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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林老弟,这里没外人,过来坐。”梁积寿转身示意我去前面坐。
“不了,军人就要有军人的样子,谢将军的好意,在下还是站着吧。”我谢绝了他的好意,守规矩总比目中无人的好,毕竟我和他不熟,我老爹跟他也没什么交情。
“呵呵,既如此,我也不勉强了,说说吧,既然想学习,就要有自己的想法。”梁积寿赞赏的点点头,摸摸并没有胡须的下巴,示意我表达自己的看法。
我点点头,整理下思路,才开口说,“将军,末将也同意那位娄副将的看法,从之前的几次战斗来看,敌人的战斗力绝对高于水土不服,平原地区来的大唐士兵,这次张副将能以区区五百人能或歼或俘敌人三百余人,而我方仅仅损失不足百人,不能不说这是个不可思议的事情。并且张副将也说在最开始的时候,敌我双方势均力敌,三百对五百依然势均力敌,那为何会突然变得弱不禁风?末将以为,此次也许是敌人的一个计谋。”
“嗯,不错不错,果然虎父无犬子,当年祈王就是个机智多谋的悍将,今日见了林老弟,果然有乃父之风,林老弟的想法与我不谋而合,那你再说说看,我们接下来该如何应对?”梁积寿是满脸笑意的看着我,连连点头。
“将军谬赞了,末将以为,我们接下来最好是以静制动,如果这件事真的是个计谋的话,他们一定会接着示弱,我们不妨将计就计,他来一次,我们打一次,打完就退,他们不过才区区三万人,看他能舍得多少本钱。”
“哈哈哈,不错不错,不过呢,你这样还不够,我们的大军要推进十里,封锁住所有的出口,让他们的山寨变成一座孤山,看他们能坚持多久。”梁积寿得意的大笑。
“呵呵。”我尴尬的笑笑,这厮比我还狠,我以为我的打法就够龌chuo的了,没想到他比我还wo龊,想困死那些人。马上就进入十一月了,在内地已经是飘雪的季节了,但是在这南疆,依然满山的绿色,虽然气温不是很低,但是经常下雨也够人受的,十一月的天气,山上也没什么可以果腹的东西,如果他们存储的东西够多的话,还可以坚持个十天半个月,如果没有存储,那可真是不好说了,三万人的口粮,可不是个小数目啊。
一连三天,每天都有小股的敌人来犯,都是打着打着开始溃逃。现在整个大唐将士的士气是这次出战以来最最高昂的时候,不单是高昂,而且是高昂的有点浮躁,军队最忌讳的就是军心涣散,躁动不安。梁积寿再次召集全体福将以上的人开会商讨。
“将军,出战吧,将士们都等不急了,早打完,早回家。如果是计谋的话,他们的代价是不是太大了,几天下来,少说也有一千人了,这对他们来说可不是个小数目啊。”又是那个王副将。这个人,没啥发展了,武夫一个,要说冲锋陷阵嘛,也许他还真的不错,但是要说到谋略的话,他太差了。
“将军,不可,出兵了,就中计了,末将敢保证,在他们的山脚下,一定设好了陷阱等着我们去自投罗网。”还是那个娄副将,这两个人还真是不对盘啊。
“你保证,你拿什么保证,将军,属下愿立军令状,不打胜仗,末将提头来见。”
“军令状就免了,只给你一万人,你可敢去攻山?”梁积寿问的掷地有声,
“末将定不负将军所望。”王副将答的是铿锵有力。
商定了出发时间,定于今日入夜时分,所有人都去为出战事宜作准备。那个娄副将倒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但是最终没能说出什么。我也很不理解,为什么明明知道是陷阱,还要派人去送死呢?好不容易等人全走光了,我才发问。
梁积寿只是摇摇头,叹口气,“现在的军心需要有一场战争来稳定,去探探虚实也好。”
希望我们的担心是多余的,要不然那一万名大唐将士的命,可就要牺牲掉了。
67、第六十七章 。。。
入夜时分,一万名将士乘着夜色向敌营摸进,三十里的山路,又是夜间行进,估计要三个小时,也就是一个半时辰。这一个半时辰,军营里安静的可怕,近七万人啊,就没几个弄出声响的,走到哪里都是静悄悄的,并不是所有人都睡着了,而是所有的人都在等,等着前方的消息,我不禁也被这种气氛感染了,似乎喘个气都压抑着,憋的心里很不痛快,一个时辰方佛一个世纪那么长。
梁积寿表面看似镇定,眼睛一直盯着地图,可是将近一个时辰都盯着一个地方看,原来他也是紧张的。
“报”一个传令兵的喊声在远处响起,梁积寿嚯的抬头盯着帐门。军营实在是太静了,所以传令兵的声音传来了好一会,人才进来。
一个传令兵带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士兵冲进来,“报,报告将军,我们中伏了,我们一百个人只有我一个人冲了出来,出来前,一万名弟兄已经损了八成,请将军速速救援。”
“带下去休息,速速传令,副将以上全部来此议事。”
“将军,将军。”七八个人鱼贯而入,都来了,该议事的人都来了,所有人都在关注着这场战事,所有人的脸色都不好。
“将军,为今之计还是速速派人去救援吧,晚了,恐怕来不及了。”
“五千人,我只能给你们五千人,谁愿前往?”梁积寿扫视下面的人。
五千人,这么少,对方也许是三万人全部上阵,之前的一万人已经折了,现在五千人根本就不可能活着回来,这是敢死队啊。只是这敢死队的队长谁会来做呢?
“将军,五千人是不是太少了,少说要一万人啊。”
“是啊,是啊。五千人太少了。”下面的人一个个面露难色,没有一个站出来。
“人是少了点,但是只能抽调这么多,只为了救人,救了就撤回来,不要恋战,谁愿前往?”梁积寿再次高声问出。
“将军,末将愿往。”是娄副将,那个一直都与王副将不对盘的娄副将,这个人果然好胸襟,好胆色,是个人才,我得替偶像把他网罗到手。
“将军,属下也愿与娄副将一同前往救援。”我上前一步,不顾小六子猛打的眼色,低头请愿。那个娄副将很诧异的看向我。我向他点点头。
“这,你,你可想好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梁积寿瞪大了眼睛,眼里写满了不满。
“将军,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林思琳敢来这南疆,就不怕身陨。时不待人,将军下令吧。”我坚定的看向梁积寿。
小六子脸色惨白的看着我,突然也上前一步,“将军,属下也愿前往,请将军下令吧。”
梁积寿看我,又看看下面的人,一咬牙,抽起一个令牌递向娄副将,“本帅命尔等率五千将士速去营救,不可恋战,速去速回,一炷香之后出发,娄副将接令。”
“末将得令。”娄副将接了令牌,看了我一眼就往外走去。
我和六子也一抱拳,向外走去,刚出帐外,六子就怒了,把我拉到一边,“我的郡主,你疯了,这是打仗啊,不是闹着玩的,是会出人命的,你要是有个损伤,要我怎么跟王爷王妃交代啊。”
“放心吧,你看见那个娄副将没,他不像是个打没有把握的仗的人,跟着他准没错,再说,有你在,你还能让我伤着?走吧,快点整理好,出来集合。”我和六子火速回到营帐里穿戴整齐,自打来到这里,领到的甲胄,还是第一次穿,没有镜子,看不见我自己什么样,不过有点沉,大概有十几斤重,还好,在我可以承受的范围,拿出六子特意给我准备的护心镜,戴在盔甲里,戴上头盔,拿起我的佩剑,六子已经穿戴好等着了。向他点点头,速去前面集合。等我们去的时候,娄副将已经整装待发,看见我过去点点头,“你们两个跟着我,不要擅自行动。”说完就翻身上马,带着我们五千个人向夜色中走去。
五千个人,没有人发出异响,入耳的只有脚步声,人和马的喘息声,我的心砰砰砰的直跳,不紧张是假的,虽然那么跟小六子说,是在给他安心,也是在给我自己安心,那也只是一种自我安慰而已,我对那个娄副将可是完全不认识,那么说也不过是一种猜测,一种直觉。之所以非要来,无非是想考验自己,我来这里的目的就是磨练自己,一直躲在后面,还磨练个屁屁,只有在生死面前,才能彻底的看出我到底有几斤几两。就像我之前说的,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现在对于鬼神之说,我也不知道是信还是不信,做了那么多年的无神论者,现如今却出现在这样一个似是而非的历史里,我都不知道该给自己下个什么定义了。所以我坚信,我既然能从现实的环境里来到这里,就不会轻易的死去。
快马行进了十几里,来到一个山口,再往后的路就不能再骑马而行,所有人弃马进山。小六子紧跟着我,我则紧跟着娄副将。不能点火把,只能借着月色,深一脚,浅一脚的向前走。又行了近十里,前面已经隐隐约约的传来零星打斗声,还好还好,还有人活着,只要有打斗声,就说明还没全军覆没,不过也差不多了,一万个兄弟,能活着回去一千人就万幸了。娄副将命所有人停下,开始分配任务,所有人分成两组,一组吸引敌人的注意力,另一组去救人。吸引注意力的士兵不是最危险的,救人的才是最危险的,所有救援的人要不停地攻击一个方向,争取在外围给里面活着的人打开一个口子,助他们突围出来与我们汇合。娄副将带着我们一群是负责救人的人。我抽出佩剑,紧紧的握在手里,紧张的手心直冒汗,一会就要杀人了,那是人啊,不是小猫小狗,是活生生的人,不行,不能这么想,那是白菜,那都是一颗颗烂掉的白菜,不是人,不是人,是白菜。
“紧张吗?出发前,将军要我好好照顾你,你是贵族子弟,何苦跑来这边冒险。”娄副将突然悄声的对我说话。
“啊?我是贵族子弟不假,但我也是大唐的子民,为国家,为人民尽一份力是应该的,我不想一直活在长辈的庇荫下。出来磨练磨练,才不辱没了祖宗的名声。”与他说这一番话,分散了我不少的注意力,似乎没有那么紧张了。
“好样的,如果有命回去,我娄师德请你好好的喝一杯。”娄副将重重的捏了捏我的肩膀。
娄师德?他就是娄师德,武周时期著名的宰相?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之前还说要网罗他呢,现在就更要网罗了。“好,如果有命回去,在下定当与娄兄喝个一醉方休。”
左前方传来的激励的打斗声,看来是那些吸引敌人的兄弟开始动手了,就见娄师德突然起身,狂吼一声,“杀。”就率先冲了出去。
“杀啊。”我们这边所有人也都奋力的向上冲。
山上开始有敌人往下冲,只要衣服不一样的,甭管是谁,见着就砍,小六子一直护在我的身边,生怕我有闪失,这样我就更没有了后顾之忧,只管杀着迎面来的敌人,在成堆人的战场上,你什么武功招式都用不上,再精妙也没人看,只要用那招招致命的招式就好了,左侧过来一个异族男子,我踢飞了前面的敌人,挥剑刺进了那个男子的脖颈,抽出佩剑,一股热血喷了我满脸,那个男人瞪着眼睛不甘的倒下去,粘稠的血液顺着脸颊流进嘴里,血腥的味道惹得我一阵阵反胃,可是没有时间给我去呕吐,敌人不间歇的冲上来,继续挥剑向上冲,“杀啊,扬我大唐军威,为死去的兄弟报仇,杀啊。”我扯着喉咙喊,想压下那股恶心的感觉。周围的大唐士兵被我的喊声感染了,所有人都扯着喉咙喊,而上面也有人回应,我们顺着回应的声音向上挺进,务必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打开一个缺口。刚在敌人的手里抢过一把刀,我是左手刀,右手剑,谁向我靠近,我就砍谁,忘记了恶心,忘记了紧张,满脑子都是杀,杀,杀,仿佛面前不再是一条条生命,真的是一颗颗白菜,我就像挥舞着镰刀的农民,在收割着秋天的白菜。腰间似乎感觉到一丝冰凉,顾不上了,左砍,右刺,就是一个字,杀。
手臂已经麻木,只是机械的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娄师德已经变得跟个血人一样,与我汇合在一处,他做剑尖,我和六子做两刃,像只利剑一样,冲上山顶。终于与那些几乎要脱力的唐军将士汇合在一处。刻不容缓,大家再次奋力的杀向山下,下山的速度明显比上山快了不少,杀到了山下就直接退向来时的山路。后面的追兵渐渐的减少,但是我们也不敢松懈,一路不停歇的跑到山口,我们弃马的地方,那些马匹还拴在山口的岩石上。娄师德下令一部分人守住山口,其他人原地休息,清点人数,一刻钟之后回营。