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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们在一进门的咖啡店。你来吧。〃我说完林桢就拿着花儿去了洗手间。
Judy进门那刻,我再次为她心动。黑色的露肩长裙,头发挽起之后更加的优雅。淡妆化的精致大方,成熟中带有一些俏皮。
〃你好漂亮。〃我现在她面前看着她,被她的美丽脱俗吸引。
她对我微笑,嘴角微微翘起,让人有种想偷吻的冲动。她听到我评价后没太大反应。
〃我喜欢你。〃我再次在这种场景下跟她表白。
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时,林桢从洗手间捧花出来,她此时面对的是她的追求对象,我此时面对的是让我动心动情的女王。
林桢现在那里跟Judy微笑。
〃你好。〃Judy先跟她打了招呼。
〃给!〃林桢捧上花近了一步。
〃做到了?〃Judy看她不太说话于是先说。
〃嗯!〃林桢在面对Judy时像个傻子,什么都说不出。我在面对Judy时像只困兽,到底还怎么做我也乱了阵脚。
〃好,我接受。〃Judy接过林桢手中的花,对她微笑。
那一刻,林桢脸上写满幸福,Judy在咖啡店里接过花的样子如一幅画,好美。
〃走吧。〃Judy看我说。
〃哎,我以后还能联系你么?〃林桢看Judy真要走,有点儿慌张。
Judy没说可以或不可以,对林桢笑了一下,然后对我说走吧。
Judy拿着花和我前后出门。
〃开车吧。〃听见她这句指令时,我还傻楞的站在那儿。
〃去哪儿呢?〃拉开车门时我问。
〃我们换个位置,我来开吧。〃Judy与我换了位置。
〃你这算是答应她追求了?〃一个没忍住的问了她。
〃是答应接受她的花了。〃Judy说完白我一眼。
〃原本是想跟你约会的。〃Judy调皮的说。
Judy说原本与我约会。
〃不要开这样的玩笑,我会当真,也不想做傻瓜。〃突然讨厌起这样的对白,觉得有些暧昧,有些苦涩。我打断她。
〃本来嘛,是你说要换地方还车,我还以为你约我到世贸天阶吃饭喝茶。谁想到是来成全别人,出卖自己老板呢。〃Judy还挺有理。
〃第一呢,我说换地方也没有约你做什么,第二,我也没有出卖你来成全谁,你自己之前说过的会接受她花,第三,你现在不是我老板。第四,我从没出卖你。〃我说的有些情绪激动,又有些急了。
〃好吧,我错,我送你回家。〃Judy也有些不太高兴。
〃不用你送,我走回去。〃我是真有些赌气了。
〃行,你牛,下车吧。〃Judy一脚踩在刹车上,我随着惯性往前拥了一下。
摘下安全带,下车。
Judy一脚油门下去,奔驰车扬尘而去,只剩下留在原地生气的我。
正在气头儿上的我像一头牛,任自己的脾气爆发,与其说我在生Judy气不如说是在跟自己较劲。
看来至少确实高估了自己的度量,并非我不在乎,也并非不生气。只是之前对手没有出现,全部都是假想。
这地方大概离我家有10公里远,我打算自己走回去,也好有时间想一下究竟自己在做什么。
走了一会儿又跑了一会儿,天全黑的时候,终于带着一身汗进了小区,倍感亲切。
走到单元口时,看见Judy那辆车也停在楼下,疲惫不堪的身心像是突然有了种归宿。
〃妈。〃开门时看见我妈端着熟了的饺子往餐厅走。
〃Judy来了。〃我妈对我挤了一下眼。
〃妈,你别弄那些有的没的,我有喜欢的人了。〃一时间没想别的,只想掩饰我可怜的自尊心。
〃Judy,你先呆着,我去洗个澡。〃在餐厅跟Judy打了招呼,然后就去洗澡。
把自己泡在浴缸里的那刻,觉得很受伤。
同性恋不易啊,追别人不易,追到不易,在一起不易,被家人理解不易,想到这些时,觉得真想把自己闷在浴缸里淹死算了。但想想,至少我妈是可以理解我的,还是活下去吧。
〃走回来的?〃洗完澡出来,Judy正在我房间坐着等我。我妈不在客厅。
〃嗯。〃我嗯了一声。
〃来跟你告别的。没想到你真走回来。〃Judy跟我进了我房间。
〃去哪儿?〃这消息太突然,难道就要这样失去她,连关注都不给机会?
〃先去深圳。〃Judy坐在我床边。我看着她的眼睛。
我想我必须说,我想我不能这么耽搁下去,也许拒绝也许没希望也许什么别的,但步行的十公里和洗澡后的清爽,让我想要挽留她,想争取能跟她在一起的机会,不想再错过什么。
〃照片换了?〃Judy拿起我桌上的相片,这是我自己的自拍照,之前是聂妍的照片,我想这么多年了,聂妍就放在心里,生活还要继续。
〃总要开始新生活。〃我们四目相对,心里很多话要对她说。
〃我希望有一天,我们的合影可以放在这里。〃看着她,温柔的不能再温柔的眼神,就要将我融化。
那句希望有一天,和Judy的合影能放在这里,成了我浅浅的一句告白。
〃保重。〃看Judy没反应时,这两个字成了让我拥抱Judy的理由。
没容她说话,我将坐在床边的她拥抱在怀里,无比的真实感,存在感,踏实的感觉从心底迸发出来。
求时间就停在这里,不想多说话,只想以这样的方式记得她,拥有她。
抱了不知道有多久也不肯松开她,她如彩虹,雨过天晴后没多久,就会消失在我的世界。
不知过了多久,抱得累了,心底涌起莫名冲动时,我放开了她。
〃照顾好自己,我走了。〃她说这话时,眼睛里分明写着不舍。
〃嗯,你也是。〃我说这话时,内心里一直在说,我喜欢你,非常非常喜欢你。
Judy从床边站起来,站在我面前,我留住她的勇气不见了。只会说些寒暄的话,是怕被拒绝么?我不知道。
送Judy到单元下面,看她进了车里,看她拉下安全带,看她发动车子,看她看着我,看她说再见,看她的车开出小区,看她的车灯渐渐模糊在我的视线。。
〃巍阳,有时候爱情是需要自己争取的。〃我上楼回家时我妈正在收拾餐厅里的碗盘。
爱情,是需要自己争取,我怎么没有领悟到这句话的真谛,跟莫阳在一起时,我觉得还不错,她主动跟我说,喜欢我,那么我也喜欢了她,与聂妍在一起,是她最初的看我跑步,跟我一起回家,慢慢接近我,这才是喜欢一个人的表现啊,认识林君,是因为我在草地上吸烟,她突然的就那么出现了,再后来,就那么顺理成章的在一起。
原来,在爱情里,我从来都不是一个主动的人。
〃没什么,你喜欢她没什么,爱她也没什么,重要的是,你要告诉她,你的喜欢,你的爱。〃我妈收拾好餐厅,递给我一瓶牛奶,边说。
〃想好的时候,就去找她吧,说清楚,她对你,应该也不只是朋友。〃我妈在给我鼓劲儿啊!
〃柯恩,我想,我是爱着Judy的。〃躺下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给柯恩发了信息。
〃哈!爱她的人,太多太多,你能给她什么?〃柯恩很快回了信息。
〃别说我在打击你,喜欢她想跟她一起的人,数不胜数,他们都比你强,无论是经济还是社会地位。这样跟你说,记得财务经理吧?那个追求她的女人,你还是别乱想了,睡吧。〃柯恩的话说的都是事实,不是结论,结论我是明白的,就如他所说,我是谁,我在什么位置,我想做什么?想明白这些问题后,内心受到各种重创,自问自答都可以让我放弃掉这种可笑的想法。
我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能给她,甚至连她奢侈一点的需求都不能达到,更不要说幸福。
〃睡了么?〃我给Judy还是发了一条短信。其实也不知道要跟她说什么。
〃还没。〃几秒后短信响起。没想到她这么快回给我。
她说完我就没词儿接了下去。
〃有事?〃她又跟过来一条。
〃没。〃我卡住。
〃早点休息。〃Judy要结束这谈话。
〃何时走?〃我又开始话题。
〃后天中午。〃Judy的四个字给我当头一棒,没想到她这么快就会离开北京。
〃那以后还会回来么?〃我问了句傻话。
〃当然。〃听到她肯定的答案,我似乎放心了。
〃后天我去送你。行么?〃终于鼓起勇气,说出这句话。
〃好。后天见,睡吧。〃Judy答应我可以送她。
等到Judy这句话,终于可以踏实睡去。
我将Judy的出发时间记录到手机中,刻印在脑海里,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这件事,但偏偏老天不肯帮我,Judy走的那天,全组同事加班赶刊出来,下午主管告诉我们要加班到很晚,让我们做好准备通宵的心理。
〃Judy,抱歉,加班赶刊,不能送你。如果我提前下班,就去机场。〃
〃好。〃我知道她不能说别的什么。
〃Judy,恐怕送不了你,我还在公司。对不起。〃我诚恳的说。
〃没事。照顾好自己,准备登机了。再见。〃这是Judy回的短信。
没有一句责怪,却让我的心如此之重。
我想,如果是林桢,她会不顾一切的去送她。但我不是林桢,也做不到不顾一切。
〃到了。〃终于结束加班时也迎来Judy的平安抵达短信。
〃我刚刚结束工作。〃也给Judy报个平安。
〃辛苦了。早点休息。〃Judy的关心短信。
〃好。你在那边也要注意身体,不要吃芒果和菠萝,你会过敏。〃嘱咐Judy,她是海鲜和热带水果过敏体制,怕她过敏。
〃谢谢你记得。〃我怎么会忘记,关于Judy的一切,都已经深刻在心中。
拖着劳累疲倦的一天的身体,踏入家门后,手机又欢快的响起。一路上有你,Judy的电话。
〃下周二我回北京。〃Judy在电话里跟我说。
〃好。〃没有约定,没有太多的话,但我已经感觉到她对我的一丝不一样。
〃晚安。〃Judy说。
〃晚安。〃我说。
没有人挂电话,也没有人说话,我捏着电话,屏息,心跳。
〃睡吧。晚安。〃Judy说完,电话里传来嘟嘟的声音,我却很高兴。
分拆又合并后,在杂志社的工作很是苦逼,项目助理这个职位对学艺术类的我有着极大的考验。
到手需要跟进的项目细节冗长,生命周期又异常的短,每次沟通都很难推动项目进度,突然间就想到一句话,劳其筋骨,饿其体肤。
Judy回来那天,又是一个无数会议日程排满的日子。
下午跟领导请假半天,特意为了能接Judy。
〃嘿,哥们儿。〃林桢叫了我。手里拿着花。没想在机场看见了林桢。很是尴尬。
〃你也来接人?〃我表示有点儿诧异。莫非她也是来接Judy的?
〃对啊,打电话给她时得知她在出差,问了回来的时间,查了航班号,你也?〃林桢已经知道Judy不再是我老板,所以她表示也很奇怪。
〃那我们来接的是同个人咯?〃林桢坏笑。
〃那能不能等下让她坐我车?希望你能成全啊。〃林桢笑着说,我脸上回应她微笑,心里却很酸。
〃好啊,只要她坐,我没意见,反正我也是打车过来。〃我内心翻滚着。
〃你得帮我啊,哥们儿。我要的幸福,就在不远处。〃林桢十分主动。
Judy看到我们同时出现在机场时表情惊讶了一下,瞬间回归自然,可想,她也不曾猜到林桢会出现在这里。
〃hey。〃林桢现在Judy面前,定格在那儿,只打了个招呼。
〃你好。〃Judy看着她笑了笑,又转向我。
〃好久不见。〃Judy笑意满满的跟我说。
〃确实好久不见。〃我与她心有灵犀般的配合。
〃等下跟我去个地方?〃Judy正等我回答。
〃好啊。〃我巴不得能单独与她相处。
〃给。〃林桢还是一副呆呆的样子。
〃谢谢。〃Judy接过林桢送的花。
〃走吧。林桢,你怎么走?〃Judy问她时,她的脸红红的。
〃我。。〃林桢想送Judy。
〃她开车了。但是只有两个坐儿。〃我把话接过去。
〃我们先走了,林桢。〃Judy好酷,林桢苦着脸。
〃Judy,我送你吧。〃林桢在我们走了几步后从后面叫。
〃谢了,打车比较方便。〃Judy回头看她一眼。
林桢不能再强求,在我正要帮林桢说些什么的时候,Judy看着我,眼里的温柔让我欲言又止。
〃你什么时候帮帮你自己?〃Judy上出租车后对我说。
林桢的车没追我们,临上车前看她在吸烟。
〃嗯?〃我装作没听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