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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此炎无忧点了点头轻松道:“那便依了娘的意思,让她以后去书房中罢。只是,我还有一件事想求娘答应。”
罗氏问:“是何事?”
“我想求娘以后不要在人前人后说她是我媳妇儿。外头人知我娶她实在是为了冲喜,我又是未出阁的女子,在家里以后我便把她当作妹子看,以后叫她名字罢。”
罗氏想了想自己女儿说得话也有理便答应了:“好,那你以后叫她汐颜罢,潮汐的汐,颜色的颜,她爹爹是浚县知县慕嗣成,在你爹爹手下为官。”
这慕知县方才彩墨说这门儿亲事的来由时也提到过,只不过眼前这温婉的女孩儿的名字她是从自家娘亲嘴中才知道。炎无忧看慕汐颜一眼,心道,这姑娘名字好听,人也齐整,这么个女孩儿她爹爹竟然舍得将她嫁给自己这么一位女子冲喜,这个慕知县啊,到底存的什么心?
“汐颜……这名字倒还好听,那我以后叫你汐颜罢。”炎无忧软下声音看向慕汐颜说道。
慕汐颜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刚才还冷冰冰的“夫君”此刻却这么和蔼的和她说话。抬起头来,慕汐颜偷偷看她,正巧见她看向自己,寒星般的双眸中有某种柔软,让慕汐颜立刻有如沐春风之感。那酸涩和委屈被这春风吹得立刻无影无踪了。
“呃,好……”慕汐颜笑得灿然,露出一口洁白贝齿,幽潭般的黑眸中漾起愉悦波光。随即大着胆子问:“那……那我该怎么叫你?”
作者有话要说: 夏天人比较懒,偶也……
话说看文的童鞋们还是要留爪哦,不要学我:)
13第十二回
被她那春日般和煦的笑和眼中的粼粼波光晃到了眼,炎无忧只觉心中微动。不由想到,仅仅是因为自己还算平和的一句话,这被命运推到自己眼前的姑娘便绽开了如此纯净的笑餍。她到底有一颗多么容易满足的心?她到底多希望被人接纳和善待?
迎着眼前女子蕴满笑意的眼,炎无忧却硬下心肠敛容正色道:“你同彩墨她们一样叫我姑娘即可。”
虽然她并不讨厌眼前这个嫁进门的“媳妇儿”,但也不认为她和彩墨等服侍自己的人有什么不一样。
汐颜有些小小的失望转念一想似又在情理之中,便淡了笑低首下去欠身道:“是……姑娘。”
炎无忧古井无波的“嗯”了一声,算是应了。转脸又看向罗氏问道:“对了,娘,汐颜进了门儿,她住何处?”
罗氏笑着接话道:“你瞧你说什么话,你媳妇儿进了门儿,自然是要跟你一个屋的……”
“不可,不可,万万不可!”炎无忧忙截断了罗氏的话急急的说道。
罗氏瞧她又急又恼的样子忍不住莞尔,随即道:“为何不可?你倒是说与为娘听听。自古以来,这娶进来媳妇儿焉有不和她同房的?”
其实罗氏嘴中这“同房”不同与一般意义上的“同房”,但她这么说显然极容易让人误会话中的意思。
一旁低首站立的慕汐颜听了罗氏的话直接脸刷的一下红了透,差一点要同炎无忧一起大声喊出“不可,不可,万万不可”了。
炎无忧略有些苍白的脸颊上难得的也染上了一抹红,心中既急且恼,还没来得及回答罗氏的问话,便一阵剧烈的咳嗽。坐在床边的罗氏见状即刻站起来替她抚背顺气,嘴中忙道:“都怪为娘,我不过是与你说着玩,早知你素来喜欢清静。前几日得了慕知县的信后,我便将你那书房后的梢间收拾出来,等你媳妇儿进来便让她住那里。”
听老娘这么说了,炎无忧才慢慢止住了咳嗽。一旁的丫头彩宣将找出的要换下的小衣和抹胸忙放了,去倒了一盅儿茶来递到炎无忧唇边道:“姑娘,且喝些罢,你醒过来到这会儿说了这许多话,怕是又累又渴了。”
炎无忧就着彩宣的手大口喝了几口方觉着好些了,抬头看着坐在自己跟前的罗氏嗔怪道:“娘,你早安排了又何苦打趣我?”
罗氏打个哈哈道:“娘看见你醒来一欢喜便忘了……”
汐颜在一旁看了只觉好生羡慕她娘俩这般随意亲近,又想到自己早逝的娘亲和如今的处境,心下不觉黯然。低首下去不忍再看。
罗氏笑毕转脸看了看汐颜又说:“叫媳妇儿笑话了。我这半生就只得无忧一个女孩儿,说句心里话,我倒是想有人叫我婆婆。她虽让你叫她姑娘,但我和她爹爹却当你是娶进来的媳妇儿。”
汐颜顺从的应了声:“是,婆婆。”
罗氏伸手过去拉住她手在她手背上拍拍笑道:“叫你去顶无忧书房中顶彩砚的差,并没有把你当底下人待,我是想你来这里后平日有些事做,也好混日子。再有,无忧平日多爱在书房里呆着看书写字儿,你多和她处,能多过些命中金气儿给她可不是好?”
汐颜听罗氏说了这些话也明白她是真心为自己打算的,一则让她继续叫公婆是为了教府中一干人等知道,她和老爷是把她当媳妇看的,并不认为这姻缘荒唐,堵上了众人的嘴,也叫底下人等不敢看轻她。二则让她去书房中服侍炎无忧,也是想让两人处得好些,自己又有事做打发空闲的时间。
“多谢婆婆这般为我安排。”慕汐颜深深蹲身福了福,诚挚说道。
罗氏伸手扶她起来道:“好孩子,勿要言谢。说起来,你肯嫁进门儿来救了我家大姐儿,我们阖家上下都该谢你哩。我这会儿进来便把我跟前的两个丫头,山茶,腊梅派给你用。她们两个在我跟前也好几年了,做事稳当。”
汐颜推辞:“婆婆,我自己的事都能自己个儿打理,委实不用人服侍……”
罗氏截断她话头道:“这可不行,你是我家正经娶进来的媳妇儿,怎能没有人在跟前服侍。原先我本想着将无忧房里的丫头派些给你使,后又觉着她房中那些丫头婆子都是使惯了的,便懒得重新指派。还是将我身边的指给你好些。你也算在无忧这房里,平日你若是短什么,要些什么,只管教山茶和腊梅去说与彩墨彩宣知道便行。外头那些粗使婆子和丫头也尽可使唤。”
汐颜知道再推也无用,这是官宦人家的规矩。再有当家主母将自己身边使顺手的丫头指给她使,这也有抬她身份的意思。只得再次谢了罗氏。
不一时,丫头彩墨进来回话道:“姑娘,水都备好了……”
罗氏闻言站了起来,对旁边站着的慕汐颜笑道:“媳妇儿,你随我一起出去罢。到外头坐一坐,我还有话对你说。”
汐颜应了声“好”抬头看眼炎无忧略微颔首,便随着罗氏往外走。出了阁子间,见外头摆设了矮塌桌凳,估摸着这里是平日炎无忧起坐和服侍她的丫头们的值夜之所。再走几步,出了这隔间,方到了一间疏阔的厅堂中。厅中摆设既华美又雅致。
罗氏让汐颜在一旁的素漆花梨木圈椅上坐下,厅中服侍的丫头端上茶来。汐颜接过来还未喝,只见门帘一挑,从外头进来两个手上拿着油布的小丫头,还有两个端着大铜盆和洗澡巾帕等物的大一些的丫头。看见罗氏等人后,这四人站住行了礼方往里去。
汐颜一看便知道这是因为炎无忧才醒转过来,体虚气弱,下不得地,不能到净房中去洗漱。便只有让人在她屋里铺了油布略擦洗擦洗,换下衣衫。
罗氏略吃了两口茶,将茶盏放下,低声吩咐了一位婆子几句,那婆子去了不一时便从外头引进了一位十七八岁的丫头进来。
“媳妇儿,这是无忧房里以前服侍她读书写字的丫头彩砚,我叫她这几天教你书房中的事儿。你会了,她便可以安心出去了。”
汐颜将手中茶盏放下,还没来得及说话,那叫彩砚的丫头便赶上前来向她福了一福道:“奴婢彩砚拜见大奶奶。”
“呃……你起来罢,往后还得烦你指教姑娘书房中的事儿。”汐颜被她那一声“大奶奶”叫得心头跳了一跳,但仍是要伸出手去虚虚扶她一扶。
彩砚站起来随即走到汐颜身边儿站定。罗氏又叫人去叫了两个十三四岁的丫头来,将其中一个圆脸高挑些的指给汐颜道:“这丫头叫山茶,在我跟前三四年了。”又把另一位白净小巧些丫头的指给汐颜道:“她叫腊梅,也在我跟前四五年了。这两个丫头在你跟前服侍你我放心。”
汐颜起身谢过了罗氏。随后那两个丫头山茶腊梅也上前来向她行了礼,站到她身旁。又说了几句话,罗氏便起身带着汐颜一起往西边房中走。原来西边房中便是炎无忧的书房,汐颜四面一看,只见这房中四壁都是书橱。临窗下一张花梨木大理石大案,案上堆着各种名人法帖,各色笔筒宝砚,笔海内插着数十枝大小毛笔。西墙上挂着字画对联。
“这书房中我那大姐儿最爱呆着,自小到大,她并不喜针指女红,倒爱读书写字儿。小时候,请了先生来教她读书,这一读就读到如今。去年请了京城里的谭老先生来指点长松长柏长竹的课业,无忧也和他们一样去攻书……”
罗氏一边走一边和汐颜说些炎无忧读书的事,汐颜听了心中有些忐忑。没想到她这所谓的“夫君”貌美不说,看起来还是一位饱学之人。自己自小就不曾读书,除了自己的名字和银钱上的那数字,别的字可说是概不认识。如今却让自己来这书房里服侍炎无忧读书写字,她觉得这差事对自己来说委实有些难度。
作者有话要说: 啊,好热这几天,没精神。
留爪的亲们,我爱你们,么么!
14第十三回
在书房中看过了,罗氏便引着汐颜继续往西走,推开两扇格子间的门,进入到一间床帐箱笼桌椅俱全的闺房中。
“媳妇儿,你瞧瞧,这房你可还满意?你进门儿前两日,我教底下人赶着拾掇出来的,着实匆忙了些,若是有什么短的,你只管说。”
汐颜四面看看,房中整洁雅致,比自己以前在家里住的那间小房要宽敞许多,摆设也要华美许多。
“多谢婆婆为我这么安排,这屋子我很是满意。”汐颜向着罗氏微微含笑一拜道。
罗氏忙将她扶起:“你这孩子忒多礼了,你嫁进了我家门儿,喊了我婆婆,我也是把你当作女儿的。这些事自是我该为你考虑周全。”
待汐颜站起来后,罗氏又拉着她的手继续往前走,又经过一个挂着帐幕的圆月形落地罩,进入一个小一些的房间,房中摆着矮塌茶几靠椅,南边儿有一个挂着软帘的门。
罗氏指着这屋子对汐颜说:“这间屋子本是耳房,我教人打通了你那间梢间,这么着你无事时在这间房里起坐吃茶,见个人说些话,又或者做些针指女红也甚是方便。再有无忧在书房看书写字儿,服侍你的丫头们从这耳房里的门儿进出又自在,也不打扰到她。”
汐颜点头再次谢过了罗氏。罗氏便叫丫头彩砚明日开始教汐颜书房中的差事,又留丫头山茶,腊梅下来服侍她。
“媳妇儿,你今日想也是累了,便好生歇息。要吃要喝只管吩咐山茶,短什么东西只管吩咐丫头腊梅。明日你也不用来拜见我和她爹爹,等无忧好些了,你们再一起来。我这会子出去吩咐人叫素来与无忧诊脉的海郎中来瞧瞧,替她再开些药吃,只望着她得了你的福气儿既是醒来了,便早一些儿好……”
罗氏啰啰嗦嗦又和汐颜说了会儿话,方带着丫头婆子依着原路出去。汐颜陪着她出了书房到了厅堂中,那替炎无忧擦拭换衣的丫头们已经端着铜盆等物出来了。于是一行人便又再次进到炎无忧房中,汐颜见她已然梳了一个朝云近香髻,发上插了一支金镶玉梅花簪,换了身藕色梅花暗纹对襟大袖衫,靠在床头引枕上,手里托着个青花缠枝牵牛花小茶盏在喝茶。
见到罗氏等人进来,炎无忧忙将手中茶盏放到床榻边伺立的丫头彩墨端着的填漆茶盘中,看着罗氏含笑问道:“娘,您怎的又来了?”
罗氏上前一歪身在床榻边坐下,一面两手拉了她手上下打量她一番,满目欢喜道:“我瞧你这会子梳洗了换了衣裳倒似是个没病的人一般了,你对为娘说说,你可是好多了?再有,我瞧你又在吃茶,刚好些,吃那许多茶做什么?”
炎无忧“嗯”了一声方说:“只是还觉着身子有些发软,比才将醒来时好了许多。”又指一指彩墨托着的那茶盘上的茶盏,“那茶是梅子茶,因口干无味才想吃那个,并没有吃多少。娘刚进来时才喝了几口。”
罗氏接话道:“这也难怪,你病了这一月多,昏昏沉沉的,身子难免虚,嘴中无味也是有的,但那茶还是要少吃,因你还吃着药。我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