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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的雪(gl)-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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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失败了,没有完成绪雪姐交给她的任务。
  明明大家那么信任自己,
  明明自己努力了那么多,
  却还是赢不了吗?
  “真是没用!”有个声音说道。
  “自不量力,还想得第一名。”另一个声音响起。
  “我早就知道你们没戏。”
  她再次停下来脚步,低着头……
  她已经无法迈步了,她不知道自己继续往前走还会有什么用。
  “不要鼓掌了!”
  “大家不要鼓掌了!”
  秦珊和周梦瑶对着跑道外的观众们大声喊道。听到她们的声音,观众们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是还是停止了鼓掌。
  秦珊看了下站在跑道上一动也不动的夏佳,眉头紧皱着。她没有埋怨夏佳的失败,而是担心现在的夏佳是否承受因为自己失误而造成失败这个结局。
  “接来下就交给绪雪好了。”周梦瑶扶着秦珊说道。她向终点线看去,绪雪已经走到了那里。
  “夏佳!”
  绪雪对着不远处的夏佳喊着。没有丝毫的责备,像是平常两人说话时候一样的温柔。全身仿佛落入冰冷的冰窟一样的夏佳这才抬起头来,她看到微笑着对她招手的绪雪。
  “绪雪姐!”
  夏佳加快了脚步往绪雪走去,半步变成一步、一步变成两步……
  操场上的喧闹声离自己越来越遥远,不知何时已经变成林木沙沙作响的风景了。当你眼中只要那一个人的时候,那个人便是你世界的全部。
  夏佳这才意识到,其他人对她的看法,无论是批评还是赞扬,她根本没有在乎的必要了。只要绪雪姐认同她就可以了。
  “夏佳你做的很好了,你没有什么需要内疚的。你记着,那些没有努力过只会看别人笑话的人才是真正应该感到愧疚的人。”
  绪雪像是教诲孩童似地缓缓地表示。
  绪雪的话语,闪烁着无比的光辉,洒上夏佳的心田。等到夏佳收下这份光芒时,才初次察觉到这正是她最想要的东西。
  “嗯。”她这回用力地点了头。
  怎么办,眼泪止不住。
  夏佳感到又高兴,又觉得难过、感伤,还有感激、喜欢、寂寞等等,许许多多的情绪全部混杂在一起。这些不知道什么味道的泪珠,一颗接着一颗地从眼里涌现。
  她紧紧依偎着绪雪。就算自己会哭不全然是绪雪的错,那也无所谓。
  她对于绪雪来说是独一无二的,所以无所谓;就算自己一个人独占绪雪,也没有人会插嘴的。
  绪雪抱着夏佳过了一阵后,她轻轻地挪开身子,直视着夏佳那满是泪痕的脸庞。
  “好了,跟我一起去见秦珊他们吧,大家都很担心你呢。”
  夏佳这才转头看向周围,大家都在不远的地方笑着对她挥着手呢。这种阵势夏佳立刻害羞地躲在了绪雪的身后。
  终于没事了。
  本来还在担心夏佳的众人这才放下心来。秦珊和周梦瑶担心地围在夏佳身边,询问她是不是受伤了。结果是没有大碍,只是在摔倒的时候脚踝有点扭伤而已,校医检查后表示只要休息几天就能恢复了。
  “看来最亲密的人还是比我们这些外人说的话管用呐。”
  古琴感叹地说道。许夏佳意外倒地后她只是希望用掌声和话语来鼓励对方,现在却明白那些根本就是十分盲目的行为而已。
  “呵呵,阿琴你也有自叹不如的时候呀?”
  林昕意味深长地说道。
  古琴回头瞪了她一眼,说了句:“在外面不要叫的那么亲切行不行?”
  等各班列队排好之后,运动会立刻开始了闭幕典礼。相对于大量丰富的比赛项目,运动会只进行一天这点让人感觉有点可惜。
  校长满怀激情地站在主席台上做着结束语,
  “那么接下来要发表成绩。那么一年级总分第一名的班级是……”
  发表排名时,管乐队的军鼓就像摇滚伴奏一样发出咚咚咚咚的急促鼓声,校长拉长了气息,暂停了一段时间后才说出:
  “五班。”
  一年级五班的学生立刻发出了激动的欢呼声。学生庆祝胜利的彩带到处跳跃、飞舞着。第二名以下就没有鼓声,直接发表。
  夏佳不禁在心里想有必要将全部成绩发表出来吗?发表前三名倒还合情合理,但成绩不是很好的队伍应该要表现出什么反应呢。比起前面班级因为不用垫底而庆祝的表现,最后一名究竟做何表示才好呢?
  就在她想着这些有的没的的时候,校长开始宣布二年级的成绩。
  “二年级总分第一名是……”
  夏佳不禁悄悄地低下了头。
  “三班。”
  三班……咦?
  夏佳环顾四周,看到同班同学们正在激动欢呼着。接力赛不是输给四班了吗?第一名应该是他们才对呀?夏佳陷入了慌乱之中。
  “你在惊讶些什么啊?虽然接力赛我们输了,可是我们在最后一项1500米跑可是远远甩开四班取得了第一名喔。”
  绪雪笑着说道。
  “骗人的吧?”
  夏佳惊讶地嘴巴张的大大的。
  “我骗你干什么。”
  绪雪笑着用手放在夏佳的脸颊上,双手一用力,夏佳的脸立刻变得滑稽起来,惹得周围的学生大笑起来。
  “令人惋惜的第二名,四班,和我们就仅仅相差一分。”
  秦珊将手放在胸前,做祈祷状。
  “你怎么那么坏呢?”
  周梦瑶笑着在秦珊头上轻敲了下。
  虽然四班只获得了第二名,可是因为在接力赛上跑赢了三班,所以似乎没有很不甘心。要是夏佳当时没有摔倒,四班和三班的差距将会更大呢。
  不管怎么说,三班的名次就是在四班之前。
  夏佳一面听着校长的讲评,渐渐开始对本班获胜一事有了实感。
  “哈啊……真是太好了。”
  虽然慢了好几拍,夏佳还是抚胸放下心来。
  终于可以没有遗憾的离开了。
  这份安心感,是只属于夏佳一个人的。
  运动会结束的第二天,夏佳以脚伤还没有完全好为由,请假在家休养。
  其实她根本就已经完全恢复了,已经可以去上学了。可是她还是选择了呆在家里。
  呆在和绪雪两人的房间里,夏佳将房间一遍一遍地收拾着。
  “这是小学五年级的时候我送给绪雪姐的生日礼物,记得她当时高兴得不得了呢……
  这是,我们一起去丽江玩的时候让沈爸爸给我们四个拍的合影,秦珊因为中午的时候没午睡所以一脸没精打采的表情呢……
  这个,是小学毕业时候大家的合影,因为要和同学们分开了所以我很伤心,结果绪雪姐跟我说只要心里想着,大家以后还会见面的。我这才安下心来。合影的时候绪雪姐还紧紧抓着我的手呢……
  ”
  看着这一样一样的包含着自己美好记忆的东西,夏佳再次忍不住落下泪来。
  这时传来一阵轻轻的敲门声。
  “夏佳,我能进来吗?”
  是沈妈妈,夏佳赶紧擦了下脸上的泪痕,然后走过去开门。
  沈妈妈看了下她,轻声说道:“真的不跟绪雪她们说,没关系吗?”
  夏佳情绪低落地低着头。
  “还是应该好好地跟班里的学生打个招呼。”沈妈妈用商量的语气说道:“不然大家一定会生气的。”
  夏佳犹豫了下,抬起头微笑着说道:“对不起,沈阿姨……我觉得大家总有一天能够再见面的,所以说再见这种事还是不要了。”
  沈妈妈看着她,理解地笑了下,说道:“好吧,你自己做主好了。”
  “夏佳,回香港来吧,这里的师资水平对你以后的发展会有帮助的,而且现在公司也走上正轨了,爸爸有时间照顾你了。”
  一个星期前,夏佳接到爸爸这样的电话。
  虽然想要告诉爸爸自己想要留下来继续呆在绪雪姐身边的想法,但是夏佳最终还是选择了听从了爸爸的决定。
  所以夏佳才希望能够和绪雪能够度过最后一个没有遗憾的运动会。虽然接力赛失误了,但是大家都没有怪罪她,而且在大家的一起努力下,三班取得了年级第一名的好成绩。
  真的好想再和大家一起无忧无虑地上课嬉闹,好想和绪雪姐永远不分开,一直就这样生活下去。
  但是这些愿望现在都已经无法实现了。
  因为不想去面对,所以才会想到去逃避,害怕大家无法原谅自己,害怕以后再也无法见面了。
  一个人永远见不到另一个人,是很轻易就能发生的事,真的,真的……
  声音哑了。
  泪水落下来了。
  “再见了,绪雪姐。”
  夏佳低声复诵着这句话,在黑暗中兀自睁开眼睛。
  时间是凌晨两点,在两人共同的房间里,夏佳也没有想睡的意思。
  看着绪雪恬静的睡脸,夏佳觉得要是时间能静止就好了。这样自己天亮以后就不用离开这个家了,就能永远和绪雪在一起了。
  早已见惯的天花板与台灯。
  窗外斜射进来的街灯徐光是屋内仅有的光线。
  “再见了。”
  深夜里响起的声音,不曾传到任何人的耳中。
  夏佳吞下苦涩难言的感情,终于闭上眼睛。
  闹钟响了,夏佳数了一、二、三之后按下闹钟。她凝视着洒进房间、带来一室暖意的金色晨光。
  绪雪已经起床了,她嘱咐夏佳继续多睡一会儿。
  “睡眠对于伤病恢复很有帮助的。”
  “嗯。”夏佳点了下头,然后看着绪雪离开了房间。
  等她估摸着绪雪应该离开家去上学以后,这才像往常一样起床上厕所,洗脸及刷牙。
  沈妈妈正在厨房为晚起的她准备早餐。外面传来附近的学生相约去上学的声音。
  在这个丝毫没有变化的早晨,我离开家往学校方向走去。
  “夏佳,你爸爸十点钟的时候会来接你,不要在外面玩的时间太长耽误了时间。”沈妈妈耐心地嘱咐着她。
  “我会看着时间的。”夏佳点了下头。
  过了红绿灯,路上终于出现了和夏佳穿着同样制服的学生。
  四处传同学打招呼谈笑的声音、脚踏车的刹车声、以及大笑声。
  时近十月的艳阳正当头顶,她在过于刺眼的阳光里眯起眼睛,独自走着。天空一片蔚蓝,竟然一片云也没有。
  然后,她看见了在不远处走着的秦珊和周梦瑶。夏佳迟疑了一会儿,还是躲在了附近一家超市前的车辆后面。
  她无法正视那两个人的背影,只得低头注视自己的脚。
  从今以后,她要一直这样了。
  “呜呜呜呜……”
  她还是哭了。
  夏佳不顾一旁路人诧异的目光,不强压下自己的哽咽,也不低下头掩饰哭得浙沥哗啦的脸。她像个孩子一样趺坐在地上,一个劲地放声大哭。那张哭得涨红的脸,还有紧握的小手,被如春天雨水般的透明泪珠簌簌洒了个通透。
  重复了无数次的对不起。
  重复了无数次的我喜欢你,绪雪姐!
  重复了无数次无数次的对不起我这么懦弱,对不起我是笨蛋。
  彷佛子弹咻地射进胸膛后燃烧殆尽,让她的心再度开了一个填不满的大洞。
  回到家的时候爸爸已经来到了,他并没有对夏佳满脸泪痕的样子说什么,只是让她赶紧和沈爸爸沈妈妈道别。
  坐上了离开的汽车,夏佳将自己深深地埋在座位上,不敢去看窗外伴随着自己成长足迹的熟悉风景。
  爸爸在跟她描绘着即将到来的看似美好的生活,但是她一句也听不进去。
  车子即将驶入前往飞机场的主干道,这个时候夏佳突然打开了窗户,几乎快要将半个身子伸出窗外地看着。
  她还是无法无法割舍这里的一切。
  所以就让她看最后一眼吧。
  一年后、五年后、十年后,或是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未来的总有一天的我,也许会将这里的事忘得一干二净吧?忘记现在苦恼不已的事,回到繁华香港的日常生活,继续当个胆小鬼,庸庸碌碌地度过余生。
  原来这样的想法,打从先决条件开始就错了。
  到现在她才明白。
  自己永远不会忘记——
  想说的话有好多好多.比她所能想到的还要多,要多少有多少,源源不绝翻涌上来。但是那些想说的话.今后还是会渐渐忘记。
  “再见了,绪雪。在这个世界上,我最喜欢你了。”
  这句永远也无法说出的话,今后会藏在身体深处,慢慢地沉积发酵。
  心底那分想抹去的感情,是后悔吗?
  ——————————我是华丽丽的分割线———————————
  说事情之前我要先跟看这篇文的读者致一声最真挚的谢意,然后就是深深的歉意。
  这篇故事的开头部分因为构思失误的原因,变得有点拖沓,甚至到了第十章还没有展开。就像在文案里说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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