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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耳边那时时回荡的金戈铁马两军交战的声音。
当年,南国打着东流的旗号在塞外作乱,她本是主帅却,……
若非林柯用性命将她从虞倾城的奇阵中救出。恐怕现在的天下早已易主。
也许虞倾城真的不会杀害她,可是她却已经在林柯死去的那一刻背负起了一个皇族的使命。
忽然想起,临死前的林柯一身戎装早已一片殷红。可却握住她的手笑得十分洒脱。眼角的泪混着血滴下,林柯低吟道,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
然后,林柯居然徒手将刺入胸口的那支箭拔了出来。鲜血四溢,林柯跪下对着震惊的她说,请王爷一定不辱使命。随后,林柯如同失去牵引的纸鸢缓缓倒地,再也不起。
后有追兵,千钧一发,宁王城只能用自己手中已经折断的银枪勉强将林柯倒下的身躯支撑起来,那是一个跪拜的姿势。
林柯用生命换来的一个跪拜,将所有都托付给了宁王城。
自今,依然记得,那个身经百战一身戎装的将军,双眼紧闭气息全无满身鲜血,被那折断的银枪勉强支撑起的身躯,那被风吹起的乌黑长发早已被血染尽,可是宁王城却觉得林柯在那一刻变得让天地为之动容,不是她那已经不年轻的容颜,而是风中不倒的坚毅。
林柯以血肉之躯铸就了她的使命。
而那时候的宁王城却只能如同丧家之犬一般的逃走。
林柯的战马,宁王城没有骑也骑不起。
那匹带着她们冲出重重阻碍的战马,好似有灵性在主人死去后嘶鸣长啸卧地不起。悲怆恨天。
最后,宁王城拿走了林柯身上的那把佩剑,这并不是一把锋利的宝剑,可是据林柯说这把剑是一个对她很重要的人相送的。上阵杀敌,林柯只用这把剑。
当朝丞相谢长歌曾经笑说,宝剑赠英雄,林柯用旧剑。
从此,这把无名剑被笑称旧剑。
而正是这把残破不堪饱经沧桑的旧剑,宁王城用它刺向了虞倾城。
也是这把旧剑,将宁王城与虞倾城两个人割得遍体鳞伤,咫尺天涯。无法回头。
“林将军,很抱歉,王城今年来晚了。”宁王城回过神来,发现眼前不在是那个跪拜向天一身戎装的林柯,而是荒凉的土丘。她叹了口气。直直得跪下,对着土丘磕了三个头。
后来,宁王城一改当年的少年习性,谋奇略,攻破了虞倾城的阵势,将叛军打得落花流水。亲手为林柯报仇血恨。也亲手埋葬了恋人。
然后宁王城寻回了林柯尸骨,还有那匹战马的骸骨。一同葬在蝶林。
蝶林在忘川之中,一定可以见证那位英姿飒爽的将军还有那匹终于主人的战马的归途。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宁王城站起身,低吟道。
林柯将军,王城没有辱没使命。
只是,王城的代价是生生世世的不得安宁。虞倾城,是恨我的吧。
林柯将军,你渡过了这忘川。
可是,王城我或许是无法渡过的,若有忘川,那人必定等着将我碎尸万段吧。
若有忘川,可否让我真正忘记。
那一抹午夜梦回时的红衣,那一句桃源时的相守。
宁王城淡淡一笑,转身想要离开这里,却听见身后有一女子的娇笑。
“王爷可知道,这忘川难渡,蝶林难回。”
作者有话要说:我想些个妖孽。。。。。。妩媚的女人。。。。。。。。却写了林柯的铮铮铁骨。。。。。。。。。。。⊙﹏⊙b汗想问一下,大家比较喜欢谁啊?
☆、蝶林葬心
古朴却不失典雅的房间内,白纱帐层层叠叠,如同置身云端。还有从梨木雕花桌上精致檀香炉中溢出的那将房中染得到处都是熏香味道萦绕不绝的白烟。
一个隐隐约约的蓝影似乎正坐在白纱深处的软榻上摆弄着身前的东西。还有那轻微的声响。
渐渐的,那声音越来越清晰,从低音到高音。几分缠绵几分悠远。那是筝声。
宫商角微羽,羽微角商宫。似乎有人在试着琴弦的音色。
似乎这个人很满意,因为曲调已经从断断续续练成了一曲小调。而这琴弦在她手下如同随意操纵的木偶,琴声悠扬,经久不绝。
可是谢如画却在听见这首小调后变得有几分胆怯,想要打扰的话硬生生的咽回了肚里,甚至悄悄向门口移去。
“姑娘,对于在下的曲子感到害怕?”一个低沉带有些许磁性的声音阻止了谢如画后移的脚步。
琴音,依然未断,只是换了另一首曲子。
谢如画咽了口口水,看着桌上的檀香无语。难道今天我没给王母娘娘上香?
“如…唔。”穿着碧衣的无名话还未说完就被谢如画捂住了嘴。
“咳咳咳咳,我是怕咳咳咳咳咳,我的伤风染到了姑娘你,咳咳咳,姑娘你一双玉手晶莹剔透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上穷碧落下黄泉无人能比,在下,咳咳,在下还是告辞了。”谢如画捂着胸口大咳特咳脸色通红口水四溅,好不可怜。
“呵,看来,……”屋里再没有人声,有的只是筝声,这筝声弹得曲调颇高,明明每个音调都显得无比刺耳,可是连在一起却会觉得无比和谐。
犹如鹤鸣九霄,又犹如百鸟朝凤,可见这弹奏者的功力早已非世俗能及。
白烟萦绕,微风轻拂,白纱轻颤,筝声吟唱。
弹下最后一个音调,白纱深处的人淡笑一声,“看来,姑娘对我还是有印象的。”
谢如画无奈的撇了撇嘴,四处观察一番,看是要跳窗还是要遁地逃跑。
“我说的对吗?”语罢蓝衣人放下古筝走下软榻撩开那层层如蝉翼般的白纱,“谢如画。”
这蓝衣人,眉清目秀,温文尔雅,并非绝代佳人,可是站在那里你却觉得她是个隐于世外不问世间红尘的无忧之人。这一切皆因她眉间的那朵小小兰花。
空谷幽兰,怎么读得懂三千烦恼丝呢?
可惜这人却不是她这副容貌那般,毫无棱角。她能歌善武,爱琴如命。穿梭朝廷豪门之中,善舞长袖,年纪轻轻就已经被称为,天下第一琴师。
没错,这蓝衣人就是当年据说被谢如画那惊天地泣鬼神的歌声中吓得抱琴而逃,高呼有这位谢二小姐在的地方她绝不涉足的人。
天下第一琴师,云纵歌。
===
潺潺流水声在耳边响过,那是忘川的声音。是三生迷途的悲哀。也是,眼前这个女子眼里心上的那一抹无法触及的伤。
“桃源?”女子向前走了一步,杨柳细腰,长袖红衣,那红衣是千层薄纱织成,纷纷扰扰朦朦胧胧,如同这红尘千丈无人看透。
女子凤目流转淡笑一声,玉指挑起宁王城的下巴,对着她那已经呆愣住的脸轻挑地吐了口气。贝齿轻启,“忘川?”
女子又上前一步,几乎已经要贴上了宁王城一样,纤媚一笑,“还是,……”女子执起宁王城的发,在鼻尖一嗅,然后放下,转身离去。
宁王城依然没有任何反映呆呆地站在原处,那女子忽然回首风华万千皆在那一笑中。
“倾城?”
直到女子消失在小路尽头,宁王城的身体才渐渐从僵硬中缓过来。
“她,怎么一点都没变?”宁王城低头沉吟,脸上的表情竟然带有一丝慌乱。
“师尊自然不会改变。”嫩嫩的童声在耳边响起,一个穿着鹅黄色小衫的孩子走入宁王城的视线。
“你是她的新徒弟?”宁王城细细打量眼前的女童,眉清目秀,容貌并无绝世之势,骨骼也并非天纵奇才,更重要的是在她那还算清秀的脸左侧,深深烙印着一只展翅欲飞的蝴蝶。这副模样的孩子,她怎么会收呢?
“哼!”那女童似乎知道宁王城在打量她的容貌,不屑地翻了个白眼。
“走吧,师尊说要带你去红尘宛的。”那女童对着宁王城做了个鬼脸,向前跑去。
宁王城淡笑一声,她想她现在知道为什么那个女人肯收这个孩子了。
蝶林深处千尺红仗,而那红仗的尽头,就是红尘落处。
红尘宛正如其名,到处都是红仗长娟,不知道究竟用了多少的红纱幔帐才制造出了这千丈红尘的效果。透过红仗,无人看透它的内部,亦如这红尘。
“进来吧,我不怨你。”红尘的主人浅酌一口杯中佳酿,“那样对倾城。”
宁王城走入红尘宛内,看见刚才那名女子脱了外衫,仅剩一层红纱薄纱裹身妩媚十分的样子。
“只是,我好奇?”女子换了个姿势,以贵妃醉酒的之态躺在白绒软榻之上,那迷离眼神让人好不遐想。
“谁告诉你倾城的武功可以用旧剑所破?”女子的姿态依然可是声音却变得几分淡然,淡然得又让人不寒而栗。
而宁王城的眼神却因为女子的话有一丝波动。
“我不是你。”半晌,宁王城对女子说道。
女子柳眉一挑,带着几分引诱,看着宁王城,仿佛要把她看透一般。
“我知道你是谁。”宁王城的声音里居然带着几分悲伤,“只是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如同那张画像一样。百年已过,你为什么犹如当年?你是妖怪?”
宁王城想起当年虞倾城邀她去幻海城,见一个对于虞倾城很重要的人。
于是,她在蝶林遇见的眼前这个女人。
那个时候,这个女人如现在一般红衣长袖,十里红妆,一颦一笑举手投足之间皆带有万种风情。那样的妩媚浑然天成,无人可挡。
这个人,是蝶林的主人,也是虞倾城的师傅。
那时候这个女人对自己说,宁家要出两个人,一个人固守天□先士卒要保宁家的天下,而另一个人倾覆天下妖孽问世宁家的天下会因为这个人而崩塌。
当时的宁王城觉得眼前女子无比眼熟,可是却又实在无法记得。
直到后来一次偶然,宁王城发现了这个女人居然是,……
“呵呵。”女子躺在软榻上,闭上双眼不知是怕别人透过那双如水翦瞳看出什么,还是怕那双眼睛泄露了一切。
“我是她,也不是她。”女子依然一动不动躺在软榻上。
微风吹拂,霎时红尘宛内的千万条红纱舞动,看起来很美,那时红尘的绝美。
“痴儿啊痴儿。宁王城,你可知道?”女子忽然起身走到窗边用手轻拂被风吹得飘起的红纱,“有时候即使你用心看也会弄错。”女子负手而立望向窗外,嘴角勾起一丝微笑,却显得那般遥不可及。
“宁王城,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你的世界都是幻像你会怎么做呢?”女子眼神迷茫望着前方。
宁王城心里一窒,“王城就亲手毁掉,我的世界。”
“你的世界?”女子回头望向宁王城,淡笑一声。“宁家倒是出了个特别的孩子。”
女子低头长叹,“可惜,宁王城,我帮不了你。”
“如果可以从来,我想要重新选择一次。不要遇见。”女子抬头看着宁王城眼神深邃,“宁覃。”
风吹,红仗轻摇,忘川流水,此时的她却只在怀念一个人。
“你,……”宁王城言而欲止。
“我想那不该称之为爱。”女子迎风而立,望向天空,眼神清明。
“野史正史上的我都像一个神人一样的存在着,注定要被人信奉着。”女子望向远方,却找不到那所谓的远方。
“有人说我才高八斗无人能及,有人说我天下无双连那个天下第一人也对我念念不忘,可是,……”女子淡笑一声,柳眉一挑,“可是她们都忘记了,我也是人啊。”
“我无法无情无爱无欲的活在这红尘里,我想要的东西,终究还是不及这万丈红尘蹉跎而去。”
“我与宁覃,也许没有爱过吧。”身边传来谁的叹息,若有若无。
一阵狂风忽起,将女子那头墨玉般的长发吹得飘飘扬扬,更增女子气质中的妖媚,女子闭上双眼,笑得几分寞落。风乍起,几缕红绸与女子长发缠绕起,理不清,数不尽。
“我路遇小童,小童听了我的故事,对我道,那不过是两个孤独的人抱在一起温暖彼此罢了。”风中,宁王城觉得眼前的女子有种支离破碎的美丽。
“我爱的,也许只是自己。”女子忽然回头直视宁王城,气势逼人又带着几分苍凉。“你呢?”
“二王爷啊,你爱上的是虞倾城,还是另一个自己。”
也许,这世上被人传诵的痴恋,不过是世人的为自己编织的幻象。
也许,你站在这红尘里认定过一个人,但在沧海桑田过后,能陪在自己身边的,依然是自己。
也许,那些被你赞美羡慕过的美好,仅仅是你作茧自缚将自己逼向绝境的工具。
你爱的,是谁?
宁王城忽然觉得那个被世人传诵多年的人,并非那般神乎其神。她说,她也是人。
“江荠梧,为何你没死?”宁王城凝望着眼前的江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