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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六回
松龄院正房大厅中。
罗府老太爷罗正纲和老夫人林氏坐正厅居中主位上;右边紫檀圈椅上坐着儿媳曹氏;孙女儿罗春梅,以及站她身后抱着一岁大玉哥儿乳母。炎无忧则坐左边上首位置;她身后站着慕汐颜以及两位跟着上京来炎家仆妇。
刚才随同舅母曹氏和表姐罗春梅进来后;炎无忧先是向外祖父和外祖母行了礼,将到京里后才去采买送给各人礼物都一一呈上,随后将汐颜介绍给了众人,只说她是自己跟前贴身服侍人;因此这一回进京考女科一起带了来。
老夫人林氏见汐颜生得十分温婉秀美;一看便让人喜欢,不免夸了两句,待汐颜向上行了礼;便让跟前服侍嬷嬷去拿了一对儿银鎏金花钗来赏给了她。汐颜不敢收;看了炎无忧一眼,见她笑吟吟得说:“既然是我姥姥看你合眼缘赏你,你就收下罢。”
汐颜这才收下谢了赏,随后退到炎无忧身后站定,听这一家人说话。
只听曹氏看向炎无忧笑着说:“你舅舅这会儿还没散衙,若是他等会儿回来了,知道你来了不定多高兴呢。雁鸣国子监读书,一会儿我打发小厮去学里叫他回来,晚上我们为你接风洗尘……”
“舅母客气了,我一个做晚辈来到京里别说替我娘来瞧一瞧姥姥和姥爷,就是自己个儿也应该来拜见。我来看了大家都好,心里欢喜得紧。明日就写封信回去告诉我娘亲,她知道了一定万分欢喜……”炎无忧徐徐说道。
坐上头老夫人听自己外孙女儿说起女儿来,便忙问:“你娘亲这两年过得可好,说起来已有好几年没有见她了,怪想她。”
炎无忧笑答:“娘亲很好,她也常常念叨,很是想念姥姥了。说还等两年,爹爹考评过了,走走门路,让爹爹到京里来谋个官职,到时候便能举家迁到京里来,常常来陪着姥姥和姥爷说话了。”
“这么着委实太好了。”老夫人笑得合不拢嘴。
老太爷又问了些炎无忧些八股制艺话,炎无忧答得头头是道,老太爷不由老怀大慰,连说:“看来我们罗家要出一个进士及第外孙女儿了。”
一家人说笑了一会儿,老夫人就说:“忧姐儿这一路赶来,想必也是累了。媳妇儿你就带着她去兰馨院先歇下,等晚间益兴和雁鸣回来,再使人叫她来吃饭。”
曹氏起身应是,带了炎无忧一行人去了后面兰馨院。兰馨院是个颇为精致院落,紧靠着罗府后花园,以前炎无忧母亲罗氏做小姐时候,喜欢种植花草,尤其喜欢种兰,院子里竟然搭有一个小小花房,花房中种植着不少兰花,所以这院子就被称作兰馨院。
慕汐颜跟随曹氏和炎无忧身后到兰馨院跟前时,抬头见院子门楣上写着一块黑地绿字小匾额,上书“兰馨院”三个字,字迹娟秀,不由暗自猜想难道这是婆婆做姑娘时候亲自写。
及至进了院子,见院子中间一条青石甬路直通三间正房,东西两边各三间厢房。抄手游廊将正房和厢房相连。青石甬路两边各有两个不知什么石头雕就浮雕游鱼水草大圆形石缸。炎无忧向她介绍说,那是大鱼缸,里头养着各色锦鲤。汐颜不免好奇走过去看,果然见里头有若干各色锦鲤睡莲下游来游去,十分好看。众人都站住,看了一会儿鱼儿方往里头去。汐颜注意到,院子右边靠门地方有个十分精致修砌成花瓣形花圃,上头搭着斜面琉璃瓦棚子,花圃中绿油油一片,好似是剑兰模样。
曹氏前领着一行人进入了正房中,正厅中停下来,指了指右边道:“那边还是按小姑子出阁前陈设,是宴息处兼书房,婆婆知道你要来,叫人把里面帐幔陈设等都换成了。”
说完,又指了指左边道:“那边是内室和卧房。也保持着小姑子出阁前样子。”
炎无忧微笑颔首道:“姥姥真是费心了,想必舅母这几日安排人开了库房,拿出些东西来布置也忙坏了。”
曹氏却说:“我们罗家子嗣单薄,雁鸣又没有娶亲,春梅又嫁了出去。再有你那舅舅和表弟一个忙着政务一个忙着攻书,早出晚归,我成日家真是觉得空落落。你来了,我有些事做倒觉得好受些,所以我巴不得你来。我想着,若是你这一回女科高中了,怕是会被派到永泰公主跟前去做女官,这么一来就要这京里常住了。我也不知道你到时候是你祖父家住还是这里住。所以我让人将这里好好收拾了一番,指望你看得上眼,好这里长住。就算你不这里常住,念着这里好,常过来小住陪陪我和公公婆婆也是好……”
炎无忧顺着她话头道:“我想这里小住两日,再去拜见我祖父他们,然后他们那里备考。舅母也知道,我祖父那里离贡院近些,赴考时若是有什么缺,叫人去家里取也方便些。再有女科和男子又有不同,只不过是连考三天,每一天考完各自出贡院回去歇宿。因为我祖父那里近些我回去也方便些,省得路上奔波。”
曹氏知道炎无忧说这话,其实也就是告诉她这当家主母,这两天该怎么安排人伺候,以及准备些什么吃食。还有希望这话能由她委婉告诉公公婆婆和老爷,过几天走得时候不要坚持留客了。毕竟这外甥女儿这一趟进京是有正事要办,一切也以她考女科为重。
“好,我省得了。你且先去歇息一会儿,晚间我让人来请你去吃饭。”
曹氏将炎无忧带进了内室,又寒暄了一会儿,便领了丫鬟婆子去了。不一会儿就有一个管事嬷嬷领了四个丫鬟来拜见炎无忧说:“这是太太派来她房里四个一等丫头,专一为伺候姑娘,有什么事管吩咐她们做就是。”
说完一一将这四个丫鬟名字说给炎无忧听,又叫人一个一个出列让炎无忧看。炎无忧随便看了看便打发她们出去,说有什么事再叫她们。平时没事不用到跟前来服侍。
等众人出去,炎无忧便拉了汐颜手进了卧室,一起往八步床边去。
汐颜羞涩得甩了她手道:“你这是做什么?大白天……”
炎无忧呵呵一笑,不管不顾伸出手去继续拉了她手道:“我可是我外祖父这大家人跟前说你是我贴身服侍人,所谓贴身服侍可是要为小姐叠被铺床,解衣侍浴。这会子我乏了,要你给我解衣,我想躺一会儿。”
自从和炎无忧有了十分亲近关系后,其实不用炎无忧说,汐颜也想她跟前贴身伺候着,就如同一般嫁为人妇女子该自己夫君跟前亲手管着对方衣食住行一般。这是天经地义,若不如此倒还显不出亲密来。
“嗯,好……”汐颜轻轻点头,顺从得牵着她手随着她到床榻边。炎无忧装模作样抬起手,汐颜伸手去替她解腰间系着蝴蝶结子长穗五色宫绦。这还是她第一次做这样事情,不免微微有些紧张。手才碰到那五色宫绦,炎无忧手放下来,放她肩膀,握住她香肩,将她往怀里一带。汐颜一下子跌进她怀中,炎无忧再往后一倒,倒了床榻上,汐颜就被她带着扑到了她身上。后,炎无忧再一翻身,便将她压到了身下。
汐颜心中突突得跳,连忙伸手去推压自己身上人,嘴中低声急急道:“这是你外祖母家里,你也不怕人瞧见,让我起来。”
炎无忧却不言语,只是凑唇上去封堵住她粉润唇瓣,一亲芳泽,手也覆了她胸口揉捏,好一番缠绵后才放过她喘息道:“看着你我跟前,我就忍不住……”
汐颜推开她,坐了起来红着脸道:“以后大白天别这样,被人瞧见不好,我常听你说什么‘小不忍则乱大谋’,你忍一忍,等考了女科,有了功名再说。”
炎无忧也坐起来,一伸手将她揽怀中,亲了亲她脸颊,赧然道:“我省得,今日是我莽撞了……对了,你觉得这里怎么样?”
汐颜抿了抿耳发,“这院子挺漂亮,我瞧着那边儿还有个花房。”
“那先这里住几日,过几天去我祖父家,你再瞧瞧那边儿,看哪里好。等我考完女科,有了功名,我就陪你你喜欢地方住着。慢慢筹措了银子,再单独买个宅子住,你看可好?”
汐颜也知道“京城居大不易”这句话,因此点了头说了句,“都依你。”
炎无忧顿了顿忽然又说:“这京城宅子没个万儿八千两银子也置不下个好。我想着到时候我们置个两进宅子就可以了,等我考完了女科,派人回去将我书房中那些好东西,还有这些年我体己银子一并带了来。若是不够,再管庆成郡主借些,争取早些买个宅子,我们就可以自地一起了。”
听了炎无忧话,慕汐颜自然高兴,但也还有些担心:“我怕到时候你爹娘不许你搬出去住……”
炎无忧美眸微眯,眸光微闪,沉声道:“他们不许,我就什么也不做了?你放心,只要我到了公主跟前,我会争取靠上公主这棵大树。人都说,背靠大树好乘凉。况且公主这棵大树将来可是大周朝大一棵树呀,什么狂风骤雨,想要撼动这棵树怕是难于上青天……”
作者有话要说:~/~,偶会有条不紊得加剧情
正文 第七十七回
燕京城。坤宁宫。
皇后赫连虹正和自己长女永泰公主羽凤仪一处坐着说话;不远处五皇子羽乾树正坐临窗一张金丝楠木雕花大案旁;坐得笔直得描红临帖。
“凤仪,你父王已经定下如今任着兵部尚书兼中极殿大学士内阁首辅段文昌三公子;叫段怀英尚主;做你驸马爷。等这一回女科完了,替你选了公主府女官后,便诏告天下。”
皇后看着自己长眉入鬓,眸子深邃幽静;五官精致到无暇女儿颇为欢喜得说道。这半年来皇帝病时好时坏;政务大半是让自己长女帮着处理。她每日接受后宫嫔妃们请安后,便会领着众人去乾清宫探望皇帝,侍疾左右;不免一喜一忧。喜是若是按照如今皇帝安排来说;凤仪极有可能继承皇帝遗志登基称帝。而忧是皇帝病怕是拖日子了。
虽然此时皇后赫连虹面带笑意和自己女儿说着皇帝要为她主持大婚事,但这驸马人选却是皇帝近才订下来。这之前,皇帝也和皇后商量过,一共有四五位人选,都是世袭功勋公候之后。大周朝有传统,凡是皇室公主驸马人选必是从世职武将功勋世家里选出。像这样选择文官之子却是非常少见。皇后很想问皇帝原因,以这十数年对他了解,她知道,皇帝这么做定是有他原因,而且若是她猜测不错话,这定是和储君之位有关。
自己长女去年回京之后,皇帝命令她掌管御前护驾三千营,又将三年前就开建,今年建好永泰公主府拨给她开始,皇后就知道太子乾皓肯定会被皇帝废黜。许多年前,当大公主羽凤仪被送出皇城,送到自己哥哥茂国公赫连松所后军都督府中去从军时,她还皇帝面前哭个不止,怪他狠心,年纪这么小女儿竟然要被送到北边苦寒之地去遭罪。可是等她再次见到自己长女凤仪时,她才觉得皇帝当年“狠心”是多么正确决定。
当初自己凤仪离开皇城时,还是个单薄纤弱女孩儿,眸子中虽然有超过同龄孩子早慧,但偶尔还是会露出对离开父皇母后惶恐。但是七年后再见到她时,皇后简直不敢相认。她掌上明珠变了,那美貌那风姿虽然有自己影子,但那眉目间杀伐决断和坚定冷凛却是酷似其父皇。而皇帝见到她那一刻,是眸子陡然一亮,仰天哈哈大笑起来。那一天乾清宫中,还有诸位被皇帝叫来迎接大公主嫔妃和皇子公主。
不是皇后偏心,自己凤仪和其他皇子公主比实是姿容绝世,其身上湛湛华光若耀日般璀璨。自然是盖过了平日也如星辰般闪耀其他人。
想起这些,皇后看向羽凤仪眼中是掩饰不住骄傲和自豪。
听完皇后话后羽凤仪却垂眸不置可否,好似听到什么驸马之事是别人事,和她并无相关一样。
皇后见状以为她不满意这桩婚事,便又说:“自你父皇说了为你找了那段阁老三公子做驸马,为娘特意差了人特意去将那段怀英招进宫来相看。那孩子今年十八岁,比你大一岁,生得高大挺拔,俊美不凡,听说是去年已经中探花,如今翰林院任编修,可见他甚有才学。后来我又与他说了一会儿话,见他对答如流,行止洒脱有礼,也颇为满意。后我又让人去打听了下此子平日所做所为,回来禀告人说他外头品行端方,处事谦逊,实是一个不可多得好孩子,做你驸马还是挺合适……”
羽凤仪微微颔首,只说了一句:“我省得了。”
其实心中却想母后这后头去找人查人家根底实是多此一举,父皇既然能选他做自己驸马,必然早令锦衣亲军都指挥使司将他查得清清楚楚。而且父皇此刻选择拉拢内阁首辅联姻,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