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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玛,这也装得太过了。赤果果的此地无银三百两啊。
我继续调戏:“嗯,也是,要不是刚才听芊芸说,你和我一样,都不知道他也在那边呢。”
“你吵够了没,我晕机,睡了睡了!”鹿力气得牙关咬得紧紧,几乎咯吱咯吱作响了,我见他快要炸毛就赶紧收,吐了吐舌头不再招惹他。
暗自里,心里的高兴又多了一层,冯圣如今于我也算老板兼朋友,鹭海这个大难题解决了,于公于私,我都为此松了口气。
何况,estelle和眼睛辞职跟着我为这个项目打拼呢。
项目能顺利进行下去,我对他们也算有个交代。
只是不知道眼睛家里父母对他出来这件事怎么样了,他还会不会回来和我们并肩作战?
这么迷迷糊糊的想着,时而有一搭没一搭的和芊芸说着话,时而睡,时而醒,漫长的飞机时间终于过去了。
入住酒店后,芊芸有两天的时间,来倒时差,并温习下她的论文答辩。
这两天,为了不打扰芊芸休息和温习,除了叫她“多睡会儿”“该吃饭了”“该睡觉了”,其余时间便和“下了飞机要各走各的”却一直粘着我的鹿力厮混在一起。
私下里,有一件事,我终于还是忍不住,必须要跟他摊牌问清楚,只得跟他说:“鹿力,我们来聊聊人生。”
他睁大懵然的眼睛,知道我这样跟他说话,一定是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
“别呀,姐姐,我不喜欢聊人生,我喜欢放空自己,清净心灵。”
在酒店附近的瑞士小咖啡店,他居然点了该夏天喝的ri?vella,还猛灌了一气。
并且顾左而言他:“怎么样,你跟你们家大医师现在是不是有一种生死爱人的感觉,更亲密了吧,那什么。。。。。。还和谐吧!”
“你滚!我这聊人生的话题还没开始呢,你就开始给老娘转移了,没那么容易!”我斜睨着他。
“哎哟,你们家大医师造你这么凶悍么,她造你这么凶悍会不会觉得自己上错了船啊!哦,不对,是上错了床。。。。。。”该人大概预感到我要跟他说什么,继续给我胡诌。
“别扯这些有的没的,你说,你是不是喜欢冯圣,或者,你们是不是有什么奸&情了!”我单刀直入去,以绝他继续瞎掰下去的后患。
啊!他一口饮料差点喷出来。
慌慌张张的然后定了定神,眼神闪躲瞧了瞧我:“姐姐,你这么犀利不太好吧。”
“说!”
“说啥?”
“说你和冯圣是不是有奸&情,是你暗恋人家,还是你们两情相悦,还是暧昧期间恋人未满!”
“够了够了,你这噼里啪啦我脑壳痛,我承认我承认。”
鹿力鼓了鼓腮帮子,一副英勇就义前的模样:“好吧,我豁出去了,我和他上床了!”
哎嘛,我差点起从椅子上滑下去,这千算万算,千想万想,没料到是这么一出啊!
我瞪大眼睛瞧着鹿力,对面的人怎么说完泄气的皮球呢,那一脸的丧气表情是啥意思。
“咋了,上床吧,这事吧,虽然我听着有点惊爆,挺快啊,呵呵,呵呵。。。。。。”
我转动眼珠子,以及脑壳:“但是也是好事嘛,呵呵,你为啥这么丧气,要死啊!”
鹿力哀怨的看我一眼,低下头去:“我好像被他一夜情了!”
“啊!什么!”我从椅子上跳起来,声音直嚷嚷,周围好几座投来异样的目光。
我赶紧尴尬的默默坐下,压低声音问他:“什么情况?”
“那一晚之后,他就再不理我了。。。。。”鹿力随即张红了脸,气哼哼的说:“这不,跟别人跑出来游山玩水了,八成是他的新欢,把我当什么了!”
“所以,那晚,你们不。。。。。。和谐?”我思考了一下。
“当然不是!”鹿力快速反驳。
我一愣,随即呵呵又笑,他脸更红。
指着我炸毛:“你还是不是朋友!”
“当然是!是啊!把你当成什么了,太过分了!”
我立马义愤填膺 :“该死的冯圣,居然作风如此不良,道德如此败坏,看把我们家鹿力欺负得成啥样了。”
“吃干抹尽就装不认识!无耻!”我拍着桌子骂,又引来几桌子人斜视。
“要是这个不要脸的渣在我面前,我铁定帮你扇他一记!不行!走,现在就找这个王八蛋冯圣去!芊芸不是说他和我们在同一个酒店么!”我起身就要抓鹿力。
“鹿七七,你要找我?”
鹿力身后一个声音响起,身才起了一半,我抬头一看,那不正是冯圣?
再往他身后一瞧,跟着个人,这次,我的下巴已经掉在地上,怎么也捡不起来了。
见鬼了,那张脸,我到死也不会忘记的,诸凡,诸凡。
我曾经爱了整个青春的那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万圣节快乐!^?_?^
☆、第037章 别来无恙
我的心猛然抽动了下;前尘往事如潮水般涌来。
青春期的爱恋;往往盲目却深刻。
那一味单恋心酸的滋味还在,成段抑或成片的记忆还在;那些蠢蠢可笑的傻事还在;义无反顾的莽撞还在;勇往直前的执着还在,只是;眼前人的脸早已不再让我起波澜。
我挺直腰身;微微笑了笑,眼神从诸凡脸上回到冯圣脸上,再从冯圣脸上回到诸凡脸上。
我说:“诸凡,看来。。。。。。”“人生何处不相逢。”
他果然是永远是比我更技高一筹的人。
至少,我看见他还有一瞬间的愣神;说话的声音还有些微的颤抖。
他却毫无讶异自自然然,越过冯圣,越过也吃惊地站起来了的鹿力,走到我面前。
也难怪,爱了那么多年的人是我,不是他。
依然是那不苟言笑不置可否的表情,声音低低,没经过我同意,倾身上来轻轻拥抱了我:“七七,别来无恙。”
别来无恙?
谁都可以这么说,可是你不行。
诸凡,你有什么立场对我这么说呢?
条件反射,特别不喜欢他这个拥抱,如果是礼节性的还可以接受,但是带着那么浓浓的故交味道,我觉得很讽刺,也荒唐。
身体本能地立即向后退了一下,手轻轻挡他,我依然笑:“别来无恙?看来当初讹你十万还太少。”
随即也面无表情。
两人僵持着。
“原来,你们认识?”冯圣顾不得追究刚才我要拖着鹿力去扇他的事情,吃惊的看着我和诸凡。
“不止认识。”诸凡笑着回答。
我搞不懂这个人,从来都不懂,现在也无需再懂。
鹿力是听我说起这个人的,他瞧瞧他,又瞧瞧我。最后一直深深的看看冯圣,后者一眼也没看过他。
他朝我说:“七七,我要先走,你要不要一起。”
“嗯。我和你一起。”我朝鹿力说,再看向冯圣:“冯总,想必,他就是你的新合作伙伴,你们好好谈,不打扰。”
说完,越过高高挡在我面前的诸凡,挽起鹿力的胳膊,就要和他一起离开。
冯圣拉着我:“七七,既然是彼此认识的,就更好了,难得这么巧,一起坐下来喝点东西,聊聊。”
“不聊。”我不容置疑的说。语气低低但是坚决。
“那作为你的老板,请你坐下来聊聊,工作的事?毕竟,鹭海是你的工作。”
冯圣这个人,不似芊芸对人的冷冽强势,他常能审时度势,能察言观色,善于把握别人性格里的那些细微底线,很容易就巧妙地控制住别人。
他大概看出了我和诸凡的微妙,但他知道在工作上,我永远不会任性。
对自己决定负责的事情认真到底,不可以在工作上感情用事,这是我的底线。
内心暗骂冯圣。也无可奈何,对鹿力说:“我说完回去找你。”
鹿力点点头,他扫了冯圣一眼,冯圣终于和他对视,却是礼貌的笑笑点头,以示再见。
若不是这样的场合,我真的想替鹿力耳他一耳光了。
鹿力走后,我们坐下,我和诸凡并坐,这样也好,不用看他。
冯圣对着我们笑,说:“你们是?老朋友?同学?同事?”
我吸了口气:“冯总,不是要说工作么,方便的话,我们进入正题吧。”
“呵,啊,嗯,好的,好的。说工作。”
冯圣看了看我们,随即的一句话让我更是无语:“七七,你接下来,会和诸总有紧密的合作,诸总已经和鹭海签订了投资协议,因为他是设计出身,对鹭海的规划设计理念很感兴趣,他会更多的介入到后期的打造推广上来。”
我笑:“诸总不愧是青年才俊,一般投资不就坐等赚钱,没想到诸总还要深入参与核心推广。不知道是出于什么考虑?”
诸凡只侧头看看我,半晌道:“七七,合作愉快。”
他还是没变,依然跟从前一样,从来都能把我认真抛出的问题化为无形,不予回应,却也不予拒绝。
可是,诸凡,我不再是曾经那个傻气直接的小女生,不再是你不给答案我依然没心没肺追在你后面一脸无所谓的人。
所以,并不是你说合作愉快,就是合作愉快。
他伸出手,我并没有接应,只淡然说:“诸总不必这么虚礼。”
冯圣见场面又开始僵持尴尬,立马打着哈哈转移话题,说了一堆有的没的,无关痛痒。
看来,只有“会和诸总紧密合作”这句话是重点,其他的,不过,是在观察我和诸凡的关系而已。
诸凡一直有意无意地凝视我,这让我很不自在,不舒服。
对诸凡,我恨过怨过,那些怨恨不是因为我没爱到他,而是他明明白白知道我的爱,他也从未爱过我,却从来没有像个君子一样,对我说过一个“不”。
对他的怨恨,也有对自己盲目的怨恨。
好在,这一切都过去了。他在我生命里,不再是一个爱或不再爱的人,再遇见他,我才明白,于我,他只是一个我不认同的人。
对于不认同的人,我向来不想有私下的交集。
可是,能和他保持没有私下的交集吗?
显然,诸凡一句话打破了我的小希望:“七七,工作的事情说完了,什么时候有空,约你单独出来,我们聊聊一些私事。”
我看着他,满心的好笑:“我们没有什么私事可聊吧。”
“十万块钱算不算?”他嘴角一扯。
哦,原来是要债来了。看来他对当初我从他那里拿走十万块钱真是心心念念。
也好,所有恩怨仅止于此未尝不是好事,我们的所有事情回归到金钱利益,就变得简单。
我笑:“行,说清楚也罢。你定时间吧。”
“好的,定好地方和时间我电话你,你电话没变吧。”
“嗯。”我心不在焉,只想赶紧离开。
突然就好想芊芸。
跟他们告别,离开咖啡馆回酒店去,一路上,迫不及待的就好想看见她。
脑子里也还参杂着一些零零碎碎的困扰。
心里暗自想着,接下来,如果真的在工作上与诸凡有着密切的联系,那自己能不能公私分明的好好对待?
如果不能,怎么跟冯圣说?
工作做一半撂摊子也不是我的原则,该怎么办?
这件事要不要跟芊芸说,她会怎么想?
她明天就要去参加研讨会,还要答辩,这个答辩分对她拿到国际注册高级心理咨询师执照至关重要,暂且不告诉她吧,那么辛苦了,不要再让她费神分心。
轻轻推开门,转进酒店套房的书房,站在门侧,看见芊芸正埋头在资料中,凝神专注的样子,稍稍蹙起的眉头,清冷的面容,都让我无比动容。
可是脸上无法掩藏的疲惫,让我又无比心疼。
看她手边的杯子,连咖啡都顾不上加了吧。给她点的餐也还放在旁边,都凉了吧。
为了不让我闷在酒店无聊,逼着我出去和鹿力一起用餐,只好给她点了营养餐,却动也没动。
刚刚才出院,怎么就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呢。
这一刻,终于懂得冯圣曾经说的,齐芊芸耀眼光芒背后,那些旁人看不见的努力。
我悄悄走上前去,生怕惊扰了她,默默走到书桌旁边,端起餐盘和杯子,想要拿去给她热热。
可她又怎么会看不见我,仰起头,清冷的表情瞬间就染上明亮,微蹙的眉头舒展开来,笑得眼睛弯弯,喊我:“七七。”
我装作生气,看着她:“你怎么什么也没吃,不吃不喝,是不是又想进医院?!”
原本是想让她知道只顾着工作不顾身体是不行的,说出这句话来后,自己才惊觉太不吉利,自己把自己给吓到了。
还不等她回答,我慌忙“呸呸呸”了自己,心疼的搂住她,紧张到:“我只是有点生气你怎么这么辛苦,这么不爱惜自己。”
她的脸在我的怀里蹭了蹭,也不说话。
我以为刚才话说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