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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点吗?可以的。我会依时到访。」
挂了电话,赛茜叹了口气,心想着一定是告诉她计划书不被接纳。
赛茜抖擞精神,无论结果如何,也一定要努力去面对。搞砸了公司的生意,她也需要努力去挽回,是她的责任,也是她要突破自己的关卡。
赛茜提早到达杜玥翎的办公室,提早到达是种礼貌,也是显示诚意的行为。
「赛小姐,杜小姐请您进去。」秘书微微欠身,邀请赛茜进内。
赛茜吸了口气,挺胸收腹,昂然踏进杜玥翎的办公室。
秘书关上门,办公室剩下赛茜与杜玥翎。
杜玥翎的目光专注在荧光幕上,并没有因赛茜的到访而受到打扰。
赛茜走上前,站在杜玥翎正对面。
「你们的计划书很好,我决定用你们公司。」
正当赛茜想要开口作最后挣扎,希望杜玥翎采纳她公司的计划时候,杜玥翎便说出令赛茜惊讶的答案。
「你说真的?」赛茜问。
杜玥翎在键盘上飞快的敲了一会儿,才悠悠地扭过头,看着赛茜的脸。
「赛小姐,我没有时间跟你开玩笑。」杜玥翎说。
「好。」赛茜点点头,「谢谢你的赏识,我们一定会把企划案做到做到最好。」
办公室忽然静下来,杜玥翎把视线再次投放在荧光幕上,赛茜站在原地有点窘迫。
「那……如果没事的话,我先走了。我们一定会交出好的作品,希望合作愉快。」赛茜微微点头道。
「合作愉快。」杜玥翎站起来,主动伸出手。
赛茜礼貌地握过手,转身就走,并不想多作逗留。
「对了,跟你老爸说,别到处树敌。他死不了,伤的就是别的人。」杜玥翎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赛茜讶异的回过头,不太懂杜玥翎的意思,还是带着微笑说:「好,谢谢你的提醒。」
赛茜走出杜玥翎的办公室,碰上了刚回来的晏桑。
「赛小姐。」晏桑先打招呼。
晏桑的心情其实挺激动的,她好久没看到赛茜了,但碍于有第三者在场,晏桑还是把高兴的情绪压下来。
「晏桑,很久不见。」赛茜笑着说,「先走了,回公司有事忙。」
「那么快?不多留一会儿?」
「不了,回公司有事忙。」
看着赛茜离开的背影,晏桑突然觉得,赛茜和自己都疏离了,赛茜少了以前那种热情与傻劲,换来的是几分成熟与稳重。
但是,不知怎地,晏桑不喜欢赛茜这个变化。
晏桑敲门进内,杜玥翎一手揉着额角,一手重重的把文件合上。
晏桑走到杜玥翎面前,小心翼翼问道:「小姐,你还好吗?」
「你觉得我会怎样?」杜玥翎抬眼看着晏桑。
晏桑低下头思量,不一会走到杜玥翎身旁,蹲下来,双手拉过杜玥翎放在文件上的手,紧紧握着。
「小姐,如果你真的把我当作家人,就请不要敷衍我,请告诉我你的想法。我没有小姐你聪明,但是可以为小姐分担,当小姐有需要的时候,我会尽我能力去帮助小姐。」晏桑诚恳地说。
杜玥翎用力把手抽了出来,别过头不去看晏桑。
「你不需要对我太好,我不用你对我太好。」杜玥翎淡淡地说。
「小姐,我早将你视作我的家人,可能这会冒犯到小姐你,但我真心把小姐当成家人看的。我从小就跟随小姐,你开心不开心,晏桑知道的。」
「其实,」杜玥翎张开手掌,凝视着自己一双手,眼底有种深沉的幽暗,「我很肮脏,就像沟渠里的老鼠一样污秽。你实在,也没有必要对我太好。」
「小姐,你在晏桑心中永远是最好的。」顿了顿,晏桑又问:「小姐其实不想跟赛小姐分开的对吗?分开以后,小姐你就没有真心的笑过。」
杜玥翎笑了笑,没有回应。
「小姐,十几年了,我看得懂你的表情。再好看的笑容,如果不是真正的快乐,也只是伪装。喜欢一个人不怎么难的,为什么一定要分开呢?晏桑不懂。」
杜玥翎捂住了嘴巴,良久才道:「如果真要在一起,是不该有所隐瞒,可是我连讲一句心底话都觉得困难。我们一开始就错了,就不应把错误延续。长痛不如短痛,我酿成的错误是无法弥补的。现在这样挺好,我看见了她的笑容,比跟我在一起的时候灿烂。」
杜玥翎笑了笑,重新打开那份文件,试图停止这个话题。
晏桑站起来,认真地说:「小姐,你是喜欢的,那就不该放手啊!现在去追,还来得及的。」
「这个话题到此为止吧。」杜玥翎扬扬手,要晏桑离开。
「小姐,我从来都没有跟你大小声过,也没有顶撞你。但是我今次一定要跟你说,你做错了,你不应该这样的!」
「够了,请你离开。」杜玥翎再度把文件重重的合上,厉眼瞪着晏桑。
「小姐,去追回来,赛小姐是值得的!」
「是我不值得,可以了吗?」杜玥翎猛然站起来,指着门口。
「小姐不要这样好吗?这样你对不起的不只赛茜,还有你自己!」
「我对不对得起谁人也是我的事!你滚!」
杜玥翎愤怒地随手拿起咖啡杯摔在地上,喝剩了的咖啡四溅。
「你不听我劝告,我是不会离开的!」晏桑坚持,随便杜玥翎骂也好、打也好。
晏桑与杜玥翎对峙,杜玥翎突然毫无预警直直的倒下来,连晏桑都来不及反应,便倒在地上不醒人事。
「小姐,你怎么了?」晏桑赶紧把杜玥翎扶起,「小姐!」
拍了拍杜玥翎,杜玥翎完全没有反应,完全失去意识。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难得看到晏桑会顶撞杜玥翎,你们知道的,一直以来,都是杜玥翎说一,晏桑不敢说二的。
可见晏桑也看不过眼杜玥翎,为赛茜出头,也是要杜玥翎回头。
PS。请为SELINA和灏明祈祷……
一位可爱又善良的女生……请为她祈祷; 让她健康起来。
78
第 78 章 。。。
晏桑在急症室外面的走廊来回踱步,焦虑不已。杜玥翎送来急症室已有十数分钟的时间,除了看见医护人员拉起又拉下布帘,繁忙地进进出出,听到了一大堆急切的术语喊话外,晏桑对杜玥翎的情况一无所知。
过了几分钟,仍然昏迷在流动病床上的杜玥翎被医护人员推出来,晏桑想要上前察看,却被一护士拦住了。
「病人胃出血情况很严重,我们需要把她送往手术室进行紧急手术。」护士说罢追上其他人员的步伐往手术室去。
胃出血?晏桑愕然地看着戴上氧气罩,在床上昏迷不醒,被医护人员愈推愈远的杜玥翎。怎么忽然胃出血,一点先兆都没有,晏桑慌寸大乱起来。
晏桑不停告诉自己要冷静,杜玥翎跟她说过,只有冷静才能有清醒的头脑去做理性的决定,晏桑现在需要弥清思绪。
深深呼吸,晏桑拨了个电话通知杜珏军到来,也发了短讯告知季莫言。看着手提电话的荧光幕上,赛茜的名字,晏桑却犹豫了。
是因为与小姐为了赛茜的问题而争执,才会导致小姐这样吗?晏桑不知道。
最后还是没有通知赛茜,她的小姐或许做完手术便会没事,如果没事的话,就没有通知赛茜的必要了。赛茜不要知道,杜玥翎也不想赛茜知道。
晏桑在手术室门外焦虑不安地徘徊,杜珏军赶到了,晏离也在。
简单报告了晏桑所知的情况,杜珏军的担心全浮现在脸上,他双手捂住脸,转身背对他们。
晏桑知道杜珏军在努力压下自己的情绪,她看到杜珏军的背影轻微的抽动着,或许正在哭泣。
晏离倒是冷静得很,拍了拍晏桑的肩头,说:「我回来处理公司的事,总得有人看管公司的。你好好看着阿军,有什么情况打电话给我。」
「哥,先别把小姐出事的消息公开。」晏桑说。
「当然,这可是会影响翰海的股价。」晏离笑着说。
看着晏离愈走愈远,晏桑竟然感到一阵说不出的心寒。
等候多时,「手术进行中」的灯牌终于熄灭,一名医生率先步出手术室。
「病人是胃出血,我们已经暂时为她止血并稳定了血压和脉博,虽然现在还处于昏迷状态,但暂时没有大碍,我们会把她送到加护病房接受观察。等病情稳定之后,需要再度进行胃镜检查。暂时只能等待病情真的稳定下来,再作进一步的治疗。她现在的状况令人担心,第一次便大量出血,导致休克,这表示她上消化道情况不妙。」医生说。
晏桑紧张问道:「那…怎么办?她会怎样?」
医生轻士拍了拍晏桑的肩,安抚她的情绪,说:「一切都要待她情况真的稳定下来才能说。至于她何时才会醒过来,全看她的求生意志,但似乎病人的求生意志很低,或者你们可以在她耳边说话来鼓励她。如果病人一直昏迷不醒,情况实在不乐观,胃出血可以导致死亡的。所以,如果她这几天都醒不来,情况就会变得十分危急。现阶段全靠病人自己,我们也做不了什么。」
会死?晏桑听见,不禁瞪大了眼睛,她的小姐不能死,怎么可以这样就死去,不可以的。
「不可以的!她不可以死!你要救她啊!」晏桑着急的抓着医生的肩用力摇晃。
「冷静。」医生把晏桑双手按住,「我说了,求生意志是十分重要,现在病人的求生意志很低,我们也爱莫能助。有很多时候,医学都不及一个人的意志。」
晏桑顿时静了下来,下意识扼着手腕上戴着的手镯。她不敢相信跟杜玥翎第一次吵架,可能就是最后一次的对话。她怎么可能相信她的小姐会死呢?她的小姐怎么可能会死呢?才二十四岁的女孩,应该还有更多更美好的事物正等待着她去发掘,怎么可能忽然晕倒,因为胃出血而死呢?怎么可能呢?
晏桑的身体软了下来,幸好杜珏军及时把她扶住。
「所以,是要让她有求生意志,有求生意志,她就会好的了?」杜珏军问。
医生点点头回答:「病人有求生意志的话,醒过来的机会就会大得多了。」
「我知道了。」杜珏军也点点头,要让她的妹妹有会求生的意志。
医生托了托眼镜,问:「你们是病人的家属吗?非紧急性手术要得到病人家属授权方可进行。而且,也需要为病人办理住院手续。」
「我是她哥哥,我可以处理这些事情。」杜珏军说。
杜珏军把晏桑扶到一旁去坐,便跟随医生去办理手续。
直至医护人员将杜玥翎推出来,晏桑才跟着他们走到加护病房。
医护人员忙碌地替杜玥翎整理病房所需,杜玥翎被插上氧气管道,又被插上胃肠引流管。
晏桑隔着玻璃做不了不么,呆坐在走廊的木椅上,抱着双臂,茫然不知所措。
一名路过的护士拍了拍晏桑,说:「小姐,你电话响了,记住不要在病房里使用电话。」
晏桑才惊觉自己的手提电话响起来,是季莫言来电。
「对不起,我刚在开会没看到短讯,你在哪里?她现在怎样?」季莫言问。
「菲腊亲王医院A座七楼的加护病房。」晏桑说罢便挂掉电话。
「她情况如何?」季莫言的问题只换来切线的嘟嘟声。
季莫言气急败坏的放下手上的工作,驾车前往医院。晏桑这个反应太不寻常,杜玥翎在加护病房,看来情况很严重。季莫言只想尽快赶至医院,完全得不到任何有关杜玥翎病情的信息,季莫言的心悬在半空,好不踏实。
医护人员仍在病房里忙碌中,晏桑终于也平伏过来,收拾好心情,在电话按下她的名字。
「赛小姐,我是晏桑。」
「有什么事吗?」
「小姐她……」
赛茜打断了晏桑的话,又重申一遍:「我说过,你不必再跟我报告关于她的事。」
晏桑强压下来的情绪又想要爆发,哽咽道:「小姐她情况很危急,她昏迷了……她倒下来了,小姐她需要你在她身旁的……」
「什么?」
「求你,求你来医院看看她……医生说她不醒来,可能会死的……我不想小姐死……」晏桑的泪从脸庞滑下,电话另一头的赛茜也能知道晏桑在哭泣。
「在哪里?我马上来。」
晏桑告知了赛茜地点,简单地把杜玥翎的病情说了一遍,才挂了线。
医护人员出来了,杜珏军也办好手续回来了。
「少爷。」晏桑用手抹去脸上的泪痕。
「没事的,小玥会没事的,我们进去跟她说说话。」杜珏军搭着晏桑的肩,与她一同进内。
杜玥翎躺在床上,紧闭双眼,脸色苍白得很,神情却十分柔和,就像初生的婴儿熟睡了一样。
晏桑督见床边的仪器,杜玥翎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