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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这下脸皮再厚也不禁暗暗嘀咕起来,空气带着寒意,有遮蔽处和无遮蔽处是截然不同的温度,闭着眼都能想象自己此刻的状态……虽说在某人面前早没什么私密可言,但……但怎么一直没动静呢?这么久该确认的都确认了吧?还是说莫非她的目的和原先估计的有所不同?
没有细想下去,思绪倏地断了,因为有热源轻轻触及了微凉的肌肤,炙热,却又柔软细腻,那是她的掌心。
这滚烫的掌心并没捣乱,就只规规矩矩停留在颈下的锁骨处,那一处的敏感使得所有细微动作都能清楚传递,所以心里明白,她其实并不是在触碰怀抱中的人,而是在触碰怀抱中人所佩戴的某一件独一无二的饰物。
热源收拢,握紧,感觉得到那饰物被狠狠地攥紧了,攥得实在太用力,令人一度担心是不是会被扯下来,但终究,那只手也只是紧紧攥住而已。
有些迷惑,不知道这一刻存在于彼此间的某种感受究竟是属于谁的,可能是属于自己的,因为暴露在寒气中的是自己,更因为练儿那只握剑的手,从不曾,也不可能会颤抖。
所以……果然是我自己在打颤吧?就快装不下去了吧?怎么可能还装得下去,她是那么敏锐的一个人,我都觉得自己在禁不住颤抖,而且呼吸也已经乱了,为什么她没有察觉?莫非她也乱了?还是……
几乎就要睁眼,可还来不及睁开眼身子就蓦地一翻一沉,毫无征兆被带离了那令人留恋的怀抱,却不待倒下就又被拦腰环住。电光火石间天地翻覆,已由之前的仰躺变为俯卧,这一瞬来不及思考,只知道练儿的动作比刚刚明显莽撞了许多,也迅捷了许多,仿佛迫不及待,连会不会惊动人都顾不上了。
而下一瞬,不用思考,就知道了这是要做什么。
敞开的衣襟已经松散,即使遮挡也只不过是松松垮垮,只消在后面轻轻一扯,滑落的就更多更甚,尤其背部,更是几乎整片暴露在了凉寒的空气中。
不过并不觉得冷了多少,注意力全集中在了耳边那声沉沉的抽气声上,在除了彼此呼吸就什么也没有的静谧中,这一声抽气再明显不过……知道是为什么,甚至想象得出她此时抿了唇深深长吸一口气的模样,却半点也想象不出眉目表情,只觉得那视线烙得背上生疼。
当然清楚背上有什么,却又并不清楚背上到底有什么,我猜那脾气古怪的老妪想来是不会好心到主动给人消疤的,之前心心念念着的东西太多,等伤好转就急着匆匆出发,也从没想过后背会是什么样子。
大约……是不会好看到哪里去吧……此时才后知后觉涌出了懊恼,早应该想点法子才对,说来也太寸,生平最危重的两次伤都打身后而来,当年那一刀偷袭已留下了不浅的痕迹,如今只怕是……
面上泛起的热度绝不是因为羞涩,越想就越尴尬和纠结,因为这情绪甚至微微有点出汗,好在如今是低着头的,她在背后也不怕给发现。
一旦介意起这目光来,恍然就有一种砧上之肉的错觉。哪知抽气声后,狭小的空间中就重又恢复了凝滞般的寂静,静得人简直要着急起来,该验也验了,该看也看了,一个交错着刀剑伤疤的后背有什么可一直盯着的?练儿你究竟……
正闭目心焦时,蓦地,却因某种突如其来的触感而皱眉惊讶。
那是,喷洒在脊背上的热,和……软腻。
最初一霎想当然以为又是手心的抚触,但旋即就知道不对,那分明是更细腻软滑的,带了……一线湿意。
其实这触感并不陌生,也知道她多少还保留了儿时的某些习惯,譬如有什么伤口时,总爱先舔一舔舐一舐,仿佛幼兽一般,但是……这后背的伤并不是她身上的啊,而且也早已经痊愈啊,她,她这是着了什么魔?
而身后之人果然就如同着了魔般,湿漉漉的触感自下而上反复扫过那一方想来不怎么样的肌理,偶尔会在一处逗留打转,施以的碾压柔软而实实在在,同时环在腰间和肩上的两只手也愈发用力,虽不至于使人疼痛,却也绝不带任何顾虑。
这算什么?惊动了人也没关系了么?咬住唇,焦虑化为了满腹无措,不明白她这么做的意图,彻底糊涂了……最后这断断续续的思维也被完全搅乱,沾染了水气的肌肤更凉,凉中却又透出了滚烫的热,这热度那是她传来的,也是身体里着起的火。
背脊那一方,严格说并不是敏感地带,明明不是敏感地带,如今却令人难以忍耐。身后的鼻息急促,灵活而火热的湿润愈发肆无忌惮,即使是最软滑的触碰也变得有些强势起来,就仿佛沸腾的滚水想要在所经之地烙下痕迹。
双眼不知何时已自行微微张开,瞳中泛起了水雾,所以视线迷蒙,透过迷蒙水雾只能看见橘红的光,映在帐篷中,微弱,但色彩温暖。
那天,在落雨的山崖下凝视这种色彩时,我曾以为要永远与她告别了。
绝望的回忆如今却成了助燃物,整颗心被情愫顶得满满,若不是浑身无力,可能早已不顾一切转身回应她了。可身体不动作并不代表能继续演下去,当反复刮擦下已被逗得难耐的肌肤蓦地被含进去狠狠一吮时,突如其来的麻痒刺疼令人抑不住痉挛了一下,喉中发出了轻微的声音。
反应出于本能,迷离的神智并没有能力约束,然而,在这轻微的痉挛和发声之后,身后的一切就戛然而止了。
原本近乎沸腾的火热渐渐凉了下去,当环在腰间的那只手的缓缓松力,衣襟被小心拉起重新带好时,也就默默松开了攥出汗的拳头,不动声色地重新闭上了眼,如同无知无觉之物,任凭其轻轻放下,摆成之前侧卧的睡姿,拉过外套来盖好。
只是,在感觉她就要慢慢退出这低矮狭小之处时,忍不住最后尝试了一次。
尝试着抬起手,拽住了她的衣摆。
并没有睁开眼,力也不大,所以这样的拽紧或者看起来更像睡梦中的无意之举,被拽住衣摆的人明显僵了一下,然后沉默了一会儿,掌心就轻轻覆上了我的手。
或是太久不曾这样交握过双手了,在她动作之前,有什么关不住的滚烫从紧闭的双目中沁了出来。“练……儿……练儿……”控制不住的沙哑呼唤,不敢冒然行事,但盼着她能给予回应,能摇醒我,回答说,喂,你睁眼看一看,我就在这里。
然而她终究却只是伏低身子,一点点轻轻舐去了眼角的湿润,然后缓缓抽出衣摆,退到了帐外。
良久之后,小小的帐篷中又明亮了些,因为外面的火堆被续上柴薪,重又燃烧旺盛。
躺着发了许久的呆,最后不得不伸出两指,自己运力戳了颈侧的气舍穴,抽去了自己的意识。
否则,只怕会一夜难眠,明早顶着黑眼圈被看出什么端倪。
徐徐图之,从来不是什么轻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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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码得有些挣扎,两个人一起别扭果然太别扭了……所以今晚又大致修了修才发,久等了抱歉~~
然后,这几章晋江受时不时会把章节抽成“不存在”,听说把该章网址的换成my就能好,咱也不知道效果如何,万一碰上的话可以一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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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通
…
当晨曦穿过入口的缝隙透进来,揉眼坐起身,迷迷瞪瞪呆了少顷,然后做的第一件事是猛地挑开防风帘探出头去。
此刻天色还未大亮,帐篷外头萦绕着野外荒地特有的缕缕晨雾,带着湿意的寒气令人打个激灵,然后就在冒着袅袅余烟的篝火余烬边,看到了那道能使心放下来的身影。
“怎么了?”距离不远,一番动静当然逃不过这个人的耳目,她抬起头问道,依旧是沙哑的声音,木无表情的脸。
所以放下心的同时,难免涌起少许失望。
虽说是早有准备。
“没什么,不过……”因为情绪作祟,说在预定的台词之前,就不由得多加了一句:“请问女侠,昨夜太平么?可否有……什么东西靠近?”
“能有什么不太平?”火堆边的人语气泰然自若,不过却转开了视线,她拿一截枯枝拨了拨火灰,口中答道:“有我在,就算是只蚊蝇也休想偷偷近前。倒是……倒是我看你自己好似睡得有些不太平,夜里唧唧咕咕不知在说什么。”
到了这一步还能怎么样,只能顺势点点头,做恍悟状道:“原来是这样,那也难怪……唉,想必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了,倒很久没做过这么逼真的……”说到此一顿,再故作为难地缩了缩肩,道:“那女侠,烦劳请将驮马背上的那青布包袱递来好么?大约梦中太过辗转,不慎挂坏了点衣衫……惭愧,惭愧。”
听了这句,她才重又转头望过来,审视般打量了两眼后,就非常配合地站起身,一言不发往五步外的拴马处而去。
不知道她在转身的时候,有没有偷偷松一口气。
这样或者也好……心中暗忖着,久违地揉了揉眉心。
昨夜发生的一切就彼此心照不宣地带过去了,之后再没被提起过。接下来的小半个时辰里,她在外添些枯枝挑燃了余烬,将两块干粮埋进火灰中烘着,又用铁杯烧了点滚水,而我则出来简单梳洗一圈后又缩回帐篷里缝补衣襟。
等干粮烘透了,滚水也能喝了,自己还缩在帐篷里慢吞吞缝补着衣襟。
“怎么那么慢?就补个……补个衣服而已,你要磨磨蹭蹭到什么时候?出来吃点东西就好上路了!”她终于等得不耐烦起来,边抱怨边拿着吃食走过来,却不进帐,只站在入口处拿脚踢了踢防风帘。
左右现在不着急上路,本就是存心尽可能磨蹭的,何况自己也想借机整理一下思绪,闻言便漫不经心道:“嗯,稍待……要不你先吃,留些给我路上吃就成。这衣衫也不知怎么裂开如此长的口子,若不补个结实,下次再裂就糟糕了,我一共就这么两件换洗物……”
这么说其实也算一种变相的埋怨,是先前残余的情绪作祟。果然外面就不再催促了,却也没有走开,那人就安安静静守在帐篷入口前,没感觉到那道熟悉的视线,所以猜她大约是没有朝里面偷瞧的,只是守在帐篷前而已。
这般的默然守候反而令人不习惯起来,抬头朝外瞥了几眼都没瞥出什么究竟来,想站起身出去看看,但手上确实只有十来针就缝补好了,于是也打消了念头,只是加紧了动作。
就在还余下最后三针来回时,萦绕在帐篷内外的安静不经意被打破了。
“你……”传来的声音最初有些轻,但说话之人并非轻言慢语的性子,接下来的话就又不知不觉气势十足起来:“你这人虽睡相不好发梦呓,但确实睡得沉……太沉!好没警惕!有我与你为伴尚好,你说没有同伴时也一觉大天亮,夜半万一有个歹人走兽什么的,一个姑娘家家如何是好?真不像话!”
手上停了下来,倒真没想到她会主动提起这一茬,即使是气势汹汹提的,但其中关切之意我又怎么会听不出?
心情无形就好了许多,暗道一声这是为了谁?嘴上却即答:“女侠说得是,正因为好不容易有了同伴,昨夜便彻底睡死了,惭愧得很……其实平日我虽也疲惫,睡得沉,但总会在帐篷周围做些小陷阱小埋伏,虽然简单,但夜里无论人兽还很难避开的,是以才敢大胆入睡,女侠放心。”
“哼,谁个会担心你……”那帐篷外的声音又轻了下去,近似嘟哝,她儿时吃过我古怪陷阱的亏,所以对这番解释大约是没什么怀疑的。
哑然失笑,也不接话,手上赶紧绕了最后几绕打好结,再咬断了线将针线包收起,就挑帘出帐。
出了帐篷正好是两个人迎面相对,便一手接过她手中还冒着热气的干粮和水,一手将刚刚改好的披风递给她,笑道:“有劳女侠准备吃食,小女子无以为报,刚刚缝补时顺手翻出了这件披风,我观您身上略单薄了些,虽说世外高人不畏寒暑,但多个遮风挡尘的也好么,若不嫌弃,万望笑纳。”
这件素色绣金线的披风说来是件旧物,当年在京城长安镖局因种种小麻烦被弄破了少许,一直没空缝补,就此收在包裹中被铁老爷子一并带了出来,也就一直带到了这塞外天山。
练儿当然是认得的,她盯了这披风时,面色虽是木然,但眼底情绪却已变了几变,就在我以为可能会被拒绝的时候,她却一把接过反手就披上了肩,然后傲然转身道了声谢,便径直往火堆处而去再不回首。
看着那倔强的背影,不由得又摇了摇头,含笑喝口热水,昨夜以来的憋闷倒是散去不少。
心中明白,她已完全确定了我是谁,那么不肯相认,必然不是出于怀疑眼前之人的身份和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