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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梦中-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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搏斗总算告一段落,而自己,也该走了。她很快的拉好窗帘,穿好被沐挽歌脱下后放在床头的外套,动了动站久了有些酸麻的腿套好了自己的靴子轻手轻脚的打开房门走出去却在门口瞥到了没有关好的客房门微微敞开后不自主的停住脚视线落在那张不算小的席梦思上,她看见沐挽歌背对着自己这一边缩在被窝里头还往被窝里点了点,谢静晚则看不见踪迹,大约是缩在沐挽歌怀里的。夏言欢觉得自己的眼旁的肌肉一下又一下的狠狠的收缩带动着自己的眼睛不停的眨动之后便有滚烫的泪落下来,整整一夜,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这个时候才哭出来。她飞快的转身也不管是不是那对恋人是否会听到自己仓皇逃离的声音,那一刻,她只想要离开那里,再也不要回来。
  所有的曲奇被她摆好之后夏言欢无所事事的看着盘子里对着自己微笑的脸却觉得心下无限悲哀,即便沐挽歌已经做到那一步,为了谢静晚她已经做不到为其他任何人考虑丝毫,自己依然出现在这咖啡厅,依然每天无一次例外的烘焙着沐挽歌最喜欢的那一份曲奇饼干,又是为了什么?等待么?可是这六年,是块冰,也该被她捂化了沐挽歌却依然不是她的,那她还等什么?
  “我回去了。”
  “这么早?”翁雪刚刚结好了一笔账,正准备以端甜品为理由进厨房看看夏言欢在干什么,却在门口和她碰个满怀。她抓住夏言欢的手腕稳了稳身形。
  夏言欢扶着翁雪站稳后一边把手举到头顶去取厨师帽,一边往外走“嗯,走了,之后的甜点,你还是找之前那个面点师傅来做。以后我会很少来了。”声音里带着无限的寂寥。
  翁雪追上去,不由的跟着她走到换衣间看着夏言欢在自己面前脱掉围裙和厨师的白色工作服,细细的水蛇腰在冬天穿了毛衣之后依然不足一握的样子“为什么?”她眨了眨眼,心里酸酸的,不来了么?“沐挽歌可能随时会来。”说罢打开更衣室小小的窗户指了指JW的大楼。
  打开柜子取了自己的外套,夏言欢拿梳子胡乱的梳理了一下自己酒红色的卷发,关上箱门之前看了一眼门上镜子里的自己,鼻息间重重呼了一次气“翁雪,我三十二岁了,我等不到也不想等了。沐挽歌这辈子,再与我没有任何感情纠葛。”拿了自己的包掏出口红在唇上抹了抹又抿了抿唇发出“啵”的一声。
  “那么,你决定接受别人了么?”翁雪仰着头,她比夏言欢要矮一截再加上夏言欢刚刚换了高跟的皮靴,她不得不仰视她。
  夏言欢低着头看着她带了些红润的脸微微有些不安的嘟起来,右脸上的酒窝若隐若现,指尖动了动,却只是盖好了口红盖子,她弯着腰倾身过去,脸正正的从上压迫性的看着因为自己的靠近不由自主的往后移的文学脸上笑的邪魅“翁雪,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要我帮你介绍么?”面前的人一瞬间就红了眼,让夏言欢有些措手不及,她瞥了瞥嘴暗骂自己没事找事,不自然的拍了拍手又咳嗽了两声清理了嗓子,她站直身往前走了两步,背对着那个嘴唇咬的紧紧的却还是有轻微颤动的女人捏了捏拳,强迫自己用轻松的语气把刚刚没说完的话说完“不过先说好,夏墨轩那样的,这世界上我可再找不到。”
  身后的人久久没有回话,夏言欢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这算什么?自己这是在调戏去世的哥哥留在这世界上的爱人么?背对着她说了一句“我走了。”之后夏言欢便毫不留恋的走开。翁雪站在原地,保持着刚才仰视的姿势站着,听着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慢慢的变小声直到完全消失不见,双手紧紧的抓着身侧的衣角,她觉得脖子有点酸,可是她不敢低头,因为她心间的酸痛更是比脖子上来的猛烈千万倍,只有保持这样仰望的姿势,她才可以不流泪。她松了被自己狠心咬的泛白的下唇想起刚才夏言欢脸上戏谑的表情心里一阵一阵的紧缩,这么多年了,从大一到现在,她对她的爱一刻都没有变过,可是她依旧残忍如初,是不是夏墨轩死了,她这辈子,就连偷偷爱她的权利都被没收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32章

  这是入冬后第二次下雪,相比第一场安静无声的夜雪来讲,今天这场雪下得气势如虹,从早上□□点一直一大片一大片的飘落。新闻广播里说城郊的路有些节段都因为下雪不得不暂时封锁了。墓区门口小小的门卫室里一个看上去六七十岁头发全都花白精神却依然矍铄的老人伸着双手在烧的正旺的炉火旁取暖,放在炉台上的铁茶壶屁股被火烤的通红,壶嘴刺啦啦的吹着热气发出吱吱的声音,老人伸手拿炉盖把通风口掩住些,炉里的火苗呼呼的串出来之后便偃旗息鼓,茶壶上声音也小了些。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没有丝毫要停下来的意思,门口大叔上的一根树枝被雪堆压久了再也承受不了重量咔擦一声断裂后斜斜的落在车顶和前窗已经完全被雪覆盖了的银灰色奔驰小跑旁边,老人急忙起身出去看,小车后轮上方被树枝划了长长的一条线。望了望依然站在不远处的一处墓碑前穿着一身素黑的年轻女子,老人叹了一口气,这女子在这里站了四五个小时了,这要是再不回城去,今晚可就回不去了。
  在隔着女子还有几米的地方,老人站住脚温和的问“小姐,你没事吧?”
  沐挽歌摇摇头,抬起有些僵硬的脖子看了看慈眉善目的老人张嘴就呼出一大口白气“我没事,谢谢您老伯。” 
  老人点点头,那墓下埋葬的该是她母亲吧,墓碑上照片遭已不清晰,但模糊中依旧能看出两人相似的眉眼和神态,估计是遇到了什么难题了吧,这姑娘最近来这里看她母亲的次数多的他都数不过来,这清冷的冬天,偶有来这墓区的人,老人都记得清楚,“小姐还是快些回去吧,这雪下的紧着呢,刚刚广播还播说很多地方都暂停通行哩,再不走,一会子天黑了这路可更难走呢。”
  沐挽歌点点头,脱掉手上厚厚的手套,哆嗦着把手里的旧报纸叠起来和着这世上沐云芝最后和自己的一张合影收好放在自己的包里,礼貌的对着守墓的老人说“好,我知道了。”
  跟着老人一步一步的走到门卫室,沐挽歌有些费力的在老人的帮助下拖开重重的树枝,看了一眼后轮上的刮擦伤痕什么也没说开了车门上去,启动了车打了空调,沐挽歌这才狠狠的颤抖了一番,在寒冷的地方呆久了,忽然进入温暖的室内,她的身体出现了应激的反应。雨刷哗哗的扇开了前窗上的一层雪,沐挽歌往后视镜里看了一眼沐云芝的墓碑拿了副驾驶上的包掏出一沓之前准备好的现金。
  “老伯,”沐挽歌弯下腰敲了敲门卫室的小玻璃窗探着头往里喊正在倒水泡茶的老人,玻璃窗被老人打开,她急忙说“老伯,往后我便不来了,这钱,”把手里的一沓钞票递过去“您收下,有时间麻烦您帮我妈买些花儿,她喜欢黄角兰,特别特别喜欢。”
  白发老人看了一眼沐挽歌手上的钱又看了看她“这钱啊,我不要,至于那黄角兰,好办,这墓地后方就有颗黄角兰树,花儿开的时候多的是,我摘来给她摆上就是。”说罢又顿了话再次看了看沐挽歌清瘦的脸“倒是小姑娘你,这世间怨啊念的多了,该放开也就要放开,要知道,这人啊,都有自己的命。”说完也不等沐挽歌回话就拉上了窗户上了锁。
  沐挽歌看着紧闭的玻璃窗,皱着眉走到车旁打开门坐进去,她还不太懂老人的意思,或者说不明白为什么好好的老人要对她讲这些。车被她启动开出了大概五十米,她猛的刹住,打开门往后一路小跑着走到门卫室的窗前看着老人悠哉的抽着手里的旱烟眯着眼听广播,吸了吸痒痒的鼻子,把手里的钱放在了窗沿上。
  银灰色的奔驰在乡间狭窄的两车道公路上飞驰,路边的被寒冬折磨的不成样子的低矮草丛和估计是刚种上没两年的绿化带的小树被大学压的弯了腰,一路上都是白茫茫的,沐挽歌微微蹙着眉,踩着油门的脚用力更重了些,车里备用的止痛药吃完了,现在她觉得胃里刚刚还只是隐隐的疼痛更加明显起来了。
  天色渐渐暗下去,她有些懊恼自己今天呆的忘了时间了,车里闪烁着小屏幕上时间写着17点30,估计还有不到半小时天色就会完全暗下去,雪根本没有要停的意思,她不得不继续提速,好在乡间隆冬傍晚人少车少。
  手机铃声打破了车内的寂静,沐挽歌伸手擦了擦自己额上的细密汗珠,拿了前台上的手机,是梁辰的电话,她有些疑惑的滑开通话键“喂?”这个时候不是该下班了么,怎么还会给自己打电话。
  “沐总。。。”
  “嗯?有什么事么?”梁辰的声音有些低沉,不太像是平时的他,沐挽歌心里忽的闪过一阵不好的感觉“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梁辰闷哼了一声“嗯。”顿了顿接着说“我们开发的那片工地今天出事儿了,有个工人被飞落的钢筋砸了头,当场就死了。我现在在这边,这里的工人现在都聚集在一起拉了横幅,要公司给说法。”
  沐挽歌拿手机的手空出一根手指按了按突突的太阳穴“拉横幅?”
  “是,说是下这么大雪还让开工,简直就是罪魁祸首草菅人命。”
  沐挽歌听了梁辰低沉的应答,觉得头有些大“今天开工了么?这么大的雪是谁让开工的?!”她几乎要吼出来,胃里一阵痉挛,她痛呼了一声不得不捂住自己的胃,手机放在上腹部也没听见梁辰说了什么“好,我知道了,你先处理一下,把工人们都安抚住,暂时停工两天,这件事要压下去,多给些抚恤金吧。”等到梁辰答应之后,沐挽歌无力的挂了电话放在一边,拉横幅?今天才刚出事,公司还都还没来得及去处理,那边就闹了起来,她不得不把这件事往不好的地方去想,或许,是这场戏终于要开始了么?脚下的力道又重了些,奔驰车发出呜呜的轰鸣转瞬间消失在路的尽头。
  沐挽歌到工地的时候,场面刚刚陷入梁辰有些控制不住了的场面,穿着制服的保安好素质的拉好了防线做好了随时保护公司领导不受攻击的准备,梁辰坐在一张缺了一个腿的木头板凳上,低着头在和秘书说什么,场面看上去有些滑稽,虽然有些恼怒,但是远远的看着他移了下位置就差点摔个人仰马翻的姿势,沐挽歌还是忍不住笑了。
  “喂?魏然,工地的事你知道了么?”拿了电话拨了魏然的号,电话响了一声之后飞快的被接起。
  “嗯,知道。”魏然的声音有些黯哑,透着一股子狠劲“小沐,现在我还不方便露面,你多注意些。”
  “好,我知道。”沐挽歌抬头看了看人群聚集的方向,眼睛看着那醒目的白底黑字的横幅“你觉得,这是意外么?”
  “意外?”电话那头的魏然怪叫一声“这要是能是意外那这世上就没有预谋这一说法了,我正查这事儿,你比用操心我这边。”
  “好。。。”
  黑漆漆的工地上隔一段距离便有一盏昏黄的路灯挂在临时搭建的电线杆上,工地上黑压压的人群里不知道谁眼尖看见了站在人群侧面几十米外的沐挽歌,惊叫了一声“他们老板来了!”人群便迅速的向沐挽歌围了过来。
  感觉到危险的气息正向自己扑面而来,沐挽歌挂掉电话,往前走了两步。梁辰带了保安急冲冲的跑上来围着沐挽歌,怒目对着一群黑压压的脑袋“我们会妥善处理这件事,你们怎么就听不见?”
  “别以为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不拿人命当回事。”
  “就是,今天这么大的雪,就咱们这边还在不要命的干活。”
  “出事了你们别想逃脱责任,是不是兄弟们?”
  “是!”
  “是!”
  “你们什么时候看到想要逃脱责任了?”沐挽歌往前走到梁辰旁边站定“这件事发生了大家都很难过,我理解各位的心情,可是在事情没查清楚之前就下定论,是不是言之过早?”沐挽歌眼睛扫视了一圈前面几张可以看清楚的脸,接着说“从事发到现在,我们公司的人一直在这里没有离开,我做为这家公司的主事人,若真是没有诚意来处理这件事,你们觉得我会亲自冒着大雪开车过来?”
  人群里开始有三三两两的谈论声,沐挽歌让他们讲了一会儿没有说话,这群人里势必有几个在扇动,可是不代表这剩下的大部分人就没有脑子。他们只是需要时间去理清楚情况。
  “不管怎么说,你们让冒着大雪开工就是不对,这是轻视我们民工的生命!”
  站在中间的不知道谁喊了一句,人群陷入更加激烈的讨论,沐挽歌皱着眉看向声音的发源地,黑压压的什么也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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