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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宵抚摸赵九长发的手顿了一顿,才淡淡地说了一句:“不好。”
“为什么?”赵九看向元宵,“小喜说了,我俩都睡一块了,做不做,也没什么差别。”
“有差别。”元宵说着,低头在赵九头顶吻了一下,“这些事,还是成亲之后,再做罢。”
“成亲?”赵九兴致勃勃地抬了头,“元宵你是要娶我吗?”
“是。”元宵徐徐地笑了,伸手在赵九的鼻子上刮了一下,“你嫁不嫁?”
“唔……”赵九这下子倒是犹豫了,“但是我小时候答应过要嫁给八师兄了……女人可以嫁两次的吗?”
元宵目中百般情绪闪过,最后还是俯首,吻住这名让他心驰神怡的少女——
“那你便抛弃你的八师兄,嫁与我,好不好?”
——————
夜黑风高杀人夜,天干物燥放火时。
女魔头赵九得了元宵谕令,辞别了掌旗春花秋月,与女魔头谢千忧,掠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
这天晚上,两位女魔头,要去庐州第一青楼,销香阁,取经。
身着夜行衣的两人飞檐走壁,蹿入了销香阁。
女魔头谢千忧功课做得很足,起点放得很高——
今天晚上,她俩要看的是,江南第一名妓,季繁锦的活春宫。
悄无声息地潜入季繁锦的闺房,赵九和小喜趴在梁上低声细语。
“这名妓的房间都这样香的吗?”赵九痛苦地忍住又一个即将打出口的喷嚏,两眼泪汪汪地看着小喜,“她们都不觉得呛人吗?”
“唔……这大概是她们的人生乐趣吧。”小喜很有耐心地给赵九解释,“就像武林中人都喜欢找武功秘籍一样。”
赵九嘴角抽了一抽:“小喜,你这个比喻,不太恰当吧?”
小喜正要再解释,只觉门口环佩叮当,竟是有人来了。
赵九和小喜双双闭了嘴,安静地附在房梁上,看着门边的动静。
只见房门推开,一名美得难描难画与向雨前不相上下的美人儿提了裙摆,领着一干丫鬟,款款走入屋内。
小喜和赵九交换了一个眼神,确定了这就是名妓季繁锦。
待丫鬟关上门,季繁锦打量了一番自己的屋子,吩咐下去:“公子不喜浓香,你们且将香炉撤下。还有,泡一壶雪菊来,用上我前几年封存在梅树下的雪水。画竹,你将我那一套水色长裙拿来,替我更衣。”
声音清脆婉转,画眉鸟儿的鸣啼一般好听。
赵九和小喜眼睛一眨不眨,看着那名为画竹的丫鬟替季繁锦更衣。
啧啧啧……
赵九和小喜又交换了一个眼神。
这季繁锦真是名不虚传,那胸脯,那腰肢,那细腿儿,那玉骨冰肌,真是销人魂蚀人骨,不知这次是哪个男人有艳福,还真合该去祖上坟头烧一炷高香。
赵九和小喜正寻思着,那季繁锦已经换好衣裳,开始解头上那满头珠翠。
替季繁锦打理长发的画竹问到:“姑娘,这次是用那套头面?”
季繁锦细细擦掉脸上的胭脂水粉,回答:“公子最恶庸脂俗粉。你只将我那只碧玉一丈青拿来,我心中自有计较。”
画竹拿来了一丈青,季繁锦将自己委地长发挽起,用一丈青斜斜插好。
梳妆完毕,季繁锦扶着梳妆台站起。
赵九和小喜不由得就屏息凝神起来。
季繁锦款款转身……
只见她不施粉黛却眉胜青山,目似秋水,丹唇未启笑先迎。
再衬着三千轻松绾就青丝,水色纯白长裙束以水蓝腰带,更觉纤腰不堪一握,美人气度芳华。
望着那眼前的季繁锦,赵九忍不住,喃喃念道——
“春风十里扬州路,卷上珠帘尽不如。”
季繁锦打扮停当,敲门声也敲到好处地响起。
季繁锦喜上眉梢,看了一眼画竹。
“定是公子来了。”
画竹笑盈盈地说着,迎上去,将门打开。
一名气质清华,面如冠玉的男子撩袍而入。
季繁锦上前,盈盈拜倒——
“公子。”
看着眼前才子佳人两相得衬,赵九只觉得脑中似敲钟一般,轰轰作响——
怎么会是……元宵?
作者有话要说:我家小元说起情话来,啧啧。
真不愧是默默亲生的!为他点个赞!
第46章 好一朵名妓
看着元宵与季繁锦并肩在桌边坐下;看着季繁锦将所有丫鬟摒退;再看着两人把酒言欢,笑颜宴宴,赵九只觉得自己的心似刀割一般;一下下,痛得难受。
趴在赵九身边的小喜伸出手,握住了赵九冰凉的手。
然而赵九并没有给小喜任何回应;只是睁大了眼睛了;看着眼前的天赐良配。
酒过三巡;季繁锦牵起元宵的手,领他来到长琴边上。
元宵一撩袍;潇洒坐下;抬手,抚琴。
季繁锦步步生莲,款款走到空旷屋中,依曲而歌,震袖起舞。
唱的是,李延年的
。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
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宁不知倾城与倾国。
佳人再难得。
赵九心中大恸,觉得眼前此情此景,竟像是从话本里走出来一般,当得上是真真正正的,佳偶天成。
是的,佳偶天成。
一旁的小喜看着,很是担忧,将赵九的小手捏了又捏,不一会儿就将赵九的手捏得又红又肿。
赵九对此全然没有反应,还是,死死地看着眼前的季繁锦和,元宵。
一曲舞毕,季繁锦称舞后燥热,推开了窗。
窗外,一支斜梅正好倚在窗檐,花白蕊红,煞是喜人。
季繁锦伸出不沾阳春水的十指,折梅,转身笑对元宵。
人面梅花相映,美不胜收。
季繁锦拿了梅花,递与元宵插瓶。
谁知裙子太长,季繁锦一个不慎踩到裙摆,直瞪瞪往前扑去。
赵九只觉眼前天青色的袍子一闪,元宵已经将美人抱了个满怀。
四目相对,屋里暗潮涌动。
一缕梅花清香,悠悠漾开。
意乱情迷的季繁锦勾下元宵的头,抬首,吻了上去。
赵九再也看不下去,在梁柱上一撑,风驰电掣一般,从季繁锦的窗子掠了出去。
小喜暗中惊呼一声,连忙追上。
梅花清香中,一股淡淡的皂角味道,慢慢散开……
——————
赵九跑得极快,小喜拼了小命,才在街角将她追上。
一把拉住赵九,小喜冲她吼道:“九九,你这是做什么!坏事都还没干完呢!”
赵九抬首,眼中泪光盈盈:“小喜,我心里难受。”
小喜噎了一噎,伸手,将赵九抱在怀里,拍着她的背:“九九……男人什么的,都是这样花心的,你别太往心里去……呐,我们去王大伯的面摊,叫他给你下碗面吃?”
赵九使劲眨眼,终于把一眼的泪水忍了回去。
摇摇头,赵九对小喜说:“小喜,我想去莲香楼吃点心。”
——————
这时时候还早,莲香楼还是一派灯火辉煌,高朋满座。
店小二是见过大世面的,面对身着夜行衣的赵九和小喜,很是淡定地将两人领上了二楼。
两人才在小桌边上坐定,旁边的雅间就被人拉开了门。
沈仲的小脑袋从门缝里露出来,叫了一声店小二。
然后,沈仲扭头,看到了赵九和小喜。
全然无视赵九和小喜诡异的着装,沈仲很是高兴地将赵九和小喜请进了自己的屋里。
小喜进了屋,看着满桌的佳肴,啧啧称叹:“沈小少爷,你这也太奢侈了吧~!一个人,吃恁多菜!”
说着,小喜拉了赵九,直接在桌边坐下。
沈仲站在门外很是站了一会儿,确定了元宵没有跟来,这才欢天喜地地关上门,在赵九身边坐下。
看着沈仲殷勤地给赵九布菜,小喜瞪着自己一双慧眼,看出了其中猫腻。
隐晦地笑着,小喜“啪”一下将筷子搁下,做恍然大悟状:“啊!我还有件很重要的事情没有去办!”
说完,小喜冲着赵九一拱手:“九九!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
话音才落,小喜就从窗户蹿了出去。
沈仲看着仍在前后摇晃的窗子,有些不太明白地问赵九:“小九九,她,她都不走正门的吗?”
赵九瞟了沈仲一眼,不答,只是埋头吃东西。
沈仲讨了个没趣,也没有不高兴,而是更为勤劳有加地给赵九夹菜。
吃了好一会儿,赵九终于打起了幸福的小饱嗝。
喝了一口茶,心情有些平复的赵九看了一眼沈仲,问他:“肿肿,你是不是喜欢我?”
没料到赵九会如此提问的沈仲闹了个大红脸,支支吾吾了半天,才害羞着,点了点头。
赵九又喝了一口茶,再问他:“那么,要不要来和我亲个嘴儿?”
“好啊……”
沈仲先是条件反射地答了个好,即刻就反应到赵九说的话的真正意思……
“哈?小九我没听错吧?”沈仲嘴角抽搐着,看着赵九,“你说的是,说的是……”
沈仲脸皮太薄,支吾了半天,也没能像赵九那样干脆利落地将那个词说出来。
“我说的是,亲嘴。”
说完,赵九就凑到沈仲面前,在他唇上“秋~”一声,亲了一下。
沈仲一个没反应过来,直接变成了烧得通红的石头。
“感觉不太对……”赵九回味了一下,“再来!”
说着,赵九双手抓住沈仲的肩膀,一把把他拖到面前,凑嘴,吻了上去。
沈仲睁大了眼睛,只觉得脑中像塞了个马蜂窝,轰轰隆隆,闹成一团。
两人的唇还没贴热,雅间的门就被人一脚踹开。
元宵黑着一张脸走进来,一把将赵九从椅子上拖起。
“放开我!”
赵九挣扎着,拿起桌上的茶壶,直直往元宵头上砸去。
元宵不避不让,任凭那陶瓷茶壶在他脑袋上砸碎,溅了一脸的茶水。
赵九挣脱不开元宵的桎梏,又拿了一盘卤猪脚要扔过去。
元宵这才出手,一指点了赵九的昏穴。
赵九软趴趴地倒到元宵怀中。
将赵九打横抱起,元宵看向仍僵化在原地的沈仲,说到:“今夜之事,还请沈公子忘记了罢。”
说完,便抱着赵九出了门。
夜风习习,沈仲好一会儿才恢复过来。
呆呆地将手抚上自己的唇,沈仲看着眼前的五花肉,竟是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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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元宵将赵九抱进屋。
掌旗连忙迎上来,看着元宵额角的伤口,神情紧张,如临大敌:“王爷,您头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让猫挠了一下。”元宵说着将赵九在床上放下,“将春花秋月唤来,给姑娘更衣。”
解穴的手在赵九身上逡巡了一会儿,元宵到底还是收回了手。
春花秋月进了屋,元宵这才出来到外屋,让掌旗给他处理头上的伤。
看到元宵与赵九一同回来的掌旗心知有异,便很是知趣地不说话,只动手。
给赵九更完衣的秋月忧心忡忡地走出来,对元宵一拜:“王爷,姑娘昏得很是彻底,是不是应该叫大夫来瞧上一瞧?”
已经收拾好的元宵抿了一口茶,说到:“无妨。她明早便能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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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元宵所言,赵九第二天早上便醒了。
瞧了一眼身边倚在床头上看书的元宵,赵九一言不发,翻过他,下了床。
早早候在屋外的春花秋月听到屋里的动静,赶紧打了水,送进来与赵九梳洗。
今日的赵九很有些不同于往日,愣是不假他人之手,自己动手,梳洗穿妆。
洗漱停当,赵九开始翻箱倒柜,收拾东西。
正诧异于赵九的反常的春花秋月见状,大气也不敢喘,僵直地站在一旁,又迷茫,又忐忑地看向元宵。
元宵搁下手中书卷,倒也没说话,只是冷眼旁观。
春花秋月对视一眼,均意会了对方眼中的恐慌和不安——
老天爷!这回出大事了!
赵九将自己的衣裳收拾成一个包裹,再把发簪簪花什么的放回梳妆台上的盒子里收好,这才提了宝剑,背起包袱,来到元宵面前。
元宵保持着原有坐姿,斜着眼睛看赵九。
“唔,这些衣服我都穿过的,你也不好给别人,我就都带走了,回头再叫我哥哥把钱送给你。”赵九将宝剑放在元宵膝头,接着说道,“这把剑,太贵重了,估摸着我和我哥都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