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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老夫人倒是不以为然:“只要苏小姐品行好,样貌倒是其次。”
马月娥虽不赞同,也不敢直接拂了老夫人的意思,只嘟囔道:“那也不能太丑,否则他日如何见人,我就说等见过那苏小姐的面之后再换庚帖不迟。”
钟鸣依然泼着冷水,“想那苏小姐是侯门千金,又满肚子学问,眼睛必长在头顶上,她能瞧得上表哥?”
其实宋老夫人和马月娥心里都清楚,跟苏家结亲,宋家算是高攀了,何况宋俊杰还是个不成器的,苏侯爷那么精明的人,怎舍得掌上明珠下嫁,别不是真另有隐情吧?一时间宋老夫人和马月娥都陷入沉默中。
宋文淑有些纳闷,平时女儿说话做事从不用脑子,今日怎么句句戳中软肋,而且言语中也没有袒护宋俊杰之意,倒是嘲讽居多,不过这也不失是个好法子,便从旁推波助澜道:“娘,大嫂,鸣儿的话虽不中听,却也句句在理,婚姻大事不是儿戏,不要等到娶进门了再后悔,我听说苏侯爷就苏小姐一个女儿,而我们宋家到俊杰这一辈就剩他一个男丁,别等到他们诞下子嗣后,宋家的孩子上了人家的族谱……”
宋老夫人和马月娥对视一眼,这一点她们倒是没想过,哪怕苏小姐有什么隐疾,她们都能接受,若是生个孩子不姓宋,那跟入赘有何区别,这可万万不能。
老夫人总算松了口,“还是文淑想得周全,下聘之前,定要跟苏老爷说清楚。”
钟鸣不禁佩服,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她娘亲一句话就让她们改变了主意。
还是马月娥瞧出了不对劲,这母女俩三句不离她儿子的婚事,倒好像她们千里迢迢专门赶过来泼冷水似的,便道:“鸣儿也不小了,还长得这般花容月貌,想必眼光很高吧,不知看中怎样的人家?”
宋文淑自听出她话中的不满,若说女儿喜欢的人是她儿子,还不让她得意死,但明知如此,还是硬着头皮说出口,“其实鸣儿她喜欢……”
不料被钟鸣打断,“我喜欢的人总强过表哥就是。”
宋文淑被她说愣了,若不是她为了她表哥在家寻死觅活,他们也不会来这里。
马月娥听得心里自然不自在,找个由头回房了。
老夫人则频频叹气,孙子差劲得连外孙女都看不上,不知那苏小姐意向如何。
宋文淑见女儿口不择言,句句带刺,怕老夫人听着不高兴,正打算告退,忽听下人来报大少爷回来了。
老夫人笑道:“鸣儿还是小时候见过你表哥,如今大了,不知还认不认得。”
钟鸣没做声,心里则想就算化成灰我也认识。
正说笑着,进来一人,就见他身穿蓝锻长袍,带着书生纶巾,面皮白净,容貌英俊,正是宋家大少爷宋俊杰。
钟鸣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想起前世受到的屈辱,恨不得将他剥皮削骨,捏紧了拳头,才将怒火压下。
宋文淑则想,她这个侄儿虽无大出息,所幸容貌还是好的,鸣儿被她宠得刁蛮任性,若嫁到旁人家只怕要遭公婆嫌弃,宋家到底是她娘家,不至于欺负鸣儿,如此看来,也不失是个好归宿。
宋俊杰刚回府时就听说表妹一家到了,他曾见过表妹一面,那时表妹才十岁,粉雕玉琢甚是可爱,如今女大十八变,不知生得何等模样,衣服没换就急冲冲的赶来了,才进门就觉眼前一亮,他也算阅人无数,什么大家闺秀,什么青楼名妓都及不上他这个表妹,当真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可惜他有婚约在身,否则定想尽办法娶进门,心中连叹可惜,面带笑容上前,先向宋文淑问好,然后对钟鸣道,“想必这位就是钟家表妹了吧?”眼中丝毫不掩饰欣赏之色。
所谓来日方长,报仇之事并不急于一时,钟鸣堆起一个虚情假意的笑,甜甜的喊了一声:“表哥。”
听她声音清脆悦耳,宋俊杰更加动心了。
老夫人知他刚从苏府回来,便询问事情办得如何。
宋俊杰答道:“苏侯爷公干在外,还有几日才能回府,苏小姐到是在,只是不方便见面,所以未能换成庚帖。”
老夫人点点头,方才经女儿跟外孙女一提醒,觉得这事办得草率了些,至少先摸清对方的底细,再定亲下聘不迟,便道:“你姑姑一家难得来,你一定要做好地主之谊,尤其是你表妹,还是头一回进京,你带她好好游玩一番。”
宋俊杰立即满口答应。
钟鸣却道:“表哥即将跟苏家小姐成婚,带着我出门恐怕多有不便,若有闲言碎语传到苏小姐耳中,那就更不好了,只需找两个下人带我四处逛逛即可。”
老夫人也赞同:“还是鸣儿想得周到,鸣儿也个未出阁的姑娘,的确诸多不便,这样吧,我把春夏秋冬四个丫头给你使唤,短了什么你尽管跟她们说。”
钟鸣道:“多谢外祖母。”
宋俊杰失望之色溢于言表,宋文淑虽有些不解,但女儿知道男女有别总是好事。
用完午膳,钟鸣下午就带着丫鬟们出了门,只不过刚走上大街,钟鸣就找个缘由把宋府的丫鬟支开,只带了知书知画在身边。
知画问她:“小姐,我们去哪?”
钟鸣轻车熟路的走在京城大街上,“走,去会会那个苏小姐。”
第六章 苏小姐
去苏府的途中路过云燕楼,钟鸣进去挑了几样点心,都是苏子墨爱吃的,知书知画看得稀奇,问她如何知道苏小姐的喜好,钟鸣自然不会告诉她们真正的原因,只说她也是胡乱猜测。
钟鸣要见苏子墨,苏府的下人问来者何人,钟鸣没有隐瞒身份,直言道:“我是宋俊杰的表妹。”果然苏子墨答应见她。
说起来宋文淑也是个精通琴棋书画的大家闺秀,可惜她唯一的女儿半点没有学到,会客厅的墙面上挂着几幅字画,钟鸣只识得字,并不懂得欣赏,偏偏那字画上的字还写得狂乱潦草,认了半天也没认全,只好放弃的摇头。
“钟姑娘摇头,是否觉得这字写得不好?”
身后传来一个温婉的声音,钟鸣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苏子墨,刚想说她是因为不识得上面的字才摇头,一眼瞥到字画下面的红印章,原来这幅字是苏子墨写的,立即改变了主意,缓缓道:“字是好字,只可惜……”
“可惜什么?”苏子墨问。
钟鸣转过身来,两人同时一愣,钟鸣发愣,是因为前世一直把苏子墨当情敌,总在心中不断的丑化她,久而久之虽知她长得不错,也不过比普通人稍微好些罢了,却原来如此端庄秀雅,气质出众,难怪宋俊杰的几个小妾说她不如苏子墨,她除了娘亲给予她的外表,和爹爹给予她任她挥霍的钱财外,似乎什么内涵也没有……
苏子墨则是惊叹竟有这样的美人儿,不过此念头只是一闪而过,道:“还请钟姑娘指出这副字的不足之处。”
钟鸣哪懂什么字画,不过还是装腔作势一番后,才道:“这副字虽苍劲有力,却出自女子之手。”
苏子墨暗暗点头,就凭这一点钟鸣就比那些所谓的文人墨客要强,时常有她爹爹的学生到家中做客,然而每每看到这幅字,却都说是男人所写,难道女人就写不出大气的字来?
钟鸣又道:“看得出这幅字应该是那女子的得意之作。”否则也不会挂在厅里供人欣赏。
苏子墨又点了点头,她的确很满意这幅狂草。
钟鸣摇头晃脑道:“只可惜画虎不成反类犬,挂在这里就是个笑话。”
得意之作被如此贬损,饶是苏子墨有修养,还是蹙紧了眉头,有些不悦道:“愿闻其详。”
钟鸣本意就是激怒她,哪里是真懂,继续胡诌道:“这字起笔有力,可惜后劲不足,而写字的人又极好强,勉强为之,以至于最后几个字又用力过度,所以这幅字画可谓败笔多多。”又指着认识为数不多的其中一个字道,“尤其这个墨字,乃败笔中的败笔。”
出乎意料的是,苏子墨并没有因为钟鸣的胡言乱语而恼羞成怒,而是静静的站在那里,思索良久后道:“多谢钟姑娘坦言相告,受教了。”
钟鸣听得下巴都掉了,难道误打误撞被她说中了?其实她说的好强,指的是苏子墨的性子,就拿宋俊杰纳妾来说,苏子墨明明气的不能,还是允许小妾们一个个进门,被小妾们欺到头上也不做声,就为证明她是一个肚大能容人的当家主母。
苏子墨想得是钟鸣的话虽不中听,不过忠言逆耳,或许这幅字真有不足之处,只是别人碍于她父亲的情面没有当面指出,难得有人肯说实话,她当然要虚心接受,何况她写这幅字的时候也确实有些力不从心,毕竟狂草不是她所擅长的笔法,当然后来得知钟鸣连上面的字都认不全就胡乱评价后,就又另当别论了。
苏子墨刚进门就看到了钟鸣带来的点心,倒是没觉得奇怪,钟鸣是宋俊杰的表妹,宋俊杰为讨好她,跟府里下人打听她的喜好不足为奇。
苏子墨请钟鸣入座,然后问:“钟姑娘登门造访,不知有何贵干。”她听下人说,宋俊杰一大早上门交换庚帖,因为爹爹不在而未换成,还想跟她见面,不过被她拒绝了,毕竟他们尚未成婚,男女有别还是避嫌些好。
钟鸣过来当然是劝她退亲的,直接道:“我劝你不要嫁给我表哥。”
苏子墨听得稀奇,扬了扬好看的眉,问:“哦,这是为何?”
钟鸣自不能告诉她前世今生之事,否则定会被她当着傻子,只道:“总而言之,你听我的劝,不嫁对你有好处。”
苏子墨却不放弃,又问:“有什么好处?”
因为我表哥是个人渣,不嫁给他自然好,这句话钟鸣含着嘴里到底没说出口,毕竟现在的宋俊杰还披着绵羊的伪装,并未做什么坏事,她如此说便是无凭无据的诋毁,她不过是来给苏子墨提个醒,懒得多解释,“我就来告诉你一声,你听也罢不听也罢,你若是执意要嫁,以后别后悔就是。”
苏子墨道:“钟姑娘是宋公子的表妹,突然上门劝我不要嫁给你表哥,莫不是钟姑娘对宋公子有意?”
果然冰雪聪明,只不过那是前一世,现在,就算表哥跪在她跟前,她都不会答应,想娶她,滚犊子吧!钟鸣回答的斩钉截铁:“我不喜欢我表哥。”
“既然我未抢了钟姑娘的意中人,为何钟姑娘有此提议?”苏子墨确实好奇。
看来今天不把话说清楚,苏子墨是不会罢休,而且也没必要为她那豺狼表哥隐瞒,钟鸣便把实话告诉她,“我表哥不是好人行了吧。”
苏子墨却更奇了,“我跟钟姑娘素未蒙面,为何你要帮我?再说你又怎知我的品行如何,或者我跟你表哥是一丘之貉呢?”
钟鸣不耐烦了,“你哪来这么多为什么,都说了我表哥不是好人,他花心还没本事,娶了你之后,不但会纳妾还会逛青楼,你是大家小姐,受得了这样的夫君?”
苏子墨手指托腮看着钟鸣,瞧钟鸣的样子不像在说气话,但是她平白无故的贬低自己的表哥,来帮助一个陌生人,此行为不是更加怪异?而且以后的事还没发生,她又怎知宋俊杰会纳妾逛青楼?
钟鸣见她还是不相信自己的样子,只好摊手道:“言尽于此,信不信由你,告辞了。”说罢便站起了身。
“钟姑娘请留步。”苏子墨喊住她。
钟鸣回头,“还有什么事?”
苏子墨道:“我只是想告诉钟姑娘,婚姻大事向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无从选择,不过还是要谢谢钟姑娘的好意,还有这盒点心。”
钟鸣失望的摇了摇头,丢下一句,“真是冥顽不灵。”头也不回的走了。
苏子墨回到房中,琢磨着钟鸣的话,不知是真是假,这门亲事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定下了,她当然也关心未来夫君生得何等模样,品性如何,四方打听之后知道宋俊杰长相英俊,品行端正,虽没有功名,却是个勤奋上进之人,她也不是个心大的人,有如此条件,已心满意足,现在钟鸣却告诉她,宋俊杰根本就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自然心惊,事关她的终身幸福,决不能听而不闻,看来还需她亲自打听才能查明真相,想了想,写了一封书信,让贴身丫头清儿送给宋府的表小姐。
第七章 无事献殷勤
宋家最风光的时候莫过于宋老爷子在世时,门庭若市,巴结宋家的人络绎不绝,老爷子一走,没几年宋敬业也跟着病逝了,断了官粮,家中境况一落千丈,所幸还有几亩良田和几间商铺,才不至于连个收入都没有,不过到底不比以前,由宋老夫人领头缩衣节食,下人也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