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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就来啦,给你打电话怎么都打不动?”
李子月掏出手机来:“说不清楚,反正设备都坏了——你怎么来这么早?不是说最快也要两天么”
刘云飞摸摸头:“本来是,后来怕你着急,租了两架轻型飞机,省了一点时间——你给不给报销?”
“啊?”
“——嗨,开玩笑的。反正有我那个不争气的手下领着,我们直达高老庄,进了林子绕了半天,后来听见这边枪声,就跑进来了,正好看见龙二要杀你,就让小王开枪了。”
李子月给小王竖了竖大拇指,小王不好意思地笑笑。
忽然柳卓慌慌张张跑过来:“月姐呀,你那根借命针快点拔了吧!马上就俩小时了。”
不提这事李子月都忘了,立刻向耳后摸:
“云飞兄,多谢你了,我这个借命针拔下来肯定会很虚弱,也许会昏倒,有什么事咱们醒来再谈,一路就拜托你了。还有,把二奎送回他们家去,给点钱封口,还有啊,我手下那几个伤势都不轻……”
话还没说完,柳卓一把给李子月的针拔了出来,李子月登时就昏了过去,让柳卓一把给抱住。
刘云飞尚在讶异,柳卓笑了笑:
“月姐她就这样,一个人操一百个人的心,该歇歇了。这林子想出去可不太容易,就麻烦你多绕绕……”
刘云飞哭笑不得,只得叫人用担架把李子月抬了,叫手下找路去了。足足绕到了傍晚才绕回高老庄,李子月刚睁开眼睛就看到卢晓嘻嘻笑着的脸和缠满绷带的手。
“怎么样了?”卢晓轻轻问。
李子月动了动手脚:“恩,还凑合,有点力气了,走路没什么问题。咱们这是在哪儿?他们呢?”
“在扶余,大家都没事,二奎也安顿好了,不过刘云飞说那安顿二奎那五万块钱你得还他。真抠门,这么大家业,五万块钱还要。”
“他这人就这样,费萌和柱子真没事?”
“柱子身体好,没事,费萌吧……命倒是活下来了,可是伤疤会很可怕,你帮她缝那几针虽然救了命,但是柳卓埋怨你缝得太烂了。”
“诶呀,那我得去看看她。”
“你可别去,现在小两口正黏糊呢。”卢晓窃笑道。
忽地敲门声响起,卢晓艰难地用胳膊肘打开门,只见成霜染站在外面,手捧着那个青铜簋。
卢晓一见这个簋就气不打一处来,这事都是这破玩意惹的。
成霜染进来坐在李子月旁边:“子月,这个东西就给你吧。”
李子月撇了撇嘴:“烫手山芋,我可吃不下。”
成霜染一脸惭愧:“算是我给你的补贴……我知道李贺的死你很难过……”
李子月半笑的表情顿时收住了,将脸别了过去看向窗外夜色。
“你想过以后怎么办么?”成霜染怯怯地问。
李子月没答话。
成霜染接着说:“我想了一下,这次我还是得回豫派,我就说你和龙二为了抢东西,两败俱伤,全都死了,我因为你不允许就没跟着去,所以活下来了。东西也没拿到,你看这么说行么?”
李子月哼了一声:“周世鼎那,我是再也不能回去了,他和龙二竟然是一伙的,我真是没想到。他养我那么多年,不过是为了看住我等待时机——这么个老谋深算的家伙,你骗得了他么?”
成霜染嘿嘿一笑:“别人还真骗不了他,不过我觉得我行,你就信我一次。”
李子月叹了口气:“我知道了,本来我也和你想的差不多,只怕你不乐意帮我。”
说着,她从耳垂上取下一副耳钉:“这个你拿着,是我师父的遗物,当年周世鼎亲手给我的。你就说是卢晓重伤逃了出来,把这个交给你了,后来她失血过多死了。”
卢晓撇了撇嘴,一听见她把师父的耳钉带了这么多年,心里就不舒服。
成霜染默默收好耳钉,将青铜簋放在床头,转身一言不发地出了门,李子月并没有拒绝。她知道成霜染把这个东西带回去,对所有人都有危险,万一被发现,所有的谎言都会败露。所以交给她处理,反而比较安全。不过她也暗暗为成霜染惋惜,按照龙二的话,周世鼎也没几年好活的,到时候,成霜染又该何去何从呢?为什么不就此离开龙二,莫非真的是为了履行表姐的承诺,让她李子月以后平安?
唉,也许吧,不去想那么多。
第二天一早,李子月便和刘云飞告辞,却到处找不到成霜染,一问酒店前台,说是昨天半夜就退房走了。
“云飞,我又欠你个人情,而且我这一下就归隐山林,再也不可能还上了。要么你开个口,想要什么,只要我有,一并给你。”李子月诚恳地和刘云飞说。
刘云飞嗨了一声:“哪有这话,你救我一命,这就是天大的恩了。不过,如果你心里过意不去,我也不要东西,你手下都是人才,如果有人还想重操旧业,一定要到我这里来,我肯定好好器重的!”
李子月点点头,问了其他人一圈,其中唯有幺大柱表示对刘云飞的提议有些兴趣,不过要先自己生活试试看,如果过不下去再来找他。刘云飞欣然应允。
开车回去的时候,李子月有些唏嘘,坐这车从河南来的时候,是五个人,现在依旧是五个,只不过少了李贺和成霜染,多了卢晓和柳卓。但其实,这七个人一直都是一道的吧,包括成霜染,她其实并没有怪过她。也许李贺现在就在天上,跟着地下的车子一起飞呢……
“还回河南么?”卢晓问。
“不了,我们去杭州。”
“啥?回我母校不成?”卢晓开起玩笑来。
李子月神秘地笑笑:“我把房子买在杭州了,一直都没怎么住过,这事除了我没人知道。”
柳卓嗤笑一声:“哦,原来你那时候忽然请假去杭州旅游,是为了这事啊,我还以为你忽然有什么闲情雅致。”
车子不停歇得开了一天多,除了费萌以外大家换班,就连没上过路的卢晓也爽了一把,不过因为在高速路上行驶太缓慢被开了罚单。
到了杭州以后,卢晓很诧异地发现,李子月的房子就买在自己的学校旁边。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有你!”卢晓感觉世界上的巧合实在太令人惊异了。
李子月摊摊手:“我也不知道有你啊,有些人一直都近在咫尺,可是一辈子也发现不了,咱俩还算幸运的。”
可是到了房间以后,卢晓傻眼了,并不是房间的装修有多豪华,而是一进卧室,满地都是钱,一沓沓的人民币堆成了一面矮墙。
“我了个去……李子月,这都是你的赃款嘛!”卢晓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多纸币。
“没多少,两千五百万左右。”
“你干嘛不存银行啊?不怕被偷了?”卢晓好奇地问。
“自从上次银行账户被公安局冻掉三百万,我就没用过银行了,现在想存也存不了,这么大一笔钱,要是不想被银行查账,估计得分成三百次存。”
李子月又从衣柜里拿出四五个麻袋递给柳卓费萌和柱子:
“你们拿吧,能拿多少拿多少,本来就是想着散伙的时候分给你们的。”
三人其实也被吓着了,一听要拿钱,乐不可支,哗哗地开始装钱,可是装满了才发现,眼高手低,那么大一个麻袋,就装了不到两百万。李子月又拿出几个麻袋,总共每人差不多给装了五百万,这才作罢。
卢晓心疼啊,这么一会儿,钱给分了一大半,还没摸热乎呢!她还要用这些钱砌一张床睡觉呢!
“你们省着点用,为了安全,我不建议你们找高薪的工作,以后可能就坐吃山空了。”李子月嘱咐道。
费萌有点不舍:“月姐呀,我看你好像有两间房的么……”
“怎么着,想和我一起住?”李子月笑了。
费萌点点头,柳卓也表示同意。
“那柱子呢?”
“我正好在杭州有个朋友,我可以蹭他房子。大不了我给他点房租。”幺大柱憨憨地说。
众人各取所需,费萌和柳卓在李子月家里安顿下来,众人各自出钱买了家具。李子月和卢晓还为墙壁的颜色吵了一架,李子月说要白的,卢晓说要蓝的,最后李子月仗着钱是她花的,一气之下给刷成了红色,卢晓只好又默默地刷回白色。
费萌和柳卓倒是没有她们俩热闹,每天做做饭,开开玩笑,要么就窝在沙发上看美剧,被李子月和卢晓嘲笑没有追求也自得其乐。
一天晚上,卢晓忽然想起点事来,凑过去抱着李子月:
“子月啊,你说为啥龙二他们明明都是一个爹,为啥都不姓一个姓呢?”
“这很正常,方便打配合嘛。”
“那你真不知道那降头的解药?我怎么老觉得你存心不说呢?”
李子月拍了拍卢晓的大腿:“我一开始确实不知道,这几天好像想明白了,其实,就是我们家从小唱的那首歌谣。你不觉得那首童谣歌词很诡异么?”
卢晓想了想,打了个冷战:“是哦,现在想想是挺吓人。”
“秘密就在那首童谣里,那童谣说的不是什么配方,而是一个地方,估计要到那里才能知道。”
卢晓仔细想想,忽然笑了:“我知道是什么地方了。”
李子月刮了刮她的鼻子:“知道就行,不用说出来,反正我也不想去,就让那秘密烂死在那里吧,和我什么关系都没有。”
说罢,翻身就压上了卢晓的身体。
卢晓表示抗议:“都半个月了,怎么老是我在下面!”
李子月捏了卢晓的手一下,卢晓疼得嗷一声:“你看,手抖没好利索,就老实受着吧!”
卢晓撑起李子月:“喂,我有个想法,我想过段时间带你去见一个人。”
“谁呀?”李子月不管不顾地亲着。
“我妈。”
李子月顿时瘫了:“啥?你……你妈?”
“那这一关总要过的吧,这几天我们都要想想怎么面对这件事……”
李子月有生以来第一次脸色通红:“我……我还没见过别人妈呢……我说什么呀……”
卢晓微微一笑:“没事,只要咱俩下定决心,妈妈又不是魔鬼,肯定挺得过去的。”
李子月翻了个白眼,恭维长辈这方面她最不擅长了……顿时将脑子清空,目光灼灼地看着卢晓。
“你……你倒是说说想法……”卢晓面色期待地看着李子月。
“我的想法就是——做完再想!!”说罢,又翻身压了回去。
卢晓一边捶一边笑。她感觉很好,李子月看起来并不逃避这件事,她只是害羞。这半个月以来,他们感觉良好,平稳不失激情,但生活刚刚安定下来,很多事还没有做,很多事都还需要去想。有一些东西,并不是金钱和暴力能够解决的。
所以,她们的旅途,才刚刚开始而已,不过,在人生这条旅途上,无论坎坷也好,顺利也罢,能得彼此相伴,已经是极大的幸福呢。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双更哦~~~~终于完结了!!撒花恭喜啊!!!!快来给我砸霸王票啊~~~~长评啊~~~此时不砸更待何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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