗来大口喝酒,大口吃肉。
“对了,你家东家什么时候和这知州府的小姐有仇?又想怎么处置她?”邬奎有些酒意上头,一张黝黑的脸也泛上了些紫红色,手中端着酒碗看向程管事好奇得问。其实按照道上的规矩,拿钱替人办事,是不该问这些的。
果然这话出口后,程管事愣了楞,又看到邬奎似乎有些醉了,便没认真计较,敷衍道:“我也不知道东家的心思,那丫头明日劳烦兄弟送出落雁山,出了落雁山,自然有人来接应。听我们东家说,似乎是往北边儿送……”
“北边儿?燕京,大同,还是再往北的鞑靼那边儿?”邬奎紧接着问道,顿了顿又说,“也是,那丫头是知州府的大小姐,除非把她杀了,否则活着放在大周朝哪一块地方都是个祸事,你家东家怕和洛州知州结怨深了,否则也不会把人家大小姐弄到异族的地头上去……”
程管事眼神闪烁,支支吾吾道:“这个……这个我就不知了……”
炎无忧听到此心中也不免被吓到,实在想不到那什么东家竟然并不是想自己死,而是要将自己弄到塞外去活受罪。到底爹爹和人家结了什么样的仇,要这么对付自己。据自己所知,这定州和云州交界的落雁山连绵百里,怪不得那程管事还要让匪首邬奎帮忙送人,因为还有求于人,所以这程管事自然是要说些敷衍的客气话。
邬奎虽然有些酒醉了,但看程管事的样子知他不愿意深说,便伸手在他肩上一拍转移了话题道:“那知州府的大小姐你们带走,剩下的这三个娘们儿归我们兄弟!”
“那你们可得看好人,别叫人跑了……”程管事提醒道。
邬奎淫|笑道:“放心,我的兄弟们都是怜香惜玉的人,有的是法子让她们跑不了。”
“那就好。”程管事点点头继续喝酒。
这时有个坐在邬奎对面的男子说:“大哥,虎子兄弟被一个小辣椒似的娘们儿挠了,你瞧他那脸……”
邬奎闻言往坐在那说话的男子旁边的虎子看去,见他左边脸上果然有一条血痕,便笑话他:“果真是没用……”
那叫虎子的男子有些尴尬得抬起一只手捂住左边脸颊,讪讪道:“看那小娘子一副温柔贤淑的模样,没提妨……”
“哈哈哈哈……”以邬奎为首的众人俱都大笑起来。
笑了好一阵子后,邬奎便说:“虎子,那小辣椒我就给你了,你可得把她制得服服帖帖,才能不白教她挠呀!”
虎子挠了挠头,憨憨得笑了。
炎无忧躲在暗处听那匪首邬奎要将汐颜给那叫虎子的男子,早气得想将这两人生吞了。握紧了拳头,指甲将手心掐得生疼,无论如何,不能让汐颜落入别人手中。好容易忍下心中的一口恶气,继续潜伏在暗处听他们说话。
通过他们的谈话,炎无忧又知道了原来这所破庙离出事的官道大约二三十里,是在落雁山中的某个山腰处。在这庙外有几个匪徒望风。到下半夜子时过了,会有人去换那几个人回来歇息。这帮人打算明早天一亮就动身。
“虎子……那……那几个娘们儿什么时候能醒过来?”邬奎醉得狠了,临去西边偏殿中歇息时问了那叫虎子的年轻男子一句。
虎子答:“再怎么样也要明日晌午罢。”
“好……就交给你看着她们……我,我要去躺一躺了。”邬奎踉跄着往西边偏殿中去,在那偏殿中有手下人燃起了火堆,找了些枯草来铺在地上。跟在他身后去的程管事等人也差不多有了些醉意,到那偏殿中去找地方歇息。
虎子站在邬奎身后点头,“好的,大哥,你尽管放心去歇着……”
炎无忧悄无声息得退回到自己原先的位置躺了下去,闭上了眼。若是她猜得不错得话,那叫虎子的年轻匪徒定会来瞧一眼这几个被蒙汗药麻倒了的女子才会放心去歇下。
果然她刚躺下一会儿,便听到有人向这边东偏殿而来。她赶紧闭上眼,不一会儿便觉得这房中有些微光线,有一个人走了进来,依次走过躺倒在地上的几人跟前,最后在汐颜身边儿停留了一小会儿,方抬脚重新走了出去。
等那人出去后,炎无忧心中蓦然火起,想来在汐颜跟前停留的人便是那被她挠伤了脸的叫虎子的年轻男子。看来他似乎是对汐颜有了些别样心思。不行,自己想方设法也得带着汐颜逃出去。
外头那些人大约是在亥时去西边偏殿歇下的。炎无忧在黑暗中仔细听着外头的动静,大约在子时左右,有几个匪徒出去换外头望风的人。那些被换下来的人进来后,在外头香案上抓了些没吃完的酒食胡乱吃了些,便抬脚往西边点了火堆的西边偏殿去,各自找地方躺下去歇息。
又等了半个时辰后,外头香案上点着的几只烛台上的蜡烛燃尽,大殿中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从西边偏殿中透出些微的火光,还有此起彼伏的鼾声。炎无忧估摸着这会儿应该差不多是丑时了。便悄悄得爬到汐颜身边,用拇指在她人中和虎口位置大力的反复掐了几次,折腾了约有一刻钟,终于汐颜迷迷糊糊得动了一下,随后睁开了眼。
见她一动,炎无忧便伸出手去捂住她的嘴,低声在她耳边道:“汐颜,别出声,我是无忧……”
果然这么一下,原本醒来后几乎要惊吓出声的慕汐颜,本来要从嘴里蹦出的“啊”声也无声得咽了下去。闻到了熟悉的那人衣衫上的梅香味,感受到了她手上的肌肤传来的温暖,汐颜惊喜不已,静静得任由她半抱着自己。等了一小会儿,等手脚能动了,便爬起来跪在地上扑进她怀中,紧紧抱着她,脸伏在她肩膀,因为再次见到自己所爱之人而喜极而泣。
炎无忧拥住她,在她耳边低声安慰她,然后又把自己听到和想做的事在她耳边细细对她说了。汐颜听完后,终于止住了哭,低声说:“我都听你的。”
于是炎无忧依照先前唤醒汐颜的方法,将彩宣和山茶依次唤醒。最后领着三人在丑时和寅时相交之际偷偷得摸了出去。选择这个时候出去,炎无忧是有考虑的。这个时候外头望风的匪徒应该是最为疲倦和感觉最冷之时,所以感知不会那么敏锐,或者在打瞌睡也极有可能。她让汐颜等人都去摸了块拳头大的碎石握在手中,若是有意外情况发生,便故意做出惊慌害怕的样子来迷惑对方,再趁机出手砸伤对方的头,争取逃跑的机会。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俺的存稿啊,话说,存稿又没了,压力又大了……
72第七十一回
汐颜听到那接连的两声惨叫声,不由得心往下一沉;那是彩宣和山茶的声音。那两个丫头是跟在自己和炎无忧身后的。她们倒下后;炎无忧在自己身后;自然是被那些追在后面的匪徒当成箭靶了。
无忧!不,无论如何自己不能忍受也听到她被箭射中的惨叫声。如果这次是劫难已至,那死也要和她在一起。于是慕汐颜停止了奔跑;转身等着炎无忧跑上来。
“你……你做什么?还不快跑!”炎无忧跑到慕汐颜身边把她往前推;汐颜却伸手拉住她的手借力把她推向前。
炎无忧微一愣神,脚下一慢;一只羽箭已朝她肩上射来。
“无忧!小心!”汐颜大叫出声,直接扑到她身后;两人一起摔倒在雪地上。那一只疾射而来的箭在汐颜头顶堪堪飞过。
炎无忧这时才明白汐颜的意思,原来她是怕自己在她后面有危险;所以想让自己在她前面,而她替自己挡箭。心中一霎时感动不已,她既然在危难之时不舍自己,自己又何尝舍得她。
待那只差一点射着自己的羽箭飞过后,炎无忧忙从雪地里爬了起来,将汐颜一把拉起,大声道:“走,我们一起跑,绝不能就这么束手就擒。”
“嗯,好。”汐颜眼神坚定地点头。而后面被箭射到倒地的彩宣和山茶叶趴在地上,忍痛费力的抬头朝两人大喊:“姑娘,大奶奶,你们快跑,快跑啊!”
汐颜被炎无忧拉着手,两人并肩迎着山间刺骨的寒风竭尽全力地继续沿着山路往前奔跑。但身后那些匪徒大呼小叫的声音越来越近,自然还有越来越密集的羽箭在两人身旁飞过。
“兄弟们,快,马上就能抓住她们了!”匪首邬奎的声音在身后不远处响起,“射箭的兄弟别射了,看我的!”
话音刚落,正在拼命往前跑的炎无忧和汐颜便听到身后“嗖”的一声有什么东西向两人头顶飞了过来,下一刻,只见一个绳圈套在了炎无忧身上,随后那绳圈一紧,一拉,“砰”得一声,炎无忧重重得跌到了雪地上,而汐颜也被她带着摔了下去。
原来邬奎以前是个马贼,有一手套马的绝技,所以刚刚甩出了绳圈,套住了炎无忧的肩膀再往后使劲一拉,自然是将炎无忧拖着摔到了雪地上。
炎无忧这一下摔得不轻,膝盖,手肘,手掌全部摔破了,渗出了血珠。
汐颜见状早哭出了声,忙爬起来去抱住炎无忧,想把她拖起来。炎无忧却抬起头来出冲着汐颜大吼:“傻丫头,快跑!快跑!”
“不!我要和你一起……’”汐颜哭着摇头。
炎无忧美玉般的脸颊上滑下一行泪迹,不甘得长叹了口气,沉痛道:“难道真是天要亡我?”
很快,以邬奎为首的十几个匪徒便追上了炎无忧等人。邬奎和程管事两人率先跑到汐颜和炎无忧身边,邬奎手中握着那套住炎无忧的绳子得意大笑,“煮熟的鸭子还能飞了?想跑,门儿都没有!”
那程管事跑得气喘吁吁,满头是汗,看见摔倒在地的炎无忧狠声道:“这娘们儿一会儿得将她用铁锁链锁了……免生再出事端,好险,若是叫她跑了,我们都得惹上大麻烦……”
邬奎点头,正欲吩咐后头的喽啰先拿绳子来将炎无忧和慕汐颜绑了,空中却忽然传来一阵阵“嗖嗖嗖”铁箭破空而来的响声,随即只觉自己胸口一凉,一股剧痛随着那凉意蔓延开来。
“这是?”邬奎骇然不解,低头往自己胸口一看,只见两支铁箭直直得扎进他胸口,贯穿了他胸肺,殷红的鲜血从胸口不断喷溅而出。这种箭他认得,是官军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