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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告诉你我的一切,不会有所保留。」我紧握著车钥匙转头凝视她:「包括装在这箱子里面的…我的遗憾和我的初衷。」
(待续)
(22鲜币)一朵菊花.之完结篇(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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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你还记得吗…?
你曾经说过,每个新月和黎明,都代表著一个全新的开始。
而新月存在於夜晚,黎明存在於清晨,它们是一体的两面,就好像你记得我喜欢晚风…而我记得你喜欢晨露一样。
呐,你还记得吗…?
开车一路往白沙湾的方向飞驰,那里白天会有著碧海蓝天、晚上会有微风和明亮的星星。
我们都深爱著那片澄澈大海,沿著弯曲海岸线往花东而去,海豚会在渔船的船首乘浪,比赛谁能搭上最美的浪头或抢到最好的位置。
你和我总喜欢沿路走走停停、停停走走。你会记下绿叶上的鲜艳红瓢虫,我会记下孩子嘴边雪花似的香草霜淇淋。
你走多久了…?
沉睡在那个箱子里,到底过了有多久了?
我只能偶尔在阳台吹著晚风时想起你。但拿起笔记本,却再也无法替你记下红瓢虫飞舞在绿叶里的鲜艳身影。
我自己的笔记本里何时不再存有香草霜淇淋的踪迹。只剩下记录著一栏栏资产增值的数字,和我埋首於贵金属及股票投资的正负细目。
……我是个愚笨的女人。
明知道一直以来始终深爱著你,却也因为金钱名利而最终抛弃了你。
但你知道吗…我爱上了一个帮我找回你的女孩。
她爱撒娇、爱无理取闹…但跟你一样,有著会笑的甜甜酒窝和偶尔耍赖的小任性。
呐…你知道的。
我已经不再是十年前那个无法自力更生的大学女孩。
而这一次…我绝不会再放开这个让我想用一辈子去宠爱的女人。
太阳下山的沙滩逐渐冷了,落日後的橙色天空慢慢转变灰蓝,凯拉紧我让她穿上的外套,悄悄从我们坐著的木制平台旁凑了过来。
浪涛的声响在沙滩上不绝於耳地一波波传来,凯好奇地问我:「你从刚刚就一直拿著笔记本,到底在写什麽啊…?」
「我在写,有人说晚上的停车场适合在车里做爱。」我揶揄地逗她。
「我哪有说啦!」她听完羞到气急地反驳:「人家只是觉得你开车的样子很帅…」
「那你有没有跨到驾驶座来?」我歪头打断她,阖上笔记本。
「不过才一下子而已…」她垂下眼嘟起嘴。
「那你知不知道外头可能会有人经过?」我忍著笑又问。
「刚刚又没人…」翘嘴的角度变得更高了,「而且今天根本就没人会来嘛…我只亲你一下下而已…」
「我是说…下次要到後座去,位置才够大…」
还好现在是周二的上班时间,沙滩上很难得的连一个游客也没有。我不喜欢脖子有东西束缚,凯也知道我穿衬衫习惯领口解开一颗扣子。而现在她在我颈上吻下的红印赤裸裸地摊在我领子边,不管後来我怎麽移动衣领就是遮也遮不住。
我们坐在渐渐入夜的海边吹著海风,我回了『准备好二十支试管』的讯息给K,拍了蓝灰色天空里的白色新月传给霓霓,最後才抱起右手边的箱子,放在一直拼命拿手机拍著大海的凯身边。
凯一瞬间转为僵硬的表情让我想笑,好像待会儿会面对的是满箱情书、和女友的亲热照、以及更多她不想看见的东西。
我拿起美工刀割开箱子四面的封口胶带,等胶带打开後我指指微启的箱口,神秘地说:「接下来是你的工作了。」
「什、什麽!」
她张大嘴猛然转向我,我於是笑著催促她:「打开吧。」
凯迟疑的伸手打开箱盖,从里头缓缓拿出一个我记忆里摆在最上层、沾满灰尘的木制相框。
相框里有四个人,一对笑著坐在白色藤椅上的年轻男女,膝上各坐著一个女孩及咬著手指的小婴儿。
看到意料外的东西,凯握著相框不解地转向我,「这是你的小时候吗?是全家福?」
「嗯,婴儿是我二妹,我们差了六岁。」我坐到她身边,指指那坐在男人膝上穿著幼稚园运动服、中长发的小女孩,说:「这是我。」
女孩一脸天真的朝镜头眯眼傻笑,颊上有一对遗传自父亲的深深酒窝。
「我爸是个记者,我想我喜欢写作也是遗传到他。」我开始从箱里拿出一份份的陈旧剪报及印满铅字的杂志页,这些东西有的来自国小到高中的校刊、有的来自於割下的国语日报。
而所有的纸张上…一概少不了我的名字。
「从小到大,只要我的文章有机会或投稿被刊出来,我爸都会很开心的帮我护贝留档。」
我静静看著以前青涩但却充满写作热情的文字,忍不住笑了:「他每次都很爱说…我们家的小孩就只有我写东西写得最好,就只有我最像他。我小学第一次领到国语日报的稿费,他笑得比中大奖还要开心…但是你知道吗,那不过只是一张八百块的支票而已…」
「那…你爸爸现在…」她小声问。
「在我大学的时候就癌症过世了。」我凝视著相框苦笑著回答。凯意外地顿了一下後转回头,把下巴抵著弓起的膝盖,又小声地问:「那…你想挽回的那个人…」
「……就在你面前。」我放下手里的回忆转头凝视变得一脸错愕的她,「那个“她”是我爸留给我的东西,是我的另外一个人格…另一个喜欢写作的我。」
我一直都觉得,“她”是我身体里另一个钟爱文字的灵魂。
我并不是想靠写作成名,只是疯狂地想找回可以在过去写下流畅文字的自己。因为要是没把积压已久的爱恋发泄出来,我就真的变成孤零零的一个人,再也没有任何管道可以爱女人了…
「可、可是…那你为什麽要看回函…」凯顿了好久才错愕地问。
「读者是作者的恋人。恋人说的话,对我而言都很重要呀。」我笑著答完,凯张大眼睛嘴巴一开一阖的。
或许是想到自己伪造回函这件事很糗,她红著脸,迟迟都没有发出声音。
「我很怕看到这张照片。」我回头凝视著爸的笑容,想起过往的一切只能拼命眨著眼想忍住眼泪,「我辜负了我爸的期待…只为了想独立生活就放弃他最喜欢的写作,之後…我还爱上女人…让我妈也伤心难过。」
「你又来了!」凯气得叫了一声,抖著嘴唇越过箱子过来搂紧我。「我好讨厌你这样!不要老是说自己有错…我很心疼!」
耳边传来一阵吸鼻子的啜泣声,真是…一个比我还爱哭的恶魔娃娃。
「所以…你那时候才会在诚品跟我聊双重人格的事?」凯这时似乎回想起什麽,怀念的声音轻轻回盪在我的耳边:「那你的“她”…现在回来了吗?」
「慢慢的吧…」我拉开一点距离,抬手抹掉她脸颊上的泪痕,「虽然没有完全,但这段日子里的确是回来了一点。」我停顿一下,在她唇上落下一吻:「…因为你给了我一个机会。你是我的贵人,谢谢你…」
「你爸在天上一定会以你为荣…」凯又皱起鼻子,跪起身靠过来把脸埋在我肩上,「因为你是他的第一个女儿,他一定是很爱很爱你,才会留下你所有写过的东西…」
我在她的温暖拥抱里微笑了。边是心酸地笑著,边悄悄擦掉忍不住落下的眼泪。
「你会给小说主角一个好的结局吗?」她缓缓退开身体,眨著微红的眼睛凝视著我。
「…我还没决定。」我想了一下,微笑回她。
「你说过,“她”喜欢旅行对不对?」
我轻轻点了点头。
「那我可以跟她一起去旅行吗?」她搂紧我怯怯地接著说:「你说过…成双成对才不会孤单。所以…副驾驶座、双人床都要成双成对,你才不会孤单。」
我笑著凝视著打著白浪的沙滩,静静地没再说话。
凯跟著我的目光移向下方,突然想到什麽似的叫了一声:「我送你一个礼物!」说完,就往平台下头匆匆跑去。
夜慢慢深了。我迎著风抬头望向天际,新月旁有著状似飞机的光点慢慢划过黑夜。有时我会很梦幻地想著,爸或许真的成了天际里的某颗星星…
手机这时突然响了起来,我本以为会是K或是霓霓,但看见的竟然是二妹的名字。
「这麽巧,我才刚想到你耶。」我笑著接起手机说道。
「你很恶心耶!」二妹立即发出了个呕吐的声音,好像我们小时候一起玩的时光一样。
我笑著反击她:「那你找我干嘛?你在台湾吗?」
「对啊,刚从LA回来,」後头传来行李箱喀拉喀拉的拖动声,「姐,妈在问她生日你要不要回来,我们一起聚餐。」
「…她要我去吗?」我苦涩地反问,「每年妈生日,我也只能把礼物寄到家里不是吗?」
「妈其实很想你但嘴上不敢说啦,我们还是一家人嘛!」二妹开始撒娇,「来啦,也带你女友一起来!」
「带女友?」我提高音量爆笑出来,「你要妈气到心脏病发吗!」
「厚,妈哪有心脏病,最多是高血压…咦!你真的又交女友了喔!」这大不孝的二妹玩笑开到一半突然惊叫出来:「她可爱吗?正吗?」
我凝视著赤脚在沙滩上写字的凯,笑答:「再高个十几公分的话,应该跟你一样可以当空姐了吧。」
「那算了,你不要带了!」二妹赌气说完又哈哈笑了一声,「开玩笑的啦,那看我们约在哪间餐厅我再打给你!」
「好…再聊。」我说完,这时注意到凯在白沙滩上朝我大力地左右挥动双臂。
「萱爱晴!」她笑著大喊出画在爱心里的两个字。
我拿著手机微笑对她挥了挥手,发现她难得用了自己的本名,却把我的晴多了一笔画变成眼睛的「睛」。真是好可怕的错字啊…小猫要学人写字,果然还是太早了。
我边笑边收起手机走下平台找凯,但那只调皮的小猫一看我下来竟然开始往左边逃跑,大概是以为我想上演日剧里那种男追女踩著浪花的老梗剧码。
但我竟然不由自主的追了上去……
眼里只有她随夜风扬起的长发,只有她边大笑边回头看我的幸福笑颜。
我用尽全力,像是在参加百米赛跑似的拼命追赶在她身後,只因为……我从来没有体验过奋不顾身想追回爱人的那种甜蜜滋味。
在我生命里,曾经有过三个对我最重要的女人。
十年前我一个个的失去了她们,而十年後,眼前的女孩却帮我找回了这一切。
只因为有她的出现…我才得以找回我失去已久的一切幸福…
那就是我的家、我失去的“她”,以及我以为早已经不复存在的…
再也无法恋上女人的心…
「凯──!想看太阳剧团吗!」我停下脚步,朝前头还在狂奔的凯大喊。凯一听,瞬间睁著发亮的眼睛停下脚步回视我。
「你不是想跟“她”去旅行吗!」我再次放声朝一脸意外的她喊道:「圣诞节我们去Las Vegas吧!我带你去看“O”!」
凯好像中了头奖似的,先是缓缓抬手捂住嘴,再用兴高采烈的尖叫声转身朝我狂奔了过来。
我笑著等她朝我接近,
其实在昨晚的夜谈里,我并没有告诉凯:
“O” 还有另外一个特别的涵义。
……而那个涵义,正是我迟迟没去看那场秀的原因。
“O” IS FOREVER……。
我紧紧搂住扑进我怀里的她,把脸埋进她的发里再也没有放开。
…这个世界上只有独一无二的你,
才有资格从我手里接过这份专属於你的永恒誓言。
(一朵菊花/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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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空虚後记。。>
写完了……我感到一阵空虚O_O(?)
大家看到箱子里的东西,会不会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