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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近你,就靠近了心痛。
离开你,就离开了幸福。
雪不期而至,飘飘洒洒。冬深了。
才一个来月的时间,润秋和玲珑仿佛在一起很久了。相互之间的默契犹如多年的夫妻。举手投足哪怕一个眼神也能相互明白对方的心境。俩人都知道这很难得。
只是玲珑总感到润秋眼里、心底有抹不去的一层灰色,偶尔淡的像纱似露非露有些诗意。更多的时候它是团雾,浓的人看不到路焦灼不安。不能完全打开润秋的心扉玲珑心有不甘,仿佛不能完整的拥有她。但润秋从不过问她丈夫的事情,也不追问她从前的情史,安慰的同时,玲珑明白这也是等价交换。她只能寻找机会。
谁都有自己的天地,不一定是独处的房子,情感思想内心的边边角角,完全清楚的只有自己,也只能是自己。很多事甚至以为都遗忘了的没了痕迹,触情触景它依然会完整的跳出来,那丝丝毫毫的感受一如当初。
回到家,洗漱完毕,润秋窝在被里看相片。
小时候,润秋最喜欢的事是晚饭后和妈坐在床上一起看照片。那里面有爸妈结婚前后的,有妈的同学,家里的亲戚,当然也有润秋。
妈很喜欢指着一张张给润秋讲照片上人的背景和它的故事。温暖的家里,倚靠着母亲,嗅着她特有的味道,在她温暖的怀里,看她用清秀的手指指点点。那情那景那味道润秋永远都记得。
而今,她的手划过相片,仿佛触摸到母亲的温度,泪模糊了视线。“妈~我想你。”合了相册,收好。
润秋关了灯,用被子将自己裹紧。即使没人,她也不想自己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
雪下了的第二天,玲珑出差回来了,润秋去机场接了她。
“直接回小窝吧。”玲珑亲了亲润秋的脸。
润秋的心里很舒服,“不回自己那?”
“我喜欢小窝,我那边冰冷冷的,不到不得已不想回去。”玲珑手盖在润秋扶档把的手上。
进了小窝,玲珑摘了围巾套在润秋的脖子上拉近了她。“说,我出差时你都干了啥?”
“吃饭、睡觉、打苍蝇。”润秋亲了亲玲珑嘟着等吻的嘴。
“你玩虐恋啊?!打谁了?”玲珑坏笑。
“我手都软了。”润秋顺竿儿爬。
玲珑拧了润秋的腰,“你长胆儿了?!”
双双冲澡,玲珑心里痒,边洗边撩拨润秋。润秋成心绷着,让玲珑心急火燎。
上了床,好好折腾了3小时,直到双方都没了举手的力气。
玲珑枕着润秋的肩,“亲爱的,给我讲讲你小时候的事吧。什么都行。”
润秋看了看天花,“行,给你讲段儿。”
“很早我和夏天就在学校里闻名,我们都爱运动,哪里的运动也少不了我们的身影。为了挤进校篮球队,我们俩经常在放学后混在人家训练的序列里捣乱,偷学动作的同时还总是叫板和校队打练习赛。校队的队员忍无可忍,终于和我们一决高下。比赛的结果不言而喻,我们再勇猛也比不了人家投篮命中率高。但意外的是,教练看上了我们,批准进队了。
拿到队服那天我兴奋的很,久久未眠,最后是搂着队服睡的。那是我人生第一件自己想做并做到了的事。”
玲珑看见了那个夕阳下奔跑的孩子,枕着队服睡的无比香甜。
玲珑不知道,润秋同时想起了另一桩埋的很深的事。
6岁时润秋得了场怪病,查了很多地方也没查出原因,更找不到解决方法。
润秋天真地告诉了来家串门的姨妈。
结果就是周末去最疼她的外婆家时也受到了隔离般的待遇,润秋用的餐具是懂事的妈妈从家带的,吃饭时她被安置在门外下风口的两只小板凳上,一个当桌一个当座。
屋里人们的谈笑让小润秋回眸,妈有泪花的眼神迫她转身后埋头用力地吃自己的白饭。心里发抖,当时不明白是为什么,只是怕的很。
妈上班之余带着润秋求医问药。终于找到了一位老中医。他开列了药方和食物禁忌。
禁的太多了,润秋只依稀记得凡是含蛋白的都不能吃,比如肉蛋奶。。。边喝药边忌口,过了一年几乎全素的日子,在某天忽然发现痊愈了。
自此妈总是嘱咐润秋不要对任何人说起这场病,一直到工作了都是。
病时天天三大碗中药润秋从没皱过眉头,总是很痛快就能喝掉,那苦她不觉的。但在外婆家门外吃饭的情景还有小伙伴们的疏远让她心里很难过。
妈的嘱咐润秋是用这些场景记下来的。
长大了她知道有些东西不能说。说了就是伤害。
夏天和赵婳去西山了。
夏天说西山晴雪是一景,赵婳想着能跟她一起玩就开心,去哪儿真的无所谓。
停好了座驾酷路泽,夏天挎着器材拿着登山杖和赵婳上山,赵婳看着她貌似专业的样子有点感动也有点好笑。就是爬个山拍个雪景要不要准备的这么齐全啊?
最近赵婳觉得自己有些不太正常。但凡有点空儿,这个夏天就从脑子里冒了出来。夏天嘴能说,和她一起很开心。赵婳对自己开始用了这个理由来解释。
直到她们每天来往的短信达到百条,电话上了俩位数,每周私人见面达5次之多,想起夏天自己会心跳会脸红偶尔会发呆。赵婳有点无措了。她不是拉,她确定,她喜欢的是男孩子。但她目前能确定的是她喜欢上了夏天。
西山的这条路今天游人不多。她们走了半天只碰到了三个人。也许是路不好走吧。
夏天走在前面,踩稳后伸手去拉赵婳,“拉住我的手哈。”
赵婳有点走神,要拉没拉之间就迈了步,一下没踩实扑向了石头。夏天一把将她揽过来。
白白的哈气吹在对方的脸上。赵婳粉红的脸颊清秀的五官近在咫尺,夏天心动了又动,终于说了出来,“这要是在古代,你就得以身相许了。”
“好,许给你。”赵婳笑她胆怯,亲了夏天的脸。
夏天不知真假,再次试探,“我可当真了哈。”
“你要不当真我就从这儿把你像皮球一样踢下去。”赵婳大笑。
“才开始就准备谋杀亲夫,你这老婆真狠。”夏天故意再说明显点。“临把我推下去之前我要求再打个啵儿。”说着把赵婳搂紧了。
赵婳心已迷化,任夏天搂紧但微微抗拒着,她保留最后一丝戒备没让夏天在这场合再继续亲。
“赵婳,我很喜欢你,只是一直没说。”夏天说的很真诚。
“嗯,我也是。但你是我喜欢的唯一一个女人。”赵婳说的也是同样的真实。
俩人算是确定了关系,再拍起照来格外开心。夏天摆的普士都很夸张搞怪,赵婳的却是妩媚。
下山时,夏天看着那蓝天艳阳和雪山说,“春暖花开时我们再来,润秋说过,那时也有西山晴雪。”
“噢?春天还会下雪吗?”赵婳很好奇。
夏天得意的显摆,“不知道了吧?告诉你吧。润秋说那时花开似雪,更是别有景致。”
“润秋很内秀啊。怪不得玲珑和她那么好。”赵婳叹道。“她们俩不会也跟咱们似的吧?”
“人家早走咱们前头去了。都是你反应太慢。”夏天拿她打趣。
赵婳的粉拳捶了过来,正打在夏天胸口上。
夏天佯装吃惊,“你占我便宜!你摸了我了!!我要摸还!!!”
一路追赶嬉笑上了车,夏天卸了武装勾了赵婳的脖颈,“啵。”
“希望和我一起时,你快乐和幸福。”
醉了赵婳,映了夕阳。美景合了美的感情。
生命的长度是我们所无法控制的,而它的高度、宽度和厚度我们可以延展。内容是什么,由自己。
西山遥望起岧峣,坐看千峰积雪消。
素采分林明晓日,寒光出壑映晴霄。
断崖稍见游麘迹,深谷仍迷野客樵。
应日阳和气回早,登临未惜马蹄遥。
晚上9点多了,餐馆里的客人就俩桌了。
润秋在帐台里合着水单。她注意坐在靠窗那桌的一个客人很久了。印象中她这是第二次来。
客人的头发挑染的,不很明显,发型短而IN,衣着虽然很像个纨绔的帅哥,但润秋还是认准了她是女孩,十有八九是个T。
等人吗?似乎。她时而看表,时而瞄瞄窗外。餐厅里热外面冷,窗上总是有层水雾。客人耐心,总是用单只筷子划出扇形当瞭望口。
但她回眸射向帐台的润秋时却是冰冷和敌意。
润秋总觉得她是来找碴的。给另一桌客人结了帐,眼睛不时在她身上扫着。
小杏按那客人的要求让厨房做了八道菜,每半小时上一道。第八道上齐了后,眼看着客人对小杏说,“把老板找来。”
“您有啥不满意的?能先告诉我吗?”小杏瞧她古怪,想以礼待客。
“你做不了主。去找吧。”客人倒是不躁。
润秋过来站在一旁,“您找我有事?”
客人斜了她一眼,“你知道我是谁吗?”
“不知道。您对菜有什么不满意吗?”润秋听着有气,哪来的程咬金,但话还得客气说。
“菜,我没吃。说不上不满意。”客人用筷子敲着桌边,抖着二郎腿,“我就是看你不顺眼。”
“那这顿算我请您的。您以后可以不来看我。”润秋不卑不亢。
客人噌站了起来,咬牙,“娘的!假文酸醋的!什么东西?!敢跟小爷这么说话?!你知道我爸是谁吗?!”
润秋笑了,“你爸是谁得问你妈啊。”
被润秋戏弄了的客人恼羞成怒,指着润秋的鼻子,“你找抽呢?!”
“我只抽烟,没人敢抽我。”润秋扒拉开那根手指。
“有种跟我找个宽敞地界!”客人气顶的很足。
润秋想想,“好。”
回办公室换了衣服,嘱咐了小杏。“放心我们不会有事。你帮我收档吧,关好水电气和门窗。”
俩人一前一后出了餐厅。
站在空荡的街心公园里,团团哈气从润秋对面的人嘴里冒出来,她的气很粗。
俩人沉默了半晌,各自抽了2根烟。润秋看见她拿的烟盒是卡地亚。心里略有所悟。
润秋紧了紧皮手套,“你为什么找茬儿?我们之间有梁子吗?”
“你叫什么?”对面的人不回答反问道。
“润秋,你呢?”润秋很镇定,要是闹事早开打了,哪会还在这废话,出来是给双方的缓和机会,对方一定是爱面子的,也省得打砸了自己店里的家什。
“世嘉。”说不出为什么世嘉有些欣赏润秋。
“你还没回答我呢,为什么来找茬儿?”润秋看出世嘉的气平了些。
世嘉叹口气,“玲珑是我女朋友,你离开她吧,不要抢我的人,我爱她。”
“兄弟,我们回餐厅慢慢聊。”润秋心里有了底,“你刚才什么也没吃,我也饿着呢。”
世嘉这时才忽然觉出了饥寒,“好。”
看着俩人又毫发无损的一起回来,小杏惊的来回转着眼睛,其它员工都走了,她放心不下,正犹豫要不要通知夏天。润秋平静的脸色让小杏安心,她收拾了下东西便回家了。
润秋做了老醋蛰头、芥末菠菜、炸花生米、重庆辣子鸡,一一摆上包间的桌,“兄弟,喝酒不?”
“开小二,一人一个。”世嘉不客气,看着沉着的润秋心里还是有火。
“来,边喝边聊。”润秋摆上了一溜小二。
世嘉闷头自己干了一个小二,开始痛说“革命家史”。
玲珑去公司面试时,被公司的少东家世嘉看到,惊艳,给HR授意要了玲珑,做总助。
上班后,世嘉以副总的身份不断给玲珑帮助和便利,她的体贴给了玲珑极好的印象。玲珑不傻,她看出了纠结的世嘉对自己心生爱慕。说实话,世嘉背景良好人也体贴。但玲珑还是没下定决心,在接触中也是若即若离。
世嘉那些日子的生活像坐电梯,只有两站,一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