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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不要和她卖腐!-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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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如她,也只能捂着肚子躺在沙发上哀嚎。
  闹闹腾腾的到了午夜,齐谨林姐弟就惺惺作态的在父母身边绕来绕去,满口水平不怎么样的新年贺词,居心叵测的等着爸妈掏红包给自己。齐谨林家里的规矩是不论孩子多大都是孩子,于是即使齐谨林已经是二十六岁‘高龄’,也一样有压岁钱可拿。季柏遥在旁有些尴尬,不知自己该像齐谨林姐弟一般讨个大红包,还是该嘻嘻哈哈的找个理由打酱油去。
  正在她犹豫不定时,齐谨林却从自己妈妈的大红唐装口袋里看见了三封红j□j。立刻冲着狐狸精施了个颜色,季柏遥便像是闻了腥味的老猫一般凑了过来。
  儿子总是不如女儿嘴甜,可齐谨林虽是女儿,却也不是擅长哄父母开心的类型。在爸妈身边绕了半天也没讨到红包的姐弟俩一看季柏遥出马,顿时乖乖退到一边。果然,季柏遥才说了几句就顺利的敲破了齐父齐母脸上强装出来的本就不厚的冰层。看着自己妈妈从口袋里抽出大红色的压岁红包时,齐谨林又一次感慨:
  季柏遥,不光是传销界……连江湖骗子们都损失了一颗明星阿……
  季柏遥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红包上竟然还特地写了自己的名字与日期,还有齐父亲笔题上的‘大吉大利,事业有成’。再看齐谨林与齐谨森的红包上也并无二致的写着名字与日期,只是贺年词各自是‘福星高照,学业顺利’和‘一帆风顺,称心如意’,她立刻如获至宝洋洋得意的举着红包拿出手机自拍。看着她狗仗人势的熊样,齐谨林也懒得拦着她,装作没看见便允她发到了网上臭显摆。齐父齐母在旁边看的乐呵,季柏遥立刻打蛇随棍上,张罗着要与干爹干妈合影。看着镜头里自己一家被季柏遥轻松摆平,齐谨林心里的大石头终于泥牛入海,再无踪迹。
  作者有话要说:这么有年味的喜庆章节真应该留在除夕发呀……
  趁着这个机会,双喜也在这里提前祝大家在新的一年里和和美美,万事如意。
  (不要说我俗套,这两个词简直涵盖了所有祝福!)
  mua

  ☆、第86章 番外「诗的成因」

  诗的成因
  整个上午我都用在
  努力调整步伐好进入行列
  (却并没有人察觉我的加入)
  整个下午我又要为
  寻找原来的自己而走出人群
  (也没有人在意我的背叛)
  为了争得那些终必要丢弃的
  我付出了
  整整的一日啊 整整的一生
  日落之后我才开始
  不断地回想
  回想在所有溪流旁的
  淡淡的阳光和
  淡淡的花香
  “班级里新转来的那个女生长得好漂亮阿;我如果能有她那么漂亮就好了……”
  “得了吧;她那个样子哪里漂亮了?一定是不良吧?”
  “阿?你有听说什么吗?”
  “前几天隔壁班的体育委员有递情书给她吧?她居然当着全班的面把情书的内容读出来了,真不要脸。()”
  “……居然这样,后来呢?”
  “据说周末还跟体育委员一起出去约会了呢。”
  “阿!真是不要脸。”
  “还有啊,上次不是有两个高二的男生为了她打架住院了吗?她连去都没去看一次,学生家长来找她的时候,她居然对人家父母说什么‘他们为了谁打架是他们的事情;跟我无关。我不想浪费时间去医院看这种像野牛一样除了吃和睡就只知道打架的低等生物。’你没看见当时校长的脸色;简直难看极了。”
  “这种人也太过分了吧?居然没开除她?”
  “她呀,家里不知道是做什么生意的;有钱着呢。要不然怎么能不参加军训,还动不动就旷课呢?都是靠着钱的。她父母都不管她。”
  “唉……真可惜;想不到长得这么漂亮的人竟然会是这样的。我以后可得离她远点;上次她还跟我借过练习册呢,现在想想觉得真恶心啊。”
  …
  ——你们在说什么?
  …
  你们在说的人是谁?
  她不是那样的人,她才不是那样的人。
  在一旁看着两个以‘品学兼优’而闻名于年组的女同学讨论着自己的同桌,时诗觉得非常生气。可总被当做老好人的时诗不论如何也没有勇气站起来说出反对的话,只是在一旁假装安静的看着书,指甲深深的陷进肉里。
  在那两个女同学还在滔滔不尽时,被讨论的女主角走了进来。
  两个喋喋不休的长舌妇终于收住了声线,像做了亏心事的小丫鬟,一脸心虚的偷偷瞄着从门外走进来的人。午间的阳光照在她白色的校服上,天生不算太深的褐色头发被映成了漂亮的红铜色,小巧的耳垂上有一对亮晶晶的耳钉,镶嵌在上面的碎钻石反射了太阳的光芒,像她的容貌一样让人炫目。
  时诗低下了头,开始继续翻看手里的诗集。
  来者一路不愠不火的走到了时诗的身边,有几分爽朗的拍了拍时诗的肩膀:“又在看这些伤春悲秋的东西?让个位子给我啊。”
  时诗挺直了腰,倾了倾上身把椅子往前挪了挪,给季柏遥让出了个空隙。此时原本在说人短长的少女又一次开始窃窃私语讨论着其他无关紧要的人的**,宁静了一瞬的教室不知不觉又变得有几分喧嚣。
  灰尘在空气里飘荡,一如时诗的心。
  侧过身从椅子后面走到自己座位上的季柏遥戴上mp3的耳机,摇头晃脑的开始整理着桌上的杂物,随手把桌上几张没来得及写的卷子折好夹进书里。正在此时,一个纯白色的信封掉在了地上,发出了轻轻的‘啪嗒’一声。
  只有四个人的教室顿时安静了下来。
  季柏遥弯下腰,钻进桌子下面捡起了沾上了一些灰尘的信封。
  这信封并不是十分精致,甚至不是在学校对面文具店买来的那种一块钱十张的卡通信封。只是一张干干净净的白纸,被小心翼翼的折了折,做成一个信封。现在原本雪白的纸上沾上了灰,本就只有精心折叠而显得不那么平庸的信封更显得廉价。
  季柏遥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一如往常的用脚尖不明显的跟着耳机里的节奏打着节奏。
  指尖略微用力捻了一下,信封中似乎是一沓纸。
  有些粗鲁的撕开了信封,季柏遥抽出里面的信纸开始阅读。
  信纸也和信封一样平平无奇,薄薄的50g书写纸,迎着光的时候甚至会透出下一张纸上写了什么。黑色的钢笔字力透纸背,把本来就有些泛黄的红纹信笺显得像个历史文物。
  这是一封情书。
  其中的内容不外乎思恋与倾慕,洋洋洒洒的几百字中藏着如怨如慕如泣如诉的痴心。
  狠心的公主并没有被这封没有落款的情书打动,看了最顶上的几行之后翻到了最后一页,看到没有落款之后就随手折了折塞回到信封中,面不改色的继续整理自己的桌子。
  在一旁偷窥了全程的时诗不发一语,若无其事的继续看着手里的书。
  …
  「没有人察觉我的加入」
  …
  教室里的窃窃私语再一次蔓延在空气里。
  当事人充耳不闻,坐在季柏遥身旁的时诗能够听见从季柏遥耳机中传来的歌声。
  …
  「我的世界为你染上阴霾,只想下个雨天你会明白。」
  …
  看着被放在桌子一角,即将和桌上其他正在整理出的废纸一起扔到垃圾桶的情书,时诗忽然觉得非常难过。手指悄悄的捏紧,在季柏遥看不见的角度轻微的有些颤抖。
  外面的天气不知何时开始由晴天变成了阴天,陆陆续续开始有吃完了午饭的学生从外面回来。本就不安静的教室越发嘈杂,邻座的说话声,前桌的饮水声,不知何人路过的脚步声,室外隐隐约约的雷声。
  时诗有一种自己即将窒息的错觉,因为正逐渐被无数种声音淹没在自己的教室里。
  这即将灭顶的声浪之中有一根救命稻草:季柏遥的声音。
  “让一让,我去扔垃圾。”
  时诗一怔,连忙把书合起来放到一边,拿起桌上一沓自己的演算纸,伸手接过了季柏遥手里的一大堆废纸。对着季柏遥笑了笑。
  “我也有要扔的。我去吧。”
  不由分说的拿过季柏遥整理出的废物,转过身有些着急的离开了教室。
  站在走廊里,时诗确信季柏遥看不见自己之后蹲下了身,把右手里属于季柏遥的那一摞纸摊开,急匆匆的翻了又翻,终于看见那封被拦腰折了一次,反面沾上了灰尘的白色信封。顾不上看里面的信纸是否完整,时诗扔掉了其他的废物,小心翼翼的把已经被折的皱巴巴的信封放进自己的口袋里,浑若无事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日复一日,在时诗觉得自己就快要无法承受这日以继夜的折磨时,季柏遥却忽然消失了。
  最初是断断续续的出现,再后来一星期只出现那么一两天,最后索性再也没有去过学校。
  时诗看着自己旁边试卷堆积的越来越多的桌子,偶尔也会为季柏遥整理一番。
  爱在背后说人闲话的女同学之中传出了新的谣言,她们说季柏遥这等不知羞的女学生终于退学了,时诗却不肯相信。
  怎么可能呢?
  直到有一天班里又一次新转来了一个学生,班主任安排他坐在时诗的身旁。
  时诗有些迷惘的看着老师,询问着自己身边哪里还有空位。有些谢顶的中年男老师一指时诗右边的位子,竟正是季柏遥原先的老巢。时诗这才明白,季柏遥是真的不回来了。
  她的mp3,她的书本和练习册,她精致的笔盒,她细碎的杂物,都还在书桌里。她存在的全部痕迹都还在原地,被时诗收拾的整整齐齐。
  可她竟全无留恋,什么都没收拾,这样身无长物的走了。
  无声无息的,消失在了这个偌大的城市。除或许依然能够呼吸相同的空气之外,再没有季柏遥留下的任何痕迹。
  「我付出了
  整整的一日啊 整整的一生」
  这天与平时的每一天都相同。不惊天动地的思慕,即使垮塌的一塌糊涂,也不会获得老天爷的半分关注。没有坏天气,没有电视剧里的瓢泼大雨,既不是阳光灿烂,也没有阴雨连绵。
  时诗努力继续默背着今天老师布置下来的背诵作业,背着有些破旧的书包,有点失神的走在回家的路上。似乎觉得自己应该觉得无比的难过,又找不出自己有什么资格为了她觉得苦涩。
  青涩的恋爱,总是在不经意之间夭折。
  回到家,放下书包,时诗打开自己书桌旁边的抽屉,拿出厚厚的一本又一本的笔记和辅导书,最终在抽屉的最底下看见那封已经被重物压得重新变得平整的信封。
  信封上的灰尘已经被时诗擦干净,可被季柏遥撕破的疮疤却永远不能回复完整。
  你能听见你小小的播放器中如水的歌声,可你却听不见,我心底对你表白的声音。
  看着摆在抽屉底那封自己有勇气写却没有勇气落款,最终被季柏遥弃之如履的情书,时诗没来由的开始觉得疼痛,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低声啜泣,最终嚎啕大哭。
  第二天是周末,作为班长的她带着钥匙悄悄回到了空无一人的班级。
  仿佛回到了那一天,阳光从窗帘的缝隙照进教室,没关严的窗户漏出了些许微风,吹动了窗帘,扬起了细密的灰尘。细细的光被遮光效果一般的窗帘搅烂,伴随着灰尘起舞。
  从不知何处传来了对话声,也许是学校的保洁人员正在走廊的某处聊天。那一刻时诗似乎出现了幻觉,看见又有一只漂亮的手推开了门,阳光照在她白色的校服上,把她本就不是乌黑的头发照成有些夸张的红铜色,小小的钻石耳钉反射出冷蓝色的火彩。
  她一路走过来,忘记了此时是周末的时诗连忙像平时的每一次一样随便翻开一本书,低下了头。
  等着季柏遥走到自己身边,带着阳光的味道爽朗的拍自己的肩膀,“又在看这些伤春悲秋的东西?让个位子给我啊。”
  可等了许久,却没有手搭在自己的肩膀。
  眼泪滴了下来。幸而时诗戴着眼镜,泪水模糊了视线,却没打湿她的书本。
  …
  「日落之后我才开始
  不断地回想」
  …
  这一天,时诗独自一个人在空荡荡的教室里整理了季柏遥所留下的全部,把那些被旧主人抛弃的物件从学校带回家,整整齐齐的放进一个纸箱里,用宽宽的透明胶带封好藏在床下。
  这纸箱里的一切她都看了又看,有带着季柏遥漂亮书法的诗文抄写;有季柏遥课上走神时画的小猪小兔;有季柏遥抄袭自己而得来的满分单词听写;也有因为偷懒没复习而不及格的数学试卷。
  这其中甚至包括曾与季柏遥形影不离的mp3和耳机。时诗尝试着把mp3的耳机带上,打开播放,却发现电量早已告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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