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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的内情,”她摇摇头,“上次我夜探冶城受了重伤,是她救我的。冶城和高国的情况也是她帮我们打听的。她若是奸细也不可能用高国十五万大军做代价。”
除了活命问题孔白一向没什么主见,她茫然地看看这两人,木木地点点头。白固信过来一笑,那笑容与白固若极为相似,她自小习武耳聪目明,孔白的话她听得清清楚楚,她要替她娘辩护几句,“我出生前的事我是不知道,我娘也不怎么跟我说,她只告诉我,我母亲是个极有本事的大将军,所以她让我从小习武。我娘生我很是艰难。她那所谓的哥哥,就是高国前皇帝高泰,他一直要杀我,我娘拼死护着,后来还躲进了道观,假意出了家才勉强留我一命。即便这样高泰还派人昼夜不停地监视我们。往后为了夺位,高国内乱,我娘才趁机带我逃出,在冶城附近隐居下来。”白固信笑得有些心酸,“娘为了养活我,去给人刺绣,十个手指头,唉,她本来一个公主为我吃了许多苦。不过,”她又开心道:“我娘从不勉强我。她常常和我说要是我有中意的男子她也由我,要是没有,将来回嫛婗,让我亲人给我娶个媳妇,所以,”她嘿嘿一笑,“我都二十二了还孤身一人,就等着我姐给我说媳妇啦。”
孔白本来听着还有些难过,却又被最后一句给逗笑了。她也幽默了一把,“喝喜酒可要请我啊。我有钱。”白氏姐妹被她那暴发户的样子给逗乐了。
又隔几日,白固若交代好事宜,将守冶城的重任交给季岭,将定胜关交给韩汶,方才准备和孔白等回京。临行前,孔白拉着季岭的手,交给她一叠银票,说道:“我上次交代你的事你做好吗?这些银票你把它换成现银,给那些随我去柳国的女兵家人。我对不起你,你妹妹她。”
季岭眼眶一红,道:“太傅放心。那些女兵我已经把她们葬在定胜关附近,您回去时可以去看看。那两个合葬的,我也按你吩咐做了。这些银子我代她们家人谢谢您。至于我妹妹,为了嫛婗,她,”她撇过脸实在说不下去。
又哭了一阵,孔白才在劝阻下上了马车。车内除了秦瑶,还有一个紧紧抱着包裹的陌生女子。孔白一见之下,脑袋里顿时冒出了一句著名的话语“女人是水做的”。那女子微微点头对孔白示意道:“民妇高婉柔见过太傅。”
孔白在震惊中忘记回礼,她一个劲的感叹,这白家的女人太有眼光,挑的女人简直就是极品中的极品。她失礼地闭着眼,不停地想翠儿……
到了定胜关孔白拜祭了为她而牺牲的女兵,才又继续上路。大家都归心似箭,没几日便到了上京。孔白要去白府接翠儿,大家便一同前往。白府内,白向真还没来得及激动,就看见了高婉柔,顿时脸一沉,厌烦道:“让她滚。”
白固若暗自叹口气,她提前给母亲写了信,就是怕出现这种情形,她刚叫了声“母亲”,白向真的巴掌直接就扇了过来,声音响的所有人都一惊,白向真怒吼,“滚。”
“母亲”,白固若拉住白向真,直视她的眼睛,心疼道:“她替外姨生下了固信,她二十多年来守着外姨的灵位骨灰。她”。
“她活该,”白向真颓唐地打断道。
白固若动情道:“她是活该。可是在外面那个男尊女卑到极致的世界,她有得选择吗?母亲,她是来送外姨回家的,你就看在固信的面子让她把外姨送进祠堂吧。”白向真别过脸失了神似的不语。白固若知道母亲屈服了,给霍楼云使了个眼色。
高婉柔低眉顺目看不出悲喜,任由霍楼云搀扶和白固信到了祠堂。她打开那个一路上没有放下过的包袱,取出骨灰坛和擦拭的异常干净的灵牌放在了香案上,又给点上香,口里喃喃道:“向欣,我终于送你回家了。”白固信满脸泪迹跪下清脆的磕了三个响头。
“柔姨”,霍楼云对高婉柔很有好感,她宽慰道:“您别怪我母亲,她没有见过外面的世界。我从姜国来的,外面的女人,唉,身不由己。”
高婉柔果然被这番话吸引,问:“你不怕吗?”
霍楼云坦然一笑道:“怎么不怕。爱上女人我以前想到没想过。甚至爱上白固若后我都想过逃避。后来我爹要送我进宫,我不愿去那个吃人的地方,可我爹不许。我问他,难道你生我下来就是为了你的面子和前途,我爹居然说是。从那以后,我下定决心和固若走。他能为了他的面子,我为什么不能争取我的幸福。”
高婉柔展颜微笑,那笑容竟晃了霍楼云的眼。她扶起女儿,轻柔道:“我十四岁时父皇驾崩,本是天真烂漫的时节却成为棋子。高泰拿我母妃威胁我去勾引她。只是那一年却是我最快乐的日子,”她目光透过灵牌仿佛回到了那个年代,脸上竟然浮现了淡淡的红晕,转而又突然苍白起来,“高泰骗我说母妃病危,我。”她好似自嘲地摇摇头,道:“你们能出去会吗?我想单独和她待一会。”
霍楼云和白固信对视一眼,退了出去,轻轻带上门。两人在门外等了半天,霍楼云见快到晌午人还没出来,觉得有些不妙,赶紧推门去看。高婉柔坐靠在香案旁,紧闭双眼。霍楼云心里一凉,白固信早已泪流满面。众人闻讯赶来,白固信抱着她娘的尸体跪在地上,朝白向真磕了个头,哭泣道:“求外姨把我母亲和娘亲葬在一起。”
白向真口气有些软化,却坚持道:“你要留下我没意见。可是她,不许。”
白固若急道:“母亲。”
“你别说了,这事没商量。”白向真话音未落,一个人影冲上来,照着她脸就是一巴掌。众人定睛一看,居然是孔白。
孔白气得怒骂道:“你个老太婆,你她妈的,你。人都死了你居然还不让她们一起。你口口声声为你妹妹,你妹妹多爱她啊,你妹妹那么大本事啊,为了救她连命都不要,你妹妹会不知道危险?你妹妹要是知道你棒打鸳鸯,她能从骨灰坛里爬出来找你算账。你要是真疼你妹妹,你就站在你妹妹的立场上好好想想。”
白向真估计是被这巴掌打傻了,呆住不语。孔白见她还不吱声,跳起来抢下骨灰坛塞进白固信的怀里,嚷道:“我做主。我有钱。我出钱。”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白固若,她狠狠地瞪了孔白一眼,对白固信道:“去吧,把你两个娘合葬吧。记住这里是你的家”。白固信朝众人磕了个头,抱着她娘出去了。
孔白有点回过神,悄悄拉着翠儿溜了。徐英儿和秦瑶当然跟着孔白回家。晚饭时,孔白愁眉苦脸问那三人,“你们说白向真她不会报复我吧?”
翠儿拿筷子头戳孔白的脑门,“你就是皮痒,不过这话说得解气,她要敢为难你,我就天天去白府闹”。孔白抓住小手,无赖般笑道:“别做这么大动作,小心孩子。”她又对徐英儿道:“你怎么不住白固若家?”
徐英儿很自然道:“你好欺负呗。”大家轻松地笑了。
翌日,孔白和白固若上朝,将徐英儿引荐给广佑。广佑对徐英儿的武功和经历很好奇,两人相谈甚欢。
又过了三月,定康帝觉得自己精力越来越不济,决定传位给女儿。大臣们见太子监国能力出众,早就认可。紧锣密鼓的准备了几月,定康十三年十二月,定康帝正式退位,广佑帝即位。次年元月该年号为广佑元年。定康帝二十一岁即位,在位十三年,三十四岁时退位。后世有人评论:嫛婗之兴始于定康。
不过这一切都与孔白无关,她的第一个女儿降生,她的心全扑在家里。憋了好几天,才给孩子取名孔敬白,意思为敬爱孔白。
广佑六年
春,距离孔白自杀的春天已经很遥远了,可惜啊,她现在仍然恨不得去跳河。一群穿着官服的老女人围扯着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白固若冷眼旁观。翠儿挺着大肚子,左右手分别牵着个六岁和四岁的女孩,干着急。这两个女孩老大叫孔敬白,老二叫孔爱白,肚子里那个也已起好名字,叫孔尊白。对于孩子,第一个孔白是兴奋的,第二个她就有些受不了,没奈何,翠儿还要生,孔白拗不过,只得造了第三个。今儿两人本来准备去看房子,给孩子换个好环境,结果白固若就领着一群老女人冲了进来,非要拉她进宫劝说广佑帝。孔白给折腾地头昏脑胀,只得换了官服进宫去。
广佑帝见孔白被一大群人拥着,心里知道是怎么回事,她故意看着孔白微笑不语。孔白咂巴了半天嘴,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白固若在后面踢了孔白一脚,孔白一个趔趄,话就从嘴里蹦出来,“陛下,那什么,大家都不同意您攻打高国的决定。”
广佑帝依旧微笑,“哦。朕治理嫛婗六年,国富民强,何况徐英儿给嫛婗训练了三万精兵。而高国内乱饥荒盗匪频频,朕如何不能去攻打高国?”这话实际是对群臣说的。
白固若上前施礼道:“陛下。高国这些年虽年景不好但仍有四十万精兵,若是强攻,咱们也必有损失。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嫛婗才好上几年,人口增长却缓慢,我们耗不起啊。”群臣纷纷附和。
广佑帝面带笑容口气却强硬起来,“你们是不相信朕的能力?”
群臣见皇帝语气不善,个个沉默。白固若又趁人不备踹了孔白一脚,孔白两头不讨好,她眼一闭,干脆豁出去道:“嫛婗这几年是不错,但就好了吗?你你,我们,嫛婗,嫛婗的老百姓,那什么,有孤儿院吗?有五险一金吗?有义务教育吗?有医保吗?有退休金?有失业保险?有那什么,啊。”整个口不择言。
“孤儿院朕知道,朝廷拨过专款收养遗孤。医保、教育、退休、失业?五险一金?”广佑帝收起笑容,严肃道,“太傅能不能详细解释一下。”
孔白背个手来回转悠,大家早习惯这位太傅的“怪癖”,也不急只等着她说话。孔白刮了半天肚里的词,才张口道:“陛下。臣的意思就是那什么,嗯,全民看病不要钱,小孩上学不要钱。退休嘛,就是到一定年龄不干活,国家给钱养着。失业当然就是没工作国家当然不能让她饿死,是吧。吃饱穿暖看病免费有国家养老,谁不给这个国家卖命啊?对吧。”
广佑帝没有轻视,她走下龙庭,来到孔白面前道:“好是好,可朝廷负担太重了吧。”
孔白不知如何回答,一个户部的大臣出列施礼道:“陛下,臣有办法。朝廷可以先向每人收取费用,到了一定年龄再以那时的物价每月发放即可。比如一个人从出生起就开始交费,零至三岁,四至八岁,九至十六岁,十七至四十九岁,分阶段收不同的钱,半百之后无论她活多久国家都逐月发钱。这样循环不息,朝廷只要出初始部分即可。”
广佑帝赞道:“好一个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可行。只是若孩子多了,那每户的负担也是可观。”
脑袋灵活的户部大臣不假思索道:“这个无妨,朝廷只要愿意给她们减免赋税。可以这么办,每户若是只生两个孩子,照常交税,生三个的减免一成税,生四个的减免三成,生五个的减免一半。百姓肯定乐意,还可以鼓励人口增长。”
孔白看着这位户部大臣,心想,这脑袋是怎么长的,反应太快了,正胡思乱想,就听广佑帝问:“太傅,你觉得从几岁上学堂比较好?”
孔白皱着眉,考虑了半天,伸出三个手指头,“三岁?”她话音还没落,礼部一大臣跳出来施礼道:“臣以为三岁正是启蒙之时,刚刚好。臣觉得最好让翰林院编写教材,统一教学。至于学习的时间,以三岁到十五岁,学十二年较好。”
广佑帝频频点头,她又问:“学十二年是不是长了些?太傅以为呢?”
孔白恨不得自己会隐身,她硬着头皮道:“人她都是不一样的,有人好学,有人也学不下去。我臣看不如上半天学堂,每半个时辰的一半,就休息一会。对了要休假,学生要有暑假寒假,做工的也要有休假,最好做五天休息一天。嗯,还要重要的是学堂要管午饭,这午饭一定要有肉有菜有鸡蛋还要水果,对了牛奶要有。孩子是祖国花朵,国家未来的栋梁,一定要养好。”
大臣们觉得有点跟不上这位孔太傅的思路。那位礼部大臣问道:“太傅的意思是午饭免费,全由朝廷供应?”
“当然了。”孔白夸张道:“国家替你养孩子,谁不高兴啊。”
白固若发话了,“陛下,臣以为可行。国家能照顾自己的家人孩子,士兵没有后顾之忧一定会拼命杀敌的。臣还建议卯时上学,第一个时辰用来习武,强健身体。臣就不信这样长大的嫛婗女子在战场上还敌不过那些男子。只是,”她似笑非笑地看着孔白道:“就不知喝牛奶有什么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