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公交本是一件令人厌烦的事,因为有了她,却也忽然变得煞有趣味起来。车上人多,我可以理直气壮地黏上她,一手拉着扶手一手扶着她的腰肢,不时在她耳边说几句惹她笑或者故意惹她生气的悄悄话,看她憋着笑或闷着气却不敢过分外露的可爱。车上人少,我们会挑靠后排的座位坐下。车上颠簸本就易教人困乏,爱人在身旁又是一件令人安心的事,有时我便这般靠着她的肩头安然入睡。一觉醒来,她的手就在我手心内,她的味道就在我的咫尺之近,即便醒来那一霎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也不是要紧的事。要紧的是,有我在,有她在。
临别之时,送她到公交车站。
第一辆车过来,我自言自语道:“这么多人,等下一辆吧。”
第二辆车过来,我仍自顾自地说:“这车这么旧,咱还是等下一辆吧。”
第19节
第三辆车过来,我越发没有底气地说:“你看它尾气怎么这么黑啊,咱还是……”她笑着帮我把话补完整:“等下一辆吧。”我尴尬地看着她,仿如考试作弊的孩子被拆穿了本就不高明的诡计。她再是一笑,笑得如此灿烂动人,足以令我如上了瘾般沉迷。
有时候,我会在她家留宿。两人哪里也不去,只是放一盘CD或是一部电影便能消遣完一个晚上。曲子好听也好不好听也好,电影好看也罢无趣也罢,这都不是重点。到了最后,二人的注意力便定然不再在音乐上或电影上。
我轻轻推推躺在怀中的她:“去洗澡吧。”
“不要!才这么早。”偶尔,她也会如小女孩般扭捏得可爱。
“乖,去吧,等一下有重要的事和你谈。”我肯定我说得是一脸诚恳和正经。
她却一脸坏笑地看看我,便乖乖起身收拾睡衣进了浴室。至于要谈什么,那便是老天才知道的事……
缠绵过后,我总是喜欢把还在喘息中的她揽入怀中,让她伏在我的颈窝里渐渐地平静下来。偶尔手指抚过她的唇,她启齿捕捉,轻轻咬住,伸出调皮的舌尖蓄意挑逗。
“是你自己的味道,感觉怎么样?”我逗她
“嗯,咸的。”她答得一本正经。
“是吗?我怎么觉得是甜的呢?”说着,我便吻上她的唇,再尝那种早被千万文人雅客描述过的甜味。这世上情侣无数,恋爱的情节定然不一而足。但我想,纵然是这样,恋爱的味道却是相同的。甜的,我确定。
自小我便是缺少了大人管教的孩子,自己喜欢怎么来就怎么来,在生活上多是混乱和无秩序的。但自她进驻我生活以来,很多事却是她说了才算。早餐不吃是不可以的,用过的东西穿过的衣服到处乱放是不可以的,拿着吃的东西想进房间是不可以的,冷了想耍耍帅少穿一件衣服是不可以的,生了病千方百计不去医院也是不被允许的……
最典型的场景是这样的:
我在书房打游戏,正值生死存亡的关头之际她却喊我吃饭。
C:“别玩了,先吃饭。”
我:“等一下,再给我15分钟,快通关了。”
C:“我数三声……”
我小声嘀咕:“家里有个女人真的烦。”
“你自己也是女人。”莫非她是传说中的顺风耳?
我:“……”
C:“1……”
我:“再给十分钟。”
C:“2……”
我:“2。5……”
C:“3!!!”
我立马起来,冲出书房嬉皮笑脸地赖她身上去,识时务者为俊杰,这句话永远都不会有错。
那一次谈完以后,我也没有再和她提起叶杨的事,不论她和叶杨交涉的形式如何,交涉的结果怎么样,我也应该信任她才对。她没有要刻意向我交代这件事,她手机上越来越少三更半夜的来电在却在说明着问题。
信任,或许是对对方最基本的尊重,带着怀疑去进入一段关系,辛苦的又何止是自己?其实,让她在心的角落留一块地方给她曾爱过的那个人有何妨?即便是自己也不时会想起懵懂岁月里的那个恋人,那又怎么能苛求她对她曾说过爱的那个男人一点牵挂也没有?若她是那么无情的人,又怎么能让自己那么着迷?
爱情,或者更准确地说,一段打算长久经营的爱情,远不只是兴致来时你侬我侬的情话,不只是意乱情迷时疯狂忘我的浪漫和承诺,不只是赤裸相对时短暂迷人的满足。经营它,甚至比起处理一般人与人的关系需要更多的理智和技巧。而一切的根本在于做好自己,让自己成为一个更好的人。不能爱着她,却又把不堪的自己交给她。等到相处不来,等到双方都感觉疲累的时候,又好像极理所当然地埋怨她本就不是那个对的人,埋怨恋爱路途的坎坷。这样,无论是对她还是对爱情,都是不公平的。
————————————————————
这一段写得有点乱,几个小片段混在一起,大家能懂才好啊
日期:2010…11…22 20:42:59
三十八
喜欢一个人到了某种程度,便不自觉地不再满足于隐居在二人世界。心中开始隐隐地希望把她带进自己的圈子里,希望能与她在自己信任的亲人面前以“爱人”相称,以恋人的方式相待。哲宗感觉随着时间的流逝不断地变得强烈,再私密的感情都希望被认同被祝福,或许这是人类社会性的一种基本表现,是作为一个人的本能。
那时候,我的字典里还不曾储藏“出柜”这个词语,大脑中最接近于这个意思的是李安导演的作品——《喜宴》里的情节。剧终,戎马一生的男主角父亲在最后经过机场安检的时候默默举起了双手。影评是这样说的:那似乎象征着一种投降,以及传统道德之外对另一种生活方式与价值观念的默认。
年月渐长,谁能不明白其实生活有时只是上帝的一场恶作剧,他喜欢为无辜的你安排两难的局面,仿佛只有看见你难堪,这个恶作剧才足够有趣。然而,爱情和亲情间,必须只是答案有且只有一个的单选题么?每一个个体都是独立的,人生在世需要自己为之负上全责的首先是你自己的生活,谁都没有义务为了谁而放弃了自己的生活。年少的时候,母亲不止一次问过我她该不该离婚。每一次,我都会告诉她,只要你觉得对的,你就去做而不必过多的考虑我的感受。若有一天事实终于证明她是因为我而耽搁了自己的幸福,终有一天她会后悔,但最后悔的那个人会是我,这个道理是通用的。父母儿女是一个人生命中极重要的一部分,可是在能两鬓斑白即使步履蹒跚仍执手相随,能时刻牵动着你思绪的毕竟是你每天早上醒来都想轻拥入怀,是你称之为“爱人”的那个人。固执地成全了爱情或许可以被斥责为不孝,但难道辜负了那个奋不顾身爱着自己的人才该被理解为道德?
一口气说那么多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有企图为自己开脱的嫌疑,但我绝不是赞成大家都像我一样铤而走险为出柜舍身一战。毕竟,我家的情况和很多人是不一样的。我说过,家里自小就不把我当个孩子看待,这样有意无意间也培养了我的坚强。自小,无论面对是家中的变故或是个人前路的坎坷难行,能自己一口咽下的难过就绝不在父母面前喊一声疼。这样的孩子总是懂事的孩子,而懂事的孩子自是让父母省心,于是他们便更放心地不管不顾。去哪个城市,念哪所大学,读哪个专业,进哪个行业,留哪个地方,这些在别个孩子家里都是足以围在一起开家庭会议商议的大事儿在我这里几乎都是我一个人默默作的决定。即便是已然习惯,但偶尔难免也会觉得心里荒凉得很。我爸曾经说过,在我读大学的时候,有一次他的朋友问起我的专业,他却答不上来(不过我的专业名字挺长挺难记住的),他才发觉自己连自己的女儿喜欢什么讨厌什么和什么的人在一起自己都说不上来,想要再次接近我的生活,却又发现父女间已经疏远太久。不知道我是否表达得足够清楚,在我家,那种父父,子子的概念比一般的家庭要弱化得多。
言归正传。
在我作了出柜的决定后,我并没有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她。知道这种事拿出来和她商量她定然会怪责我的冲动,定然会反对,倒不如让我趁着年轻的劲头为她再冲动一次。
请了几天假,回了家一趟。我忽然回家爸妈都很高兴,我妈还特地下厨做了几个我小时候爱吃的小菜。纵使上大学的几年,我的饮食习惯已经有变,可是看到那些熟悉的小菜我心里仍是觉得很温暖,那是儿时的味道。
饭后,三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我爸一直有喝功夫茶的习惯,他正把茶具摆开,我便伸手接过了他手中的紫砂壶,说:“爸,让我来吧。”我爸笑着把茶壶递给了我。
第20节
一番“关公巡城”、“韩信点兵”后,我深深倒吸了一口气,稳了稳自己的情绪说:“爸,妈,我有话想对你们说。”
我很少拿这么严肃的语气在家里说话,话刚出口他们都愣了一下,大概是隐约有些莫名的不祥预感。“孩子长大了”,这是为人父母都要面对的事实。最后,是我爸首先反应了过来:“傻孩子,一家人什么不能说?什么都可以说。”这是我少见的慈祥。
我点了点头,用很轻却很清晰的声音告诉他们:“我想,我喜欢了一个女人。”
————————————————————————————————
明天继续吧,实在写不下去了
日期:2010…11…23 22:06:42
三十九
我得到的是一个间隔极长的沉默。
母亲拿着茶杯的手就那么久久地悬在胸前,似乎还在微微发抖。父亲抿了一口茶然后死死地盯着我看。这样一个话题由自己的女儿在口中说出,并不可能只当是茶余饭后的八卦而笑笑便算,换了谁都需要时间消化,我明白。我不敢看他们,开始觉得心虚,这是我和Carmen在一起后从未有过的心虚。我一直告诉自己要寻找一种方式让身边的人都感觉舒服,这般时刻告诫自己的我,也终于做出了一件让自己让他们都如此不安的事。
“孩子他妈,楼下黄阿姨不是约了你好几遍去打麻将了吗?去吧,我和孩子好好谈谈。”半晌,父亲扬扬手开口说了话,声音中似乎还有几分沙哑。
即便是带着明显的不情愿,母亲还是走出了家门。在她的世界中父亲的话便是天,无数的人曾劝过她离开这个男人,但她还是留了下来,她说过这是因为她对父亲有感情,她不想离开他。对感情如此固执的母亲能理解她这个同样固执的孩子么?我不知道。
母亲走了,客厅忽然只剩下我和父亲两个人,令我更感局促。父亲轻轻地拍拍我肩膀,说:“放松点,我们两父女说说话,都不知道多久没有和你好好说过话了。”说着,他轻叹了一口气,然后低声补了一句:“女儿大了。”父亲的话令我觉得心很酸,他是一个成功的生意人,或许是一个不够称职的丈夫,但此刻他只是一个父亲。他,是我的父亲。
“你只是喜欢了一个女人,还是和一个女人在一起了?”父亲问,问得很直接。我感谢这种直接,真的没必要绕圈子,绕圈子会令我更加难受。
“在一起了。”
“那你今天是打算知会爸爸一声,还是问爸爸意见?”父亲的语气仍然是温和的。
我没有吭声,不知该怎么回答。
父亲见我不说话,便继续说:“我知道我这个当父亲的很失败。但无论如何,我是你爸,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我说的话你会听的,对吗?”
我点点头:“爸,你说吧。”
“你记不记得以前我让你给生活中重要的人和事排个位置,你说的第一位是什么?”
“记得,是前途。”
“嗯,你记得。那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走一条相反的路?我们先不管这种感情的错或对,但毫无疑问的是,它是不被这个社会所承认。你必须知道,在我们可见的未来它也没有被普遍承认的可能性。在这个社会中,你要成功,你就要进入主流。一段见不得光的感情不能带给你任何帮助,反而只会害了你,你没有想过吗?”
“我想过。”这是任何人都无法逃避的问题,而我却偏偏是个好胜的孩子,父亲是知道的。
“那你是怎么想的?说说看。”
“不是都说生活就是脚上的鞋么?好不好看,风不风光那是做给别人看的。舒不舒服只有自己才知道。我不想有一天风光了却自个儿难受。”这句话,是我大学时和我关系很好的一位老师告诉我的,她说这是她活了大半辈子总结的经验。
日期:2010…11…25 22:00:23
四十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