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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我的初吻。
还记得,那年春天,元唯在那所据说随便踢一脚球就能飞进中南海的高中的樱花树林里,吻了我。我还记得他的吻轻柔得如羽毛一般,湿湿的,带着青春特有的悸动。
元唯,他的爷爷是中央□委员,每天来回都有专车接送。他和莫子谦不一样,温柔谦和,在我眼里是春风一样灿烂美好的男孩。我还记得,他吻了我之后,耳根微微地红着轻声道,“我喜欢你。”
曾经青涩的美好渐渐地逝去,我的心头微凉。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莫子谦第一次吻我的时候想起这些事,我甚至察觉不到我已经流泪。
他放开我,眼中含着让人触及不到的哀伤,“我的吻就让你这么难受吗?”
“对不起,我还没准备好。”我垂着头,低声道。
他转身,凉凉的声音传入我的耳中,“我不喜欢勉强人。”
轻轻的关门声之后,他走了。
我知道,他去了隔壁房间。
调整好情绪之后,我推开了隔壁房间的门,却看到他对着窗在抽烟,神情竟然有些颓唐,那一丝的颓唐让我的心有些微微地疼。他看到我进来之后,有些讶异,随即掐灭了烟头,“你怎么来了?”
我没有说话,只是将我的浴巾解开。
他低头,“你知道你这么做意味着什么吗?”
我道,“我只知道我们现在已经结婚了。”
他对我很温柔,但是却依然很疼。我睡在他的怀里,却梦见了元唯。这一次,元唯的笑,元唯说话的语气,甚至元唯那带着青草香的气息都异常清晰地重新回到了我的梦中。我在梦里不断地喊着他的名字,我伸出手想要留住他,可是他越走越远,远得我根本无法触及。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清晨,莫子谦并没有在我的身边。
我看到我的枕边一片湿痕,我心内一凉,我昨天晚上一定喊了元唯的名字。
我穿戴好之后,莫子谦却是神色如常,只是告诉我,公司忽然有事,原定于新西兰的蜜月可能要取消了。我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紧绷的心竟然松弛了下来。
他也许并不会介意他的妻子的心里装着另外一个人吧?他不是也有喜欢的人吗?
自结婚之后,子谦很少回家。我也开始了工作,渐渐地忙碌起来。我和他,几乎很少见面。虽然我知道政治婚姻大约都是这样的,但是像我与子谦这样冷淡的关系,连我自己都感到诧异。
有一次,子谦的父亲,莫文仲约我出来见面。莫文仲虽然带待我很和善,但是语气里却还是有着淡淡的疏离,况且他身上的那股气势总是让人容易有压迫感。这一点,子谦倒是和他蛮像的,只是子谦的五官的线条比莫文仲要柔软些,精致些。我想,他一定继承了莫伯母的外貌。
“爸。”我有些生疏地唤道。一直以来,我的爸爸一直是那个瘦瘦小小的普通农民,实在是难以和这个霸气十足的中年男人联系在一起。
“纤若啊,坐。”莫文仲道。
“爸找我有什么事吗?”我正襟危坐地问道。
“纤若,你和子谦结婚也快半年了吧?”
“嗯。”
“纤若,我是看着你长大的,现在你已经是我莫家的人,我只希望,你能够对子谦好一点。我不管你当初为什么答应嫁给子谦,我只希望,你莫要负了子谦对你的一片情意。你要知道,当初他为了你……”
“爸!”莫子谦忽然闯进来打断了莫文仲的话。
“子谦,我这是为你好。”
他微微地皱着眉头,执起我的手,“爸,这是我和纤若之间的事,我不希望你插手。”
说完,他便拉着我离开了。
一直以来,我都很疑惑,莫文仲要跟我说的到底是什么,莫子谦当年为了我如何了?虽然,我曾经旁敲侧击地问过他,但是子谦纵使很巧妙地避过这个问题。
我还记得三年之前,从美国麻省理工学院取得工商管理硕士学位的子谦回国之后,曾经来到T大找我。我回宿舍的时候,发现宿舍楼下停着一辆黑色的汽车,而车字旁边斜斜地倚着一个男子,他身上穿着一件银色的衬衫,肩上随性地搭着一件黑色的西装,身形颀长,双手交叉地盘在胸前,很明显是在等人。不少女学生对她纷纷侧目,有一个女生甚至低声轻呼,“好帅啊!”
虽然已经七年没见他,但我还是第一眼认出了他,莫子谦。
我走到他身边,微微笑着,“莫子谦,你回国了?”
他看到我时似乎有一瞬间的僵硬,然后在他的黑眸里渐渐地恢复了一贯的淡漠,“嗯,我回来了。”
“你在等谁啊?”我问。
他怔愣了一会儿道,“你难道不知道我在等你吗?”
我失笑,“是哦。”
他才刚刚回国,哪里会认得T大的什么人?
其实,在很久很久之后,我在某一刻忽然福至心灵,得逞似的搂住子谦的脖子问道,“当初,你来T大找我时说的那一句,‘你难道不知道我在等你吗?’算不算表白啊?”
我坐上了他的车,他问,“想去哪儿?”
我失笑,“是你把我带出来的哎,你反倒问我去哪儿?”
他亦笑了出来,“那,我们就在你的校园里逛逛如何?”
我真不知道莫子谦那天晚上是抽了什么风,黑灯瞎火的大晚上竟然想到要散步。
小路上,一对对情侣和我们擦肩而过,甚是路过竹林的时候,还有一对鸳鸯在忘情得亲吻。
“纤若……”他忽然开口道。
“嗯?”
“你为什么还没有男朋友?”他顿了顿,用一种看似轻快的语气道,“你不会是还在等他吧?”
听到这句话,我的脚步顿了顿,随即笑着道,“我读的是本硕博连读,学业很紧张,哪里有时间谈恋爱。”虽然我保持很轻松的语气,可是谁都听得到我语气里的凝滞和酸涩。
“是吗?”他的脚步也停住了,一双犀利的黑眸紧紧地盯着我,好像要看穿我一般。
我微微地垂着头,无言以对,莫子谦是什么人,我哪里有那个本事去骗他?
他却顾自轻笑,伸出手摸了摸我的头,“不过你还真是变化好大,好像好长高了一点。”
我亦笑,“我都已经二十四了,怎么还会是小姑娘呢?倒是你变化好大。”
“我?”子谦笑着,“我哪里变了?”
我轻笑,“从男孩变成男人了。”
我记得,那个晚上我们坐在竹林的石凳上聊了很多很多关于高中的事。
到了十一点的时候,寒风渐起,虽然是暖春季节,但是到了晚上还是有点冷。他将搭在肩头的外套披在我身上,“晚上天凉,你还是回寝室去吧。”
我闻到他的衣服上有一股淡淡的烟草味,虽然不刺鼻,却是一种男人的味道。我的心跳忽然有些加快,低声道了句,“谢谢。”
那个时候,我并没有想到我们在半年之后竟然结婚了。
我也并没有意识到,我能那么轻易地答应嫁给莫子谦,很大程度是因为那天晚上对子谦一点点的心动。
现在,我瘫倒在地上,不断地流着泪的时候,我忽然意识到,原来,我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不在乎。
我介意,不对,是很介意,莫子谦和汪雨菲在一起,那种心痛的感觉,让我感觉到一种致命的窒息。
我忽然记起,昨天,我们还很开心得度过了他的生日,为什么今天就会变成这样?
我和莫子谦的生活变回了最开始的模样。他几乎不怎么回家,即使他回家的时候我也刚好不在,或者就算在,他也只是拿了东西就走。
后来,我从报纸上看到,莫子谦开始收购《八卦周刊》。这家小报几乎被莫子谦打压得毫无立脚之地。这就是莫子谦的做事风格,要做就做得干净利落,不留半点余地。八卦周刊的人真的不知道吃了什么雄心豹子胆竟然敢报道关于莫子谦的绯闻。
我照常上我的课,只是在晚上的时候一个人睡在那张宽大的床上的时候,纵使会感到莫名的空虚。有时候做梦的时候明明梦见睡在子谦的怀里,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抱着一个抱枕。
每每这个时候,我的心就开始绞痛。
一种巨大的恐惧开始笼罩着我,如果莫子谦就这样永远离开我,怎么办?
终于,我在一天下课之后,跑到了子谦的总公司。但是门外的秘书很客气地告诉我,他们总裁正在会见客人。我道,那我就在外面等等吧。
我坐在外面,忐忑不安地想着无数种开口的方式,比如,平心静气型的,“子谦,我觉得我们应该好好谈谈。”再比如哀求型的,“子谦,其实我很在乎你。”再比如霸道型的,“你和汪雨菲在一起应该收敛点,至少不要让记者拍到。”
但是,一个钟头之后,我等到的却是汪雨菲踩着高跟鞋从他的办公室里走出来。我胆怯地将头低下,只希望她没有看到我。
“你听说没有,总裁为了汪雨菲投资上亿为她打造全新的电影《指尖欢颜》。”
“可是我听说总裁已经结婚了。”
“你什么时候看到总裁带夫人在身边?再说了,现在要离婚还不简单,我看汪雨菲很可能是我们环宇的总裁夫人。”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脑海里只一遍遍得回想着刚才那两个女孩的话。汪雨菲,她从来样样都比我强。
她曾经跟我说过,“你现在把我的一切都抢走了,但是没关系,我会一样一样地慢慢地从你身边抢回来,让你品味一下一无所有的滋味!”
以汪雨菲的条件,真的很难有男人不心动,那么她要抢走的第一件东西,就是莫子谦吗?
我在走出环宇大厦的时候,并不知道莫子谦在打开办公室门的时候看到了我的背影。
莫子谦的演讲
第十四章
莫子谦的演讲
一个人因为害怕,往往喜欢像刺猬一样将自己全副武装起来,以为这样自己便可以假装坚强,以为再没有人能伤害自己。可是,里面的心却越发脆弱无助。
当接到莫子谦要来T大演讲的消息之后,我震惊得不知所措。
“他怎么忽然要来T大演讲?我记得他从不轻易接受大学的邀请的啊?”我急急问道。
马院长道,“关于这一点我也很疑惑,反正你做好接待工作就好了。”
“为什么安排我接待?”我的心跳骤然加快。
“我看就你最合适。”院长继续道,“这个星期三下午两点的讲座,晚上我们校方要出面在帝国饭店请他吃饭,到时候你也要作陪,他要是一高兴,捐一幢教学楼也是可能的。”
星期三下午一点的时候,我和马院长就在校门口等着了。但是我知道莫子谦是个惜时如金的人,绝对不会提早到。果然,莫子谦的那辆限量版的布加迪在一点四十五分的时候准时出现在校门口。
在他下车的那一瞬间,我的呼吸有一瞬间的停滞。
“你好,马院长。”他伸出手。
马可为的脸上堆起了一脸的笑,伸出手与子谦握了握,“今天莫总裁能够大家光临T大真是我们T大的荣幸啊。”
“哦,这是我们院里的老师,白纤若。”马可为殷勤地介绍道。
他将视线移向我,亦同样伸出手道,“你好。”
这一声你好,深深地刺痛了我的心,他竟然可以表现得和陌生人一样!又或许,我和他原本就是陌生人?
马可为碰了碰我的手,我才意识到我只顾着发呆,竟然忘了伸手,我伸出手,与他的手交握在一起,“你好,莫总裁。”
莫子谦却迟迟不放开我的手,反而渐渐地紧握,到最后似乎是使出了全身的力气。他的眸冰寒如冰,渐渐地凝聚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我忍不住轻呼,“疼!”
这时,他才慢慢地松开我的手,嘴角慢慢地勾起一个弧度,“幸会。”
马可为的视线在我们两个之间转来转去,最后笑着道,“来,莫总,我带你去我们学校的大会堂。”
T大的会堂里所有的座位都坐满了,甚至连过道里都坐满了人,真是难得一见的火爆场面。我坐在第一排的贵宾席上,离他最近,却感觉最心慌。
他演讲的题目是“当今媒体的转型和发展”。他站在讲台上神采飞扬,有一种渗透在骨子里的从容和优雅。他对于媒体的见识和观念,就算是我这个已经当了两年大学讲师的我也自愧弗如。
会堂里的气氛很是热烈,并不像做学术报告那样整个会堂鸦雀无声。我看到许多人都是用一种近乎崇拜的眼光看着她。特别是女生,两只眼睛就快冒出两颗桃心了。
他的目光从始至终都没有投向我,而我的目光却至始至终地看着他。我不得不承认,虽然他是工商管理的硕士,但是对媒体方面的见解比我这个新闻传播专业的博士还要精到。
一个小时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