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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算这里要做好，毕竟是政府工程。其余就按照施工方案进行吧，在保证质量的前提下尽量提前完成，明年公司还将有许多大的工程要接。”
相关负责人听了即刻点头，心想真难得萧总频繁看自己手机的同时，还能看出这方案里的问题所在，预算略微有些过高，还有待调节。
“没有其他的事就散会吧，辛苦大家了。”萧杨说着，率先起身离席，又低头看了一眼手机。
心想，林慕晴就那样让自己走了，真的一点想挽留的意思都没有吗？一个电话甚至一个短信都没有，还真是绝情啊。
她在手机写信息状态下输入：下班一起吃饭好不好？
想一想又删了几个字：一起去吃饭吧。
发之前又犹豫了，又改成：吃饭了吗？
正纠结着发与不发，办公室电话突然响了，秘书提醒她下午与某地产商见面的日程安排。
最后她还是没把短信发出去。她愿意相信林慕晴只是一时气话，等林慕晴自己想明白了，就算不能像从前一样快乐，至少不会比现在还糟糕。
暂时克制住自己想要回去找林慕晴的冲动，萧杨按部就班地结束了一天的工作。
就像林慕晴需要向林清栩倾诉一样，萧杨此刻也非常需要好朋友们为自己出谋划策，因为她经过这一天的反思后，隐约发现了自己的一些问题。她需要有一个人能教她怎么做。
李公子的会馆里，生意一如既往的好，萧杨坐在包房的沙发上，一边等她一边端着酒杯自顾饮着。她下班以后就直接来了这里，甚至连衣服都没有换，还是那一身浅灰色正装，西装外套被随意扔在沙发一侧，萧杨又多解开一个衬衫扣子，好让自己呼吸更加顺畅。
没过多久，李公子和一文一起风风火火地推门进来了。
萧杨什么也没说，只是安静坐着喝酒，等着那两个人的提问。柔软的灯光照在她半睁半闭的眼睛上，长长的睫毛上似乎挂着什么晶莹的东西，一闪而过。
李公子只在电话里听了个大概，一进门就迫不及待地问萧杨：“到底怎么回事呀，说说。”
一文的注意力却不在这上面，她一进门先注意到的是萧杨的肩膀。虽然灯光不甚明亮，可透过白色衬衫还是隐约可见暗红的血色。“肩膀这怎么了？”一文说着快步上前去，一把扯开萧杨的衬衫。
一个红肿着泛着紫青的牙印映入眼帘。
这个牙印李公子并不陌生，早前她也曾见过一次，她都替萧杨觉得疼了，“还用问吗？一定是林老师的杰作，这是有多深的怨念啊！”李公子已经不忍心再去看。
“还疼吗？”一文关切地问。
萧杨却是摇了摇头，眉头也不皱一下。已经疼到麻木了。
“这伤口应该要处理一下吧。”都出血了，好歹要包扎一下才对。
萧杨继续摇头，“没事，不疼了，也没再流血了。”
一文只好叹一口气，在她边上坐下，才问正题：“她已经全都知道了是吗？”
“嗯。”
“其实那天你们两个走了以后，我就多少猜到一点，她说分手也在情理之中。如果换做我是她，我觉得，自己一定会崩溃……假设，有一天我喜欢上一个人，而那个人曾经是一凡的恋人，和我在一起的原因是出于对一凡的眷恋……”一文说着看了李公子一眼，“难以想象……慕晴其实已经很坚强了。”
“你看我干嘛呀？我可不喜欢你家那个小哼唧。”李公子一脸的嫌弃表情。
一文白她一眼，“自作多情！”
萧杨原本因为一文前面的话而难过得快要落泪了，经李公子这么一打岔，反倒笑了起来，那句话的重点不是这个好吗！枉李公子驰骋欢场这么多年，在一文面前却还是像个懵懂的少年。
“严肃点儿！现在在批评你呢！”一文又及时将萧杨的情绪拉了回来。
“嗯。”萧杨点头，虽然心里还是有些不服气，认为自己没有错，但被一文这么一分析，她也更加设身处地为林慕晴想了一些。分手了，不是因为不爱了，而是不能爱。而能与不能只在林慕晴的一念间。
“她说分手了之后呢？你怎么说？”李公子也回到原来的话题上。
“我当然不同意啊。凭什么在一起的时候要两情相悦，分手就可以一厢情愿？”
李公子赞同地点头，又问：“那你今后打算怎么做？”
“啊……我还没想好……这不是问你们来了吗……”萧杨自问该做的尝试和努力都已经去做了，但还没能留住林慕晴，说明她自己那一套是行不通的。
“我想想……”李公子已经在心里为萧杨盘算起了计划。
一文还在回味萧杨之前的那句话，想了想，还是提出了反对意见，她说：“分手为什么不可以一厢情愿？就算两个人结婚了，只要有一方提出合理的理由离婚，就能离，更何况是谈恋爱？”
李公子笑她：“一看你就是没谈过恋爱的，两个人分手，就算其中一个提出的理由再怎么充分，另一个人也有权利不依不饶，并且令对方回心转意。事实证明，分手后复合，比离婚后复婚的概率要大很多。”
“那难道你要萧杨去向慕晴承认错误，然后苦苦哀求，声泪俱下？这样会更被讨厌吧？”
萧杨觉得一文虽然没怎么谈过恋爱，但这句话还是有点道理的。
“萧杨，你难道打算还像以前一样吗？”李公子没反驳一文，并不代表一文说的就全对。
“在没有更好的办法之前，我是打算当作她没说过分手，还像以前一样对待，不管她愿不愿意。”
“唉……”李公子长叹一声，“你知道你们水瓶座为什么在感情上不怎么招人待见吗？”
“为什么？”
“因为，水瓶座喜欢一个人的十个表现是，没表现没表现没表现没表现没表现……还是没表现。”
“……”
“这么说起来，好像是呢……”一文也觉得萧杨就是这样的人，反倒很明显能看出来林慕晴对萧杨的感情。
萧杨重重叹一口气，“那你教我……”
“你听我的……”李公子语重心长地对萧杨倾囊相授。
一文在一旁听着，眉头都拧成了一个结，这样真的可以吗？
××××
林清栩约了宋然一起吃完饭，宋然叫了王茜茜和向妍一起吃火锅，让林清栩也叫上林慕晴，人多热闹。
林清栩就把林慕晴和萧杨分手的事给说了。
宋然说：“虽然这几天林老师的状态有点不对，但是一点也看不出是她提出的分手啊，不知道的还会以为是萧杨怎么了。这两个人明明是相爱的啊，为什么要分手呢？”
桌上的另两个人，听完不由得露出理解的笑容来。
向妍说：“感情这回事，不是只有爱与不爱这么简单。”
王茜茜说：“对。爱的反义词不是不爱，而是除了爱，什么都不能为对方做。”
“等会儿等会儿……”林清栩喊了一声，“我得把你们俩这话记下来给林慕晴。”
于是，那两个人笑着对林清栩讲述起了从前。
这些过去的事，宋然从前听的时候还有一些细节不太理解，而今再听一次，有些地方豁然明朗了起来。
“我们现在需要做的，就是不要去劝，让她自己想通，别给她压力，虽然其实她们两个真的挺相配的。”宋然也十分赞同林清栩现在的做法，有时候真的是这样，好的坏的，握在自己手的就是最好的，由不得别人去评价，只要自己认为好，就好。
夜晚的社区没白天那么喧闹，微风吹在脸上也没那么凉了，这一次宋然主动牵住了林清栩的手，她问：“林清栩，你喜欢我吗？”
林清栩坦然回答：“喜欢呀，我不仅喜欢你，我也爱你。”
“我们这样算不算是在一起了？”宋然握着林清栩的手紧了紧。
林清栩笑：“可你还没说你喜欢我。”
总要有过那么一两句表达内心情感的话语说出口，才算是告白吧，才算是真正渡过了试用期吧。
宋然停下脚步，“我以为你知道。”
林清栩也跟着停下：“你没亲口说出来就不算。”
“那就在一起吧，我喜欢你。”宋然微笑。
那就在一起吧，趁我们都喜欢对方。
趁我们，还没有那么多的苦恼。
作者有话要说：= =我真的木有打算要虐啊。。。。。。
☆、77第 77 章
一切都仿佛没有什么不同；除了萧杨不再出现在她身边，除了办公室每天多一束没有署名的蓝色玫瑰花。
宋然猜这些花一定是萧杨送的，但为什么林慕晴每次都是直接把花丢进垃圾桶里呢？
“林老师……谁送的花啊？”办公室里有不怕死的老师想八卦几句。
林慕晴头也没抬：“不认识。”
“就这么扔了？你们小年轻啊……”那位明明还不到四十岁的大姐有些无奈地摇头走开。
宋然一贯不是八卦的人，也不会对谁的事特别上心；但抛开林清栩的关系不说，她和林慕晴也做了几年同事，发生这样的事，她怎么也该关心一下。再加上和萧杨也是朋友一场，就算不劝林慕晴回头，也要帮萧杨一把。
“萧杨送的吧？”宋然状似不经意地问。
林慕晴顺着声音抬头看了看宋然，一脸的不可置信；“她？算了吧。别说是花了，她连根草都没送过我。”
说完以后；她惊觉自己的语气和态度不对，又急忙支吾着改口：“我是说……呃……以前在一起的时候，她都没送过，分开了更不可能了对吧。”
宋然也不再追问，只是看着她笑。这语气分明是还对萧杨有着些许嗔怪似的埋怨，完全不像是刚刚分手的人啊。
其实她也舍不得萧杨吧？
“那个……我去上课了……”林慕晴慌忙逃离了办公室。
她也不是没有想过这些花都是萧杨送的，可是已经分手了，才来送花有什么意义呢？又或者这些花是某个她不知道的追求者送的，甘愿藏在暗处不具名的某个人，那她更没有理由收了。她不能否认还爱着萧杨的事实，所以也不能轻易给别人希望，更何况她向来不喜欢玫瑰花。
那些花已经连续出现有一周了，这一周以来，林慕晴虽然不时地接到萧杨的电话和短信，但从未答应过萧杨见面的请求。
因为她太了解自己，知道一旦心软一次，就将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下课以后又收到萧杨的短信，萧杨说：我在正门等你。
林慕晴要想回家，虽然可以绕行，但那要多走许多路程不说，她也知道要想继续与李公子和一文做朋友，总是会有机会和萧杨碰面。这个圈子本来就很小，这个城市也不大，难道要一直躲避下去吗？
林慕晴决定还是见上一面吧，正好把车钥匙还给萧杨，也顺便把自己公寓的钥匙要回来。她知道萧杨那里有一把备用的。
其实这些事情，原本是应该在分手那天都完成的。就好像其他情侣分手时候一样，你送我的东西我都还给你，我送你的你或者扔掉或者也还给我，从此两不相欠，从此山水不相逢。
可她们两个分手的时候，时间地点都不对，又太过仓促，根本来不及说。
林慕晴出了校门，很快便在道路两旁停泊的车辆中找到萧杨那扎眼的白色车身。她也不再在乎是否会有人注意到自己，又会在校园里兴起什么花边新闻，径直走向副驾驶的位置打开车门就坐了上去。
萧杨对于林慕晴的出现是相当高兴的，即使在林慕晴的脸上都看不见笑容。
萧杨习惯性地问：“想吃什么？”接着挂档准备上路。
林慕晴却按下她挂档的手，只按了一下，又迅速离开。
“我说几句话就走。”
萧杨没说话，只安静看着林慕晴。看着那张化着淡妆，又面无表情的脸。
林慕晴率先掏出车钥匙，“这个你收好，车还在停车位上，我问过了，你那租了一年的，不能退。”
萧杨没接，也没生气，软下语气来问：“干嘛要还我？我送你的。”
“我们已经分手了。”林慕晴尽量保持平静的姿态。
“我不要。而且，分手是你单方面提的，我没答应就不算分，我不是已经说过了？”
“萧杨，我不想跟你吵！”
“我没有跟你吵啊，我不觉得我们分手了，我送你的东西我也没有理由收回来，这不对吗？”
“你不要是不是？”林慕晴看萧杨一点都不生气，反倒自己那暴脾气要按按捺不住了。
“不要。”萧杨继续摇头。
林慕晴了然地点头：“好。”话音未落，她已经按下车窗，顺着窗口就把车钥匙扔了出去。
萧杨知道林慕晴脾气不好，却没想到自己可以把她气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