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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这才对……”男子猴急地脱春水的衣衫,春水双眼放空盯着被油灯晃动映在墙上的光斑……
“妹妹,好妹妹,你真香真美……”男人正在亲她的脖子,春水哭出声。
“别哭别哭,哥哥会好好待你,定教你舒服!”男子猴急地剥开春水的衣衫,里衣直接从肩膀处扯开。当春水露出半边肩膀的时候男子愕然,突然从她的身上弹起来。
“怎么这么……恶心……”男子正在惊诧,突然脑门上狠狠一疼,眼前瞬时黑去,身子倒了下去。
男子倒下,手里拿着粘着血铁质烛台,穿着男装的宋漫贞出现在临水阁内。
“春水……”宋漫贞也看见了春水的身子,非常的出乎她的意料。春水的身子上布满了暗红色的伤痕和一些青色不明所以的痕迹。一眼看过去的确有些……不堪。
宋漫贞费很大气力才把那男人给拖出了临水阁,把门给闩上,等她再回身时,春水正躺在床上,胸口起伏,看着她。
看见宋漫贞时春水的神智已经不知道游离到了何处,看着宋漫贞的脸,宋漫贞的脸庞带着模糊的淡黄色的光,像是温暖的体温,让她想要拥抱。
“宋漫贞……”春水的声音轻飘飘的,眼睛里全是晶莹的泪水。和平日的倔强轻浮不同,此时的春水充满了欲…望,表情极度煽情,撩得宋漫贞觉得自己浑身都不对劲了,血往上充,心跳得猛烈,脸全数红了。
“抱我。”春水道,“好难受,抱我……”
宋漫贞抱住她,春水钻进她的怀里撕她的衣服,脸贴在宋漫贞的脖子上像是要把她的体温都吸光一般。
宋漫贞脖子被春水沉重的呼吸吹得很痒,已经只剩一件薄薄的里衣挂在身上的春水身子烫得惊人。又热又软的身子已经投怀送抱了,但宋漫贞却不知道手该放在哪里比较好。
“你怎么了,春水?”宋漫贞扶正春水,见她平日里惨白的脸上现在红到夸张,宋漫贞用手背贴上去一触,烫手。
春水被宋漫贞触摸到,难忍地呻…吟一声,继续去脱宋漫贞的衣服。
宋漫贞看春水这个样子,想起曾经在书里看见过有一种无耻下格的药能让人失去心智,气流逆转,真气堵心,只有行床事方能散气回流,恢复常态。
难道春水是中了这种毒?
宋漫贞还在发愣,春水突然使力把宋漫贞扯到自己身下。
“春水!”宋漫贞提高声音想要唤醒春水,但春水迷离的眼神完全没有一点要清醒的意思。她的长发披下来迷了宋漫贞的眼,香气弥漫,宋漫贞再昏暗中凝视着春水清秀又带着满满情…欲的脸庞,心动不已。
☆、10誓言起
春水仿佛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她依旧是十九岁,但在她眼前奔跑的女孩也是她自己,十岁的自己。
十岁的春水身上都是血迹,平日里被梳得整齐可爱的发髻也都乱作一团。天空灰蒙蒙似要塌下来,身边全是插满了箭的尸体。春水急急地喘气,用力拔着双腿往前跑,身后的沉重的马蹄声却还在迅速逼近。
风突然被扰了方向,春水惊恐地回头一看,无数的箭朝她的面庞射来。
“爹!娘!”春水大喊一声,从梦中惊醒!
眼前是熟悉的摆设,熟悉的床榻,又是梦……春水的胸口起伏慢慢弱了去,她擦了擦额头渗出的汗水。临水阁里昏暗一片,晨光已经从纸床外透入丝毫,此时约是寅时时分。春水觉得浑身疲惫得紧,屋内气氛异常,身边似有温度。春水低头一看,正是宋漫贞睡在她身边。
春水瞧见宋漫贞的睡脸觉得古怪,想要回忆昨夜发生了什么但记忆却有断片。她发现自己还穿着里衣,但宋漫贞却是什么也未穿……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唔……”宋漫贞苏醒过来,见春水正坐在她身边望着她,一时也有点发懵,但昨夜的经历很快就忆起,扯了被子把自己裹得严实,问道:“你好些了吗?”
被宋漫贞这么一问春水也想起了一些事儿,那个强抱她的男人的模样冲入她的心底,让她打了个寒颤。
“昨晚,后来如何了?”春水想起自己在宋漫贞怀里发嗲又扯对方衣服的模样,羞得不想去看对方——为何不干脆彻底失忆便好?偏偏要在这个时候想起啊!
“后来么?春水姑娘说难受,让我抱你,我就……”
“慢着!”春水赶紧制止她,“别说了,我不想听!”
春水几乎能想象后来记忆的断片中她是如何纠缠着宋漫贞要她和行床事。这种丢脸丢到外婆家的事情她一点都不想面对。
“春水姑娘。”宋漫贞见春水要逃,急着拉住她,被子一下子滑落。春水被她拉住一回头,就看见了她赤…裸的模样。
纤细匀称,温如玉,滑如凝脂,这番美好的身体竟让春水觉得一点都不情…色,反倒像是一件艺术品美得令人移不开眼。
宋漫贞也不顾羞耻心,把春水抱住,在她耳边细语:“昨夜我并未对你做什么下格之事,你中了迷香情绪失控,心智紊乱,又一直说着要我抱你……我后来抱住你,你却说觉得冷……我想起书中写道退毒的方法,需二人体温调节,补气固元,方可退去逆溯气血。但,我不便脱你衣衫,就,自行宽衣,抱了你一夜……但我未有其他出格之事,天地神明皆可为鉴。”
“那是因为你瞧见我的身子了吧?”春水的语气并不和善,“上回宋姑娘来我临水阁,不也和昨晚那男人想做的事一样吗?昨夜你有此便宜为何不占?莫不是瞧见我身上可怕的伤痕给吓住了吧?”
“我的确是看见了。”宋漫贞说。
春水呆滞地看着前方,纸窗破损了一个洞,恰是如此,朝阳却顺着这个小洞偷偷给屋内注入了一丝光亮和温暖。
“但我并不是因为看见了你的身体才嫌弃什么,春水姑娘,那日我的确是一时冲动有所冒犯,可是我宋漫贞绝不会趁人之危。况且姑娘身上的伤痕,我并不觉得有何不妥。”
春水心中冷笑,正人君子真是装起来不花银子。她抽起身子想走:“多谢宋姑娘昨夜搭救,此等,大恩,大德……你放手啊,拽我作甚?唔……”
宋漫贞又一次把春水拽了回来,从她身后抱住她,扯她里衣。春水觉得自己的肌肤就要暴露在空气中,惊得叫嚷起来:“放开我!不要看!”就在春水的里衣被身后之人从两边扒去时,她脑海中自动就显现了在铜镜中常常见到的,自己那具丑陋的身体。
九年前的剑仿佛依旧在割着春水的身体,她肌肤上永生无法愈合的巨大创伤正展现在宋漫贞的眼前。春水没有回头,但她分明能感觉到宋漫贞的目光沿着她的脊背,扣着她的伤疤,在她的身上慢慢爬行。
痒痛感让春水忍耐不住地战抖,牙关敲在一起从血液骨头里散发出难受的寒冷!她几乎想要跃窗而出!
虽然从来不想去面对,但无论如何身体的残缺都是存在的。春水无力地笑,也罢,这样一来,宋漫贞这些天真烂漫故作深情也可以宣告终结了。
春水突然感觉到一片柔软和温柔覆在她的后背之上,慢慢覆盖住她后背的伤痕……
从肩膀致蝴蝶骨,从脊柱到腰际,宋漫贞的吻无微不至,沿着春水后背将她所有的伤痕一一吻过。宋漫贞唇瓣抚摸过春水的身体,那酥麻的感觉激得春水浑身战栗不已。宋漫贞紧紧抱住春水,二人的体温交融在一起,这种肌肤相亲透着无限的疼惜之情,被包围的感受又让她几乎落泪……
宋漫贞是唯一一个见到她身体却没有嫌恶的人,以往那些人,包括主儿,看见她这样破碎的身子都露出不想多看的神情——春水无法忘记那种眼神。
“我早已说过,那日见你便倾慕不已,当时倾慕的是你的容颜,但之后的相处我明了自己已爱上你这个人。这几日家事缠身无暇来访,心里念的竟全是你。对我而言,外表一点都不重要,不管你的身上有怎样的印记,我依旧想要接近你,了解你。春水,你是否愿意给我这样的机会?”
宋漫贞的怀抱很真实,细细的手臂箍得春水每个关节都在发酸发疼,那力道紧得好像春水一辈子都无法从她的怀抱里挣脱一般。
春水被她的话语弄得魔障,失去了任何挣扎的力气,想要把这一刻冻结成冰,千年不化。
☆、11诉悲凉
宋漫贞昨夜来春江夜时已经被几位姑娘认出,背地里叽叽咕咕地说那位女扮男装来嫖…妓的“宋公子”又来了,啧啧啧,真是教人恶心啊,两个大姑娘在被窝里能有什么好滋味?男人勾不上床来只好找女人厮混。
今儿一早这话就传入了主儿的耳里,主儿操了棍子就往临水阁去了。那根棍子跟随主儿多年,看似细细一根却格外结实,把人打昏打残也不会折断,据说是千年灵木最最精华部分砍下磨琢出来的。
主儿走到临水阁前见一个男人倒在门口,血流了一地。主儿踢了踢那男人,不动,蹲下一探,身子早已冰冷。
主儿去拉门,拉不开,一脚将那本就是摇摇欲坠的破木门给踹飞出去。春水正对镜梳妆,房内并无宋漫贞的身影。
主儿站在春水的身边,春水也没瞧她一眼,就像主儿压根不存在一般。
“门口那人,死了,你可知?”分明棍棒在手,但主儿说话依旧如往常一般,像是在说无关紧要的晚膳菜色。
“死了?春水不知。”春水捏着一根细细的发簪,那发簪已经看不出曾经是何色泽,现在已经被岁月腐蚀得黯淡无光。
主儿认出,那是春水十五岁生日时,她送给春水的礼物。
发簪被春水慢慢翻转,漫不经心地瞧着。
“真是旧了,以前这发簪我无论如何都是喜欢的要命,最开始不舍得戴,但后来想着若是不戴就无法体现它的价值了,遂每日晨起梳妆之时都要将它戴在头上。时间一长,我发现,这发簪根本不是金的,只是镀上了一层金色而已,里面是铁的,骗人的。”春水把发簪往桌上一压,瞧着主儿说,“亏我之前把它当做宝,可它把我当傻子。”
主儿眼睛眯起,手中的棍子晃了晃,一时间屋内安静得可怖。
“宋漫贞呢?”主儿不理会春水的指桑骂槐,继续问道。
春水不答,站起身要走,主儿一下子把她拽回来了。
主儿一只手拽着春水,另一只手将那根细细棍子举起,贴在春水的脸庞上:“劲儿这么点,我打死你也是白打。你说实话,那人是不是宋漫贞杀的?”
春水也没有想要挣扎的意思:“宋漫贞?她是谁?喔?难道是经常来我这临水阁光顾的宋公子?主儿,你真是多心了,昨夜她是来过,但坐了一会儿就走了,那男子是之后才来的。他对我施暴,我才用烛台敲昏他。怎么,他死了吗?”
“你倒是镇定得很,你可知杀人是要偿命?你要为那宋漫贞顶罪?”
春水的目光里有一丝的游移,但很快就又恢复了镇定:“若是那男人死了也是我错手杀的,和宋漫贞无关,何来顶罪一说?”
“你杀不了那个男人,我比谁都清楚。”主儿握着春水的劲儿又加重些,贴着春水的耳边低声道,“你莫如此犯傻,杀人这事不比其他,不是你做的千万别往自己身上揽。性命谁都只有一条,意气用事也不是用在这里的。”
主儿这话多少有些温度,春水也明白主儿是在为自己好,但她还是把主儿甩开:“一人做事一人担,不用多说了,我会去县衙门自首。”
“春水!你要逆我的意么!”主儿眼中全是火气,“那个宋漫贞对你到底是有多重要?”
春水呵呵地笑:“春水从未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自主儿在我房内点上那迷香之后就更没有了。春水贱命一条,但只想死得清清白白。谁待我好谁待我差,我心中已有定数。乾沐青,事已如此,你又何必来我面前再唱这出戏?”
春水执意要出门,主儿从后面快步而上拽着她上楼。春水在她身后又打又踹主儿就是不撒手。
一路拖至冷瓮,主儿一只手扣住春水的腰另一只手拽着她胡乱挥舞的手臂,用脚踢开冷瓮的门把春水给丢进去。冷瓮里几乎是空空如也,只有一块铁质的破烂桌台,那桌台上还粘着一点些未洗尽的血迹。屋内满是灰尘和霉味。
春水摔在地上立刻就爬起来想要冲出屋门,主儿双臂一张整个人堵在门口。
“乾沐青!你给我滚开!”春水急得眼珠子充血冒泪,“我要离开春江夜!是死是活无需你过问!我只求不要再见到你!滚开!”
主儿没有说话,不管春水如何推搡捶打就定定地站在那里。
“离开春江夜,你还有什么活路?春水,九年前我救了你,你的命就是我的了,你也曾经说过这句话,莫非你忘记了?我命你不准离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